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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他问。
“桂书记,我们有话要谈。你有时间吧?”其中一人说。桂阳河注意到,这人的眼睛相当的冷冰。另外一人则面带微笑。真是绝佳组合,一冷一温,一阴一阳。
“什么主题?——对不起,请问你们来自何方?请坐。”
“我们是省纪委的。”温的说。
“关于什么问题?关于什么人?”
“问题不少,至于主人公,是关于你的。”冷的说。桂阳河喜欢冷的了。这人的脸冷,谈吐却有点味道。
“对不起,能看一下证件吗?”
“不客气。”冷的说。说完,冷的和温的各拿出自己的证件。
“谢谢。”桂阳河看完,将证件交还给了他们。“简副处长,卢科长。”
“请相信我们,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我们并不清楚的情况。”简副处长说,他就是那个温的。
“在这里说吗?”桂阳河问。此时电话铃响了。“请稍候。”桂阳河听了听,作了应答,挂上电话。
“这里当然好。不过,最好是到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
“很好,悉听尊便。”桂阳河的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小指、无名指和中指屈拢好,拇指和食指依旧直挺,两只并拢的食指指头抵着鼻尖。一股尖利的激流穿过脑际。
“我这里有样东西,请二位过目。”桂阳河打开抽屉,抽出一份打印稿。
简副处长和卢科长走到桂阳河的办公桌前,刚要拿起那份打印稿,看到桂阳河手中的手枪黑洞洞地对准他们。
“如果你们是为信仰而战,那么过来好了。”桂阳河说。“如果不是,站在原地不动。本人善待无力反抗的对手,在这个讲究人性的时代,你们的组织也不会追究你们的今天的作为。”
“桂……书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
“闭上你的嘴!事到如今,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冷静,别怪我一时性起。现在,按我说的做。”桂阳河的眼里闪过道道狠意。“我不想伤害你们,但这不意味着我不会伤害你们。所以,在这性命悠关的时刻,——背过身去。走进洗手间。那是市委书记的洗手间,不会委屈你们。”
简副处长与卢科长慢慢地走进洗手间。
“关上门。”桂阳河说。
他们从里面关上门。桂阳河掏出钥匙,从外面锁上。呆在里面的人轻轻地旋动把手,才发觉没有钥匙,洗手间的门是打不开的。
桂阳河扔掉手枪,踹上一脚,原来它是个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塑料制品。
简副处长和卢科长听到外面一声关门,便使劲旋转把手,还是徒劳无功。卢科长竟然拿身体撞击大门。门很结实。
“别把身子撞坏了。”简副处长说着,拉下坐便器的盖子,站到上面,朝小窗外望。他干脆拉下百叶窗。
简副处长刚要朝下面走过的一个人叫喊,桂阳河走进了他的视野。他一下子叫不出声来了。桂阳河朝小窗望了一眼,也看到了简副处长。桂阳河朝他挥挥手,打开车门,坐进自己的轿车内。
“快,老卢,给常有苈打电话,快!桂阳河驾着他的车跑了!”
“他跑了?太好了,我们没危险了!”老卢叫道。
老卢捉起手机,抖抖索索地找到了常有苈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公安局长常有苈接到他妻子的电话,他母亲已经处在弥留之际,要他赶紧过去。
他母亲在十天前就开始昏迷,不省人事,三天前开始咳血。病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咳血,但是血在喉咙里像泉水一样涌出时,她的喉管便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她的身体本能地烦躁不安起来,于是亲人便去唤来医生,医生拿来吸管,亲人帮着医生用吸管把母亲喉管里冒出的血吸干,还病人一个清静——站在病床前的亲人的感觉。也就是说,从三天前,她的内脏已经开始出血。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她的大脑尚未死亡,尽管肺、肾、肝等器官的运作系统已经崩溃。常有苈很后悔,十天前,医生委婉地问他是否给他母亲安乐死时,他拒绝了。看到母亲受到这等的痛苦,他身心疲惫不堪。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母亲活不到天黑之前了。他打算早上来局里安排一些工作,下午再到医生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妻子的电话迫使他提早将车开出公安局。
他的车行驶在胜利路上。要到市立医院,他须把车开到香港路(一条小街),再转上安福路。市立医院就在安福路的中段。
当他的车插进香港路时,他接到了省纪委卢科长的电话。
“常局长,赶紧采取行动,拦截住桂阳河!”
“你是说桂书记吧?”
“我们正要对他进行双规,他跑了,开了他的……”
“黑色凌志车。”
“是黑色的车子!”
“往哪个方向?我现在就布置警力。”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在……他是从市委大院跑的!”
常有苈的车转向安福路。这时,他看到了那辆黑色凌志车也朝安福路开来,——开过去。
“我跟上了——,我看到他的车子了……”
“太好了!小心,他手里有枪!”
常有苈心里一惊,如果桂阳河持枪抵抗,难道今天也是他的死日?或者是我的?
他拨通了刑警队长的手机,要求派两辆警车、八名警察立即出动。
他盯着桂阳河的车。桂阳河的车竟然开进洞州宾馆。
省纪委的卢科长又来电话,说那支手枪是塑料制品,已经在办公室的地毯上发现,被踩歪了枪把。
“衰!”常有苈有点遗憾。桂阳河这么一进去,他还往何处跑啊,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尚未开演就结束了。
这时刑警队长来电话,说警车目前只有一部,警力也勉强凑足五名。
“够了!”
“局长,今天一大早不是派三个分队到云岭围攻持枪杀人的刘中兴吗?”
“我是说足够了!——到洞州宾馆,警笛不要响。我不想兴师动众。今天的目标比较特别,要他们做好必要的准备。”
他给省纪委的人打了电话,报告了桂阳河现在的位置。卢科长一听非常高兴,表示马上就到。简副处长一听卢科长说“什么?洞州宾馆?”也就明白了。他们正走出市委书记办公室所在的办公楼,直奔他们的车辆。
桂阳河打开吴苏芳的房间时,床上有人在睡觉。是吴苏芳和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小伙子。
“对不起,我来取样东西。”
吴苏芳用被单蒙住了全身。
“我早就知道,我知道这很正常,也很公平,好吗?”桂阳河边说边打开橱柜,取出一个小箱子。“我用一下卫生间,只要十五分钟,好吗?苏芳,晚上给我电话,我们去厦门,陪我三天。现在,我去卫生间,只要十五分钟,我马上就走。你们不要动,不要动,说好了,好吗?”
小伙子的头露在被单外,胆战心惊,机械地点了好几次。
桂阳河从房间里出来时,完全换了另一个人。这个人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认识。他没有跟床上两个战战兢兢的人告别,他们也没有见着出去的人是什么样子。
“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吴苏芳在被单里嘤嘤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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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洞州出差?”等电梯时,桂阳河与一位四十多岁的人搭讪。桂阳河看出他既像个生意人,也像个什么地方的科长级的人物。
“是的。”这人看了桂阳河一眼,觉得在他的那副近视眼镜后面的眼睛里的神情相当的深邃。
“公差还是私差?”桂阳河问。
“为公司出差。”男的答。
“啊,我是浦东阳光印刷公司。”桂阳河递上名片。
“辛总经理。”这人接过名片。
“若有经过上海,请前来指导。”电梯来了。“下去吗?”
“是的。”
“出去?”
“是的。”
“我有朋友觉得洞州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印刷企业,我过来考察看看。”
“是吗?”
“晚上还在洞州?”
“是的。”
“已经有人为你预定饭局了?”
“是的。”
出了电梯,进入接客大厅。
桂阳河看到简副处长与卢科长在总台与总台小姐在说着话。简副处长要求打开所有的监视系统,总台小姐指指身后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人。简副处长说像是有好几层没有监视到,小姐说两年前就要求在那几层撤掉监视器,因为那是上上下下的有关领导进出较频繁的楼层。
此时的桂阳河已经快走到大厅外头。宾馆外停着两辆警车。常有苈站在大门口,他的身边也站着两名警察。
“你们的三色机是哪国产的?”这人问。
他们正走过大厅的中央。简副处长与卢科长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接着便把目光投向另外走出的顾客。
桂阳河没有用声音回答。他举起手,在左手心上写个“G”字。表示是德国产的。
“总投资多大?”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门外。桂阳河看到常有苈的眼神,看到警察并没有把枪拔出来。他想起扔在地毯上的塑料手枪,扔得正确。
桂阳河用右手摆开五指。
“五亿?”
桂阳河本想点个头,但如果此时点头,会流露出某种习惯动作。他听汇报时点头的动作是众人皆知的,而摇头则少人知之。于是他摇摇头。
“五千万?”
这时已经越过了警车。桂阳河点点头。在警车的左边,就是他的黑色凌志。他未曾投去一瞥。
看见前面停着几辆出租车,桂阳河招招手。出租车开到他跟前。
“So long!”桂阳河跟那个人道再见。
“这是我的名片。”这人并不急于分开,从包里取出他的名片。
桂阳河接过。“谢谢。晚上八点,我在十五层与几个朋友用餐,届时欢迎加入。”
“我会争取去的。”这人很是感动的模样。桂阳河把要挥动的手臂收了回来。他意识到,他的挥臂动作也是一个可以辨认的特征。
“我们一起上车?”桂阳河突然意识到一路与一个生意伙伴亲密交谈却在此地单独上车,也许就是一个漏洞。
“好啊。”这人应答。
司机:“去哪?”
“去哪?”桂阳河回身问。
“我去市委见新上任的市委书记。”
“噢。”桂阳河倾身对司机:“到市政府大门前。”
“我是上海的一家建筑公司的工作人员。你知道这里正在建筑的世纪大道吗?”这人问,桂阳河摇摇头。这人接着说,“我想与他谈谈世纪大道超支的事项。现在的水泥与钢筋都在疯长,当时订下的预算我们在福建的分公司实在是难以承受了。”
“是啊,谁想得到呢。”
桂阳河望了一眼后窗,大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运行正常。
49
一年之后。
小丽的爸爸差不多骂过她十次了,咒她不要往桂阳雨的那个破屋里跑,可是小丽自有她的办法,总会挑个时机过去看看。她爸爸自上个星期起就没有下井了,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