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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没有任何 痛苦的症状,所以才叫‘安乐死’。前朝的全妃就是因为冲撞了庆康皇太后,第二日便被庆康皇太后赐了一 壶美酒,夜间喝下后便归了西,听说就是用的‘安乐死’。”
“不过婉妃也是作死,偏偏昨儿个生了那些事出来。皇后娘娘在宫中是出了名的hao性子,她既然动了这样 的心思,必是此人触到了她的底线。只是妹妹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是皇上回銮前、还是回銮后下手 ,皇上必然不会饶了妹妹。”淳妃摇了摇沐婉芙的手,“你可想好了要如何面对皇上?还有灵素和永珎的日 后。”
沐婉芙岂会不知道这些,又将自己的难处说给了她听,“说起来也都是府里不争气的老三,自己走了便走了 ,偏偏将一个刚生下的小的丢给了我。我阿玛膝下只有我们姊妹三人,又没有嫡出的男丁,那个小的又是嫡 外孙,我总不能让康王府断了继承的香火不是。忠郡王府那边是绝不肯认下的,这是个孽种,他们恨不得摔 死了才罢休。可我终究是孩子的姨母,他父母双亡,母亲好歹也是康王府的三格格,我们也不好将嫡外孙丢 到外面去当叫花子。所以我才肯应着头皮应下了。”
淳妃也知道沐婉芙的难处,况且婉妃又那么难对付,也只得将皇上引出宫去才能有机会下手,“皇后娘娘真 是用心良苦。想当年,惠妃还在的时候,远不是婉妃现在这般模样。虽说她宠冠后宫,但事事处处都知进退 、晓分寸,否则也不会得皇上御笔亲体‘赞德宫闱’的匾额。想当年,皇后娘娘也与惠妃颇为投缘,惠妃又 是恭肃太后的内侄女儿,又那么识大体。让众人没想的是,突然从宫外来了婉妃这么个现世报,嚣张跋扈不 必说,还整日里的招惹是非;皇上又百般的护着,昨儿个更是了不得,将皇后娘娘和咱们一并的轰了出来。 任是皇后娘娘的脾气再好,也见不得她这么僭越放肆不是。前朝的事儿我们不敢说她有没有份掺和,只是听 说皇上又在永平赐了田庄给她娘家,谁敢说婉妃没有在旁吹耳边风。”淳妃又用金叉子叉了瓣橙子吃了,“ 此次也是唯一和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此番除不掉她,等她日后再给皇上生下个孽障,我们可真就没好日子过 了。日后的皇储必定是她肚子里的呢,我们少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恐怕还会落得个人为刀俎、我为鱼 肉的下场。”
“姐姐说的倒是句句在理儿,妹妹也是这么想的。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器重我,我也不能让她失望不是,所以 妹妹这里有个想法,还得姐姐陪着一起去才行。”沐婉芙捏了几枚nai子杏仁吃了,“我也想着再给婉妃最 后一次机会。只要她知道自己从前错在何处,这个药包自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若她还是冥顽不灵,那么今 日便是她的死期。”
“妹妹是越发的慈悲心肠了。既然妹妹开了口,我也就应了。”淳妃也是爽快的人。吩咐了宝婵去准备衣裳 、重新梳妆,一一穿戴完毕后,二人又乘着轿子往婉妃的关雎宫去了。
前往关雎宫的路上,沐婉芙在脑海中幻想着发丧信儿去南苑的情形:奕渲若是知道:是自己让婉妃死的话, 别说是这些年来的夫妻情分不会顾念,只怕是杀了自己给婉妃抵命的心都有的。眼下的紫禁城内,忽然有种 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该面对的终归是要来的,不会因为某些人而改变什么。荣安公主府一直也没让那个叫 岚曦的丫头进宫来给自己传话,沐婉芙知道,这不过是荣安公主当初安抚自己的障眼法儿罢了。
辇轿在关雎宫外停了下来,沐婉芙和淳妃各自扶了侍女走下了辇轿。如今宫中数的上名号的主子也就是沐婉 芙、淳妃和关雎宫的婉妃了,皇后既然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给了自己,而且婉妃眼下又有孕在身,哪有不过 来嘘寒问暖的道理。
宫门前的内监行了礼,又将沐婉芙和淳妃拦了下来,前来回话的是沐婉芙上次见过的李禄,“实在对不住二 位娘娘,我家娘娘自打有了身孕以后便十分的贪睡,如今这个时辰还没起了。奴才现在这里替娘娘谢过二位 娘娘的心意,二位娘娘不如请先回去,等主子叫起儿了以后奴才再去永和宫和福泰宫给娘娘们回话。”
淳妃不由冷笑,劈头盖脸指着那奴才骂道:“你个瞎了眼睛的东西,连贤妃娘娘和本宫都敢拦下,你仔细自 己脖子上有几颗脑袋被砍,竟敢叫我们先回去。”淳妃虽是指着眼前的内监狠骂一通,却是成心说给里头的 婉妃听的。到不怕她出来嚷嚷,就怕她卯足了劲儿在宫里当缩头乌龟。
“请娘娘息怒,一切都是奴才的不是,是奴才笨嘴拙舌,冲撞了二位娘娘。”那李禄一壁说一壁狠狠的掴自 己的脸。
沐婉芙也吩咐他:“你既然知道了冲撞了本宫和淳妃娘娘,那就赶紧的进去通报你家主子一声儿,就说我们 来看她了。若是她还没起儿,咱们就先去偏殿吃茶;若是起了,就劳烦公公去偏殿给我么通传儿一声。”
“贤妃娘娘,您…您…这儿可就真的是难为奴才了,奴才也是听命主子当差的,还请二位娘娘高抬贵手。”
“哈哈,婉妃娘娘可真是幽默风趣。”
正殿的廊窗下,银铃一般的笑声传了出来,那李禄的脸都已经变成绿色儿的呢。
“啪!!”
不等他辩说,淳妃已经狠狠赏了他一耳光,“瞎了眼睛的蠢东西,成心的作死了是吧!!等本宫进去收拾了 你家主子之后再来收拾你这个僭越的狗奴才。”撂下狠话,淳妃便和沐婉芙急匆匆地往关雎宫的正殿去了。
李禄跟在后面高声通报着:“贤妃……贤妃娘娘,淳妃娘娘到!!”
殿内的谈笑声忽然戛然而止,沐婉芙和淳妃已经进了殿内,殿内静嫔、韵贵人,瑞贵人,顺贵人也都一一的 起了身,一齐朝来人行礼道:“嫔妾们见过贤妃娘娘,淳妃娘娘,恭祝二位娘娘万福金安。”
“二位娘娘今儿这又是唱的哪儿出啊。”婉妃倚靠在暖阁的方枕之上,“妹妹不过是叫了静嫔和其他三位妹 妹来陪着说说话,怎么就碍着二位娘娘的眼了。”
看来,婉妃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婉妃妹妹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皇后娘娘既然将六宫暂时交给本宫来 打理,而且妹妹眼下正身怀龙胎,我和淳妃姐姐因为关心妹妹所以才过来看望妹妹的。妹妹若是不想见我和 淳妃姐姐,大可让人来回了我们便是,何必这么躲在宫里,到让彼此都不好相见了。”
“见与不见,你们也都闯了进来,试问我小小一个婉妃,能拦得住二位吗?”婉妃慵懒地捡着身边青花果盘 里剥好的核桃仁吃,“既然两位娘娘也进了我的关雎宫,也都瞧见了我能吃能喝,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或者 说,是不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才乐意。”
“你……”淳妃有些气急。明明是她理亏,现在反倒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沐婉芙拉住了淳妃,脸上仍旧含着笑意,“妹妹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也都是一番好意,并不是来跟妹妹 置气的。”
“哼!!”婉妃嗤之以鼻,“我什么时候说你们不是好意了,只怕只有人做贼心虚了吧。得了,我这儿也累 了,你们都请回吧。”语毕,婉妃又唤道:“斐儿,扶本宫去歇息。”
婉妃宽松的袍子懒懒从暖炕上走下来,留下了沐婉芙几个呆呆的站着,淳妃愤怒地看着沐婉芙,静嫔等人也 都是噤若寒蝉,大气儿也不敢多出。
俗话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然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不擅自珍惜,沐婉芙也就没什么好说 的了,吩咐静嫔等人:“既然婉妃娘娘乏了,咱们也各自散了吧。”
“是!”几人应了是,便也依次退了下去。
沐婉芙也与淳妃走出了关雎宫,见淳妃还是阴沉着脸,便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姐姐何必跟这个蠢东西置气 ,消消气儿吧。反正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都去了南苑,我们自己叫上南府的戏班子去宫里唱两出,权当是庆 贺吧。”
“就让她去作吧,反正她也离死的日子不远了,看她还能神气几日。”淳妃长舒了一口气,怨毒地说道。
沐婉芙见她这样想,便顺势道:“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咱们走吧。”一行人出了关雎宫,也都各自回宫 去了。
第二十八章:生杀大权
今晚心情忽然不好,先奉上一更,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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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的戏班子在福泰宫一直唱到未时三刻才散去,沐婉芙忽然觉得今日bi往日都过得慢些,淳妃在福泰宫坐 了许久说身上乏了便辞了沐婉芙回了永和宫。送走了淳妃,沐婉芙觉得有个人她必须得见见。一路走来的风 风雨雨历历在目,若没有她们当初的所作所为,想来也就没有自己的今日,说起来,自己还真要好好的谢谢 佟香雪了。
吩咐了宝娟进来为自己重新梳妆,衣裳选的是绯红色遍织金色芍药滚边儿缎袍,袍子上的花纹有折枝、整枝 、缠枝,大大小小的芍药遍布其间,
梳妆台上摆放着,金累丝牡丹嵌宝石片儿团花流苏对簪,描金粉碧玺莲花结子,点翠祥云对簪,猫眼石琥珀 银挑簪,翡翠流苏珍珠耳坠,待如意髻梳好后,宝娟将发簪一一地簪戴好,沐婉芙又从多宝盒内拿了金嵌翠 海棠花戒指、蓝宝石戒指戴好,命绣鸾提着做好的点心随自己去景阳宫探望仍保留着丽妃头衔的佟香雪。
端坐在辇轿之上,沐婉芙回想起的却是丰德五年的往事:记得那年选秀,她们都是正当年的韶华年岁,对宫 里的一切既好奇又害怕。沐婉芙至今还记得,佟香雪在给皇后等人请安的那日因戴了蓉妃最喜欢的珊瑚首饰 ,还是自己及时提醒才为她平下了这场风波。若是换作现在,她们一定巴不得抓着对方的把柄大做文章,直 至将对手击败为止。那时她们的情谊还未变过,后宫的一切纷扰对她们来说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太后的天 家风范、靖懿太妃的步步为营、皇后的尊荣富贵、佟贵妃的温婉贤德、蓉妃的无限风光、淳妃的翻云覆雨、 珍妃的处处算计、冯昭仪的事不关己、恩嫔的处事低调,后宫的一切对她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一个个看似花 粉艳绿的背后,有太多她们看不见的危险。
一晃五六年竟这样匆匆过去了,如今,她也已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了,而她亦是一子之母,宫中的各股势力也 都有着微妙的变化。经过五年的摸爬打滚,沐婉芙可以说是这场斗争里唯一还占据上风的人,与蓉妃厮斗了 那么些年,如今蓉妃已是泰陵妃子园寝里的一具顶着皇贵妃头衔的白骨罢了,纵然她曾经叱咤一时,也终究 逃不过一死的悲惨命运。沐婉芙在闭上眼的瞬间,耳边还能听见她临死前不绝于耳的咒骂。
自己终归是一介女流,就算日后得了天下万民的敬仰又当如何。高处不胜寒,看似风光的一切何曾是她想要 的,她的梦早在进宫的那年已经破碎殆尽,留下的,只是身后的一地碎片而已。她想要的,始终都不曾得到 过。
骨肉姐妹亲情早已不再,众人心里盘算的不过是皇帝大行之后的百年荣华富贵,亲情或许对这里的人来说, 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件东西。
如今,昔日姐妹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知该说:是世道太过无情,还是一个人的野心将这一切都断送了。然而 ,她却没有了退路,纵然昔日姐妹之情不在,她还是不忍心杀她。按理说,她也是蓉妃的帮凶,自己有许多 杀她的理由。就算取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