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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才情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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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我亮出绣帕时,他会语多保留。”低喃自语,祁天寒将绣帕凑近鼻端,嗅着那淡淡橙香,心满意足。  

  他矢志找出绣帕的主人。  

  如今,他找到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急什么急,反正她跑不掉了。  

  思及此,俊朗深沉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扬起了愉悦之情,至于如影随形的火热刀伤,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谁呀?”  

  “还谁,就他呀!”  

  听出妹子口中的埋怨,沐无蓦然回首,自然瞧见了神情安逸的傍在骏马身侧的祁天寒。  

  “咦?”  

  “这声咦代表什么?”  

  “真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虽然犯嘀咕,他心中不禁起了佩服。  

  那时一心搁在妹子身上,他压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尚未处理,可他怎么也跟来了?  

  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他是你的朋友?”  

  沐天摇摇头。“我根本不认得他。”  

  “不认得?既然与他不认识,为何领他一块儿来?”  

  “你也不认得他?”他脱口问道。  

  虽然大致揣测出沐心与对方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可是,没经过证实也不能作准,但贴身绣帕既然被人家扣在手上,沐心好歹该会认得他才是,偏偏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还有,他又为何死揪着那条绣帕不放?再美、再细致,也不过是条帕子罢了。  

  先学着沐天摇着脑袋,忽地,沐心的头又微点了点。  

  “这人嘛,我是不太记得他的长相,但我记得那双眼。”  

  “他那双眼?”  

  “嗯。”她肯定的点点头。“这人可真奇怪,连快昏死过去,他那双眼都非得再瞪我一下,才肯阖上呢。”  

  那眼神黑黑亮亮又深幽幽地,活像要看进她的心坎似的慑人。  

  即使他当时几乎称得上是要死不活了,她还是被他那一眼给瞧得怔忡恍惚,好半天过去心口儿依然乱糟糟,像闯进了什么异物。  

  “他瞪你?”沐天沉思着这个字眼。  

  这么说来,沐心果然是认得他。  

  沐心轻蹙起眉心,懒得费神解释,因为她的心思全都搁在那条绣帕上。  

  抬眼望去,她瞧见他手中有条绣帕。那是她的绣帕,这一点无庸置疑。他将它捏在掌心,像是……像是那条绣帕已然是他的所有物了!  

  不知怎地,瞧着他状似无心的宣告,她的心中五味杂陈,窜过一阵悸颤。  

  “沐天,替我将绣帕讨回来啦。”跨近他一步,她轻扯着他的袖子,小声要求,忍不往又瞪向祁天寒。“那条帕子是我的。”又不是他的。  

  喝,这人真……真是过份,还好意思直冲着她笑!  

  在大街上,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巴到她身上,差点儿压死她,还有他在药铺不由分说强箝住她的荒唐行径,一想到这些事,她就有股将他的笑容扯烂的冲动。  

  可偏偏她一个姑娘家,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个男子拉拉扯扯,像那记狠咬,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攫住她不放,她动了口,却心怀内疚。  

  真令人恼怒!  

  “就像是我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你在咕哝什么?”  

  沐天的话让她微怔,半晌,才领悟到自己竟然出了声,气息猛然凝窒,她的脸颊泛起诱人的淡霞。  

  “既然知道是咕哝,那你也该知道是你听不得的话。”她下意识地将愠怒尽显于外,眸光直射向那罪魁祸首。“那是我的绣帕,你去替我讨回来啦。”  

  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落在男子手里,这若传了出去还得了呀!  

  “我讨过了。”  

  “啥?”  

  “他先前拦下我时,已然招摇过你的绣帕啦。”沐天也很无奈。“他不肯还。”  

  沐心闻言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坏家伙,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破坏起她的闺誉?  

  招摇着帕子四处拦人就问,万一沐天不是她的兄长呢?她岂不是含冤莫白了?想到就不禁又有气。  

  “拦下你,又不肯还帕子,他想做啥?”  

  “应该是想要确定我是不是你吧。”沐天了然地笑道。  

  无论对方是否已看出他们的关系,可他已经能确定,绣帕是沐心在无心中遗留在他手上的。看沐心气得咬牙切齿,八成是恼极了那男人的阴魂不散。  

  呵呵,这下子可有得瞧了。  

  “我跟你怎样,关他屁事呀?”她心中越恼,口气也就越冲。“你跟他讨,然后呢?”  

  哟,他先前不是说过了?  

  “他不肯给。”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一次。  

  “不肯?这人……他怎能这样?”闻言,她的颊又鼓得像只虾蟆,气恼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绣帕上,萦绕在心口的悸颤蓦然加深。  

  “沐天——”  

  沐天知道她的意图,双肩一耸。  

  不是他坐视不理,而是对方的态度摆得很明白,要绣帕归主?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所以他不想再去碰钉子。  

  沐心是绣帕的主子,她开口,好歹也较师出有理呀!  

  “沐天,你堂堂男子汉,又是我的兄长,替我出头是天经地义的呀。”  

  不愧是同胞所生,这四个字,他前不久才跟对方说过呢。瞟了眼忿忿不平的妹子,沐天不禁笑开了颜。  

  “可绣帕是你的呀。”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沐天这是在与她撇清关系吗?  

  “你自己去讨。”  

  “我不要!”  

  “为什么?你的胆子呢?”  

  “被你给气跑了。”微咬牙,她强迫自己网开一面。“算啦,既然他穷得少,那么条绣帕,那就给他吧。”顶多若有人问起,打死也不承认那帕子是她的不就得了?  

  总之,能避开他就避得远些,免得麻烦缠身。  

  但沐天不这么想。  

  他知道沐心打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主意,怕只怕她想息事宁人,无牵无扯,对方却不这么打算,瞧瞧他对沐心目不转睛的专注神情  

  耐心的等着,见他们兄妹俩的窃窃私语似乎告一段落,祁天寒轻拍着骏马的颈项,悠闲的走向他们,准备反守为攻。  

  兄妹俩互换一眼,沐天的笑颜未敛,但眼底泛起谨慎的戒备,正面迎战;而沐心轻抿着红唇,心跳猛然加速,她不由自主地朝沐天跨一步,两人贴的极近。  

  无论他究竟想怎样,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坚定让她觉得紧张。  

  很紧张!  












  抬眼朝天望去,祁天寒有些心神不宁。  

  这烈阳移得还真慢哪,这般龟行,要到何时才到正午时分?  

  他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  

  洪骅看出了他的分心,轻咳了咳,拉回他的注意力,似笑非笑的重复着先前的话题。  

  果然,祁天寒的注意力集中了。  

  “不是同伙?”他微讶。  

  “没错。”  

  “查出是谁指使的吗?”  

  “一帮人是赵金荣买的杀手。”  

  “意料之中。”无奈的喝口茶,他再问:“那另一帮人呢?”  

  “尚未查出来路。”  

  这又让祁天寒面露惊诧。  

  “查不出?”  

  “全都是生面孔,得花上一些时间。”依他推测,八成是从大漠请来的。  

  闻言,祁天寒沉吟,没作声。  

  洪骅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他手底下最顶尖的探子,机敏能干,身手更是了得,那天,他会落单,进而着了那伙人的道,是因为他将洪骅支开,要他摸清楚胆敢在他背后扯造船厂后腿的人是不是赵金荣。  

  而洪骅虽没来得及与他并肩抵抗,但他达成任务,也一并揪出袭击他那伙人的底。  

  只是,始料未及的是,那天堵上他的竟是两伙人,互不相识,可目标皆是他。  

  “主子,你认得他们的招式?”  

  “不,一招一式全都陌生得很,下手却够狠厉。”他摇头自嘲。  

  “我呢,只得孬样的逮了个机会落荒而逃。”  

  背上的伤口得再过几天才能愈合,热痛虽然不再,却骚骚痒痒,难受得很。  

  “那是自然。”跟他交情已深的洪骅冷笑附和。  

  “谁叫主子落了单,以致孤掌难鸣呢!”  

  祁天寒不会听不出他的嘲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是我大意。”  

  “主子知道就得了。”  

  他依旧是那副冷笑。  

  那天,他根本就不赞同主子的主意。  

  出门在外,尤其他们这趟南下也没带帮手,就他们两人,一分散,更容易遭人突袭,更何况他们压根没料到会临时多了另一伙人搅进来惹事。  

  无论主子的身手再如何了得,也难挡蝗蚁般的敌手连番突袭呀!  

  “你的笑容令我汗颜。”像是讥他活该被砍。  

  “还有没有隐伏未出的角色?”  

  “你嫌他们人不够多?”  

  “我只担心自己的命够不够硬呀。”不经心地朝高悬的烈日投去一眼。“真没想到,我的项上人头这么多人想取。”  

  难怪那天尽管他奋力击退了许多人,还是寡不敌众。  

  “主子,你的项上人头的确值钱。”  

  祁天寒立即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赵金荣又提高价钱了?”  

  “主子聪明。”  

  笑了笑,他将凉茶注满空杯,顺便也替洪骅斟满。  

  若他没猜错,那帮生面孔铁定是来自大漠的杀手,洪骅也一定心里有数,能让一干高手千里迢迢赶到江南杀人,这赏金之高,可想而知。  

  即使洪骅没挑明这点,他也约莫揣测得出。  

  饮口茶,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赵金荣的手头不是挺紧的?”  

  “赵家在周转上的确是出了大问题。”  

  “看来他快狗急跳墙了。”他前些时候的策略奏效了。  

  “可不是吗,所以他更觊觎主子造船厂的生意呀。”  

  洪骅也不催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安心剥着那盘红泥花生。  

  祁天寒的心情的确是挺复杂的。  

  赵金荣视他为眼中钉,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祁家堡是塞北的第一大堡,或许该说,这个荣称已然失而复得。  

  凭借着先祖的偌大遗业,祁家堡的势力扩展得相当迅速,然后,成功的开采了数座矿山,几座颇具规模的冶铁场更奠立了祁家财富的根基,直到二姨娘赵敏芬嫁人祁家,不到十年,一切的荣景逐渐成了镜花水月。  

  对于祁家老爷看上大女儿,赵金荣没挣扎多久,就允了这桩年龄差距甚大的亲事。原本,他指望精明干练的女儿能暗地牵制祁家扩展生意的脚步,甚至乘机斩断祁家的财路。  

  而赵敏芬也几乎成功了。  

  曾有一度,祁家堡的各项生意岌岌可危,老爷子更因此而一病不起,拖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  

  当时,未满二十的祁天寒硬扛下了这个重担。  

  将近十年的勤奋经营,凭着他不服输的毅力与独到的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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