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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尽管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一个风烛残年时日无多的老人似乎并不合适,可是特兰斯瓦尼亚拉凡迪诺三世大公那如北极冰原般没有丝毫暖意的眼神,在对视中令陈无咎生出了冰寒彻骨的感觉。
最初的会面中,拉凡迪诺三世给陈无咎留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印象。心中凛然的陈无咎依照阿利斯教导的宫廷礼仪,郑重地拜见了老大公。
这是陈无咎第一次发现某个人类也能使他产生出莫大的危机感,往日阿利斯口中的那个死老头,虽然已经离死不远了,但他决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拉凡迪诺三世轻轻地瞥了陈无咎一眼,语气淡然地说道:
“感谢阁下长时间以来对小儿阿利斯的关照,作为他的父亲,我要向阁下致以感谢。”
这番官样文章似的话语在老大公口中说来十分地诚挚感人,叫人觉得他所说的这些话语完全是发自肺腑,唯有陈无咎却隐隐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也没关系,粗通中医理论的陈无咎一搭眼,便知老大公此刻已然是油尽灯枯,人类的身体老化衰败到这种程度,任何医疗手段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除非是重新更换一具躯体。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恐怕没什么精神来和别人为难了。
小心地退后一步,陈无咎礼数恭谨地说道:
“我和阿利斯相识于患难之中,落难之人相互扶持帮助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您又何必道谢。”
大约是没有多少精力和陈无咎扯皮了,拉凡迪诺三世抛开繁文缛节的束缚,直接了当地说道:
“很好,那么阁下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出乎陈无咎的意料之外,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位统治一个国家接近半个世纪的老人。
既然已经话讲到这一步,陈无咎也不否认自己有所企图,很干脆地说道:
“请您放心,我所真正需要的东西你就是倾尽国力也不可能满足我的要求。不过我听说如果一个外国人在特兰斯瓦尼亚立下大功,是可以被破格提拔册封为贵族,那么在下想得到一块富庶的领地,好让自己作为栖身之所,这样说的话,您应该不会觉得我太贪心吧?”
虎着老脸的老大公紧紧盯着陈无咎双眼许久不曾移开,最后他无力地咳嗽一声,说道:
“好吧!阁下的意思我已经了解,只要你不是想破坏特兰斯瓦尼亚的安宁,区区一块领地算不得什么,甚至是贵族的身份,这也绝对不是问题。陈先生,您愿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帮助阿利斯而效力一段时间吗?”
知道这桩交易已然达成,脸上露出欣慰笑容,陈无咎再次施礼,说道:
“如您所愿,我必定会竭尽所能,当然,要达成这个目标也需要殿下您的全力配合才行。”
拉凡迪诺三世招呼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阿利斯和科尔比。夏默一齐走过来,说道:
“从现在起,你们要保证听从这位陈先生的安排行事,等到事成之后,付给他相应的报酬,明白了吗?”
虽然阿利斯看不懂自己老爸和陈无咎唱得是哪一出戏,还是赶紧点头答应下来。至于科尔比。夏默,经过中午一战,他改变了对陈无咎的观感,觉得他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趋炎附势之徒,对老大公的安排也没有意见。
陈无咎见拉凡迪诺三世安排好了后事,这才说道:
“我这里有一瓶激发潜力的烈性药剂,请殿下立即喝下去,应该可以让您的生命多维持三天,三天后药力一过,一切就都结束了!”
阿利斯惊呼一声,以惊骇的目光望着陈无咎,说道:
“陈,你是说我父亲他。。。。。。”
陈无咎看着拉凡迪诺三世没有阻拦他道破实情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大公殿下的寿命已经尽了,拖到现在全是仗着坚强的精神力量勉强支撑,现在的清醒其实是死前的回光返照。阿利斯,你难道看不出作为一个重病在身的患者,大公殿下的脸色未免太好了一点吗?”
闻言,阿利斯仔细观察自己父亲的面庞,确如陈无咎所说,精神焕发全无病容,当即便知老大公死期将至,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恼怒的拉凡迪诺三世扇了阿利斯一记的耳光,有气无力地骂道: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难道继续哭,我就能不死吗?赶紧去做正事!”
醒觉自己行止失误的阿利斯连忙止住悲声闪身退后,陈无咎再次上前,递给老大公一瓶银白色的药水,说道:
“服下这瓶药最多能维持三天,请您抓紧时间准备。”
拉凡迪诺三世接过陈无咎药水,爽快地喝了下去,果真如陈无咎所说,他的脸色虽然瞬间苍白下来,但已经不再现出适才那种妖异的容光焕发。
老大公感觉一下自己身体状况的确稳定下来,顿时喜出望外,说道:
“夏默男爵,马上传我的命令召集大臣到冬宫来,我要宣布册立储君。”
陈无咎对政治运作的事情一知半解,既然不用自己插手,他也乐得束手旁观在一旁看着,陈无咎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观其变。
已经被众人默认为过去式人物的拉凡迪诺三世突然苏醒了,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这对于许多人无异于天大的噩耗。尤其是那些把赌注押在某个继承人身上的贵族,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命运之神的捉弄。
面色不佳但精神尚好的老大公一露面便当即宣布幼子阿利斯。科多作为自己指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为了确保自己的意志得到贯彻,拉凡迪诺三世还一道请来了在特兰斯瓦尼亚国内拥有广泛影响力的死亡之神神殿的牧师作为见证人,将过往许多年都不大为人所知的阿利斯推上了万众瞩目的风口浪尖。
拉凡迪诺三世自知命不久矣,才会迫不及待地将阿利斯推上前台,这也是无奈之举。
由于老大公的明确表态和死亡神殿的赞成,特兰斯瓦尼亚国内的中立派系纷纷向阿利斯投诚。
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有二十余家世袭贵族投效到这位未来新君主的门下宣誓效忠,但不甘心失败的人仍是大有人在,在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滋生着名为阴谋与叛乱的苔藓和荆棘。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不甘雌伏的举动,终于轮到闲得发慌的陈无咎出场。
自从学习过卷轴中的那些前辈留下的辉煌范例,名不见经传的陈无咎一个几乎可说是专业恐怖分子中的佼佼者。比起他蹩脚的医术来,陈无咎对怎样才能做到最有效率和隐蔽性地杀戮倒是别有心传。
对于那些不肯妥协的对手,最简单应对方式就是制造一场大范围人间蒸发,深谙此道的陈无咎一得到拉凡迪诺三世开具的名单,他的身影便溶入在巴亚马雷的空气中,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无处不在。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可以被称为恐怖之夜的舞剧上演,巴亚马雷城中全家一块死光的大小贵族家庭就多达十余家,好端端走在路上,或是待在家里便莫名失踪的人物更是无以数计,来自黑暗中的无名利刃成了一把时刻悬在特兰斯瓦尼亚贵族们的心头上达摩克利斯之剑。
老大公的双重手段奏效了,所许诺的种种好处与那些不肯接受老大公好意的贵族有着何等下场都清楚地摆在眼前,曾经一度甚嚣尘上的反对声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八章 封邑 第一节
三天时间并不算长!可阿利斯必须承认,刚刚过去的这三天是他一生中最漫长而难熬的时光。
当最后一天的夕阳落下之时,劳累的拉凡迪诺三世大公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顺利将权柄交接到阿利斯手中,早已不堪重负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统治特兰斯瓦尼亚长达半个世纪的拉凡迪诺三世身后事极近哀荣,由死亡神殿出面筹办的葬礼盛大而隆重,死亡之神的牧师负责引导着拉凡迪诺三世的灵魂顺利进入另一个世界,相信宽厚仁慈的现任死亡之神克蓝沃一定会让老大公得到他所一直期待的宁静生活。
死者已矣,奔波忙碌的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
老大公的葬礼结束后,新任的特兰斯瓦尼亚大公兼奥匈帝国选帝候阿利斯。科多正式宣布改名为奥古斯丁二世,同时也成为了特兰斯瓦尼亚公国的惟一合法统治者,至少在名义上完全接管了拉凡迪诺三世留下的所有权利。
正如先前的惯例一样,阿利斯的兄长们丧失了继承权,不过作为拉凡迪诺三世的儿子和新任大公阿利斯的兄弟,他们仍然有权得到一块封地和贵族称号的权利。
假如没有子嗣的阿利斯不幸去世,他们将重新获得使用自己继承权的机会。深明此间利害的阿利斯耐着性子,把这些跟秃鹫一样贪婪的家伙全都打发走了,最后轮到封赏有功之臣的一项。
首先当然是劳苦功高的科尔比。夏默,身为第一个正式效忠阿利斯的贵族,他顺理成章地为阿利斯另眼相看。
慷慨的阿利斯不仅将科尔比。夏默的爵位直接提升为子爵,而且将大盐湖平原一片面积为两千亩的肥沃土地作为封邑赐予他,同时任命科尔比为皇家骑士团的新任团长,真可谓是青云直上九重天。
而立下功劳却不能摆在台面上论述的陈无咎谢绝了阿利斯请他留在巴亚马雷居住的建议,也没有接受与科尔比。夏默领地毗邻的另外一块面积为两千亩的丰饶土地,转而拿着地图选择了特兰斯瓦尼亚西南部,一块边远的大公直辖领地作为自己封邑。
这块位于阿拉德省东部的领地,几乎囊括了阿拉德省一大半的土地面积,领地内有着包括河流、湖泊、沼泽、低地丘陵与连绵高山在内的广袤土地。
应当承认,如果这块领地发展起来的话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然而这片土地面积虽然貌似广袤丰饶,人烟却极为稀少,除了占地面积微不足道的几个小居民点之外,到处都是野兽的巢穴和危险魔兽盘踞的地方,是一块不折不扣的蛮荒之地。
这块领地属于特兰斯瓦尼亚大公直辖已经有几百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人肯接手,正是由于这个鬼地方实在太危险,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待的。
在旁人看来,这位长相颇似北地人的新贵陈无咎,个人口味实在叫人难以揣摩。
“今以特兰斯瓦尼亚大公奥古斯丁二世的名义,册封达斯。维德为世袭勋爵,并赐予封邑一处,望君竭尽忠诚,效忠特兰斯瓦尼亚皇室,克尽职守造福领民。。。。。。”
脸上写满了不爽两个字的陈无咎被宫廷礼仪官搞得跟圣诞树的造型差不多,浑身上下挂满了各种亮闪闪的珠宝饰物和七彩绶带。这种一切动作都要依照礼节行事的,不得越雷池半步的场合,对陈无咎来说简直象是在被酷刑折磨。
趁着典礼的司仪宣读奥古斯丁二世大公,也就是阿利斯诏命,大家低头聆听的当口,陈无咎趁机在底下偷着做了一个怪相,算作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
这回陈无咎终于能从精神层面理解阿利斯为何经年累月的在外头游荡了,这些贵族需要遵守的规矩实在太多了,已经让他感觉窒息。
听说特兰斯瓦尼亚眼下使用的这一套礼仪已然是经过简化的程序,西边那几个历史久远的大国仪式礼节之繁琐,已经到了叫人粗略听过便会当场吐血而亡的地步。
辛苦地熬过了前面的礼节性程序部分,痛苦等待的陈无咎迎来了戏肉,阿利斯身着礼服头戴王冠,手里攥着一根镶满各种名贵宝石的权杖,华丽地登场了。郑重其事的阿利斯接过司仪递上的一把未开锋的长剑,微笑着走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