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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这就出去!”
……
简单雅致的客厅,萧梦离靠坐在花梨木雕花椅上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虽然花非雾的宅院看起来清简单调,毫无起眼之处,一点也不像一个朝庭一品大员的住所,然而识货的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挂在墙上的书画全部出自名家手笔,传世之作,价值万两;摆放在茶几桌案上的青花瓷全部都是上上之品,而且年代久远,价值不非;桌椅选用的是上好木料,雕工精刻;茶清香甘甜,应该是杭州西湖上好碧罗春。
果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呀!花非雾真是一个懂得做足表面功夫,用最质朴无华的外表蒙蔽世人的奸臣!其心计之深果真不容小瞧。
正在对花非雾进行一个外部评估,听见客厅门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萧梦离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咦,好像买一送一来了两个!
另一个不用问,一定是宇文敖了!
放下茶杯,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轻抚涂着桃花色指甲油的指甲盖,满脸无聊的悠闲之。听见脚步声走近厅门,她抬头,侧脸,露出优雅的笑容,笑脸迎人道:“大哥、二哥,别来无恙!”
“梦离!”
笑脸相应,花非雾在行至萧梦离面前时停了停,复又走上主位,潇洒落座。
“梦离……”
宇文敖快走两步来到萧梦离,展开双臂似想与她拥抱,复又顿住。他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花非雾,悻悻放下双臂,朝萧梦离点点头,道:“很久不见……”
“大哥,很久不见。”
萧梦离故作没有察觉到花非雾与宇文敖之间的暗潮涌动,她朝宇文敖优雅微笑,礼貌问候。
在萧梦离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管家为他和花非雾奉上热茶。萧梦离若有所思地看了新上任的管家一眼,唇角含笑,“二哥可是在怪责小妹?”
花非雾端起茶杯呷了口,悠哉游哉回答:“不忠之人留在身边何用。”
“倒是。”萧梦离点点头表示同意,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见萧梦离不再做声,花非雾掀起眼皮悄悄瞅了萧梦离一点,发现萧梦离正跟自己同样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全然一副自在家中的随意,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心中暗叹,萧梦离心机之深沉绝对不亚于自己。
这边两人在比拼耐性,那边宇文敖最先沉不住气了,他双目灼灼直视萧梦离,火辣辣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烧穿一个洞,“梦离,你最近……可好?”
“承蒙二位哥哥关照,妹妹好得很。”萧梦离语带讥诮,话里有话。
宇文敖一怔,花非雾一笑,宇文敖抬头看向花非雾,花非雾羽扇轻摇,看着萧梦离说:“三妹可是在怪责哥哥今日朝堂之上没有帮慕荣尔雅说话?”
萧梦离勾唇妩媚一笑,眸光流转,紫罗兰的瞳眸变幻着诡异的色彩,她扯唇轻巧答道:“妹妹怎敢。”
宇文敖不希望难得的短暂相聚因为萧梦离与花非雾的政见不和而闹僵,他说:“三妹,难得你我兄妹相聚,今日我们不谈朝事,只论旧情。”
“也好,客随主便。”
三人随意地寒暄着,不过是分别后的种种,偶尔谈到萧梦离现在的生意规模之大,甚至已经涉足天机国,宇文敖甚感欣喜,赞叹萧梦离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萧梦离以笑作答,也称赞宇文将军之威武雄风名震天下,花尚书之睿智远见震慑朝堂。
彼此客套,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在追风寨时的亲密无间。到底是所处阵营不同,彼此之间虽然不是刻意,却已经下意识地有了疏离之感。
聊到最后,竟然已经无话可谈。
朝廷纷争几时休 心中之惑,家仇之恨(三更)
气氛一时冷凝。
彼此间都找不到再谈下去的话题,一时间各自品茶,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宇文敖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不无感慨道:“我很怀念追风寨的日子,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对上宇文敖的目光,萧梦离淡笑以答:“大哥,梦离一直很感谢大哥和二哥在梦离走投无路之时收留了梦离,是大哥和二哥给了梦离翻身的机会,这份恩情,梦离会一辈子感激在心。”
放下茶杯,花非雾亦是有感而发,“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过去,梦离,你可愿对二哥说句真心话?”
萧梦离洒脱道:“二哥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梦离,如果这之前的种种都没有发生,如果当时敖肯告诉你我们的打算,你可会离开追风寨,你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与我们并肩作战?”
萧梦离怔忡,而后笑了,“二哥是在怪责我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就是轩辕梦吗?”
花非雾沉默。
萧梦离浅笑摇头,“大哥、二哥,当时或许梦离怨恨过你们,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梦离已经想明白了,你们当日逼我和歌儿离开山寨,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你们是怕他日一旦东窗事发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宇文敖默然。
“如果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平民,你们的决定,对于我和歌儿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只可惜,我不是!你们的决定反而把我逼到了你们的对立面,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依然只有沉默。
“其实,我是不是轩辕梦并不重要。天下人皆知,轩辕梦已死。对于他们来说,我是萧夫人,而且只是萧夫人。我就是一个幸运的得到皇帝重视并且最终依靠慕荣尔雅走上女人所能够达到的最高位置的女人。所以,二哥你真正介怀的其实是,我竟然是慕荣尔雅的妻子。”
花非雾沉默,然后点头,“是!”
“大哥、二哥,你们与轩辕逸云,你们与慕荣俊到底有何仇怨,以至于你们不惜埋没良心帮助云涛鹤对付他们?”萧梦离不解询问。
“梦离,或许在你眼中云涛鹤是个奸臣,然而,忠奸有时候不能只靠肉眼分辨。”花非雾话中有话道。
萧梦离眉梢轻挑,有趣道:“听二哥的意思……慕荣俊是奸臣?”
这倒有些意思!这些年来她听多了别人指责云涛鹤陷害忠良,却从未曾听过有人责骂慕荣俊是奸伶小人!
“自古成皇败寇,事非成败自由后人评说。”花非雾不愿意正面回答。
萧梦离若有所思。
抬眼,瞅着花非雾,萧梦离问:“敢问二哥一句,你们与轩辕逸云有何仇怨?”
花非雾唇角含笑,依然在绕着圈子,“三妹怎敢如此肯定?”
萧梦离端起茶杯,忽然松手,茶杯重重摔落地板,裂成碎片,茶水溅了一地,沾湿了萧梦离的裙角。宇文敖大惊,正欲扬手招唤小厮,却听萧梦离冷艳开口,一字一顿咬牙吐出四个字,深深震撼了他——“玉、石、俱、焚!”
宇文敖愕然抬头看着萧梦离,就连花非雾闲散的目光也不再游离,直直落在萧梦离身上。萧梦离冷艳的唇角忽而一勾,尖锐的眼神慢慢敛了,周身缭绕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蓦然消失,转眼又是那悠悠然的闲散表情,“二位哥哥干嘛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她故作娇羞说。
宇文敖目光严肃,满身肃刹之气,花非雾却是笑了。慢慢地,他越笑越大声,紧接着,他的目光停驻在萧梦离身上,饱含深意,“梦离,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谢二哥夸奖。”萧梦离毫不吝啬地接受了花非雾的赞美。
“梦离,就连老谋深算如云涛鹤和慕荣俊都没有发现我最终的目的,你又是如何察觉的呢?”既然话已经谈到这个份上,花非雾亦不再掩饰,他好奇地问。
一根一根伸出八根纤纤玉指,萧梦离送给花非雾八个字,“蟹蚌相争,渔翁得利。”紧接着她又一根一根收回伸出的八根手指,萧梦离同样送给花非雾八个字,“火焱昆岗,玉石俱焚。”
“梦离,我该称赞你真是了解我吗?”皮笑肉不笑,眼底阴冷杀机一闪而逝。
萧梦离面不改色,微笑道:“二哥,现在可以说了吗?”
花非雾不语,宇文敖长叹一声,对萧梦离说:“梦离,还是由大哥告诉你吧。”
萧梦离扬眉,好奇的目光落在宇文敖身上。
宇文敖叹息,回忆往事,他的心中燃烧着仇恨的烈焰,并未因为轩辕逸云的死而减少分毫。
这是一个很狗血的兄弟间争权夺位的故事……
“家父本为原江苏太守宇文莫及,他为官清廉,刚正不轲,被当地百姓誉为‘宇文青天’。花非雾是我父亲挚交好友江苏刺史花满都的儿子。
“孝德先皇轩辕成宇病重,当时还是太子的轩辕逸云与七皇子轩辕兰陵的皇位之争相当激烈。轩辕兰陵是孝德先皇宠妃兰妃的儿子,文涛武略,智雄双全,深得孝德先皇喜爱。孝德先皇早有废太子轩辕逸云立轩辕兰陵为太子之心,只是因为碍于轩辕逸云的生母,当时还是皇后的慕荣灵珠背后慕荣家族的庞大势力而一直没有下召。
“轩辕兰陵与家父素有私交,家父景仰七皇子仁义之心,善民之举,而一直暗中支持七皇子。花伯父曾经做过七皇子的老师,对七皇子也是赞不绝口,一心奉七皇子为帝。
“一场政变因为孝德皇帝的突然卒死而发生,最终,轩辕逸云赢得皇位之争,轩辕兰陵被处死。事情发生后,家父一度悲痛莫名,哀叹苍生不公,然而,最终他还是隐忍而下,一心辅佐新帝为百姓造福。
“家父与七皇子毕竟是私交,所知者不多。在轩辕逸云清剿七皇子余孽时,未被查出。可花伯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因为被查出曾经是七皇子的老师并极力立持孝德皇帝立七皇子为帝而遭受牵连,满门抄斩。”
萧梦离闻言眼睛蓦然瞪大,吃惊地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花非雾。
觉察到萧梦离吃惊的目光,花非雾淡然开口:“当时我因为一点小事和父亲言语不和,离家出走,才饶幸逃过一劫。”
朝廷纷争几时休 血海深仇,永世不忘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某女的好奇心被完全挑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花伯父之死深深震撼了父亲。他把花非雾藏在家中,甚至让他改姓宇文,说非雾是他从路边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杜绝一切能够让外界探知花非雾身世的可能。
“父亲把一切可能性都想到了,他把一切能防范的措施都做好了,然而,最终还是难逃噩运的降临。
“差错不是发生在父亲身上,而是发生在大哥身上。
“大哥常年在外经商,主要把货物销售到天机国。他与天机国太子玄胤浪私交不错,素有书信往来。就是因为这么一封普通的商谈有关生意往来的书信,被慕荣俊截获,他上奏指称大哥私信玄胤浪,意图叛国。
“大哥被羁押。父亲上奏轩辕逸云,力证大哥清白。他愿以项上乌纱担保,更有江苏数万百姓为父亲请命。父亲在官场上的同僚好友亦纷纷上奏轩辕逸云,力挺大哥清白,指责慕荣俊无事生非,希望轩辕逸云主持公道。
“父亲在民间和官场上一呼百应的声望引起了轩辕逸云的警视。他表面上答应从宽处罚大哥,并承诺只要父亲罢官归隐,他便不予追究。自从七皇子和花伯父死后,父亲早已厌倦了官场尔虞我诈,萌生退意,遂答应了轩辕逸云的要求。
“不想轩辕逸云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套。他密令暗卫秘密潜入江苏,在于父亲回到江苏后的第七天深夜,血洗太守府,放火焚毁一切证据。大哥死了……姐姐死了……父亲和母亲为了保护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