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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钉成的浴室里,弥漫着温湿郁热的蒸汽,木制浴盆里的热水,随着波波细微的动荡,缓缓散溢着的迷蒙水烟,于白茫茫、轻飘飘的水气纱幕中,幻化出一个飘羽浮絮的云中世界。窗外的银月幽光倾泄,涌动的白色水雾,仿佛也化成了天边飘荡的银色云霞,在纯洁素净的洁白之中,添上了一抹清冷的冰艳。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浓浓水气的掩蔽下,用一条白色毛巾笼起及腰长发的艾法。将赤裸的身躯。整个浸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盆之中,只余下一小截细腻的肩膀,还逗留在雾气蒸腾的水面上。藉着热水的浸清,温暖的感觉,穿透过因为热烫而泛红的肌肤,带着略略刺激的水温,渗入肌肉与筋骨之间。艾法原本紧绷的身体,在热水的包覆下,渐渐放松了下来。心中酸涩的抽疼,仿佛也随着水波的缓缓动荡,渐渐地消融不见了。
两眼微眯的艾法,满足地吁出了一口气,将身子轻轻地靠在浴盆边上。她低下头,隔着因微微波动而略显模糊的热水,看着浸泡在水面下的赤裸身躯……
“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艾法闭上眼睛,细声的喃喃着,也许是为了更加确立自己的决心吧?她咬紧了牙,以更坚决的声音,再一次低声自语:
“不管如何,我必须~~早点儿离开……”
缓缓睁开双眼的艾法,呆愣愣地望着浴盆的水面,透过模糊的水雾,自己的倒影,此时正朦朦腻胧地映在水面上,随着波纹的微微起伏,那带着几许落寞的倒影,也跟着轻轻地波动着——细腻的脸蛋,晶莹的眼眸,柔软的粉唇,几缕湿润的长发,从缠头的毛巾边缘处散出来,浮贴在脸颊上……看着、看着,艾法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烦躁。
倏然举起的纤细右手,重重拍击在冒着轻烟的水面上,发出“啪啦”一声破水的响音,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倒影,瞬间裂成了无数破碎的残片……
随着那剧烈的拍击,激溅而起的热水,喷了艾法一头一脸,原本扎着头发的毛巾,也因为剧烈的动作,整个儿松脱了开来,满头长发,缓缓地披洒而下,散落在涌动白雾的波荡水面,和艾法冷淡的脸孔上……
艾法深深吸了一口气,平伏心中的激动后,仿佛要逃避眼前的现实般,她抬起头来,出神地呆望着屋顶上粗大的横梁,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大叫起来。
“呀!色狼!”
“想逃!我会牢牢盯着你的!”
哈特飘然从房梁上落下,严肃的脸上全然没有一点偷窥者的自觉,他仰着脑袋,得意扬扬的说道。
艾法整个身子都钻进了水里,仅仅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双深邃的眼眸散发着惶恐与愤怒,目光宛如锐利的锋刃死死的瞪着哈特,熊熊怒火升腾恨不得一口将眼前的色狼咬死,不过这一切都只存在与脑海里。
艾法突然低下头,一副怯懦羞涩的表情,幽幽说道:
“要不要帮我擦擦背,反正已经……”
小美人的娇柔妩媚落在哈特眼里,心中不由一荡。以前,艾法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强硬冰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曾几何时露出过如此动人的小女儿神态。
“莫非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还是艾法自暴自弃了?”
哈特渐渐抑制不住喉头的蠕动,将一口口不断向外涌出的唾液咽进肚子。因为迷醉,他那双色咪咪的眼睛也忘记了掩盖,直勾勾的盯在艾法那张好似最高明的工匠精心雕刻的面孔,似乎有些痴了。
就在这时,哈特突然闷哼一声,看傻眼的他,被一个木盆狠狠的砸在鼻子上,顿时鼻血横流。
艾法轻蔑的瞟了哈特一眼,冷笑道:
“哼!活该流鼻血!”
说完艾法得意的笑了起来,全然忘记自己此刻所处的尴尬。
哈特嘴角微撇,抹了抹鼻子,邪恶的笑着说:
“嘿嘿!老婆!看着这么过瘾的景象,流鼻血才证明我是个男人,作为男人,我恐怕要给你点惩罚!”
说完哈特突然急步上前,在艾法的惊呼中,一把将她从水中拽出来,不轻不重的两巴掌拍在艾法圆润挺翘的小屁股上,接着撒腿就跑。
过了半晌,才传来艾法的漫骂与抽泣声,不过已经躺在床上的哈特充耳不闻,回想起艾法那细嫩的肌肤与香艳的一幕,哈特喜忧参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哈特来到比克的房间,将呼呼大睡的比克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从怀中套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在比克手里,凝重的说:
“帮我送一封信给法恩!务必你亲自去送。”
迷迷糊糊的比克恍惚的看着哈特,疑惑的问道:
“大人,这是?”
哈特面色一冷,拍了拍比克的肩膀,说道:
“有些事情不要问,我不会害你的。”
比克看了看红漆封住的信封,挠了挠头,虽然他有些疑惑不解。却还是按照哈特的交代,匆匆赶去总督府,哈特看着比克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
“比克,你这家伙可不要怪我哦!”
中午时份,比克从总督府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哈特所居的小楼,却见哈特正懒洋洋的坐在大厅,似正在等着他。
此刻,比克那张胖脸青黑一片,显然在总督府吃了一肚子气,他连喘了半天气,才平服下不堪重负的肺部,凑到哈特跟前委屈的说道:
“大人,我这下可惨了!大人您的信上到底说了什么,怎么法恩大人一看完信,就立刻大发雷霆,对我破口大骂?”
哈特站起身,夸张地叹了口气,拍着比克的肩膀,将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端了个十足十才故作亲密的说道:
“老比啊!”
比克微微一愣,重复道:
“老比?”
“哦!好像在骂人,我说老克啊!”
哈特呵呵笑着,示意比克不要在意。
比克老脸微红,犹豫了半天才无奈的说道:
“大人,您还是叫我老比吧!”
哈特微笑不答,踱着步子在大厅走了一圈,才反问道:
“我说老比,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吗?”
比克被哈特闹的晕头转向,顺势脱口而出道:
“大人信上说了些什么?”
比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弥补道:
“哦~若是不方便的话,我……”
比克还没说完,就被哈特打断,哈特叹着盯着比克,脸上显露出怪异的表情,直到比克有些慌神,才淡淡的说: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还记得我们和法恩那家伙密谋陷害塞纳琉吗?法恩曾答应我一个条件。”
比克猛然一惊,大声道:
“莫非大人,您是想~是想……”
哈特摇了摇头,轻声叹道:
“你猜错了,我仅仅是提醒他不要忘记罢了,老比啊!其实我这么作也是为了你。现在旁贝城虽然看似平静,实际暗潮汹涌,塞纳琉倒台之后,新的权利集团将从新建立,有些人势必遭到清洗?”
哈特开始绕起了圈子,昨晚他就把所有说辞盘算好了,倒也不怕比克不上钩。
哈特一反常态的亲密让比克有些不适应,他有些不相的问道:
“这~~大人你莫非说我会被法恩大人定为清洗目标,可是我一直在支持他啊?”
哈特微微一笑,说道:
“你太天真了,一切或许是我的胡思乱想,但是~~我却很担心,因为你在法恩眼里,已经成了个背叛者。”
哈特的微笑,看得比克只觉得高深莫测,觉得对方已经将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似的,虽然他并不相信法恩会加害自己,却也只好接道:
“背叛者,我没有背叛法恩大人啊!”
哈特的脸越来越凝重,他肃然道:
“但是他却这么认为,因为那天密谋陷害塞纳琉时,你明显靠向了我,这对于法恩而言是不可原谅的,虽然当初我们同在一个阵营,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不可能在旁贝城一辈子。夏祭渐至,我很快就要赶往「佩因」,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今天这封信是我临走前给法恩地一个警告,但是有多大效果我却不知道。”
比克犹豫了一下,依旧有些不信地说:
“大人,您言重了,我从没想过大人竟是如此重情意的人。可是,法恩大人他……”
“老比,你以为法恩权利初定,什么东西对法恩最珍贵。”
比克沉思了片刻,答道:
“应该是人才,以及地方权贵的支持,毕竟他刚刚当上总督,还没有自己的班底。”
这倒是大实话,也是比克坚持认为法恩不会加害他,心头最重的一块基石。
不料,哈特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说错了,法恩现在需要的不是人才,不是权贵的支持,而是灭口,而是擦屁股!”
见比克一脸茫然,哈特冷冷的说道:
“法恩~他宽厚?他仁慈?他现在一帆风顺,即将登上行省总督的宝座,以前有塞纳琉压着,他自然谨慎。如果换作你突然一步冲天,整个行省大权在握,你会怎么样?”
“我会?啊!大人,你是说我会成为他立威的牺牲品。”
哈特此话一出,法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好像又抓不住似的,但哈特却没给他细想的时间,哈特继续说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或许一切都是我多虑了。但是法恩这个总督来路不正,因为我的实力,他断然不会对我下手。他巴不得我走的越远越好,但是老比你却不一样,你的根基在旁贝,无疑是法恩的眼中钉肉中才刺,或许他现在因为权利不稳,还未有加害之心,但难保他以后不会。毕竟知道我们陷害塞纳琉的只有你我二人。哎!当初我一时冲动,竟将你拖进这滩浑水,无颜以对啊!”
哈特的话让比克深为感动,他长叹一声,突然拍着胸口坚定的说:
“大人,既然您这么看的起比克。不管大人走到那,比克都决定跟随您。比克以众神的名义起誓,若是日后有违大人的命令,比克必不得好死。”
见比克郑重的举手起誓,哈特几乎笑出声来,他强忍着心头的窃喜,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
“你愿意跟随我,我自然很高兴,可是你在旁贝的家产?”
比克想了想,这才说道:
“大人不必担心,我的产业放在这里并不会丢,我平日并不怎么亲自打理。其实~不瞒大人,我早想在佩因投资了,毕竟佩是帝国最大的都市,还是整个大陆南部商业的核心。若是我一直死守着旁贝的产业,这辈子也就是个被上流贵族看不起的土财主,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罢了,哈特大人您只是让我坚定了信心。”
恐怕比克做梦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这个承诺给他一生带来了多少苦难与麻烦,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时时陷入危机。当然,其中也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快乐搀杂在其中。
与此同时,距比克宅院几公里外的一间别墅内,旁德尔站在窗前,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雷根静静地站在旁德尔身后,不敢打扰他的思考,直到旁德尔举起右手,示意他开口,雷根犹豫着说道:
“大人!南部~南部几个最大的盗贼团都拒绝了我们的委托,并且他们声称,即使开再高的价钱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帮胆小的强盗一听所要伏击的是剑圣,几乎快把魂吓掉了。”
旁德尔冷笑着转过头,哼了一声,淡然的说道:
“哼!我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雷根被旁德尔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于是疑惑的问道:
“那大人,为何不隐瞒哈特的身份呢?只要我们不说?那些盗贼……”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