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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孟念慈便冷哼一声,道:“麻烦,那我还是选这间吧。”
宋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孟念慈走进房间里,正想躺下休息,见宋赟跟着自己走了进来,便皱起眉头不悦道:我只是在这儿借住几天,这段时间请你自重,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伤势,”宋赟柔声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宋赟不提这事还好,他这么一提,孟念慈心中压抑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姓宋的,你说我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孟念慈越说越气,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物事就向宋赟砸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随即是“砰”的一声,宋赟被那东西砸中,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墙,看样子是万分痛楚。
孟念慈往地上一看,见刚才砸中宋赟的竟是个玻璃烟灰缸,不禁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宋赟身边,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宋赟用手捂住伤口,低着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他虽然低着头,又捂着伤口,可额头上的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孟念慈上前一步,强行拉开宋赟捂着伤口的手,看着那偌大的血口,忍不住倒休一口凉气,道:“快、咱们快去医院!”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个小伤口,我在家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宋赟抬头向孟念慈笑了笑,他的小半边脸都被血污了,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
孟念慈虽然恨极宋赟,但此刻看见宋赟伤成这样也害怕了,拉住宋赟的手臂,急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好。”宋赟反手握住孟念慈的手,心想,自己这次用苦肉计总算是赌成功了。
不知道是伤口本来就严重、还是宋赟故意装的,两人没走几步,宋赟就说头晕,顺势靠在孟念慈身上,孟念慈刚想推开他,宋赟便有意无意的呻吟一声,吓得孟念慈赶紧扶住他。
学法律的就有这个不好,不是胆大不怕死就是胆小如鼠,孟念慈显然属于后者。他见宋赟额头血流如注,实在担心宋赟会有个三长两短。这么一惊一乍间,当初的怒气早已去了八九分,忧心忡忡之余对宋赟也不再冷漠温柔,倒是体贴了许多,甚至主动开车送宋赟到了医院。
宋赟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上缝了十几针,到底是落了伤疤。
宋赟听了医生的话没觉得留个疤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孟念慈有些耿耿于怀。
失恋了可以再找一个,可破相了能挽救回来么?宋赟人品是不行,但相貌却极好。这事放普通人身上多多少少会介意,何况是落在宋赟这样的绝世美男子身上?自己一时冲动把他弄得破相,万一他要追究责任,自己拿什么陪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头皮钝器创,创口累计长度6cm以上就算是轻伤三级,就已经是构成故意伤害罪了!宋赟头上的伤有多长哪……
孟念慈越想越后怕,对宋赟连最后的那一两分仇恨都消失殆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真是好日子啊!争取日更,尽快完结,噢耶!
91
91、流氓结局之三 。。。
两人从医院出来,宋赟想到两人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便对孟念慈体贴的说道:“要不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
“好,我都听你的。”此时的孟念慈如惊弓之鸟,心里还在盘算着宋赟头上的疤有几分长,自然是宋赟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宋赟柔声道:“那你想吃点什么?要不咱俩去桂宫?”
孟念慈看了看手表,已经11点多了,还去桂宫吃什么大餐?
他想了想,对宋赟道:“我知道有家烧烤店味道不错,不如咱俩去那吃?”
“好。”宋赟微笑道。
自从孟念慈砸了宋赟的脑袋后,对宋赟可谓是温柔体贴、言听计从。这样的柔顺,宋赟以前见多了,也不稀罕。可现在柔顺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自然欢喜万分,哪怕孟念慈提议上刀山、下油锅都甘之如饴。
于是,孟念慈开车,两人很快就来到清河边一家烧烤店。
下了车,孟念慈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说道:“你别看这家烧烤店又小又旧,但味道很好。这一带都是烧烤店,数这家的烤鱼做得最好。不但味道好,还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开的,以前我就经常帮衬他。最近工作比较忙,倒是来得少了。”
10月的A城虽然有些冷,但河边的空气却很清新。习习的凉风吹拂在脸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畅。闻着那香喷喷的烤鱼味道,回忆起少年时代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孟念慈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居然破天荒的跟宋赟讲起年少往事。
“是吗?那今晚我就有口福了。”宋赟微笑着坐了下来,看着孟念慈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两人刚坐下,老板便走过来,笑着对孟念慈道:“念慈你来啦?好久不见了。”
“是啊,班长,”孟念慈熟络的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道,“最近生意还好吗?”
“还行,多亏你们这些老同学关照。”老板咧嘴笑道,脸上的皱纹越发显眼,丝毫看不出他跟皮光柔滑的孟念慈会是同学。
“惭愧,我最近都没怎么来。”孟念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不过我今晚会把之前关照的份补足的,呵呵。”说完他便驾轻就熟的点了好几份烧烤,正想再点些喝的饮料,老板娘跑了过来,对老板说道:“老公,刚才小青打电话回来说婆婆的病又犯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老板一听,对孟念慈说了句“抱歉”,把写了一半的点菜单子塞到老板娘手中,匆匆忙忙的走了。
孟念慈跟老板娘也很熟,点完菜后随口问了句:“英子,你那个婆婆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不能动、不能说,吃喝拉撒睡全都有人照看。我们两口子白天就守着她、晚上出来赚钱还得请人看着。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有一半都花在她身上了。”英子抱怨道。
“哎,班长就是太善良了。”孟念慈安慰道,“不过如果他不是这样的老好人,当初你也看不上他不是吗?”
“呵呵,”英子笑了笑,道,“也是,他这人就这样,我也习惯了。对了,你现在有女朋友没有?上次同学聚会,还有女同学问过我呢。”
孟念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好在旁边有人喊老板娘点菜,英子就走开了。
没过多久,孟念慈点的饮料很快就送上来了,宋赟一边拉开易拉罐的拉索,一边问道:“怎么不点些啤酒呢?”
“怕醉驾嘛,”孟念慈拿过可乐,喝了一口,道,“我这个班长是个老好人,要是被他知道我开车过来还喝酒,肯定要被他教训半天。”
“你跟老板是同学么?怎么看上去不太像。”因为知道孟念慈的性取向,宋赟对孟念慈所有认识的男性都很感兴趣。
“是啊,看起来是不太像。他这人啊,命实在是太苦了。”孟念慈压低声音问道,“班长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只剩下他跟他母亲两个相依为命。可惜他母亲太不是东西,嫌这样的日子太苦太累,没过几年就跟情人跑了,丢下班长一个人。本来班长家里亲戚就没几个,他那个妈一走,就更不想管了。居委会只好把他送去孤儿院。”
宋赟握着可乐瓶子的手不禁一紧,冷声道:“这样的女人配做什么母亲?”
“是啊,”孟念慈附和道,“班长这辈子也算是被他那个妈给毁了,她不但跑了,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都给卷走,连房子都给卖了。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没有钱会是什么状况?你想,孤儿院那种地方有个温饱就不错了,哪还管什么供书教学?虽然班长读书成绩在班里是数一数二,可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因为年纪小,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靠着在这儿摆摊卖烧烤度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些年熬下来,总算是熬出头了。”
孟念慈两三句话把老板的身世交代清楚,可个中的辛酸又如何能为外人所道也?早早的失去家人的庇佑、如孤儿一般长大,靠着一双手在这艰难世道里打拼,这样的经历宋赟是亲身经历过,也因此才会如此的憎恶袁中蕾。
宋赟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现在却是很想知道这位比自己还可怜的班长是怎么对待他母亲的。
于是宋赟问道:“那老板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老板和老板娘的对话,似乎那人成了植物人,老板还把她接回家里?”
“是啊,班长是把他那个老妈接回家了。”孟念慈苦笑道,“那时候我们都劝他不要这样做,她妈之所以沦落成这样是咎由自取,可他就是不听、非得把一个植物人接过去。如果不是这样,班长现在的生活肯定会更好,何至于会过得这么苦!”
“什么意思?”宋赟皱着眉头不解道。
“当年那个当妈的把房子卖掉,狠心把自己儿子遗弃,带着所有的钱跟男人私奔。结果没过几年,报应就来了。那个男人又找了个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也有样学样的把钱卷走,丢下那老女人一个给跑了。老女人人财两空,只好两手空空回来这里,班长不计前嫌的接纳了她,把自己赚来的钱都交给她保管,没想到那女人一转身就把班长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花光来打扮自己,还到处跟有钱的老头子相亲。”
孟念慈越说越生气,喝了一口汽水继续说道:“后来还真被这女人勾搭上一个六七十岁的有钱老鳏夫,还哄得那老头跟她结了婚。只是这老头的儿女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这女人动机不良,就把老头的存折都藏了起来,只给他们一点点生活费。那老女人心生不忿,就去找老头子的家人理论,结果吵着吵着,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还是被人推的,总之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成植物人。警察来调查的时候,那些子女都一口咬定她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楼的,想追究他们责任都不行。那帮人见那女人成了植物人,就叫班长过去把她接走。我们都劝他说把人丢给他继父照顾好了,可班长心善,见到自己母亲在那个家里的光景,也不回来跟英子商量,直接就把人带了回来。”
宋赟沉默片刻,道:“他把人接回来,对那人好么?”
“好,怎么会不好?”孟念慈不悦道,“一开始也有人像你这样,怀疑班长把人接回来照顾的动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班长钱花去不少,每次我们几个老同学去他家拜年,都看见他和英子两个喂饭、端屎端尿什么的,这还会有假么?”
宋赟还想说什么,烤鱼已经被端上来了。孟念慈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先吃起来。
烤鱼做得很好,孟念慈吃得飞快,宋赟则是心不在焉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为什么与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老板会这样轻易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