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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紧要关头,清江郡主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婉如的手背,两人的手原本就是挽着的,因此她这动作也不算打眼,姚家母女都不曾发现。
婉如顿时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她便听得自己婆母用一种从未耳闻的冷漠、傲慢语气开了口。
“这就是姚家的家教?如此污言秽语竟也能说得出口!”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甩袖带着婉如往外走。
这外男念女子的闺名,管他喊的是谁都得听到了当没听到,姚贞如却偏偏还要在干了丑事后自己说出来,话里话外还有牵扯自己儿媳的意思,叫郡主如何不发怒?
何况,自己儿子还交代过让她别应承任何事情,一脸厌恶的走人便是,说明这事情原本就有蹊跷,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将婉如都拖下水。
走是一定要走的,可走之前必须解决这一问题,管它是真是假都得扼杀这流言。
郡主一将姚贞如的话上升到家教问题上,刺史娘子额头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姚家足足有九个待嫁的女儿,已经嫁出去的还有四个,这些美貌又多才多艺的女儿是姚刺史最大的政治资本。
他从前是用自己的相貌换前程,食髓知味后则开始利用女儿的姻亲编织关系网,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允许清江郡主这位大齐最顶层的贵妇人评价姚家女“没教养”?
更何况,这堆女儿中有两位还是姚夫人嫡出的亲女,她还指望闺女儿们一辈子过得平顺而幸福呢,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庶女的莽撞将她们带累了?
想到这里刺史娘子一巴掌就扇在了姚贞如脸上,恶狠狠地问道:“你做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母亲?女儿没有!”姚贞如有些发傻的看向自己嫡母,赶紧一脸悲愤的连连摇头。同时很是疑惑,这话怎么和来时商量的不一样呢?
之前听到郡主喊儿媳时对方的名字和自己同音,她就想出了拿小将军的妻子做做文章的主意,认为肖家为了遮丑便会愿意出手相助,这会儿嫡母却突然放弃这做法了,岂不是所有脏水都得扣在自己头上?
姚夫人瞪了她一眼,腹中一肚子邪火:审时度势都不会还想攀附陈留谢氏,就算这会儿攀上了将来也掌控不住!
瞪完了她赶紧扑到郡主膝前跪下,苦苦哀求道:“求您可怜可怜我这女儿吧,不然她一辈子都被毁了……”
“我肖家可做不了谢氏的主。”清江郡主给了她们一个小提示后便带着婉如和崔文康离开了这污浊的姚家,郡主想走没人敢真正阻拦,何况,她儿子还没走不是,事情还有希望。
姚贞如顾不得去捂自己那红肿的伤脸,赶紧扶了嫡母起身做好,这才询问道:“母亲,这郡主的意思是说?”
“你这都没听懂?”彭娘子冷声一笑,“她是教我们想法将那谢郎君扣下,请他家人来做主。或许对方心里一怯,不用等着谢家人来就答应娶你为媵或纳为妾;或许还得在请谢家人的路上就放出风声去逼他们为名誉答应你入门,但这么一来,你俩的名声就都毁了。”
“为何之前母亲要改口?若让清江郡主赐婚便没这么麻——”烦,姚贞如话还没说完就见嫡母一掌拍向了案几,一副恨不得再扇她两巴掌的模样。
“郡主,郡主是这么容易便能攀扯的么?你爹再宠你也没法替清江郡主拿主意!”彭氏怒不可遏的瞪着姚四娘,怒骂道,“你别害了自己不说还去坑别的姐姐妹妹!我问你,之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谢八郎喊了你‘如娘’,这究竟是真是假?”
“儿,儿似乎是有听到。”姚贞如垂着头,犹犹豫豫的如此回答。
“呵呵,似乎?”彭氏怒极而笑,真真又扇了她一耳光,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他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草包女儿?就因为你嫉妒、羡慕另外个女人,所以故意编造此言,差点坑了一家人!你没见着肖三娘听了那话有多镇定么?不仅镇定她还面露厌恶之意,说明他俩不仅是没一丁点儿私情还有旧怨!若不是我反应快,你就等着被贵人扒皮抽骨吧!”
“……”姚贞如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明明就是一样的名字,明明都是同样的大眼睛、小嘴唇、瓜子脸,可凭什么她有这么好的家世,那么英武的夫婿,能穿那十万钱一条的“月华”裙子?
姚贞如其实是很倾慕肖阳的,可他看起来太精明不好下手,崔文康家世稍差并且她也不愿意去攀附崔婉如的哥哥,就怕将来会时刻相见时刻受气……
谢俊逸则有家世、有相貌、有才华,连肖小将军在行走时都暗暗以他为尊,多好的对象,可他却,却根本不愿负责!
“怎么,你还不服气?”彭氏年轻时也当过棋子,她也有艳羡本家姐妹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知道姚贞如的小心思,只冷笑道,“你俩原本就是云泥之别。她的母亲是县主,祖父是丞相,你娘是娼妓、祖父是农户!”
彭氏话音刚落就看到姚贞如脸色惨白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是啊,云泥之别,多明显。相貌好又如何呢?什么好都赶不上投胎投得好。
“你与其在这儿哭,不如梨花带雨的求那谢俊逸去,”彭氏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番,看着她那和青楼贱妾相仿的柔弱无依表情,心里一阵厌恶,却又淡淡提点道,“让谢八郎看到你这张脸,说不定他就心软了。”
就算她不喜欢姚贞如可也不能让姚家白赔一个女儿不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想到这里,彭氏便起身带着姚家四娘慢慢走向外书房,如今,谢八郎正在里面喝茶醒酒。
与之同时,恰恰好走出姚家大门的婉如被一阵凉风吹了脑袋,突然便回了神:这谢俊逸红颜知己颇多,为了怕自己无意中在床榻上喊错了人,他是把所有心上人都一并称呼为“心肝宝贝儿”的!
“如娘”个鬼啊!这辈子身份都没转换,他更应该是一直喊自己“表妹”而不是名字!真是不够淡定,居然被姚家一吓就慌神了,幸好郡主够牛掰的,压根儿不接茬就让那母女自己把这话吞了回去。
“阿娘,姚家是在刻意攀附,绝没有那回事儿,”上了马车,婉如赶紧一脸严肃又委屈的在婆母面前撇关系,顺便问道,“要不要想法给三郎带句话,免得他不小心上当了?”
清江郡主深深看了婉如一眼,估量着她究竟是说的实话还是真有内情,她则很是沉着的任由婆母打量。
半晌之后,郡主终于轻轻一笑,亲昵无比的拉着婉如的手回答:“放心,我的儿子不会那么蠢。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所谓知子莫若母,婉如听郡主这么一保证便以为肖阳不会蠢得去听信这种谣言,很是安心的该吃就吃该玩儿就玩儿,坐等夫君回宿营地。
哪知,这俩位三郎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都高估了他的智力,或者说低估了谢俊逸在他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在外书房内,肖阳一听到姚刺史说谢俊逸喊了“如娘”才被引入姚贞如的房间,他第一反应就是:这狗*日的谢草包,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我的女人都敢打主意!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面上表情却丝毫没露端倪,只淡淡一撇姚刺史冷声道:“哦,这样?看来,贵府的奴仆真该好好调*教调*教,客人一喊娘子的名字就能直接往闺房领,呵呵,这规矩怎么似曾相识来着?哦,想起来了,平康里暗门子都这样。”
所以说清江郡主和肖阳是母子呢,他俩都没有就“如娘”这个名字接茬,直接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转到了另外的拐点。
郡主是指责姚家的家教,肖阳更狠一点,嘴皮一碰就把姚家娘子们当做是青楼接客的娼妓了。
平康里暗门子确实都是这样的,点名儿就能上。好点青楼楚馆在客人点了名之后还得问问娘子愿不愿意接待呢!
肖阳话音刚落,姚刺史脸就一阵青一阵白的,腿肚子一软就想往下跪,他确实是心思不纯,确实是刻意想将生米煮成熟饭拴住贵人,可这话不能说透啊!被宣扬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对的,他家就这么龌龊!故意坑我!阿阳,你可得帮帮我啊!”垂头丧气坐在一旁的谢俊逸立刻蹦了起来,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拽住了肖阳的胳膊。
“哎哎,稍安勿躁,事情一定能解决的!”肖阳轻轻推开了他,唇角微微一扬。
他原本是打算把谢俊逸扔这儿就算了事,后面的事情便两不相帮的,可因为那一声“如娘”的称呼,小心眼的三郎顿时改了主意——贱人和另外一个贱人,要一辈子捆在一起才好玩儿!
“姚刺史也稍安勿躁,容我私下劝劝八郎。”肖阳推了他出门,又轻声问道,姚家的底价是不是就要让谢八郎娶她做媵?按照姚贞如的身份,妻是肯定不可能的,媵比妾高一等,还能凑合。
见姚刺史点点头,肖阳便一关门和谢俊逸单独留在了书房内,他张口就开始语重心长的埋怨对方:“你怎么这么傻呢?非得咬牙死撑。他们想让你娶姚贞如做媵答应便是了嘛。”
“那蛇蝎女人!我凭什么娶她,纳为妾都嫌恶心。”谢俊逸连连摇头。
“呵,这不叫傻?我看是你傻她也傻,大齐规定要五品官以上才能娶媵!五品三个缺啊,你现在时白身,口头答应一下有什么关系?”肖阳捏起桌上的糕点塞嘴里垫了垫肚子,而后有继续说,“姚家娘子相貌还是不错的,对吧?”
“……”谢俊逸木愣愣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是有点傻,怎么就没想到官职问题?不过,“我不可能一直是白身,总得做到五品以上的啊?”
“哎,你就不能敲姓姚的一笔,答应官至五品时再娶姚贞如做媵啊?目前就只是纳妾,恩,顺便再让姚家陪嫁两个姊妹也当妾,等你到五品的时候按喜好随便抬举一个就成了呗,”肖阳拍着谢俊逸的肩膀叹息道,“别那么老实好不好?反正都是姚家女,等那时候谁还会在乎到底抬举的是不是今日失身给你的姚贞如?一口气纳三个,总能挑出一个好的来吧?反正皮相都不错,你也不亏。”
看着谢俊逸眼神开始松动,肖阳暗暗窃喜,按姚家这家教,一个都够他受的了,一口气三个,啊哈哈,下半辈子得哭死哟!而且,纳一个能找理由休掉,三个姚家女都休的话三皇子那边能坐视不管?
“可家里,家里怎么交代?”谢俊逸先是想了想姚贞如的美貌嫩肤顿时有些心动,可一想起自己寡母,便觉得无比头痛。
“你问自己未来岳父去,他一准儿能为你拿主意。”肖阳极其不负责任的打算抬腿走人了,不管谢俊逸想不想得通,这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到了书房门口,肖阳向姚刺史道别之后又不经意的回眼一望,恰恰好看到谢表哥腰间荷包里露出了绢帕的一角,上面绣着两个秀气的小字“贞如”。
不管有没有念名字这回事,三郎都不会允许自己妻子被人泼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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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媵妾的规定如下:
墨鱼好勤劳,求撒花哟~~~
46、极品大嫂
肖阳去姚贞如寝室带出谢俊逸时,偷偷拿了那小娘子搁在案几上的绣帕;起初他也没打算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平日里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什么东西都得拽手里了才能有备无患,这才顺手往袖笼里一塞。
后来怒火一上头三郎就发狠了;借着拍谢俊逸肩头的时机就把手绢往他荷包里一塞;还故意露出个名字等着姚刺史的慧眼去发现这“□”。
如此一来,谢俊逸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