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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儿,两人便起身告辞了。文英殊临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兮婼一眼,兮婼只专心在文氏身边侍奉,目不斜视,文英殊一阵失落,悻悻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便是放榜的日子,章府有三位考生,自然早早地打发人去探消息了,只是留在家中的人心情更是忐忑,恨不得飞过去看了才好。
“夫人,夫人!大喜啊!”终于,探消息的小厮飞奔回来,脸上满是笑容,闫氏文氏等人俱都站了起来,那小厮奔到跟前,大声喊道:“大少爷中了!二榜第十名!”闫氏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二少爷呢?”文氏问道,那小厮笑脸一僵,道:“二少爷……小的想是看漏了……”
“罢了!没中就没中,直说就是。”虽是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真是没中,文氏心中多少有些小遗憾,尤其是章炘承中了,而且名次还很好!只是又一想,自家儿子比他小两岁多,将来也不一定比他差,便也释怀了。
边上的孙夫人早已心急如焚,只是不好抢主人的头,如今闫氏和文氏都问完了,她赶忙道:“那孙乾孙少爷,你可看了?”
那小厮连连点头:“恭喜夫人,孙少爷在三榜上!”
孙夫人也长长出了口气,虽说这名次不高,到底是中了。
这是闫氏回过神来,赶忙吩咐:“快将中门大开,收拾洒扫!”又对几位夫人道:“众位姐妹,我就先去准备了!”众夫人知道她是急着去布置接待报子并庆贺的诸番事宜,都说无事,孙夫人便也告罪离开去准备一应事宜了。
章府这边喜气洋洋,文英殊却是垂头丧气,只因结果一出,自己榜上无名!曹言名次在三榜中部,算是不高不低,即使如此,也把他身边跟着的家人乐得够呛,可是一个院子里住着,有人欢喜有人忧,闹得太过终是不好,曹言便拘着他们,让他们乐呵也不敢明着乐呵,还得小心说话,怕刺激到文英殊。
曹言打发走了报子,便到了文英殊屋中,见他神情委顿,毕竟多年好友,终究不忍,就上前劝道:“胜负乃常事,你还如此年轻,三年后再战,说不定就是头三甲!岂不比我这吊在三榜的人好得多?凡事想开些……”
文英殊摇摇头,苦涩地说:“如今我落榜了,还拿什么去求娶表妹?姑母定不会将表妹许给我的……”
曹言听了这话,不发一语。
文英殊听不到曹言答案,便抬起头来看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曹言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两家姑舅至亲,还来问我这个外人 ?'…99down'你不如尽快回去,求了伯父伯母,说不定还有一丝转机。”
仿佛一言惊醒梦中人,文英殊心中恍若云开:“对!我这就回去求了母亲,说不定还有转机!”说罢立马招呼人进来:“吴叔,快命人收拾行李,再去定车马,我们明日便回!”吩咐下去之后,仿佛才想起曹言,忙看了过去,曹言摆手笑道:“不用顾及我,我尚要留在永都一段时日。”文英殊点点头,抓着曹言胳膊道:“多亏有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曹言拍拍文英殊的后背,便出门回了自己屋里。
“墨生,”曹言回了屋中,便运笔写了封信,完事招呼侍从进来,将信交给他道:“将这封信尽快送回家中,不得有误!”侍从领命而去,曹言坐在凳子上,看着因写信而弄得凌乱的桌面,轻笑一声:“兄弟……哈……”
与此同时,章府门前热闹非凡,吹锣打鼓,鞭炮齐鸣。闫氏和孙氏早早备好了赏银,待报子一来,忙请进堂中,好茶伺候,赏银也是十分丰厚,让报子十分满意。大少爷中了榜,府中上下都有赏,真是人人喜气洋洋,见着了都要说几句吉祥话,比之过年不差。
会试过后,便是殿试,虽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进士,可殿试若有差错触了龙鳞也不是闹着玩的,章炘承同孙乾前去应约,章府女眷都留在家中等信儿。
章炘祈倒好似没事人一般,正端着兮婼做的点心大吃特吃,那开朗劲儿连兮婼都看不下去了。
“哥哥……”兮婼小心地问:“你心中就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章炘祈边吃便问。
“就是……你看……大哥和孙公子都去殿试了,你……”
“哈!我当什么事!这有什么?”章炘祈不以为意。
这心态真好!兮婼摇头叹息:“真不知哥哥你这性格是好是坏啊……”
章炘祈听了这话,放下盘子,认真地道:“你哥哥我有几斤几两重,你还不知道?咱们大雍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进士是十三岁,其次是十五岁,我自认没有那般惊采绝艳,考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若一味纠结于此,如何更进一步!妹妹,你放心,也叫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三年后的此时,你同母亲莫要如今天这般提心吊胆便好!”
兮婼惊讶地听完章炘祈的话,这个被自己称作哥哥的男孩,在自己心中,一直是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喜欢开玩笑,喜欢吃喝玩乐,喜欢装作大人样子教育自己,可是今天这一番话,让兮婼认识到,自己的哥哥,是真的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不怨天尤人,不妄自菲薄,以前总觉得是自己在照顾他,现在想来,一直关心自己,帮助自己的,不正是哥哥吗?
看着这样的章炘祈,兮婼欣慰地笑了。
“妹妹,你可别这样笑!笑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章炘祈又恢复了玩闹本色,兮婼被他逗笑了,便作势捶他,两兄妹闹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结果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新科
第六十六章 新科
话说章炘承、孙乾和曹言在殿上,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殿试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题目乃是皇帝亲拟的,打开一看,乃是问治天下之道》,这个题目不难,在场士子怕是都做过,正是因为都做过,要做出新意,才是难上加难。
看着龙椅上威仪的男子,章炘承忽地想起一抹倩影:她……可好?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自己抑制住了……罗敷已有夫,自己也有要担负的责任,再想也无益。章炘承深吸口气,渐渐安定下来,脑中所想渐渐串联成句,运笔如飞,一篇策论便洋洋洒洒地完成了,章炘承看了一遍,略做修改,便誊抄了一遍,待抄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卷子收上去后,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完毕后天色已暮,众人返回住处,等着两日后的殿试结果。
第二日开始,自有读卷官阅卷,定其优劣,并按先后顺序摆放好,准备将前十名的考卷送至皇帝处。雍朝现在的皇帝年号为建昌,刚过而立之年,可谓英明决断、励精图治,这天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觉得在殿中坐不住了,便到了阅卷的地方,几位读卷官赶紧跪拜后请皇帝坐了上座,并奉上了前十名的卷子。
“呵!这个人的卷子倒有些意思!”皇帝看到第五张试卷,发出这样感慨。
读卷官中的主要负责人张大人站了出来,看了眼那卷子道:“皇上慧眼!臣等也认为此卷颇为出新且言之有理。”
皇帝点头,没有说话,转而又看了其它的卷子,看完之后,竟又拿起了刚才那份细细读了起来。
文章的立意为富国强兵,指出富国和强兵两者互为依托缺一不可,国富而兵不强则失守,兵强而国不富则内乱,阐述完原因之后,又分别写了富国和强兵的一些措施,其中强兵的措施倒是中规中矩,无非是提高军饷,严肃军纪之类的,让皇帝眼前一亮的,乃是富国的措施,文中指出,现在大雍是以农养国,应逐渐向以商养国转换,并以去年异国使臣前来一事为例,列举了一系列的促进商业的措施,看得皇帝连连点头。
“你们怎么想的?”皇帝问那官员。官员看了眼卷头,道:“此人会试排二榜第十,也不是很高,只是此文实在难得,臣等拟为二甲第二。”
皇帝点了点头:“此文确实难得,不过还是青涩些。给这个名次倒也不低。”众大人刚悄悄呼了口气,皇帝却话锋一转:“此人年纪?”便有人递上统计花名册,上面记载了考生姓名、年龄、籍贯等信息,张大人看了眼,回道:“禀圣上,此人姓章名炘承,永都人,今年十八岁。”
“只有十八啊……”皇帝眯着眼睛不说话,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皇帝这句是什么意思。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皇帝笑了一声,道:“十八岁便有这样见识,已属难得了。便将名次再提两名,定为探花郎吧!”
众大人对视一眼,哪有意见,赶忙一齐鞠躬:“皇上圣明!”
皇帝又点了状元、榜眼、传胪等,犹觉意犹未尽,言道:“此次会试能者甚众,朕心甚慰啊!诸位爱卿辛苦!”众阅卷官赶忙下跪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道:“三甲第一的卷子拿来朕阅。”
便有人将排在三甲第一的卷子呈到了皇帝处,雍朝三甲人数要占到所有中榜人数的三分之二还多,是以三甲一也算中上水平了。
皇帝一看,又是一惊,眉头也皱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放下卷子,瞪着阅卷官:“此人怎会在三甲!”
阅卷官一惊,齐齐跪倒,那张大人瞄了眼卷头,道:“皇上圣明,此人会试只在三榜中,是以此次文章虽写得好,考虑之前的名次,才将他定为三甲一名……”
皇帝有些不满意:“这行文见解比刚才那些二甲的还要强些!罢了,将他会试卷子调来给我!”
底下官员赶忙将此人会试时的卷子找了出来,皇帝一看,笑了:“这人也实在精明!会试用这中规中矩的卷子上榜,殿试再拿出真才实学!只是,太过精明也不智。殿试再精彩会试成绩也要考量!此事倒是不怪你们。”
众大人在底下早已冷汗淋淋,如今见皇帝笑了,一颗心才稍稍落了地。
“不过,”皇帝话锋一转:“此人也算个人才,就提到二榜上吧,将他留在京中,只是此人过于精明,名次也不宜过高,那便提到……二甲十五。”
二甲十五,那是让他做庶吉士了?众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三甲一跃而成庶吉士,可真是质的飞跃了啊!
皇帝终于满意了,又说了一通众卿辛苦之类的慰问话,便负手走了。
于是,便到了宣布殿试结果这一日,所有中榜的士子们齐聚皇宫大殿,等待命定之时!
“一甲第一名,宣德府陈仕仁,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
“一甲第三名,永都章炘承,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底下听着的章炘承简直不敢相信,虽说觉得自己成绩不会太差,也只想在二榜前面而已,前三甲,是想都没想过的!自己……竟然是探花?
“二甲十五名,江州府曹言,赐进士出身,授庶吉士!”
念到这儿,剩下的便不再宣读,众人便知道,自己的成绩要看外面的放榜,至于授官,就要看有无实缺了。
曹言听到自己的名次,也是一愣,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试成绩平平,竟然能做庶吉士!一时间,心中喜悦难以抑制。
“老夫人,夫人,大喜啊!大喜啊!”章府闫氏正在老夫人处坐着,只觉一早上干什么都没心思,满脑子只有儿子殿试结果的事情,老夫人也同样关心,是以婆媳两个便坐在一处说话,就听见院子里奔进来一个小厮。
闫氏一看,可不就是她派到宫门外面等消息的小厮嘛!赶紧问道:“怎么样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