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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久,连忙转移哈利的注意力:“对了,哈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汤姆告诉我的。”哈利咧嘴一笑,但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还在报纸上扫来扫去,“《预言家日报》也是在他那儿拿的。”
“你呢?你又怎么在这里?今天过来买书吗?”
“不是。”哈利有些得意、有些神秘的说:“我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他等着莫延来问为什么,却见那双总是了然一切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好奇一些呢?这样我也有些成就感啊!”哈利沮丧的说,恼怒地瞪了莫延一眼。
“好吧。”莫延搓搓手,坐直了,手撑着地板,眼睛迫切地看着哈利的绿眼睛,急切地问:“哈利,你出什么事了?恩?竟然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德思礼家的房顶终于被他们儿子的大屁股给坐扁了吗?”
哈利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半晌才摸着眼睛慢慢坐起来,回头看到莫延还是一副紧张忧虑的样子,再度笑得前仰后合。
莫延也轻轻笑起来,回头看到达克心酸又欣慰的眼神,微微有些难过。
哈利过了好久才止住笑,他把自己将玛姬吹成了气球的事说了一遍,愤怒、得意、解气等表情在他脸上来回变换,最后哈利疑惑地说:“真奇怪,上次明明是那只家养小精灵多比在德思礼家施了魔法,可是魔法部给我寄了警告说再有一次就开除,可是这次我把玛姬姑妈吹成了气球这么大的事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魔法部部长福吉还亲自在破釜酒吧门口等我。”
“我以为这很明显,哈利。”莫延挑眉说。
“唔?”哈利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莫延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报纸。
“小天狼星·布莱克?跟他有关?”哈利惊奇地问,然后若有所思地低声说:“是啊,一个越狱的阿兹卡班的囚徒,如果他还忠诚于伏地魔,或者会想要杀我或者去找伏地魔……”
“也许没有那么危险,”莫延担心他会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害怕,于是说:“他逃出了阿兹卡班,一定在想方设法躲避,邓不利多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唔,我知道。”哈利笑笑,“不过要是他真的敢来找我也好,我还想问问他,是不是曾经出卖过我父母呢!”
莫延愣了一下,哈利有勇气当然是好事,但是他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对了,哈利。”莫延看哈利已经拿掉了眼镜,便从戒指里拿出手表,“这个你戴上,危急的时候可以抵挡一下。”
哈利接过手表,却没有马上戴上,把玩了一阵后,忽然说:“莫延,前一段时间我的眼睛莫名其妙就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抬头看着莫延,意味深长地笑,只是因为稚嫩的脸,所以看起来只显出可爱的狡黠。
莫延愣了一愣,马上就明白哈利已经知道当初他忽然看不见、后来又忽然看见,以及那副眼镜都是他的手笔了。只是他当初心知肚明有蛇怪会在学校里横行,找个借口把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眼镜让哈利戴上,但却还是考虑不周了——他施法让哈利暂时性的跟失明差不了多少时,蛇怪还没有出现呢!现在倒不好解释了。
莫延傻笑着,脸却不知不觉红了。
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说?
大脑一时死机。
难得看到莫延窘迫的样子,哈利嘿嘿笑了,把手表戴上,没有再追究。
莫延松了口气。
哈利摸着手表光滑剔透的表面,犹疑着说:“莫延,你一向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除了邓不利多校长,我觉得你最厉害了——有些事情,大家都想不到,你就能想到——还知道好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找了好久的尼克·勒梅,连赫敏都不知道他是谁,你想都不用想就说的清清楚楚——”
莫延连忙打断他,“哈利,你究竟想说什么?”
什么“有些事情,大家都想不到,你就能想到”,什么“还知道好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莫延差点儿以为哈利看清了自己穿越者的本质,全身都处于高度警备状态。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莫延,你……你知不知道休?”
莫延的犹豫
“休……休?”
一瞬间,莫延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耳旁轰隆隆地都是哈利的声音“休——休——休——”
“哈利,你怎么会问起这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空空的。
“当初我被蛇怪袭击以后,我们到了邓不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海格以为我出事了,他闯了进来,说了一番话,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哈利说。
莫延当然记得,那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是莫延张口结舌,他觉得自己心里猛地忽悠一下,仿佛下楼梯时一脚踩空了一样。
好在哈利也不是在期待他的答案,他自己就说出来了:“当时海格说,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他的错!他已经害死了休,不能再——然后邓不利多教授就打断了他。后来我再问的时候,邓不利多教授说我不应该为了很久以前的事让海格更痛苦。所以我放弃了追问海格。”
哈利慢慢地说:“可是我想知道,我一直都在寻找。”
“你记得当时教授们的反应吗?——对了,那时候你在看福克斯,没有注意到——我觉得所有的教授都知道,但是他们都在隐瞒我们——不,也许只是在隐瞒我。”哈利歪着头想了会儿,声音依然平稳,但却冷漠:“我觉得,这个休——他一定跟我有关系,也许跟我父母有关系。海格当时说:‘已经害死了休,不能再——’,不能再什么?当然是不能再害死我——当然,如果当时我被蛇怪杀死了,其实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海格把我的安全跟休的死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他又是怎么害死了他?”
莫延机械地抚摸着僵硬地达克,心里泛起一种奇怪地感觉——他的哥哥就在自己面前追究自己的“死亡”……
“还有,海格还曾经说过,如果他当时知道……”哈利皱起眉,苦苦回忆:“扑?还是弗?反正就是相似的一个发音……”想了许久后,哈利才揉着额头放弃了,“我知道的太少了,要是能多一点资料,我肯定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利。”莫延垂着头问:“你追查这个多久了?”
“从密室回来以后就开始了。”哈利说。
“与韦斯莱和格兰杰?”莫延觉得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愤怒升上来——他又一次被排除在外了?
“不,”哈利摇摇头,“我跟他们提过,但是罗恩和赫敏都觉得我不应该查这件事。我觉得这对我很重要,但是我说不出为什么重要,罗恩和赫敏觉得海格已经够痛苦的了,我不应该去揭他的伤疤。所以我就自己一直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查。”
“是吗?”莫延竭力保持自己声音的平静,“你一定觉得,我也会和他们一样认为吧?”
“不。”
“什么——”
“我觉得——”哈利靠近他,紧紧的盯着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也知道,可是你也在隐瞒我。”
血色从莫延的脸上褪去,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消失了,冷意从脊梁处升起来,一点点浸透了全身。
“你知道,可是你隐瞒我!”哈利提高了声音,带着愤怒吼道。如果他以前只是因为觉得莫延当时的反应有些反常而怀疑以外,现在莫延的脸色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他在欺骗他!他以为最能够信任的人在欺骗他!他的心里空荡荡的,知道某种东西破碎了。怒火和寒冷几乎将他撕碎,哈利觉得已经无法忍受继续看着莫延,他腾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莫延看着哈利的脸色,仿佛看到了一年级期末时候的他自己,不及细想,莫延站起来抓住哈利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
“哈利!”
他抓得那么紧,哈利觉得自己的肩膀要碎了,可是他没空注意这个——莫延的眼中有某种让他害怕的东西。
“是的,我知道一些,哈利。”莫延深吸一口气,心里像是坠着一颗沉重的大石头。“可是,你不会想知道的。有些东西,它只能带给人痛苦。”
“我要知道,莫延。”哈利一字一顿地说,感觉到自己追寻许久都不知道的谜底就在眼前,心砰砰地撞着肋骨。“告诉我。”
莫延闭上眼睛,开始权衡自己究竟“知道”哪些事情才比较合理,最后悲哀地发现,正如他自己说的,只有痛苦。
“这是我这半年以来最重要的事,比功课重要,比魁地奇重要,比离开德思礼家重要,比任何我以前喜欢的、渴望的事都重要。”哈利继续说,“我去找学校里的学生档案,找从海格入学以后所有学生的名字,我借了所有可以找到的旧报纸看,打听可能相关的任何消息——莫延,我想知道。我必须知道,不然我的生命里就没有其它事情了。”
“好吧,哈利。”莫延睁开眼睛,却没有看着哈利,而是盯着墙上的一把装饰用的银弓。“我告诉你。”
“……哈利,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
“在高锥克山谷。高锥克山谷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出生地,是巫师金匠鲍曼·赖特打造第一个金色飞贼的地方,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半巫师聚居地。邓不利多教授一家也曾经在那里生活过。”
“邓不利多教授?”
“是的。”
“……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去了高锥克山谷。”
哈利猛地抬头,动作剧烈的仿佛要把头和脖子拉开。一旁的达克也发出巨大的声响。但莫延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
“莫延——”哈利语气干涩地就像砂纸在摩擦,“还有呢?”
莫延张了张嘴,又啪嗒一声闭上了。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舌头,再说下去,他必然会泄露出不该泄露的东西。
莫延想了许久,哈利虽然焦躁,但还是安静地等待,一种可怕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虽然那不能改变他知道真相的愿望,但却也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延迟这个时间。
莫延伸手握住挂在胸前的戒指,犹豫了一下,取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上面有雕刻精致的蔷薇花和银质的锁扣。
“你自己看吧,哈利。”莫延站起来。“我……我去煮杯咖啡。”
莫延狼狈地逃开,在屋子里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后,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干什么。
他取出煮咖啡的用具箱,里面有瓦斯灯、量杯、搅拌勺、方糖和砂糖,各种咖啡豆、配套的咖啡杯和酒。莫延先做好浓香型基底,然后一匙糖、半盎司烈酒倒入爱尔兰咖啡杯中,点燃瓦斯灯开始烤杯,心却不知不觉就漂到哈利那边。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他在高锥克山谷的家里拍的所有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就是门口的那块木牌:
就在这里,在1981年10月31日的晚上
莉莉和詹姆·波特失去生命
莫延左手食指与拇指握至杯梗底部,右手握住杯底座。让火源由杯底部烧起,右手慢慢转动杯底部,使杯子均匀受热……
他们的一个儿子,休
成为邪恶之徒祭奠黑魔王的牺牲
杯口慢慢地升起了雾气……
另一个儿子,哈利, 是唯一逃脱了死咒的巫师
雾气又消失了……
这所麻瓜看不见的房子
就保持了废墟的样子
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作为波特夫妇与休的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