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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撒在无谓的土地上。
张唯铭记在心,声东击西的战场打法,虽然是五万对阵三十万,仍是打得燕军伤亡惨重。
只是这一仗,楚军的伤亡也很惨重。带了天明张唯回来时,五万大军只剩三万有余,折损了一万多的军士。
一日后,吴蒙捷报传来,已经成功拿下玉楼县。军饷已经交由黄寅带回来,吴蒙率领的大军也在陆续撤退。
计划到这里几乎是很顺利的,只是赵正安着实是个帅才。这一日已经足够他悟出来我们的目的何在,他的计略,也在我们意料之外。
赵正安没有挥军支援玉楼县和池元郡,反而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幽铭关。
他竟然是舍了粮草重镇玉楼,来换取幽铭关!若是幽铭关失守,吴蒙将失去北伐军的据点,成为北方平原上被逐鹿的对象!
第二日的傍晚,天边晚霞艳丽到了极点,红光燃透了半边天,如同被鲜血染红的战场。
守城的将士们倒下了一拨又一波,高高的城墙下,士兵的尸骨堆积如山,一眼望去只见残肢断臂,分不清是燕军还是楚军。
军中的号角一刻也没有停息过,城墙上的战鼓擂得通天响,我作为守城官,一刻不停的奔走在幽铭关上,嗓子喊哑了,累得手里的长刀几乎拎不住,敌军仿佛杀都杀不完,还在潮水一般的涌来。
张唯安慰我说:“苏将军坚持住!吴蒙将军正在赶回来。”
可是我心知肚明,赵正安大军压境,将幽铭关围的水泄不通,纵然是吴蒙有通天的本事,也是飞不进来的。如果我没猜错,吴蒙定然会放弃回军幽铭关,转而绕过玉楼县,攻打池元郡,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这样一来,没有个七八天,就不可能成功。
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坚守幽铭关超过七天,才有可能等到吴蒙会师来救。
这一战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惨烈的战役,直到夜色完全降临,燕军的收兵号角才响起。
看着燕军退去,我瘫软在城墙上,心想:“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夜里清点人数,吴蒙交给我的六万大军,方剩下三万不足,至少还有近一万的残兵伤兵。以这样的兵力,只怕燕军再来一轮,就守不住幽铭关了。
抚慰了将士们的情绪,我又部署下晚间的守城工作,才得空回营中。肩膀痛得厉害,是白天被燕军的长矛刺伤的,刚才巡军的时候老军医要给我包扎,我怕暴露身份,只要了伤药,准备回来处理。
血杀不知道去了哪里,战事一结束,他就没了影儿,大约也是累极,不知道睡在了哪个角落。
我脱了战袍,又褪下衣服,露出受伤的左肩。血迹早已经干涸,衣服黏在伤口上,一扯动又被撕裂,流出血来。
这种流血的痛,不禁让我想起当初从夏国逃脱,奔命与丛林中的那些日子。用湿毛巾浸了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不小心触到伤口,我不禁又呲了一声。
营帐却在这时候突然被人打开。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去,是血杀回来了。
他见我脱衣露出半边肩膀,呆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走上前来,无声地接过我手里的锦帕,帮我清理起伤口来。
这下子发呆的人就变成了我。我跟他,何时熟练到了这地步?
“白日被伤到的,痛不痛?”
我正呆愣间,忽听他这样问到。我看不见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是听着这个声音,倒有些疼惜的意思在里面。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的,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还透着细微的虚弱。
今夜的血杀,倒是整个人都怪怪的。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将伤药递给他。他接过去仔细往我伤口上倒了一层,用手指涂匀了,也许是怕我喊疼,还特意轻轻吹了吹。
用纱布缠好了伤口,我重新穿好了战甲。血杀见我穿拌整齐,就立在一边说:“军士们冷得很,有人在东边的大山上发现了一种油,浇在石头上都能点燃,用来取暖倒是不错,我准备叫人夺取搬些回来。你这屋里也冷得厉害,不如也叫他们送些过来。”
心头那种诧异的感觉更甚,却一时也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只点了点头:“也好。”
血杀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就有两个士兵抬了一个火盆放上来,往盆中倒了些黑色的液体,一点火,火苗串的老高。
“这油当真经得住点,一小勺就能烧上大半个时辰不熄灭,大冬天的有个火堆,又能照明又能取暖,将士们都欢喜得很。”
血杀陪我坐在火盆前,见我只盯着火苗看,便自顾自说了一下现下中军的情形。
他今夜的话格外的多。可是这样的血杀,倒并整日闷着可爱了很多。让人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表示亲近之意,事实上,我也的确那么做了。
☆、第十四章 火烧燕军连环计
我笑了笑,接话道:“我家乡有一种灯,晚上无需用火,也能整夜长明不衰。家乡人都称为电灯。电是什么你大约不知道吧!就是利用风力、水里或者煤炭等的动力,用大型机械制造出来的一种能量。”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却忘记了他听不听得懂,越说兴致越高:“它的用处可多了。我们还用它来制造电器,路上跑的,家里放的,天上飞的,好多都有它的身影。”
血杀的眼睛静得仿佛黑夜的天幕,只是专注的看着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认真。
我用手做出个跑动的动作,笑着说:“就拿路上跑的来说吧,有一种叫做汽车的东西,烧的是石油做成的汽油,然后也用电来推动零部件,速度可快可快了!”
“石油?”他歪着头想了半晌,才指着面前士兵给我带来的那个瓦罐说:“这种油也是石头上生出来的,是这种吗?”
我闻言一愣,这才真正注意到这个东西。捧过来在身前细细的看,这种油黑黢黢的,浓稠得很,难怪能点燃那么久不轻易熄灭。
难不成,这个真的是现代常见的汽油的原材料,石油?
看着手中的瓦罐,我却是呆了。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让我觉得很难受。坐着有些憋闷,我就抱着那个瓦罐站起来,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走了好些圈,直到目光定格在兵器架上的长弓上,心头才渐渐通明起来。
我抱着那个瓦罐快步走出去,一路穿过呻吟的士兵们,直奔张唯的营帐而去。张唯见我喜不自禁地冲进来,豪爽的汉子笑道:“是得了个什么好事情,笑得这么晃眼。”
破城在即,也亏得他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我心头喜悦,也懒得像平日跟他斗,只着急道:“张将军,守城的器械里,可有什么投石的工具没?”
他万没想到我是问这个:“有啊,你问这个作甚。”
“射程多远?投一次的准备时间要多久?”
他听我问的详细,心思才算开窍了些,敛神回答我:“最大投石车,利用城墙的高度相辅,最远可到百丈开外;寻常的投石车,五十丈到百丈之间,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个距离,已经算很远了。我心头按捺不住,又想着快些解决这件事,明日也少些伤亡,当即把我的策略说给了张唯听,并让张唯带我去看投石车。
只是见到了本尊,我却相当失望。投石车很大,它的原理也是利用杠杆抛物,运用起来,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加上装车麻烦,投一次要缓上许久才能投第二次。
我问张唯有木有办法在一夜之间改进,可以减少投递的时间,增加投掷的次数。
张唯想了半天,风一般地跑出去,不多时就给我拎了个中年人过来。
那中年人是个木工,是随行军中专门逗弄器械的人。听完我的意思,他就懂了,一口揽下来,说是没问题,只需要把投石车的车厢卸下,改成小平板,使用起来就相当灵活,几个呼吸间就能投出一次。这种改法很简单,当夜就能改好。
我心下大安,当即让他找人来,趁夜点灯,将幽铭关仅有的十辆大投石车改了八辆,二十辆小车改了十五辆。
做完这些,我又命令健壮的士兵去尽可能多的采集石油,全部用常见的小瓦罐装好,整整齐齐的码在城墙上。
然后,让伸手矫健的士兵趁着夜色的掩映,背了几罐石油,顺着幽铭关外的空地上撒了几个圈。顺道在圈外,又用石油刷出了一条宽约10米的长线。一切都布置好了,雄鸡已经开始啼叫。
新的一天又来了,燕军大营中已经隐约听见了集合的号角,卷土重来就在片刻间。
这一次,赵正安没有采取那种猛烈的攻势,而是用人肉压倒,慢慢推进,五千先锋率先冲过来后,就是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推进。
我没有对那五千先锋献上准备的礼物,而是放他们近前后,用箭弩射杀部分,再用人力拼杀。
这一番战斗下来,大约是一个多时辰,先锋士兵才慢慢退去。楚军疲惫不堪,燕军大军才整军压来。
“来了!”我一直站在城墙上,看着领头的燕军终于买过石油画下的直线,我拍了拍身边的血杀,郑重道:“看你的了!”
血杀不答,神色肃穆,手中的铁弓拉的慢慢的,弦上搭了三只长箭,箭头上用布裹了,浸满了石油,点上火后,只听见嗖嗖地连响了三声,九支长箭直直飞入燕军之中,射到石油画下的直线上。
石油易燃,火箭方一落下,火势立即窜开。疏忽间就将十米宽的一条线完全点燃,城墙上看去,如同一道火墙,将燕军隔开。
燕军一阵哭爹骂娘的大叫,有人不停地用脚去踩,妄图熄了火势。他们从石油上踩过,脚底本来就沾了油,一踩之下, 立时引火烧身,滚做一团,凄厉的嘶喊响彻了幽铭关。
血杀又是刷刷地几只火箭下去,用石油画下的圆圈也被点燃。那些圆圈环环相扣,一个点燃,火势窜过去,立时也点燃了其他的。
燕军大乱,圈内的士兵的衣角被点燃,连带着相互的碰撞,冬天干燥的风一吹,一个传一个,刷地烧去一大片,围城的攻势不攻自破。
“好!烧得好!烧死你丫的!”张唯站在城墙上,扶着城墙大声朗笑。连日来心中憋得那口闷气,总算是舒畅了。
赵正安无奈,只得暂时收兵整顿。缓了这么一缓,对于楚军来说,是个不得多的喘息之机。后勤部队送水的送水,包扎的包扎,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我心里却还有别的计较。
昨夜投石车改造之后,我又顺便问了下箭弩。我记得三国里有种攻城的器械,唤作连弩。问了张唯,才发现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这种东西。
张唯抓来给我用的那个中年人唤作杜阳,是个难得的人才,只要是器械方面的,一说就通。当即一口应承下来,得了个新创意,改造完投石车,连休息都顾不得,巴巴赶去研究连弩去了。
守城一事上,还需我忧虑的着实太多。
☆、第十五章 黄寅求助运粮路
石油再多,瓦罐终究有限。一次用了火逼退燕军,已经是很幸运的了,终究不是长此以往的办法。
况且北方大雪连绵,雪刚刚化开露出地面让我得了这么个天大的便宜,要是再来一场大雪,石油的功效就要大大的受到影响。
如此一来,只有找别的法子替代石油才行。
今日守城倒是轻松了些,赵正安没料到楚军突然多了这么一招,立马吃了大亏。
这一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