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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觉得这伙反贼就是一群疯子,大半夜的虚张声势,实在是莫名其妙。后来静下心来,总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在哪里出了错。
后来,北面守城的官兵来禀报,说有十余人趁着防卫疏松的时候跃上了城墙,用火雷炸伤数名官兵之后,潜进城里去了。
李忠心头一凛,沉声问道:“怎么现在才来告知于我?”
官兵默不作声,却是满脸委屈,哪儿跑来通禀的时间啊?事情刚出,辽兵就汇集到北城下进攻了,若在那时间来通禀,很有可能会被认为临阵脱逃落个当场被杀的下场。
李忠强按下心中焦虑,命人全城搜捕形迹可疑之人。只是这大半夜的,搜捕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全无结果,他只得怀着满腹不安、拖着一身疲惫返回府中。
潦草梳洗之后,李忠走进书房,想细细斟酌这一夜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带上房门之际,只觉背后、头顶上方各有劲风袭来,继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清醒过来的时候,李忠看到了苏晗。环顾置身的环境,见是一间四壁空空的房间,不知是在涿郡的哪个角落。再看苏晗及其身后的人,都是城中官兵的打扮。这下倒好了,他们可以自由行走在城内。
“李大人。”苏晗眸光冷淡。
李忠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苏晗不以为意,只是告知他要面临的处境:“你稍后帮我一个忙,之后就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日,委屈了。”
李忠忍不住了,恨声道:“逆贼!”
“迂腐!”苏晗冷冷反驳,随即以眼神示意肖衣卫,搜出了李忠身上的令牌。
“你杀了我吧!”李忠极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如同牢笼中的困兽一般。令牌被她拿走,就意味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要发生了。
“想死的话,日后自尽便是。”苏晗浅浅扬眉,“以你一人性命,换得双方千万将士平安,值得。”语毕转身,闲闲走出门外。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苏晗在脸上抹了黑灰,之后带着几名肖衣卫,大摇大摆地走到城门前,拿出令牌传令,命官兵集合,准备出击。
因为苏晗手中的令牌,大多数将领虽觉突兀,却不疑有他,即刻调集官兵,少数人则了解李忠的作战计划,提出质疑。
苏晗扬眉,冷声道:“李大仁稍后就会到阵前观战,你们问他便是。”说着又扬起手中令牌,“令牌在此,再有胡言乱语乱军心者,斩!”
末尾一个字,带着杀气。十余名肖衣卫的刀剑应声出鞘。
提出异议的人,即刻噤声。
苏晗略等了片刻,见李忠被肖衣卫安置在一把木椅上抬了过来,扬声道:“大人腿疾发作,仍来亲自观战,尔等莫要辜负大人一片苦心才是。”之后语声一顿,说出了自己目前最大的心愿,“开城门!放吊桥!”
李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局势逆转,却无力回天。他想告诉这些人,自己被劫持、点了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涿郡官兵蜂拥而出,随后就觉出了不对——没有人告诉他们如何列阵,没有人发号施令。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李忠,却见他闭着双眼,默不作声。
是腿疾太严重,还是睡着了?众人又是急又是惑,几名将领纷纷上前询问。
就在此时,肖复和赵静成眼看着城门已开,心知良机不可错过,命辽军倾巢而出,杀向城门。
苏晗看着自己的将士已经逼近城门,给抬着李忠的肖衣卫使了个眼色,然后掉头就跑。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做了逃兵,感觉却是说不出的爽快。
涿郡的官兵要被李忠气疯了,却不知李忠此时也快被苏晗气疯了,一双眼圆瞪着,满目血红。
抬着李忠的肖衣卫跑远了之后,苏晗除下官兵的服饰,现出一身夜行衣,随即夺了战马、长剑,和几名肖衣卫一起制造内乱。
李忠被挟持着演了这么一场戏,涿郡官兵哪里还有心情迎战,有人率先投降后,附议者甚众。
涿郡就此不攻自破。
对这地方,苏晗还是比较谨慎的。因为李忠虽然是愚忠臣子中的极品,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人,苏晗不敢怠慢,下发安民告示,严令辽军不得扰民,违令者杀无赦。
半日的忙乱之后,涿郡便恢复了平静。
肖复问起李忠,“只是把他藏起来?”
“等到平定天下的时候,再把他放出来吧。”苏晗对李忠这种人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撇了撇嘴,“之后,就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了,我管不着。”
作为臣子,李忠是忠臣良将,无需置疑,但是效忠一个昏庸的皇帝还算不算好人?肖复也没办法定义,只是一笑,“那是辽王的事情。”
苏晗点头,和他相视一笑。
香绮潇找到他们二人,满脸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
苏晗笑道:“多亏了你夫君手下神通广大的肖衣卫。”肖衣卫比她想象中还要出色,太擅长隐蔽、潜伏,真是宛若鬼魅一般的存在。
肖复则摇头道:“多亏了某些人惯于投机取巧。”
下一步,就是围攻京城了。苏晗想起了假扮太夫人和苏陌的两个人,就问肖复他们如今是什么情形。
“自然是揭下人皮面具逃生去了。”肖复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等着送死?”
苏晗心里安稳下来,嘴里却反讽道:“我的确是高看你手下的人了。”
肖复只是笑,“其实那两人是辽王找到的,我只负责接送。”
苏晗缓声接道:“一丘之貉。”随即摆摆手,不再和他斗嘴,唤来众将士,商议接下来的战事。之后,就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了,皇帝再昏庸无能,但这种关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少不得要对峙一段时日。
在同一日,苏晗得到消息,楚云铮已率兵到了燕京西城下,最后的战局拉开了,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第战局残酷
107定天下
已是深冬,天空灰蒙蒙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时近黄昏,落日昏黄,触目皆是萧瑟景象。
苏晗坐在荒草之中,以酒取暖。
楚云铮、卫荻涛、赵静成和她分别占据一方,包围了京城,已经有几日了。着实无趣,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进入皇城。
如今到了皇帝生死存亡之际,京城内又有近二十万大军,想要攻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是有几个派得上大用场的内应就好了。只是很可惜,像时开那种一心想要帮忙的人,手里没有兵权,更是连城门都不能靠近。
楚云铮倒是不急,他是那种天生有耐性的人。苏晗以前也不是急躁的人,现在却满脑子都是明汐的小模样,偶尔甚至会出现幻听,总觉得明汐在唤她“娘亲”。之于苏晗,分开的这些时日已经太久了,她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住了。
女儿就是连着她心魂的一条线,这样天各一方的日子比酷刑还要残忍。再团聚,再也不分开了。
相较之下,苏晗更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在路上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在赶往下一个地方,遇到起义军,听话的就把他们整编到自己麾下,不听话的就来来回回打几个回合,打服为止。几个月的光阴就是这样一日日消磨掉的,麾下大军也是这样累积起来的。有事情可忙就没时间想念明汐,哪像现在这么难熬——京城内拒不出兵,原因应该是还没商议好对付他们这些人的对策。她每日就只能枯燥的等着开战、痛苦的思念着明汐。
这晚,终于发生了一件转移苏晗心绪的事情,却不是什么好事——渝龙城总兵赵静安命亲信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信中说,秦朗这两年在他手下恪守本分,任劳任怨,如今历练出来了,却在前些日子私自离开了塞北,留了口信,说要到京城去。
在边关历练出来了,到了京城之后,岂不是要帮助皇帝、蓝辉祖等人对付她和楚云铮?
苏晗无比后悔,后悔没有抓住机会把秦朗杀掉。十八岁就成为头名状元的人,任谁也得承认,他聪明,脑子灵活。这样的人在军中磨砺两年,能学到多少用兵之策,谁也不知道,能发挥的作用,亦是不可估量。
苏晗气急败坏之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抓了抓头发。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这么郁闷了。
第二日,苏晗决定采取先机,在被城内一伙小人施毒计之前,先一步发动了进攻。
其余三面辽兵与她遥相呼应,在同时进攻燕京城。
现在守城的将领是徐远,内应说皇帝是让他戴罪立功,而与他同时督战的还有蓝辉祖、秦朗二人。
很明显,徐远现在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宁死也要守住京城。苏晗所在的这一方,是楚云铮刻意安排给她相对于来说易攻的一方,可是进攻至晌午,才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突破口。
而这已经是转机,不可错失。
这次,苏晗依然利用皇帝给自己的无形的免死金牌,亲率将士,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在城门外攻击城门的将士见到苏晗,精神大振,攻势更猛。
眼见着局势就要逆转的时候,吊桥忽然放下,三千名大周官兵涌了出来。
苏晗策马向前,准备下令冲杀这三千人队伍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能杀。
这三千人是她的骁骑营,十之六七,都是她不曾忘却的热血男儿,都是当初随着她南征北战的好兄弟。杀他们,等于自相残杀,等于她亲手凌迟自己。
苏晗带住了马,挥手命身后将士止步。抬头望向城门,见徐远、蓝辉祖和秦朗站在城头。
久不相见的秦朗,一袭石青色布袍,站在徐远身侧,看起来依旧淡泊悠远,仿佛他置身的地方并非你死我活的战场,而是世外桃源。
苏晗想的是为什么老天不来一道闪电劈死他。
她命辽兵停下了,骁骑营众将士也僵在原地,无意与她对敌,却也不能回城。
局势僵住了。
一直不离苏晗身侧的肖复,知道她对骁骑营那份特殊的浓厚的感情,就建议道:“不如收兵?”
有取胜的几率却放弃,是用兵大忌,会令麾下将士生出怨怼之心。可此时若要进攻,就要踏着骁骑营将士的尸体进城,苏晗做不到。
她和骁骑营之间的百余米的距离,无异于刀山火海。
她半晌没有搭话,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她不知道这一招是谁出的——太阴了,太毒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徐远、蓝辉祖和秦朗竟已出了城门观战,想来是早已料定了苏晗会有这种不知所措的反应。
蓝辉祖和秦朗对了个眼色,忽然同时命令骁骑营:“出击!”
骁骑营将士不应声、不动。
“违令者,杀无赦!”蓝辉祖和秦朗又同时出声道。
站在两人中间的徐远却变了脸色,分明是连他也没料到两人在此时的这种言行。
骁骑营将士仍旧不动,只是面色哀伤地看着苏晗。他们是苏晗、是他们的将军亲手带出来的,没有苏晗,便没有往日所有的辉煌战绩,他们如何能对她及她的将士下手?苏晗的难过,他们不是看不到、感觉不到的。
怎么办?怎么办?苏晗真的慌了。她不要这些人在这关头无辜地被人利用,或者——就忍痛收兵吧?也许缓上一日半日,楚云铮就能想出破敌之策……
就在苏晗准备下令收兵的时候,蓝辉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