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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魈!等等!」拍打着窗户,季熏着急的喊,对方却置若未闻。
待季熏七手八脚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开了车门追出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为什么……」她茫然了。
就算不是他的助理,至少也是朋友吧?为什么他……被用这种无视的态度对待,季熏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刺痛,彷佛被无端抛弃。
深吸了口气,季熏晃晃脑袋,甩去那些负面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季熏跟着东伶东奔西跑,一下子出外景、一下子走秀、一下子进棚拍照,每天可说是马不停蹄、忙得不可开交。
……又来了。看着地板角落泛出的黑气,自钻缝隙钻入的妖异,季熏无奈轻叹。
悄悄地,她以指尖沾水,以莲花指向妖异弹出水珠,接触到水滴,那黏液状的妖异宛如被烫伤般,细微的抖动身躯,不甘愿的缩回缝隙。
「呼,渴死了。」拍摄工作告一段落,东伶现身她身旁,一把将她手里的水杯拿去。
「不能喝!」季熏连忙出手制止,不过为时已晚。
水才入口,东伶像是喝到滚开水一样的喷出,脸上满是错愕。
「……我下了驱魔咒。」她尴尬的道。
「……」无语的翻眼,要不是他道行够,恐怕就要在地上打滚了吧!
尽管是以正道修持自身,但,妖毕竟是妖,对这些东西还是有所顾忌。
「还有人跑来烦妳吗?」东伶重新倒了一杯开水喝着。
「还好,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季熏朝他笑了笑,没有明说。
跟着东伶行动的这阵子,她意外发现,这个圈子的妖异异常众多,有些天生便是半妖,有些人则是走了偏门、用了一些邪法,导致身上被邪物侵身,自己却不自知。
不管是何者,这种「特殊体质」让他们全被季熏的香气引诱,假借各种名目试图接近,贪婪的聚集在她身边,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与生气──不管是刻意或者是无心。
面对这些人,季熏比面对纯妖头疼,因为她无法驱除,也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太重,只好在能容许的范围下,将身上的气分出一点,让他们满足,当然,这一切全是瞒着东伶进行。
只不过,纸包不住火,他们每天都一起行动,季熏再怎么掩饰,也还是被东伶撞见了。
「……你们在做什么?」隐怒的声音传来,东伶脸色难看的叉腰怒瞪。
「呃,我……」
「东、东伶已经忙完了吗?」半妖们害怕的退了退。
即使血缘稀薄,探不出东伶的底细,他们也知道对方不是泛泛之辈。
就拿此刻来说,他不过是放出妖气,就压得他们几乎要下跪膜拜,如果真的出手,那他们的小命岂不就没了?
「这就是妳的处理方式?」向来总是嘻皮笑脸的东伶,难得的动怒了,「让他们吸取妳身上的生气?妳是嫌命太长、身体太健康吗?」
「只是给一点点……」
「半点也不行!别忘记妳的身体才刚调养好。」
趁着两人谈话之际,半妖们悄悄地往出口移动。
「我有说你们可以走吗?」迈步上前,东伶的逼近让他们想抱头逃窜。
「我应该有说过,要你们别接近季熏。」他沉声质问。
「请、请饶恕,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
「我也是。」
噗通、扑通地,一群人纷纷下跪认错。
「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季熏好言求情,却引来东伶更大的怒气。
「身不由己?」眉一扬,他的妖气更甚,压得众人伏地发抖。
「身为半妖,应该有比纯妖更大的自制力,难道他们身为人类的血缘,无法克制那稀薄的欲望?」
「他们又没有修练过,怎么可能驾驭妖力。」季熏提出反驳。
「没有修练过是吧?我教你们!」东伶目露凶光。「每天早上五点,到我们公司集合!」
这命令一下,众人面面相觑,心底叫苦连天却不敢反对。
自此以后,这群半妖成了东伶的徒弟(尽管东伶不承认),接受他严格异常的训练,每个人都叫苦连天、视之为炼狱,但,直到休业结束,却没有一个人离去。
「那当然,因为他们被我的妖力迷住了。」东伶总是这么说。
「是吗?」季熏回以浅笑。
狐仙的媚惑再大,留的住人也留不住心,东伶虽然说话恶毒,可他对他们真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出了状况也会暗地里帮忙解决,也是因为这份关怀,才让这群半妖愿意死心蹋地的跟随。
「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东伶警告道,他不希望再见到季熏以自身生气喂食半妖。「这不管对妳或对他们都不好。」
「我知道……」垂下眼睫,季熏心底的情绪复杂。
若是以往的她,绝不可能做出今日的事情来,然而,当她也经历过妖化的状况后,她突然可以理解他们的痛苦。
比起纯妖,他们这些半妖还拥有人性,身为人类却又以人类为食,是人非人、是妖非妖,立足于两者的界在线挣扎,若非当事者,是无法体会那种挣扎与痛苦。
「傻瓜。」揉乱她的头发,东伶可以理解她的心思。
「世上的事情绝非妳所以为的那么简单,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嗯。」点头,季熏对这番话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对了,魈那时也跟我说过……
我不太认同这种「自以为是的正义」。
并不是说帮助别人不好,但妳要从整件事情去判断「应不应该帮、需不需要帮」。
虽然两人?词不同,不过就传达出来的意思而言,东伶应该也是要跟自己说这个吧!(只是他用词较委婉)
不晓得他们最近过的如何?季熏想起魈与佐˙司魂院的众人。
在她生病时,小弥他们曾经来探望过她几次,但,在她开始当东伶的助理后,因为行程忙碌、工作时间不固定,后来便与他们断了联系。
改天放假去找他们吧!她在心底盘算着。
第二章 万应公 (上)
然而,季熏还没找到放假空档,小弥却来了电话。
『季熏,妳……星期五有空吗?』声音吞吞吐吐,听来有些郁闷。
『怎么了吗?』听出不对劲,季熏关心的追问。
『我想找妳陪我去一个地方。』停顿了几秒,小弥道出了原因,『我奶奶生病了。』
意外听到小弥提起家人,季熏颇感讶异。『她还好吗?是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小弥的语气透着哀伤,『生死簿的文官只跟我说,奶奶生了重病,要我有空就快点回去看她。』
『不要难过,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季熏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安慰。
『我、我也希望她没事。』小弥啜泣着。『奶奶很疼我,对我很好,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季熏语塞了。
跟小弥约好时间,季熏挂上电话,正当她为了如何开口请假的事情伤脑筋时,背后突然传来不寻常的寒意。
迅速转过身,正巧与对方的视线对上。
「妳好~~」甜美的女子声音传来。
庞大的黑气笼罩,季熏花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对方的脸──漂亮的五官,脸上绘有精致妆容,乌黑长发盘成美丽的发型,低胸礼服衬出她胸前的丰满。
「妳好。」客套的点头笑笑,季熏克制自己后退的冲动。
「我是雪莉,妳叫做季熏对吧?东伶的助理。」笑玻Р'的,雪莉朝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装饰着指甲彩绘,十分美丽。
有些迟疑地,季熏伸手与对方回握,甫一触及,冰冷随即从指尖席卷而来,彷佛要将她的体温驱散。
「哇!妳的手好温暖。」热络地,对方贴上另一只手,「我的手比较冷,每次天气一冷就觉得很受不了。」
「嗯,那要多喝点补品调养身体。」季熏客套的回笑,想缩手对方却抓的老紧。
「妳长的很可爱耶,怎么不考虑当模特儿?」雪莉亲昵的靠近她。
「我不适合。」她尴尬的笑笑。
「妳身上好香喔,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凑近她的颈子。
「应该是沐浴乳或者乳液的味道吧!」季熏缩了缩身体,心底涌现一种排斥感。
「是喔,这味道还真好,会让人想偷咬一口。」她笑着,嘴边隐隐出现獠牙。
「……」季熏想避开,却发现动作受限,对方的手紧紧掐入肉里。
「雪莉,轮到妳了,请准备。」旁人实时打断两人。
「好!」她朗声回应,原先的压迫感敛起。
「啊,抱歉,我好像太用力,把妳的手抓伤了。」她歉然的道。
季熏的手背上,被她的指甲割出一道血痕,细微的血珠渗出。
「没关系。」季熏才想抹去手背上的血渍,对方却拉起她的手,吻下。
她、她在做什么?过度的惊愕让季熏完全无法言语。
她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舌尖正在舔舐伤口,那种湿滑冰冷的触感,不像人类的舌头,反倒像蛇。
不由自主,季熏头皮一阵发麻。
「嘿嘿,听说以前的人都用这种方式治疗伤口。」雪莉笑着,以不怎么适当的说法为自己辩解。
「呃,嗯。」季熏尴尬的抽回手,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苦笑。
「我先去忙了,等等再聊。」挥手道别,雪莉轻快的跑开。
待她走远,季熏这才解除警绷状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妳要小心她。」突兀地,她身后传来低沉的警告,让季熏吓了一大跳,差点发出尖叫。
「阿义,你干麻突然冒出来吓人?」拍着胸口,季熏惊魂未定的质问。
「没啊,我刚才就在妳后面,只是不敢打断妳们。」吐吐舌头,阿义目光往雪莉的方向扫去,「那个女人,不好惹。」
「她是半妖?」季熏质疑。
就她与对方接触的感觉,对方不似半妖,但也不像是被外灵附身,她身上的气息有一种不纯粹、不自然,彷佛是经由外力揉入她的体内,与之结合。
「不,她不是。」阿义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刻意压低了音量,道:「我是不知道确实的状况啦,不过我听说她也是『Resurrection』的人。」
「那是什么?」初次听到这名词,季熏眼泛疑惑。
「一个教会的名字。」阿义解释着,「中文的意思是复活、复苏,那个宗教在演艺圈很有名,听说加入的人求什么得什么,还有啊,听说一些企业老板、政治高官也都是那里面的人,我之前还听说……」
一提起八卦内幕,阿义越说越起劲、简直到了口沫横飞的地步,而季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宗教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一群人将他们的信念具体化、实践化与区隔化,教义上也许会有所不同,不过中心宗旨其实十分相近,大致就是祈求幸福、和平与安乐,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对了,季熏,妳等一下可不可以帮我跟东伶请假?」阿义不好意思的搔头笑笑,「我、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想趁放假带她去旅行。」
「要请假去玩是吧?」东伶的声音冷冷传来,结束拍摄工作的他,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
「东、东伶师父!」阿义被吓了一大跳。
「谁是你师父?」眼一扫,东伶完全不承认,「我可不记得收过像你这种打坐不专心、心法老是记错,每天只会呆笑的学生。」
听到东伶的毒舌指责,阿义也没说什么,只是搔头笑着。
「东伶师父,我也要请假。」季熏趁机提出她跟小弥的约定。
「嗯,妳也很久没放假了,去吧!」对于季熏,东伶很干脆的准假了。
「那、那东伶师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