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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教你点有用的东西。”
我瑟缩了一下:“我不要学,太恶心了!”
“刚才是骗你的。这不过是猪皮做成的东西罢了,人皮面具哪里是轻易就做得成的?”段非烟看着我恐惧的样子,好笑道。也不顾我的抵抗,直接将我拖到镜子前,一边将那东西往我脸上贴,一边开始讲解易容的各种窍门来。
接连三天,段非烟都在深夜前来教我易容,第二天早上我都一脸倦容的上了马车,坐在车厢没多久,便开始打瞌睡,引来邝胤儒的频频回望。这几日的行车速度格外地慢,我心知是邝胤儒下令放缓车速,让我休息的,便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只是我和邝胤儒的关系有回到了不冷不热的样子,让我很怀疑那天晚上我是太困了,做的一场梦。
第六日,我们渐渐靠近了素有“小巴蜀”之称的白石郡。
通往白石郡的路地势险要,我们的车队要经过的地方,是一个叫白石涧的三面环山的峡谷,只有一条狭长的甬道可以穿越这座峡谷。如若不然,便要绕过峡谷,行车路程也要多一倍,再到楚国,便会错过了婚期。
到了谷口,只见山谷里寂静无声,飞禽鸟兽行人马匹都无,邝胤儒和吴蒙便下令随行的三军全力戒备,将我们的车队紧紧护在中间。
白石涧果然不是个太平地方,邝胤儒和吴蒙的戒备也不是多此一举。
我们的车马行到一半的时候,本来很安静的山谷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随后一支冷箭直直向我飞来。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生死一线是个什么滋味。
正惊恐间,邝胤儒一剑斩断了飞向我的箭。迅速一把拉过我,将我带出马车,迅速带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将我往下一塞,急急道:“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吴蒙和邝胤儒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回到峡谷中央,指挥着队伍和布置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厮杀。我在不远处看见陪嫁的宫女们都瑟缩着尖叫着靠在马车周围,场中邝胤儒一把冷剑舞得很是畅快,将企图靠近马车的黑衣人一一斩杀,把马车护得滴水不漏。
我第一次觉得我今天没穿那鲜艳的大红大紫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至少,它没拖累我成为刺客们一眼就能发现的目标,也少了邝胤儒的很多麻烦。
不多时,整个山谷甬道便染了无数的鲜血,地上扔了不少残肢断臂,分不清谁是谁的。
当邝胤儒一剑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时,我赶紧从岩石下爬起来,跑到邝胤儒的身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邝胤儒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大惊失色地一把抱住我,一个转身扑到,我只听见一声布帛被割裂的声响,身后一个宫女“啊”了一声,便传来了人体倒地的声音。
吴蒙迅速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我们身后的灌木丛,飞箭隐入林中,便听见一声沉闷地钝响,想来那人已经毙命。
吴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迅速扶起我,急声问道:“公主,有没有伤到?”原来是双荷。
我摇摇头,看见邝胤儒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背上一道血口,正潺潺冒着鲜血。邝胤儒却不管不顾,沉声说道:“清点一下伤亡,然后大家迅速离开此地,务必小心谨慎,全神戒备!”
立马有军士领命去办了,不多时过来回报,我们伤亡不大,赶路没有问题。
于是邝胤儒片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加速前进,飞速赶至白石郡,在驿馆安置好之后,便忙着安抚士兵和受惊的宫女们。忙了大半时日,连自己的伤也顾不上。
我终究看不过去,找随行的太医要了些伤药和绷带,将邝胤儒唤道房里来,给他包扎伤口。
邝胤儒初时有些抗拒,在我平静坚持的目光注视下,终于还是脱掉了上衣。我第一次见到邝胤儒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便一层层红到了底子里,再加上邝胤儒白皙的背上的伤太过狰狞,而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很有些紧张,不多时脸上就全是汗水。
邝胤儒忍不住笑了:“不会弄还要逞强,小心我的伤口给你包扎过了,十天半月也好不了!”却还是坐着不动,任由我给他抹上一层又一层的伤药,绷带裹得很是厚实。
这是至我入宫后,第一次看见邝胤儒真心地对我笑。我心里很开心,嘴上却不服输地道:“我不给治,你就要失血而死了,那时候,别说十天半月,给你一年半载你也活不过来。”
邝胤儒哈哈笑,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轻抽了一口气。我在他的身后,手里忙着,却也轻笑出声。
这一刻,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现实,没有邝罙铭没有赫荃琳没有和亲,只有我们两个人。
如果在离开之前,还能有片刻和邝胤儒温暖的回忆,死亦足矣。
只是这样的相处没多久,吴蒙便派人来传话,请邝胤儒过去相商我的安全事宜。
我心里厌恶吴蒙的小人之心,但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是无可厚非,我没什么理由阻止邝胤儒不要去。
邝胤儒离开之后,我却陷入了沉思,我不明白,为什么燕国明明知道这样做会激起楚夏两国的愤怒,还要不顾一切来刺杀我,阻止我和亲呢?
当夜段非烟再来的时候,我便趁机问出了我的疑惑。
段非烟很是奇怪地看我:“你竟然不知道?楚国刚派使者到夏国求亲的时候,燕国也曾派出使者,赵正安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邝罙铭,不过被邝罙铭拒绝了。”
我呆了一呆,想了半晌,还是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反而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浮出来:“三国交战在即,燕国断不可能做这自毁城墙的事,那么做这件事的,除了楚国忽律衮祈和夏国邝罙铭,不做第三人选。”
☆、第六章 重幕轻遮冷人心
这,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果真是邝罙铭或忽律衮祈的阴谋,那我和邝胤儒的处境,又岂是一个险字了得?
若是邝罙铭,那邝胤儒的性命危矣;
若是忽律衮祈,那我的性命危矣!
邝罙铭一心想除掉端王府,若是我在邝胤儒的护卫下有任何闪失破坏了楚夏联盟,那邝罙铭要杀邝胤儒,天下不敢有任何异议;但邝罙铭即对我有意,想来不会要我的命;
忽律衮祈迫切需要和夏国联盟,但要在联盟中取得主导地位,将夏国牢牢捆绑在楚国身边,就只有想方设法让我死在楚国。
算是夏国的过错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样一来,我嫁不嫁他,联盟都对楚国有利。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吴蒙将军就不得不防着。
因为我不知道,会在适当时机出其不意反咬我们的,会不会是身边人。
还有最后一种情况最危险,那就是邝罙铭和忽律衮祈联合,各取所需!
……
我冷汗连连,摇摇头,一个劲地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第二日见到吴蒙的时候,我还是格外注意了一下他的举止,所幸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唯一发现的不同寻常,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双荷竟然和吴蒙混得挺熟了,两个人在一起聊天,吴蒙看双荷的眼神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爱怜,远远看去感觉倒挺登对。
我把双荷唤道车里来,压低了声音笑谑道:“你什么时候和吴蒙关系这样好了,我居然不知道?”
双荷脸红了一下,竟然不好意思:“就是昨天,他救了我的命,我才和他多说了几句。”
不是称呼吴蒙的名字,也不是叫的将军,说没有什么,怎么也不能叫人相信。
我偷笑了一下,点点头不答,面上却是揶揄和不信。
只是笑着笑着,忍不住心里就生出了悲凉之感。
原来人世间的情爱,都是这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的。
前几日双荷还对段非烟念念不忘,发誓要跟着段非烟,这才不过几日,便对段非烟忘了情。
我虽然心知双荷和段非烟没有可能,双荷有权利寻求自己的幸福,但心里还是替段非烟有那么些难过。
他一直都那么孤单,即使身边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也遮不住那种落寞。
他很美,美得女子也会自愧不如,只是这样的美丽又是为谁而开呢?
见我突然沉默,双荷也敛了笑意,半晌才道:“公主,奴婢是要跟着楼主的,奴婢只想跟着楼主。”
双荷的语气很淡然却坚定,而且,在我的强烈纠正下,她已经很久没有自称过“奴婢”两个字了,在没有人的时候,一直都说的是“我”。
我呆了一下,瞬间明白双荷其实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我的揶揄,无疑伤到了这个对段非烟痴恋的女孩的心。
我伸出手去握住双荷的手,真心道歉:“双荷,是我不对,对不起!”
双荷泪光莹莹,但还是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哽咽:“公主,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对她微微一笑,道:“好了,你瞧你这红红的眼睛,等会儿出去,吴将军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只怕在心里要把我诅咒个千万遍呢!”
双荷这次知道我只是开玩笑,才真的笑了:“公主,你又取笑我!吴将军人很好的,我跟将军只是朋友……”
“他人很好?你对他了解多少,就敢这么说?”我打趣。
“吴将军本来是夏国濠州阳县人,据说是濠州闹饥荒那年,他和家人失散了,才流落到楚国的。”
我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楚皇忽律衮祈慧眼识才,提拔去做了一个小小的参军,吴将军屡立战功,楚皇论功行赏,便封他做了镇关将军。本来迎亲是不该他这样的老将来的,但楚皇为表诚意,特派他做的这个将军呢!”
“夏国?濠州?真看不出来,这个吴蒙居然是夏国的,身后还有这样一本血泪史。”我咋舌。
等等?濠州阳县?
我突然想到燕儿曾经跟我说过,她家本来是濠州阳县的,只是后来双亲过世后才和哥哥走散……
我当时怕惹燕儿伤心,没有详细追问过她的双亲是怎么过世的。
那会不会就是死于这场饥荒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吴蒙有没有可能认识燕儿的哥哥?
更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就是燕儿千方百计要找到的哥哥呢?
我心里一阵激动,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双荷的手,语气颤抖:“双荷,你知不知道吴将军今年多大了?”
“知道啊,今年虚岁二十八了。”
双荷很是差异地望着我:“公主,你问这个干什么?”
二十八?是了,我今年也已经虚岁十九了,而燕儿和我同岁,那吴蒙不正是刚好大了燕儿八岁吗?
这样多的巧合加起来,可能就是事实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面露喜色的推了推双荷:“双荷,你,你快去,把吴将军给我叫来!”
双荷狐疑地出去了,不多时,就听见吴蒙坐骑的乌铃在马车旁响起来,吴蒙沉稳地声音随即响起:
“不知公主召吴蒙来,有何吩咐?”
我隔着马车的帘子看到邝胤儒也正往这边看来,似乎在侧耳倾听,只好压制自己的激动,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听说吴将军祖籍是濠州阳县的,就不知家里还有什么人?”
吴蒙似乎没想到我突然这么问,呆了一呆,扭头去看双荷。
见双荷摇头,才回答:“回公主,吴蒙家里原还有一个妹妹,只是后来走丢了,现下就我一个。”
“那请问将军,你那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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