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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姑。”祁晓晖轻声作答。
宋承尘卧室。
宋母看着宋承尘低头喝粥,不由得一叠声地嘱咐道:“你爸该回来了,待会儿跟他好好说话,别惹他生气,听见没?”
“嗯。”宋承尘放下碗筷点了点头。
“他就是那个固执脾气,我们还没告诉他晓晖怀孕的事情,你到时委婉一点,这毕竟是宋家的长孙,他就是生气,也不会大动干戈。”
“妈,我知道。”
宋母扯了扯嘴角,连忙道:“你快吃吧,我也没什么事了。”
目送着宋母离开,宋承尘看了看面前的饭菜,只觉得食欲全无,他扬声招来佣人撤走食物:“把饭菜处理掉,太太要是问了就说我吃过了。”
“是的,少爷。”佣人利索地撤走餐具饭菜,卧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宋承尘在屋子里困兽般转了一圈,打开窗户吹了吹风,半晌又招来佣人:“给我把车上烟拿过来。”
佣人面露难色:“少爷,夫人禁止在大宅里吸烟,您是知道的……”
“叫你拿就给我拿!”宋承尘破天荒提高了声调,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怒火。
“去给他拿吧。”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来。
宋承尘身子一僵,面对着窗口不肯回头。
“阿宋,你还在怪我是不是?”祁晓晖语气虚弱地看向他。
身后有佣人的脚步的来来往往,宋承尘也不说话,只待佣人将香烟和打火机全数送到,默默点了一支烟,就这么夹在手指间看着它静静燃烧。
香烟的烟雾缭绕而上,在空气中形成了迷蒙的画面,烟灰烧了长长的一截,摇摇欲坠地留在海绵烟蒂上。
祁晓晖紧走两步,伸手拿过宋承尘手中将要燃尽的香烟,从善如流摁灭在水晶烟缸中:“跟我说话,阿宋。”
宋承尘目视着远方,不肯开口。
“是因为沈小姐吗?”斟酌了半晌,祁晓晖终于颤抖又试探着问了这句话。
“晓晖。”宋承尘终于开口,目光却扫向屋外明显在听壁角的佣人,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我带你出去转一转。”说完不由分说搀扶着祁晓晖,两个人亲密走下二楼,来到了大宅后面的花园之中。
“感觉怎么样?”姚远轻柔地抚了抚沈良辰的短发,轻声道,“你睡了一下午了。”
沈良辰睁开迷蒙的双眼,她做了好长一场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放学归来,都能看见奶奶坐在门口边剥豆子边等她回来的身影;而爷爷,一定坐在院子中央,一下一下削着木头,她的小书架,就是这样渐渐成形的。
沈良辰缓缓推开院子大门,果然看到爷爷精神矍铄的面孔,粗糙的手指因为长年的劳动而不瞒了茧子。“爷爷!”沈良辰轻轻喊了一声,生怕惊醒这一场美好的梦境。
沈爷爷抬起头,爱怜地望了良辰一眼:“乖囡放学了?”
沈良辰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紧走几步跪倒在爷爷身前:“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好不好?爷爷,我错了……”
沈爷爷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到了远方,他慈祥地点点头:“好孩子,平安回来就好,爷爷不求你飞黄腾达作人上人,只要天天开心,就比什么都强。”
沈良辰恍惚着回过头去,看见当年十一二岁的自己,手里捏着考砸了的试卷嘟着嘴巴站在不远处。
她再回过头去,沈爷爷越过她,一步一步来到小良辰的面前蹲下:“好孩子,听爷爷的话,不哭了,嗯?~进屋洗把脸,我们开饭了——你奶奶早就等急了。”
沈良辰站在祖孙俩的身后,泣不成声瘫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不哭了,乖囡。”年轻的声音和苍老的重叠在一起,沈良辰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任由姚远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见她不说话,姚远轻轻扬手示意佣人端了粥碗过来:“醒了就起来喝完粥,中午的饭你都吐了,这会儿肯定饿了。”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至刚刚扶起来靠在床头的沈良辰嘴边,“你最喜欢的粥,来,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沈良辰微微偏过头去,不说话也不哭闹,只静静用行动抗议她的不满。
她又岂止是不满那么简单。
睫毛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珠,沈良辰酡红双颊的样子十足地惹人怜爱,姚远一点脾气都没有,温柔地撤下粥碗,语气冷静得可怕:“不想吃?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宋承尘搀扶着祁晓晖,渐渐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走到了半山腰上。
他也不放手,就这么静静搀着她走在她身侧。
“阿宋。。。。”祁晓晖心怀忐忑地开口。
宋承尘看着远处风景,面无表情地轻启薄唇:“四年之前我不能护你周全,因为那个荒谬的原因而被逼无奈送你出国,那个时候,你恨我吗?”
祁晓晖摇摇头,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回头计较。”
“孤身一人处在异国他乡,连倾诉都找不到对象,每天都要一个人忙忙碌碌,借由学业工作来忘记那段不愉快的过往——”宋承尘垂下眼眸,“我几乎每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你辛苦难过的样子。”
祁晓晖静静听着,忍不住微微湿了眼眶。
宋承尘没有理会,自顾自说了下去:“后来我遇到了她,大大咧咧又没心没肺,却像精灵一样闯进我的世界,把我向来自诩完美的空间搅得一塌糊涂,”他不去看祁晓晖渐渐惨白下去的脸色,“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护她周全,再不能发生四年前那样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发生了比四年前更加可怕的事情,”宋承尘的声音蓦地喑哑下来,“我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却什么办法也不能用——晓晖,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现在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哪怕是婚姻,只要你要,一样可以拿去。”宋承尘的声音携着惊雷缓缓而至。
“可是现在不一样,晓晖,我不能再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他的目光在不远处停留的银灰色宾利上一闪而逝,“你明白吗?沈良辰她遇到困难了,我要去救她。”
“所以,暂时嫁给我——”宋承尘俯低身子压在祁晓晖耳边貌似怜爱地轻声道,“我只能给你这样的承诺。”
看着不远处宋承尘爱怜的目光和亲昵的动作,沈良辰坐在车中,指甲紧紧陷进了肉里。
姚远坐在后车座上,手臂一伸将沈良辰揽进怀里:“看清楚吧我的小良辰,他早已佳人在侧,又怎么会记得你是谁?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要我再教你一遍?”
沈良辰身体僵硬着不能动弹。
姚远轻笑一声,扭头吩咐司机:“开车。”
“……为什么是我?”祁晓晖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让她受伤害,所以就肆意利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伤害也无所谓了是吗?”
“晓晖,”宋承尘压制住她不断挣扎的身子,手指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你我都知道为什么。不要打着爱的旗号再去任性妄为了,听听你自己的心吧。”
“阿宋,不是这样的阿宋……”祁晓晖渐渐慌乱起来,眼神凌乱地揪紧宋承尘的衣袖,“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宋承尘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语,稳稳将她揽在怀中,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晓晖,你还要生下他,不是吗?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祁晓晖虚脱一般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阿宋,你变了。”
“变的是你,我一直不曾离开过。”宋承尘目光悠远,定定地望向银灰色宾利逐渐消失的方向,“你把当年那个心思浅薄毫无城府的祁晓晖丢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算不算大逆转???嗯嗯,大家还能接受不???之前有人提到HE的定义,每个人心目中的男主角都不一致,所以我只能说……继续看吧。。。(捂脸)
撒花花哟!!!真开心看到你们的意见,谢谢!
49、第 四十九 章 。。。
傍晚的微风有些清凉,祁晓晖忍不住双手抱臂上下摩挲了几下,宋承尘见状,脱□上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为她披上。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宋承尘在她身后声音清冷开口道。
祁晓晖并不行动,只定定地背对着宋承尘站在他身前:“你又凭什么笃定我会跟你合作?”
宋承尘闻言轻笑了一声:“为什么不笃定?你以为我姑姑是吃素的,天长日久还看不出你的心思?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国的,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瞒天过海?姑姑她只是一时糊涂没有想到,你想让我把证据交到她手里吗?四年前能够让你在A城待不下去,只不过因为我们谈了一场恋爱,四年以后,你觉得得知真相之后她还容得下你么?”
一番清醒透彻的分析使得祁晓晖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她不由自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语道:“就算我答应跟你假结婚,你想过如何收场吗?如你所说姑姑她这么精明,知道真相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的——”祁晓晖越想越怕,忍不住回身抓住宋承尘的衣袖,“阿宋,你想好了吗?”
宋承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捉住祁晓晖的手腕,轻轻将她扯脱自己的胳臂:“我从不打无准备之战,既然做了,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后面的事情,我自有办法。”
“……好,”祁晓晖愣愣地任由宋承尘牵引着朝别墅走回去,半晌开口道,“我答应你。”
宋承尘微微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步步紧逼再说出“你本来也没得选择”之类的话来。
沈良辰随着姚远再次回到郊区的别墅,她仍然一言不发,姚远耐心十足地陪她整整坐了一晚上,快到凌晨的时候,沈良辰渐渐有了些感觉。
姚远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温柔道:“饿了吧?下午睡的时间太长,我该叫佣人早点叫醒你的——想吃些什么?”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沈良辰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边坐着,一动不动。
姚远挑了挑眉稍,自我感觉地笑笑:“那就听我的,吃碗粥,好吗?厨房新做的沙窝海鲜粥,味道不错还有驱寒的功效,你的身子正适合吃一点。”见沈良辰没有拒绝,姚远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不顾已经是深夜,扬声将佣人们唤来。
效率极高的后厨干脆利落地将一直温着的粥品端上来,姚远端过粥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轻吹汤匙中的热粥递至沈良辰嘴边:“来,张嘴,啊——”
沈良辰缓缓抬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轻启薄唇对他说了第一句话:“我自己来。”
“好。”姚远连眼角都带上了笑意,痛快地握住沈良辰的手,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