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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换我也急。”苏一一满意地点头,“这几天你就着力地应付官二爷吧,还有薛慕华,也要放一半的心上去。如果我看得不错,这人绝对是个人精,恐怕在薛家很说得上话。”
“好的。”沈细细答应下来,两人又研究了一番步骤。
“大致就这样,细节方面你自己把握。”苏一一扔下铅笔,“这种笔在敦煌很受欢迎,而且价格可称得上昂贵。早知道,我们就押一车过来,先趁机赚些银子再说。”
沈细细见不得她见钱眼开的模样,好心提醒:“小姐,月香楼的赢利也相当可观。”
“赚钱嘛,总是多多益善。哪怕多了我扔河里,也比没有银子干着急的好。”苏一一理由很充足。
“奇怪,小姐也没过上穷日子,怎么就把银子看得这么重呢?我还以为只有像我们这样儿被穷狠的人,才会觉得抓在手里的银子踏实。”
“都一样啦,我以前也穷得很,天天吃玉米饼子。”
“小姐啊”沈细细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她,“有玉米饼子吃,那还能叫穷日子吗?我记得小时候天天都喝野菜粥,小姐大概是没有吃过的,除了几颗米麦,其余的全是菜和汤。饶是这样,那汤薄的,还能照见人影儿呢”
“有这么穷么?”苏一一皱眉不信,“我小时也算是在乡下长大的,再穷的人家也没那么差吧?虽然天天吃稀饭,好歹还能捞些干的。”
“小姐的家乡是永乐,那是什么地方?”沈细细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全大周都闻名的鱼米之乡啊,还会担心吃喝?”
“鱼米之乡,我看地里还种高梁什么的。”
“那也是粮食”沈细细恨恨不已,“小姐,您是存心气我来着吧?”
苏一一干笑:“不是,我发誓不是的。事实上是,我觉得自家的生活,那时候是真的够穷的了。就算是二十两的束修银,差点把积蓄都花光。”
这回,沈细细大概连叹气都嫌费劲儿:“你知道我家那会儿是什么个情况?还银子呢,连银角儿都没见过,能把铜钱串这么长,就算是家里小有积蓄,不怕遇上荒年了。种着地主的地儿,起早贪黑地干活,一年不过能攒下一串铜子。那是存下来年扯布和买盐的,到了年下,手里紧得连一个铜子都存不下。若是遇着荒年,那就更过不下去。大伙儿都抢野菜,抢没有就抢树皮。”
“还真是啃树皮,吃草根啊……”苏一一喃喃自语,“我以为只有万里长征的时候,才会这么惨的。”
“长征?”
“是啊,历史上有一支军队,绝对求生,奔波万里,成功甩掉了敌人的追击。”苏一一只能模糊地解释。
“哦。”沈细细疑惑地问,“是北刘的历史吗?”
苏一一知道大周的名ji,大多博览群书,尤其是本国的历史,学得那叫一个精,估计是可以到现代考研究生了。
“也不是北刘,更远的地方。”苏一一更加含糊,急忙杂以他语,“那赵昕最近有什么动静么?我总觉得赵家派出这么一个活宝来,自有其用意。只是我冷眼瞧着,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本来就是一个绣着花的枕头,在赵家又不受重视。若不是他娘手段厉害,他能有这好日子过?”
苏一一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赵家也没有派别人来月香楼,这个人一定有着某种用意。也许,只是赵家抛出来试探的?或者,他明面儿上虽然和其他两家联手,实际上却已经投靠了阎家。”
沈细细骇了一跳:“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阎氏允诺把其他两家灭了,至不济也赶出敦煌,你说说赵家会不会动心?之所以只有赵昕来,分明是在看阎氏的动作。你等着瞧,若是明儿收到赵家的另一张请柬的话,就证明我猜对了。
翌日已时,便送来了一份请柬,赫然便是赵氏的嫡子。苏一一和沈细细相视一眼,心忍不住渐渐往下沉。若赵氏投靠了阎氏,她们这一仗就变数重重了。光凭着两家的能力,一个阎氏就已经撼动不了。”
“果然如小姐猜想,这赵氏与阎氏绝对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可是……我们的计划不就破产了吗?”
“那就把赵氏拉过来呗”苏一一冷笑道,“只要是为利益折腰的人,就可以被收买。差别只在于,兴许他更加贪婪。不过没有关系,等我控制了敦煌的局势,赵家吞下去的,我一定会叫他们吐出来。唉,我还以为敦煌的四大姓里会有张姓,谁知道竟连踪迹都没有。”
“小姐对张姓似乎很有好感?我都听小姐提过好几回了。”
苏一一脸色微呆:“是这样么……张三李四,百家姓里不就是张排在第一位么?不对,这时候百家姓还没有创出来,敦煌的气氛有点暧昧,我的思路有些不清晰了。”
百家姓,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
打住,可不能再说下去了,要知道,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的谎言替它圆过来的。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个赵家吧。
第373章 误时
苏一一连着几天都有点心情不佳,孜然烧烤也失去了往常的魅力。如此明显的情绪,别说绣桔和沈细细,就是一向粗枝大叶的郑青,都忍不住疑惑地问沈细细:“四大家族有什么妖娥子么?”
沈细细烦恼地叹了口气:“那个赵家,恐怕是投靠了阎氏。所以小姐正发愁呢,若是以二对二,根本就跟蚂蚁撼大树似的。”
“怕什么”郑青不以为然,“让右贤王再回去搬救兵回来,几万大军往这里开,还怕打不过一个阎氏?顶破了天也不过是个家族,有多少能耐”
“别胡吹大气”苏一一偏头瞪了他一眼,“我们来的时候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我们那点兵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低调得很。十万大军……你以为那些势力就没个想法?恐怕还不赶到敦煌呢,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了。况且,若是真调动了军队,敦煌一旦毁于战火,小姐又觉得心疼。”
“毁于战火怕什么,咱们重建一个。以小姐的能耐,指不定重建出来的比先前的还漂亮着呢至于说十万大军么……若是不够,那就让狄汗再派。”
苏一一哭笑不得:“狄人总共不过二十万人,还要去掉老弱病残。再加上狄汗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壮都给我瞎折腾,顶破了天就派个三万人,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
“可是……”郑青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临来的时候,五公子特意交代过,若是事有不谐的话,小姐还是早些返回。”
“什么事能一蹴而就?遇上这么一点点困难就望而却步,还能做成什么事儿?”苏一一正拈着枚棋子在窗下,这时候听得两人说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做不成做得成都没关系,别到时候误了婚期,五公子会把我的脑袋给拧下来……我这不是觉得事不可为,就速战速决么。”
“你战了么?你是速退速逃”苏一一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我就不信,就是个鸡蛋,我也得找条缝儿。”
说着,便把棋子丢进了瓮中,施施然地走了。
郑青傻愣愣地问:“不是在说赵家么?怎么又说到鸡蛋了?”
沈细细失笑:“小姐是把赵家比作鸡蛋,怎么样也得把这赵家给拿下,不能让他们和阎家一个鼻孔出气儿。不然的话,我们对敦煌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我找人绑架赵家的家主……”
“那还能有得好?”沈细细恨铁不成钢地朝着他的脑门儿戳了一记,“真是个榆木脑袋瓜子,半点儿都不开窍真要把人绑了,咱们怕是成了敦煌的众矢之的。别说赵家了吧,就是官家和薛家,也不会和咱们合作。一个绑匪,这名声儿好听么那些在家族们,可都要名声的呢赵家虽然上了阎家的贼船,可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跟其他两家对着干,为什么?一来是怕阎家坐大,他们赵家也落不下什么大好。二来,也是怕落人口实,背叛三家联盟攀龙附凤。”
“虽不好听,但实在么……”郑青嘿嘿干笑,用手抚了抚被她戳过的地方,脸上那个享受的神情,若是沈细细还看不出什么味道来,那就真是十年风月算是白混了。她心里微微一滞,手指急忙缩进衣袖。奈何为了贪图方便,她今日穿的是短襦,袖子极短,几根葱白似的手指,根本就缩不进去。
“真是个大老粗。”沈细细啐了他一口,“整天光知道打打杀杀的,真不知道五公子怎么会派了你过来。”
“我这是粗中有细。”郑青挺了挺胸。
“你确定自己是五公子的属下吗?我怎么瞧着,颇有点小姐那种自说自话、自吹自擂的模样儿。”沈细细觉得心口微热,故意板着脸冷笑。
“这叫近朱者赤,跟着小姐,自然要学上两招儿了。”郑青嘻皮笑脸的模样,让沈细细又是好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好气。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除了看上自己,再没有别的原因。
她有点心烦意乱地捋了捋其实一丝不乱的头发:“不跟你胡扯,我这会儿得去看看姑娘们呢。”
郑青笑道:“行,你去忙吧,有事儿叫一声,随叫随到。尤其是力气活,你那里全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做不来的。”
沈细细笑应着去了,走到她的办公室,看到苏一一正在写着什么。
“你来了?和郑青相处得不错吧?若是觉得可以将就,就从了他吧。”
“这叫什么话”沈细细哭笑不得,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荤素不禁,但每当看着这张柔美的脸,还是无法把话与人联系在一起。
“实话。”苏一一耸了耸肩,把铅笔放了下来,“我觉得郑青看起来虽然一副忠厚相,但其实人还是很灵活的。跟着这种人,你也不会吃亏。而且我看他待你极好,又是知根知底的,不怕从了良还被瞧不起。”
“啐”沈细细笑着瞪了她一眼,“人家哪里瞧得上我呢虽然他没说,但五公子既然派了他过来,想必也是极得信任的。”
“对啊,所以我才劝你将就嘛只要是姬流夜看上的人,日后总有重用的时候。”苏一一不以为然。
“就是因为日后会被重用,我怎么可能跟了他呢?小姐,你的思相……奇怪了点儿,不符合大击的主流。”沈细细叹了口气,“像我这样儿的,一般也就为妾作小星侧室。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愿,倒不如就留在敦煌,哪怕孤身终老,也比那个强”
“他要喜欢你,自然要明媒正娶。放心,这一点我绝对支持,给人家做小?那也太糟塌人了。”
沈细细沉默了一会儿,才自我解嘲地笑道:“若是别人听到我说的这话,恐怕会批以一个‘不知好歹’四字评语吧?那些道学家们,嘿嘿……”
她笑得有些苦,让苏一一很看不过眼。
“别这么妄自菲薄,若是郑青要娶你只是做小,那就在敦煌找一个好的呗。天底下两条腿的动物不多,两条腿的男人还会少吗?”
“你呀”沈细细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不说这个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嫁呢……”
“自己能看得开就最好不过,咱们也到敦煌小半月了,想必你也打听到四大家族的一些家长里短了吧?不乏舞娘做正头夫人,小家碧玉反倒只能做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