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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宿命,就 连她的孩子也是一样,奕渲之所以钟意珎字不过是视那个早夭的孩子为珍宝罢了。没想到他们母子竟是一样 的宿命。
即便是睡熟了,奕渲的手也将她拥的十分紧,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了枕边之人。
“皇上……皇上……”沐婉芙轻轻地唤着奕渲,借以试探他是否睡熟。
“皇上……”沐婉芙见奕渲未曾理睬,便又唤了一句。
沙漏里的细沙已滴至戌时,所计划的一切也都该进行了,殿门轻轻地推开了,沐婉芙对宝娟做了个可以行事 的手势,宝娟会意之后便退了出去。陈二喜原本是也该在殿外守夜的,因却不过麻四之邀才被偷偷拉去偏殿 吃酒,正殿外便由宝娟和绣鸾姐妹守着。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可怜的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奕渲原本已是睡熟了,只是在翻身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宫外的动静,沐婉芙见他被那声音所扰便故意装 作熟睡的模样。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皇上,您要救救臣妾啊……”
“殿外是何人在那儿喧哗?”奕渲缓缓张开双眼,语气中隐隐含着怒气。
沐婉芙这才略带朦胧的睡意被吵醒,唤道:“宝娟,去瞧瞧倒底是谁在宫外喧哗。”这边吩咐完宝娟,沐婉 芙便已起身扶了奕渲坐了起来,“要不要臣妾让他们备些安神茶来,皇上定是因晚膳之时串珠一事太过于思 念仁惠皇贵妃,所以才会夜有所思。”
殿门被轻轻推开,宝娟已带着绣鸾捧了安神茶进来,回禀道:“奴婢见过皇上、娘娘,奴婢方才已带人在宫 内宫外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大胆之人在宫外喧哗。所以奴婢便备下了安神茶,还请皇上用些也好 安睡几个时辰。”
奕渲将信将疑地接过茶盏饮了安神茶,沐婉芙这才吩咐了宝娟去备热水准备为奕渲更衣沐浴,直至戌时二刻 才服侍了奕渲歇下。
略感疲惫的沐婉芙躺在奕渲的身边,枕边传来名贵的龙涎香之气:今夜的事情她只成功了第一步,若是让奕 渲对此事深信不疑,接下来的几日必定要像今日这般尽心尽力,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第三章:惠妃之死(下)
接下来的几日,即便是由奕渲陪着沐婉芙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只用:身子不爽,已经歇下了的借 口推脱着不见他们,沐婉芙虽未说什么,但终日也只在宫中愁闷不已,奕渲心疼着沐婉芙每日如此,便嘱咐 偶尔来看望沐婉芙的德妃等人有空多来福泰宫陪沐婉芙散散心,而他自己也吩咐敬事房这几日不必呈牌子了 ,每日都歇在了福泰宫。
于此同时,礼部也按着奕渲的意思拟好了六阿哥的名字:永珎,珎同珍,珍宝的意思。奕渲原打算循例为沐 婉芙晋封一级,却被沐婉芙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臣妾无德无能已然添居妃位,如今更得皇上垂爱有幸抚 育两名孩子,今生今世必定全心全意地侍奉皇上和老佛爷,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求。”
奕渲寻思着这几日太后一直对他们母子避而不见,若是此时给沐婉芙晋封位份,无意是雪上加霜,对他们母 子是一点益处也没有的,所以此事也就作罢了。
夏日的夜本就燥热难耐,福泰宫的暖阁里因为放了一整块飞龙逐风冰雕而有丝丝的凉意漂浮着。这几日入夜 后,奕渲总是在半梦半醒间听见殿外隐隐有女子的哭诉声,奕渲每每说与沐婉芙听,沐婉芙总以他太过思念 惠妃为由不予相信。奕渲听她这样解释也只得将信将疑地又睡下了。只是那声音哀婉凄柔,其中饱含了道不 出的冤屈,若是这个女子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她又是谁呢。
正当奕渲顾自出神时,殿外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奕渲忽地坐了起来,叫醒了身边已经睡下的沐婉芙,“你听,殿外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沐婉芙亦坐了起来,问道:“皇上听见什么声音了?”
“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奕渲又一次细细地侧耳倾听,“你听见没有,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让谁把孩子还给她。”奕渲明黄色的寝衣 已经离开了暖阁,沐婉芙见状也只得跟着一起出去了。
正殿的大门徐徐打开,陈二喜和麻四见殿门开了,忙提着宫灯上前道:“万岁爷,娘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就吩咐奴才们去办吧。”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奕渲焦急地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所在地。
陈二喜和麻四在殿外压根儿就没听见什么声音,陈二喜连忙答话道:“这殿外就是奴才和麻四在守着,除了 树上知了的叫声,奴才们再也没听其他的声音了,更别说是什么女人的声音。还请万岁爷明鉴。”
见他们一问三不知的,奕渲便也不再理会他们,只是空旷的宫外依旧响起了女子如泣如诉的声音,“我的孩 子,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初夏的夜晚本该微风徐徐,然而陈二喜等人皆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奕渲的眼中闪过惊喜,吩咐道:“去 下了宫门上的锁,朕要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宫中装神弄鬼。”
“皇上,天儿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还是让奴才们明儿个去做吧。若是老佛爷知道您这么晚了还在宫中走 动,奴才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啊,还请万岁爷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啊。”陈二喜连连追了出去。
沐婉芙披上了宝娟递过来的衣裳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宫中入夜宵禁原本是不许在宫中随意走动的,陈二喜 既担心奕渲的安危,也生怕太后知道此事会怪罪下来,便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奕渲。沐婉芙领着宝娟紧随其后 ,低声问着:“那边都布置妥当没有。”
“一切都已妥当,还请主子放心。”宝娟亦是压低了声音在沐婉芙的耳边轻语道。
沐婉芙这才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皇上,您慢点儿……”
奕渲穿着明黄色的寝衣一路追着那个声音走到了乐寿堂外,然而那个声音也在乐寿堂外戛然而止,累得气喘 吁吁的陈二喜总算追上了奕渲的脚步,断断续续道:“奴才…奴才…总算追上万岁爷了……”陈二喜见他们 不知不觉追到了乐寿堂来,连忙劝阻奕渲:“万岁爷,这样肮脏的地界儿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呀,咱们还是 回去吧。”
沐婉芙带着宝娟亦赶到了乐寿堂外,附和道:“皇上,还是让臣妾陪着您回去吧。乐寿堂本就是宫中历朝历 代的冷宫,根本就没有皇上要找的人。再说,臣妾的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为自己喊冤。皇上,还是让臣 妾陪您回去吧。”沐婉芙一壁说一壁上前要去扶奕渲。
“朕明明听见了,那是女人的声音,她在喊: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奕渲一把将沐婉芙推开,“ 那不是幻听,朕明明听见有人在殿外喊冤,是朕亲耳听见的。此事一定跟珑儿和孩子的死有关,一定有关。 ”
“娘娘,您没摔着吧!”陈二喜连忙跑到沐婉芙的身边扶了她一把。
沐婉芙扶了陈二喜起来,奕渲已经踢开乐寿堂破旧不堪的大门闯了进去,沐婉芙忙推了陈二喜一把急急道: “你快去跟着皇上呀,那些疯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万一要是皇上有个什么好歹的话,你担待的起吗? ”
“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陈二喜被沐婉芙这么一说,也是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五月的乐寿堂蚊蝇肆意,多年未经清理过的深冷宫殿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之气,奕渲独自闯进了破旧不堪 的大殿,大声叫道:“你出来,朕知道你在里面,朕知道你在里面。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朕说那些话。 ”奕渲怒不可竭地声音回荡在空洞的大殿内。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空洞的大殿内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奕渲紧握双拳一字一句道:“你是谁,为何要在宫中装神弄鬼,你给朕 给出来。否则朕便让人把这里拆了。”
陈二喜也赶了进来,“万岁爷,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乐寿堂里可全是前朝的疯女人,若是让他们伤着您了可 怎么办是好呀。到时候,奴才就是一万个脑袋也经不起老佛爷她老人家砍啊,求求您了,还是跟奴才回去吧 。”
“朕偏不信这宫中还有什么人能伤的到朕。”奕渲仍不敢罢休,指着陈二喜道:“朕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 朕的,更何况宫中一个小小的乐寿堂。你这个奴才若是再敢这样婆婆妈妈的阻挠朕,朕现在便取了你的狗命 。”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陈二喜听后连连求饶道。
“不敢便在前面给朕带路。”奕渲冷冷地呵斥着陈二喜。
沐婉芙站在黑暗的大殿内暗暗冷笑:钮祜禄德昕,你就是这紫禁城内的深宫之主是吗?过了今夜,我便要你 当这宫中徒有虚权的太后老佛爷。从此在宫中,我要所有的人都听我沐婉芙的差遣,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便 不敢往西。
陈二喜一方面惧怕太后将此事的责任怪罪在他的身上,一方面却又不得不遵从奕渲的旨意,便应着头皮压制 着心中的惧怕,提着忽明忽暗的宫灯在前面引着路。
沐婉芙上前扶住了奕渲,淡淡道:“方才是臣妾没能体味皇上的一番苦心,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如今皇上 要去哪里臣妾便陪着您去哪里,哪怕皇上要与天下人为敌,臣妾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在您的身边。所以,就让 臣妾陪您一起吧。”
奕渲甚感欣慰地拍了拍沐婉芙的手,随即牵着她在陈二喜的带领下往后殿走去。
随着每走一步,沐婉芙的心跳便会加剧一些:从婉华夫人的死,到成功的铲除蓉妃这个宿敌,有哪一次她不 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然而太后绝不是婉华和蓉妃那样的角色。若是此刻一个不留神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太 后反咬一口,所以她的心情更是格外的紧张。
“啊!”沐婉芙故意装作扭到脚踝,趁势按了下藏在暗处的机关。
陈二喜赶紧提着宫灯折回了奕渲和沐婉芙的身边,宝娟则暗暗责怪他一些气性都没有,奕渲扶着沐婉芙问道 :“伤着哪儿了?早知道,朕便让你在宫里等了。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朕本不该让你一起跟着来的。”
“皇上,臣妾没事的。”沐婉芙惹着脚踝处的疼痛,勉强地挤了一抹笑容宽慰奕渲道。
原本漆黑不见五指的后殿的西北角落处忽然闪着忽明忽暗的光亮,宝娟指着光亮处道:“皇上、娘娘,你们 快看,那里似是有烛火,声音会不会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奕渲见宝娟所指之处确有幽幽的烛火跳耀,便扶着沐婉芙往那烛火的所在地走去,待走到近处陈二喜不由惊 讶道:“万岁爷,宫中竟有人私自修了如此隐蔽的密道。”
“方才说不定是臣妾扭到脚踝时触到了藏在暗处的密道机关。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密道的外面,倒不如进去 看个究竟,如此也好一了皇上心中的疑虑。”沐婉芙故意从旁附和着。
“陈二喜,前面带路。”奕渲斩钉截铁道,于是又扶着沐婉芙,带着宝娟一起进了幽暗狭窄的密道。
果然,连续几日听见的女人哭诉声再次响起,只是声音较之前几日要虚弱了许多:“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 还给我…”
陈二喜这才相信原来确实有人在喊冤,“皇上,您说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果然是这个密室里传出去的。”
奕渲沉沉应了一声,便扶着沐婉芙稍稍加快了脚步往密道的尽头走去,穿过幽暗狭窄的密道之后,出现在他 们眼前的一间简陋的密室,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破旧的草席之上,脏乱的发丝挡住了她早已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