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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日,贾政第一个儿子来到了世上。老爷太太得着信也是高兴极了,又是打赏,又是吩咐人去王家报信,太太还忙不迭的要看孙子,被老爷劝住了,天已经晚了,孙子又才出世经不了风,还是等明天过去看吧。
当下虽还未过大奶奶的七七,府里却因连得二位孙少爷把丧哀冲淡了不少。大房的二少爷一出世就没了亲娘,虽早有请着奶娘带着,贾赦也告了假治丧,太太还是不放着,使人抱了身边来养。而贾瑚小小的年纪失了母亲,心中哀痛,又要强撑着在灵前守灵答礼,虽有人仔细看弗,怎奈本身身子就弱,竟然病了个人事不知。当下吓坏了太太,自己亲身看护。但是府里事务本来就多,又操办着丧事,还有个才出生的小孩子,这太太也眼看撑不住了。还是老爷发话,把二少爷抱回大房,着心服人仔细看着,太太还是看着瑚大少爷,其他事务大姑娘帮着太太,实在不行的话就去东府里找珍大奶奶搭把手。
大姑娘是个要强的,怎肯落人嘴舌,自然是憋着一口气的操劳,虽忙得打脚跟,事也有点七零八落的,但好在有太太把关,总算没出大错。还好因为母丧,这二少爷的满月酒做不得,贾敏也可少忙一些事。
话说二房这边大少爷虽才出世,就早有精挑细选的奶娘备着了。子肜却不喜欢用奶娘,亲自哺乳是最好的,况且初乳是最好的,含有许多免疫物质,还有前六个月的母乳,婴儿就是通过它来补足身体还来不及产生的一些个物质,过了那段,也就是一些营养成分了,况哺乳是加深母婴感情的。于是子肜决定,在月子里,儿子就由她亲自带着,奶娘在旁边搭把手,也让儿子熟悉熟悉奶娘的气味。出了月子,恐怕自己事务就多了,也得搬回主卧,为了不影响贾政休息,晚上孩子就跟着奶娘,但不许一床睡,孩子有自己的小床,白天还是自己带着喂养,奶娘在旁边伺候。
子肜虽然已经有了奶,但乳管还没通,这小孩儿憋足了劲才吸通了左边,看着他那个憋得小脸通红死命下劲的样子,子肜怎么都不忍心再让他吸右边,自己又使不出力气挤,没法子,贾政上嘴。其实这活,大人还真不如小婴儿,人家那个叫做本能,而大人就花花思想太多。在满个胸脯被揉遍,整个右边沾上了口水,又是轻撕又是慢舔,就差再印上到处的牙印,贾政在子肜的眼刀子下,总算出工出力,完成了任务。贾政回味着,淡淡的,只有点点腥,也没想象中的浓稠,嗯,刚才虽然香艳,又揩到油,只是这接下来却还是苦了自己,挑起来的火还得自己憋回去。
榴院其他人没见过这样带孩子的,但子肜一向是做主惯了的,也没人多舌。等大奶奶七七发丧了,子肜还没出月子,还是在榴院养着,为了避讳,就是贾政也只在前面上了香行了礼就被赶了回来。夫妻俩躲了个轻闲,自然乐得缩在屋子里逗孩子。才几天功夫,小包子就已经长开了,身上还没来得及长肉,脸上已经圆嘟嘟的了,胎发比较厚,黑黑的,软软的贴着头皮,皮肤粉红色。不错,听人说才出生的孩子皮肤白那以后就长得黑,如果发红以后就皮肤白。虽然自己的是个儿子,但总是白白嫩嫩才可爱。头顶一个发旋,还好,不像他前世里的哥哥,头上两个发旋,脾气死倔。孩子有的说长得象二爷,有的说象二奶奶,其实象谁都不错,子肜贾政两辈子的皮相都极佳,其实两辈子都长得一个样,相貌出众,看来也不用担心未来的元春宝玉的长相。不过,话说回来,书中元春能当后妃,自然长相出众,宝玉也有个好壳子,那他们的父母自然也是好的,不然怎么生得出这样的子女?
总算这二房的大少爷满月了,王家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只是没满月不得探望,风俗如此,也没有办法。现下里等着了,也不管这荣府里下的贴子,早早的就上门拜访。张夫人等人被引到后堂相看,也没心跟史夫人寒暄,史夫人也知道,忙引了见子肜和孙子。子腾在前院有贾政陪着也是心神不定,得,也不在这做规矩了,管他呢,也去见见子肜吧。
荣府才有了白事,所以这满月酒也没大办,只请了王史等几家亲戚。等抱了孩子出来看,没有不交口称赞。大房的二少爷也出来亮了亮相。一圈下来,得了不少见面礼。
择日开了祠堂,族谱中,在贾赦下面,贾瑚旁边添了个琏字,而贾政下面,不出所料,贾珠赫然在目。
正文 42 出嫁
就这样,贾政夫妇俩虽为了孩子也为了自身健康,硬生生让这头一个孩子晚了四五年,甚至让他比贾琏还小,但还是个儿子,还是被取名为“珠”。于是,虽然贾珠身体很好,子肜还是很小心,结合自身的知识按现代的方法带孩子。贾政也早早计划好孩子的教育,一定得让他跟着练武,嗯,不光是他,只要是儿子都得练,女儿也不放松,跟子肜练五禽戏,最起码这身体不能差,得干活不累,吃嘛嘛香,男的不能得个病就去了,女的不能生个孩子就没了。
贾珠满月酒那天荣府虽不想惊动太大,但这样的事哪有瞒得了人的,况且这府上看着就是贵重的,贾老爷爵位虽比太爷在世低了但官职还是有分量的,圣上也挺器重,两位爷也都出仕,一位是天子身边的侍卫,另一位也是朝中有实职的五品官员,自然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姻亲也是分量足足的。这人哪有不趋势的,得知不摆筵席,也不上门打扰,只吩咐门人上门送礼。一来二去,竟也人流不断,那原本有些不愿多事的,也免不了随礼。门上的管事幸好是个能干的,一丝不错,都找人仔细记下了,核对收好,对来人也有礼言语动听,一一封了谢赏。因原没准备有这么多赏钱,还特地找了太太支了对牌去账房领了银子。
晚上,几个主子爷们一合计,决定这样也太出挑了,当下的局势他们还得小心,行事不得出错,不管如此,还得管束好家人,家里几个庄子也得去查查,不能藏污纳垢。当下安排了事务,又多劝了劝贾赦,才散了。
子肜出了月子,太太就关照她帮着管家。贾敏还要忙着自己的嫁衣,就卸了管家的活。于是子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除了带孩子还要管家,又要帮着太太准备大姑娘的嫁妆,回来还要理贾政和自己外面的生意。虽然忙碌,也没落下产后恢复操,连早上的五禽戏和晚上的养生功也没落下,所以虽然吃得极多,又多是发奶的汤水,体型到也没太走形,虽稍有丰腴,但子肜相信等断了奶恢复正常的饮食也一定能恢复。
对于下人,因自己只是帮着太太管家,子肜也就没做什么调整,只是敲打了一些人,又因为老爷的话严加管束,倒也没什么人敢多嘴。
这里的事还算顺手,王家却传来消息,王家老太太身子不好。子肜带着孩子去探望,贾政下了朝也赶过去。原来老太太寿元已尽,才躺了两天等见着贾政三口就含笑去了,极为安详。
等操办了丧事,贾政子肜在灵前拜别,子腾告假扶灵难归。子肜虽是伤心,但也知道比不上父亲哥哥的十分之一,为哥哥准备了许多药随身带着,又嘱咐人小心伺候,还时不时回门操心父亲的身体,弄得张夫人都说她这样经常地回娘家,仔细婆婆那里不好说话。
子肜热孝,府中其它事务还帮着,贾敏的婚事就不沾手了。虽说如此,还是给贾敏添了妆,拣了贵重的又看着精细素数的首饰,外加几幅字画,交给了太太,其中,自然有那个贾敏喜欢的碧玉簪。子肜无意当中探知了贾敏对这套簪子的执念,对于这些东西子肜虽也很喜欢,但还未到非要拥有不可的地步,自从开了新庙珠宝,子肜看得多了也拥有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况且那是林妹妹的娘喜欢的东西,不如就称了她的意。这虽与礼有点不合,但想到贾敏是太太的心肝疙瘩,太太只有喜欢的份,必定不会责怪,也就送出去了。果然,太太见了这东西,嘴上虽然说了两句,还是高兴地收下来了。太太又和她说了几句给妹妹选人的事,子肜本不欲多嘴,省得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吃挂落,但忽然想起现在贾敏身边的大丫鬟夏麻,这个人看着不太安分,又是从榴院出去的,如果做了陪嫁,万一弄出些什么花样,牵连了自己反倒不美。于是笑着对太太说,“太太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媳妇哪懂这些。不过跟着太太学点本事。大姑娘身边跟着的人自要经过太太的法眼的,不过媳妇想着总要年纪相当的才好。姑娘身边的夏麻原本在榴院时媳妇就打算放出去来着,只是姑娘喜欢她硬是讨了去,看她这几年服侍姑娘没出什么大差错,媳妇才放了心。不过瞧着岁数太大了些,跟着姑娘出门子怕是不妥当了。”太太也觉得此话甚善。
转天,太太找来了贾敏,把子肜给的添妆给她一一过目。果不其然,贾敏看到那套九支的连环碧玉朝凤簪脸色就变了,忽晴忽阴几番变化,最后总化作一声叹息,现在想来,平心而论,这二嫂子待她是不错的,只是她总觉得二嫂子闺训女诫上有亏,太容不得人了,这么多年来哥哥身边一个解闷的人也没有,哪怕有孕时也霸着哥哥,哥哥真是太可怜了。只是哥哥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从小就被二嫂子捏在手里,有什么总想着二嫂子,真叫人替他气不来。这二嫂子怎么也不知道报之以榧呢。
贾敏这样一个小姑娘,又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哪里懂得这些情爱,又哪知心心相印,一生一世一双人,中间插不进别人。只待等她懂时,却已痛彻心肺。现在的她只知道那些个闺论三从四德,况且那和尚的话太太只说与了几位爷听,老爷又严令各位守口,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怎会说与她知晓,虽有偶闻太太不许丫鬟顽皮,但凡听到了也只能当没听到,所以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子肜不贤惠。因此虽知道子肜伸出了橄榄枝,却在心里总也不接受。
太太这样精明的人,哪有看不出这姑嫂之间有点隔阂的?只是子肜做得不错,她也挑不出理来,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哪里想得到这大姑娘是太心疼她二哥了,别说太太了,就是子肜也是模模糊糊的。这时太太只有劝慰:“这姑娘出了阁,虽说是别人家的人了,但也总要娘家帮衬着,这夫家有些不开眼的才不敢欺负上头。如今这府里,老爷和我虽疼你,但总年纪大了,将来你总要靠着哥哥嫂子的。你的哥哥嫂子也是疼你的,外面的事可以让哥哥照拂,而有些事还是嫂子说得上话。你大嫂子去了,以后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只你那二嫂子,我看这么多年也是疼你的,你也要念她的好。以往就算是有哪里不对付,看着她现在的一片心意,也都揭了过去吧。”
贾敏垂目称是,又粘着太太撒了会儿娇,才又说正事,这回子是和她翻说陪嫁的人口。当下说到了夏麻,依着太太的说法,这夏麻年岁大了,早该放出去了,因顾念姑娘喜欢,而这人看着又是个伶俐的,所以就一直留着了。现在姑娘要出嫁了,就说是陪嫁丫鬟,又是岁数实在不像话,没得再耽误她了,就当是行善,看着她照顾姑娘多年,一定给她挑个好的,就是她岁数大了几岁,也有太太做主给她脸面。
别说,敏感的人就是敏感,大姑娘一听这话,就想是不是子肜在太太面前说过什么?太太不知其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