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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城外时,君白衣便发现车下有人。
他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便一直隐忍着没有下手,想着入城之后再将对方活捉,哪想却被独孤月那丫头逃了个一干二净。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医官行礼退出去,燕阳便开口问道,“白衣,你这手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君白衣不以为然地回答一句,这才正色问道,“王爷刚刚说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燕阳没有说话,只是探手从身上取出一封火漆封着的信笺来,送到君白衣面前,“这是父王给你的信!”
皇上的信?!
君白衣听了,脸上只是更加疑惑。
如果皇上有事,只需派人送下圣旨便好,却只写一封信送来。
而且还要小王爷亲自来送,此事只怕不简单。
没有犹豫,他抬手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
华灯初上。
整个汴梁城,一片灯火闪烁,其中尤以北部为盛。
城南,却是灯光寂寥,仿佛稀疏的星星。
一处半旧的废宅前,柳无痕带着独孤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废宅内的几个半大孩子,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立刻便大步迎了上来。
将手中提着的吃食交给其中一个个子瘦高的女孩子手里,柳无痕的目光便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了废宅一角,“小九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喝了些水,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女孩子将手中吃食转交给身后的孩子,目光便带着询问看向了站在柳无痕身边的独孤月。
“这是我的新朋友……”
柳无痕话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独孤月的名字,不由地语气一僵。
“我叫蓝,单名一个月字!”
独孤月随便用蓝桥的姓拼了一个名字,独孤乃是离国皇室之姓,她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对呢,蓝月!”柳无痕笑着斜一眼独孤月,这才向她介绍道,“这是谨姐姐,那边病着的叫小九,那是多儿、小七和牛儿……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孩子!”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看看正将那些吃食摆上那张虽然破旧却擦得逞亮的小桌的几个半大孩子,独孤月的心不由地微微一紧。
没有父母的孩子,陋室草席,衣不裹体,食不果腹……
眼前一切,实在是太过熟悉!
看着桌子上的烧鸡和牛肉、馒头等物,其中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四五岁的孩子只是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无痕哥哥,你今日发了工钱吗,怎么买这么多好吃的来?!”
“恩!”
柳无痕含糊地应了一声,眼底却是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独孤月玲珑般的心思,不难猜到这柳无痕只怕对这些孩子并没有讲实话。
联想到之前他拙劣的偷盗技巧,独孤不难猜到,这柳无痕只怕也是刚刚走上偷儿的道。
知道他并非她想象的是那种地痞小混,反而是靠自己养活着这向个孩子,独孤月的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欣赏。
目光掠过远处屋角,躺在稻草上的孩子,她不由好奇问道。
“小九怎么了?!”
“前两天捡菜贩掉下来的菜叶子,被马车撞断了腿!”
柳无痕叹了口气,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羁和孟浪之态,有的只是满目地悲悯。
没有说话,独孤月只是大步走过去,弯身挑起了小九身上的破被子。
果然,看到她的右边腂处处肿得老高。
那干瘦的小腿仿佛是安了一只腐烂的大桃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没有寻大夫看过吗?!”
独孤月挑眉,语气中微有愤色。
“大夫来过,帮着正了骨,骨子已经长好了,只是这伤反反复复总也不见好,现在我们又没钱买药!”唤做谨儿的女孩语气满是无奈。
抿住嘴唇,独孤月立刻从贴衣口袋里取出她之前没有用过的药膏,这才向谨儿道,“烧些盐开水来!”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5)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5)
谨儿依言去了,独孤月便向柳无痕伸过了手掌。
“刀,拿来,我要给你放掉伤口里面脓血!”
柳无痕愣了愣,手伸到腰间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将一只手柄精致的短刀送到独孤月手上。
看独孤月斜向他的眼睛里有嘲讽之意,他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不多时,谨儿端了一大盒开水来,又依孤独月的要求准备好了干净的棉布等物,将高台上的蜡烛取了来。
将刀尖上火上烘烤一会儿消了毒,独孤月这才抓住了小九的伤腿。
“你,按住他,谨儿帮我递棉布!”
柳无痕依言而行,独孤月便用刀尖挑开了小九的伤,仔细挤出里面的脓液,直到伤口流出血来,再无半点脓汁,这才用棉布沾了开水仔细擦净伤口。
小九吃疼,本能挣扎,孤独月却只是一手死死抓着他的脏脚。
任何他如何挣扎,手都不曾抖上半分。
好一会儿,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孤独月又仔细将手中药膏抹到小九的伤口上,最后用棉布仔细包扎好,手掌便轻轻碰了碰小九的额头。
如她所料,额头滚烫,伤口的感染引起了发烧。
“你,出来!”
站起身,独孤月只是向柳无痕做个眼色,便大步走出了破旧的屋门,出门一直行到院角黑暗处,孤独月这才停住脚步。
“怎么,看出我不是坏人,想要向我道歉?!”
随在她身后走过来,柳无痕轻声调侃。
“你早晚会吃这张臭嘴的亏!”扬手将之前从柳无痕身上夺来的钱袋丢到他怀里,独孤月面色严肃,“小九的伤不能再耽搁了,你马上去给她抓药,再这样下去,脑子去烧坏的!”
接住钱袋,目光看向孤独月夜色中的俏脸,柳无痕收起不羁,端正了脸色。
“蓝月,你这份恩我柳无痕会仔细记着的!”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6)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6)
“这钱本来也不是我的!”
淡语一句,独孤月大步走回了房间内,却见桌边那几个小家伙虽然一个个双目放光,却没有一人先吃一口。
“你们怎么不吃?!”
独孤月疑惑地走过去问道。
“谨姐姐说了,您是客人,客人不在,我们不能吃先!”
名唤牛儿的小男孩一脸严肃地答道。
独孤月抬手撕下一只鸡腿,送到他的手里,。
“给,你们吃吧,哥哥不饿!”
“不行!”牛儿却是怎么也不肯接。
“蓝月,你就吃吧,你不吃,他们是怎么都不会吃的!”谨儿温和地笑着说道。
独孤月无奈,只得探手掰了半个馒头,“我不爱吃肉,我吃馒头,牛儿吃肉吧!”
看她大大地咬了一口馒头,几个孩子这才迅速下手,抓向了桌子上的肉和菜。
独孤月啃着馒头,走到正向小九嘴里喂着素粥的谨儿身边。
指导她用冷水沾湿棉巾帮小九降温,这才喝着馒头走出门去,坐在台阶上,想起了心事。
春语茶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春语姑娘生死未卜,她该如何找到她呢?!
从身后取过那把流星剑来放在膝盖上,轻轻抚着,独孤月只是喃喃低语。
“蓝桥啊蓝桥,大概你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吧……”
柳无痕回来的很快,吃下药又物理降温之后,一直昏睡的小七竟然清醒过来,又喝了一大碗谨儿用肉熬的肉粥。
几个孩子都很高兴,独孤月看她说话吐字俱是清楚,也就放了些心。
几个孩子相继睡去,独孤月却是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没有半点睡意。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第二天一早,独孤月早早就离开了这所破宅院,只把那半盒药膏留在小九的枕边。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7)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7)
这天上午,独孤月几乎跑遍了汴梁城所有的当铺。
当然,她并没有当东西,而是拿着那把流星剑,到处漫天要价。
最后,更是夸张地站在最繁华地街上,当街叫卖起来。
独孤月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春语姑娘没有死,既然她找不到春语,那就只好想办法来让春语找她。
这把流星剑,于蓝桥如此重要,这位春语姑娘不可能不知道。
她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有人在卖剑,那把剑名叫流星!
“流星剑啊,大侠蓝桥的配剑,低价贱卖了……”
重新将小脸抹得黑黑的独孤月,站在繁华的大街上,高声叫卖着。
人们哪个会去买一把这样的剑,不过就是好奇地看看,便迅速地走开。
独孤月却是一点也不气馁,只是站在原叫卖不止,一对眼睛便悄悄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她的行为就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一个三四十岁的样子,面色黎黑,一身菜农打扮,手里牵着一辆驴车,眼睛却是锐利有光。
另外一个却是一位面容清秀的素衣年轻人,也是一身短打,头上戴着斗笠,坐在驴车上,手扶着菜筐,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苍白。
“姑娘,我看这八成是圈套!”
黑脸汉子看出年轻人的眼神,低声提醒道。
“可是,那剑真的很像流星!”
年轻人抿了抿唇,便要跳下车来。
哪想,那卖剑的小子突然停下叫卖,迅速裹上剑走向了旁边的巷子。
挑了挑眉,素衣年轻人足尖一点便轻灵下车,追了上去,黑脸汉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二人来到巷口,却并未看到刚才那卖剑的小孩子的身影。
正在疑惑间,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童声。
“二位,是想买剑吗?!”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素衣年轻人和黑脸汉子迅速转脸,只见巷口外,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正抱着剑,向二人看过来,一对眸子里,亮光闪闪。
目光掠过黑脸汉子,落在那生得素净清秀的年轻人脸上,独孤月眼底立时闪过一抹笑意
“姐姐,你认识春语姑娘吗?!”
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这年轻人乃是女扮男装。
对方对她感兴趣,她自己也觉出来了,故此才会收了剑,将二人引到巷子内好说话。
为了防止找错人,引出麻烦,她才站在巷口外,以便随时逃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了她的话,黑脸汉子立刻变了脸色,目光警惕地向两侧看了看。
“放心吧,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