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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咿,结果还是让魈给抢先了。」兔少女埋怨的道。
「算他厉害,我都忘了还有入梦寻人这招。」老道士从口袋中拿出一瓶药。「我给妳带了药,专治内伤,活血化瘀。」他倒出一颗让季熏服下。
「我做了一组营养药剂,每天晚上喝一瓶。」巫婆将药瓶搁在桌上。
「咱们将军要监督工程,没法来,要咱们替他转告一声,希望妳能早日康复,改日月下饮茶。」
「好。」她点头笑着。
这批访客还没走,下一批访客又来了,从早到晚,探病的访客络绎不绝。
鲜花、礼品、补品、药符等物络绎不绝的送来,堆满了病房不算,还开了一间小仓库专门收纳。
季熏第二次体会到,药品「吃到饱」的状况。
「啧啧,送来的药品还真多。」景泱不以为然的摇头,「就算妳不吃饭,每日将这些当饭吃,至少也要十多天才吃的完吧?」
「干嘛那么浪费?把一些拿出去卖不就好了?」魈顺手往嘴里丢了几颗灵芝丸。
「魈大哥,那是要给季熏姐姐的,你怎么……」小弥面带为难的皱眉。
「我在帮忙清库存啊。」他笑嘻嘻的回道。
闲聊当中,命子与朽六拿着季熏换洗的衣物前来。
「还好吗?」命子柔声询问。
「嗯。」
「怕妳养伤无聊,我带朽六来吹笛给妳听。」她笑吟吟的道。
朽六手上多出一根玉笛,笛子的颜色很特别,是近蓝的颜色,十分美丽。
笛音谱出一首不明曲调,笛声辽阔而悠长,如同徜徉在水蓝色大海,波浪声轻拂心弦,安抚了灵魂中的那份不安……
隐隐地,灵魂与笛声产生了共鸣,众人心里涌现深沉的悸动,他们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无法以言语说明。
当朽六一曲奏毕,众人还陷在情绪里,初绛不知何时现身房门,神情复杂,目光透出莫名情绪。
无声地,她朝朽六弯身行礼,态度恭敬,而后转身离去,这一切举动,全看在命子眼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命子起身道别,她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
在命子离去后,为了让季熏得到充分的静养,元谦下了探病禁令,直到季熏的状况渐有起色,这项限制才解除。
禁令一解除,探访的人潮重新回笼,为此,玹澄枫还特地拨出了人手,专门接待这些访客。
佐˙司魂院的鬼差见多了鬼,妖怪也时有所见,而,令他们好奇与讶异的,则是那些看不出本质是什么的妖异。
刚开始总是私语连连、充满好奇,不久后,他们的注意力被另一批人物给转移了。
「没想到小熏连死神殿也有朋友。」看着刚进房的一群死神,鬼差们面露讶异。
「那有什么,前些日子我还见到天堂的人呢!」
「那有什么,昨晚我还见到药师佛菩萨呢!啧啧,佛菩萨果然不一样,金光闪闪的,好耀眼!」
「突然觉得……季熏的交友还真广泛。」鬼差感叹的道。
「广泛的好恐怖。」另一名鬼差心有所感的道。
这些访客让佐˙司魂院里添了许多八卦,季熏被他们渲染成极具传奇、极为厉害的少女,她的遭遇更是被加油添醋,说的精彩万分,最后甚至还传出了佐˙司魂院,扩散到各个乡野。
「听说妳跟一大票恶魔大战数百回合?」嘴边挂着笑,穿着一身黑衣的水色,在床沿处坐下。
甚少出门的她,今日出乎意料的现身佐˙司魂院,身旁伴着獠摩。
「已经传成这样了吗?」季熏无奈的叹息。
「还有其他版本,妳想听吗?」水色戏谑的瞧着她。
「不想。」她拒绝。
反正也只是一些令她听了皱眉的故事。
「我听说妳伤了奥兰特?」獠摩直接进入正题。
「嗯。」
「可以读取妳的记忆吗?」对方客气的询问。
「请。」
之前那些前来探访的天使、死神、神仙们,也是用这种方式跟她进行「沟通」,不用开口,瞬间就能传达完整的故事经过,令她感觉轻松多了。
记忆读取之后,獠摩与水色互望一眼。
「怎么不多砍几刀呢?这种小伤他几天就可痊愈。」拖着下巴,水色透过某种方式跟獠摩同步取得记忆。
「我也想。」季熏无奈的苦笑。
她多么想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全数奉还,只可惜她没那能力。
起身,水色徒手在她额头上书写,季熏只觉得额头冰冰凉凉的,好像有一股气息流动。
「我对妳下了追踪印记,以后妳要是再被掳走,我可以迅速找上妳。」她解释道。
「喔。」
「魈他还好吗?」她转而询问。
「很好啊,吃饱、睡好,没事就跑来骚扰我。」季熏对他的行径颇有怨言。
「他真的很在意妳。」水色淡淡的笑道:「妳失踪后,所有人都找不到妳,后来他要我帮他『入梦』搜寻……」
「那个笨蛋。」提起那次的梦境,季熏就一肚子气,「妳知道他在梦里给我了什么吗?一个『囧』字!他是在搞笑吗?」
「给妳囧字不对吗?」偏着头,水色嘴角噙笑。「跟恶魔在一起,最需要的不正是『光明』吗?」
「……」听到水色的解释,季熏顿时语塞。
回想起那时,心底的阴霾似乎正是因此一扫而空,如同光明驱逐黑暗一般。
「妳该睡了。」水色突然起身告别。
「咦?」
才想说她不累,但,一阵倦意突然袭来,眼皮一重,她就这么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隐约见到一抹白影从窗户钻入,窝在她的脸庞磨蹭。
是你啊……季熏认出对方,那是观世音菩萨的管狐。
转过身,管狐以尾巴圈住她的手,轻盈的跳起,季熏觉得自己飘至半空。被管狐拉着,眼前的景色骤换,耳边风声呼啸,御风而行。
一段时间后,飞行的速度缓下,面前是一座美丽的竹林。
观世音菩萨坐在石桌前,桌上放着茶具组。
管狐一溜烟的飞至观世音菩萨身旁,化成面貌清秀的孩童,年约两、三岁。
「菩萨,我将她带来了。」他笑道,声音稚嫩。
「辛苦了。」她慈祥的回以微笑,朝季熏招手,邀她入坐。
依着话,季熏坐在观音身旁的石椅,对方伸手轻抚她的脸庞。
「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肠过。」观世音菩萨温柔的开口劝着。「事情已经过去,学着释怀与放下吧!不要困着自己。」
被观世音菩萨这么一说,季熏心底涌上悲伤、当时的恐惧重现,眼泪瞬间溃堤,放声大哭。
一直到她压抑的情绪尽释,观世音菩萨这才递上一杯清茶。
茶水入口,鼻息间充满茶香,心底藏着的那份污浊逐渐淡去。
她一连喝下两杯,当她端起第三杯茶时,小弥的奶奶端了鸡汤走来。
「还记得这汤吗?」奶奶笑盈盈的道:「那时候我煮给妳补身子的。」
「知道。」那时的温暖感受,她至今没忘。
「妳身子太虚了,喝一碗补补身吧!」她为她盛了一碗。
看着汤碗里的鸡腿与补汤,季熏有些迟疑的拿起汤筷,微微发抖地,她夹起了一块肉吃下。
尽管对于肉的腥味还是有些介意,但,奶奶的关怀化成光明与温暖,盈满她身心。
「好吃吗?」奶奶关心的问。
「很……好吃。」咀嚼着肉,她再度哭了。
「好吃就多吃一些,妳瘦了好多。」
「好。」
当季熏被唤醒时,泪水湿透了枕头,送餐来的玉娘,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妳没事吧?」
「没事。」她笑的轻松。
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口的郁闷与惶恐,现下消逝无踪。
「那就好。」玉娘松了口气,「我为妳另外熬了一碗补汤,是肉汤,我已经尽量去除气味了,若妳可以忍受……」
「给我吧!」她向她讨着。
花了一点时间,季熏一口一口的将汤慢慢喝尽。
「这阵子辛苦妳了,我已经没事了。」季熏浅浅的笑着,心已释怀。
「太好了。」玉娘松了口气的笑了。
饮食的调养加上补药,季熏的健康逐渐恢复,只不过因为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她还是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东伶返回。
还没返家,刚下飞机的东伶就直冲佐˙司魂院,一瞧见包得像是木乃伊的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我可以解释……」她垮着脸哀求。
「妳想要解释哪一个版本?」刚下飞机,他就听到不少小道消息,各种版本的故事都是轰轰烈烈。
「正确的普通人版本。」她嘟着嘴,小声的回道。
「……」额爆青筋,东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冲着她骂了三个多小时。
但,他没有逼着季熏跟他回家。
「回去做什么?家里有这些医疗设备给妳吗?妳给我乖乖待着养伤!」尽管气得火冒三丈,他的理智还是存在。
他旋风似的来,而后又怒冲冲得走了。
「好帅……」躲在房门外偷听的女生,眼冒爱心。
「是好凶暴才对吧?」季熏没好气的回道。
「就算是骂人,也是好帅气,非 常(炫…书…网)有男子气概。」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狐仙,果然名不虚传。」
「本人比海报上好看,啊!我忘记跟他要签名了!」
「……」季熏无言了。
在佐˙司魂院里休养了两个多月,她身上大部分的伤这才痊愈,获准返家静养。
一步出大门,季熏便见到魈在外等候。
「上车吧!我送妳。」他递给她安全帽。
安静地,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直到季熏家门口。
「这样……我跟妳就算扯平了。」魈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我杀了妳的父母,被妳刺杀一次,救了妳两次,现在我跟妳互不相欠。」魈的语气淡漠,目光冰冷。
「你在胡说什么?哪有这种算法,你──」
「够了,我希望妳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丢下这么一句话,魈骑着机车扬长而去,不顾季熏追在后头的叫喊。
「搞什么鬼?莫名其妙!是吃了炸药吗?口气那么糟糕!什么叫缠着?我什么时候缠着你过了?死大叔!」
「怎么了?这么生气?」
进入家中,命子已经在家里等候。
「还不就是魈!说什么他杀了我爸妈,现在救了我两次,被我刺一次就算扯平?这种东西可以这样计算吗?他根本是疯了!」
「原来如此。」命子理解的点头,嘴角带笑,「他想逃避吗?」
「……」见命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季熏突然有一种突兀感。
「其实妳早就知道,对吧?」她脱口问着,「我爸妈的事情,他们的过去、死因,妳早就知道了。」
「嗯。」她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跟我说?」她有些生气。
「若妳是我,妳会怎么开口?」她反问。
「我……」她顿时语塞了。
这么复杂的情况,要确实说明的确很难,话多一分、少一句都会造成误解。
「妳恨他吗?」命子询问道。
「不。」
尽管刚得知真相时非 常(炫…书…网)愤怒,但,静养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若她是魈,她大概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妳恨我吗?」命子定定的望着她,神情平淡。
「只是生气,不到恨的程度。」她诚实的回道。
「谢谢妳的宽容。」微笑着,她目光深远的望着她,凝视许久。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被这么莫名的盯着,季熏有些不自在。
「身体最近有异常吗?」她直接了当的开口。
经她这么一提,季熏想起缠在心底的另一个困惑。
「我体内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