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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出来,后来小姐让我把他们的工钱都结了让他们好回去安家去!”
听到此处,容清的步子稍微缓了缓,对魅儿的决定,他是不可否认的,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而且敌在暗我在明,实在不好解决。“小姐呢?”
思议体力小,追赶着跑了一小段路已经气喘吁吁了,今天她跑的路都是她十几年来的几倍了,擦了下额上的汗珠,喘息道:“在惜香园呢!不知怎么的,后院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小姐没说什么,我们也不好做声,怕是小姐的朋友!”
“即是朋友,那又怎么会是莫名其妙的?”
思议停顿了下,看了看前面那高大瘦削的背影,酸楚地吸了下鼻子,“紫殇少爷好像对那人有点排斥,不知是不是奴婢的错觉,反正感觉三人怪怪的!”
容清也停下了脚步,略微思索了下,便抬腿走进了惜香园。
园内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残留的血渍都被擦的不剩一己,但空气中流窜的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无声地彰显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环顾四周,见大厅内有两道身影分坐两旁。心神一动,对后面紧跟的思议挥了下手,“你下去吧!”
思议抬眸看了下厅内的两人,不多说,嗫噜了声:“是!”绞着手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惜香园。
大厅内坐着两人,红莲与紫殇。两人并不是什么忘年之交,此时却是坐在一起痛饮欢畅。面前的酒壶零散堆放。
容清一走进去,便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刺的掩嘴而呛。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干吗?
夜色已经朦胧如雾,凉风习习,卷进了无数的忧愁感伤。
红莲拿着酒壶像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旁边的紫殇托腮望着他,看见门口走进的容清点了下头,容清匿了个位置坐下,“他是谁?”
紫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还和他喝酒喝的起劲啊?”
“没事做!”
“魅儿呢?”
“在冬香阁!”
冬香阁是灵秀住的地方,她跑那去干什么?容清皱了下眉便想起身去冬香阁。
红莲抹了下嘴角,扬起一抹璀璨如花的笑,出声制止了他,“最好别去找她!现在是她该抉择的时候了!”
容清不明他所说,用眼神询问紫殇,紫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鬼才知道这男人是打哪冒出来的!伊桐也没交代什么,就说了句:看好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危险需要看着还是觉得他是关键人物需要对他照顾一下!
黑夜永远是一个让人心底恐惧的时刻,无论是人好是动物,总是会在夜里对自己做好最好的防范措施。但排除生活在黑夜里的东西。
伊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样的晚上了。
大概从相逢时从她身上传来的死气吧。她不是想逃避,这事本来就避无可避,但是她曾真的想一度把她留在身边,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然,天不从人愿!
降尸永远有她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
而,神宗只是个芥子。
房内,伊勐正在对镜梳头,那一头美丽的秀发,就像上好的丝绸般光滑柔顺。隐隐泛着青光,犹如兽身上长出的青毛,诡异阴森。
伊桐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跨出门槛。这不再只是一个门槛而已,而是一个抉择。算是背叛吗?不算吧!毕竟她们从未在一条主站线上过,只是曾经的一厢情愿而已。
伊勐放下梳子,悠然转头,美丽的瞳眸此时却是阴暗如夜晚的黑幕一般。伊桐看清楚了,她已经没有瞳孔了。
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
举步走了进去,抬头望了眼梁上侧躺着的姣好男子,与雪玉一样有着天神般的容颜,嘴角挂着的笑意却是天壤之别。伊桐向他点了下头,并展颜一笑,肩膀上的狐狸却是如临大敌一般,绒毛竖起。
徽墨一愣,随即也是莞尔一笑,已表见面之谊。手撑着脑袋准备看好戏,他一手训出来的降尸可不是以前的降尸了!
伊桐在伊勐一尺之外停下了脚步,拉了张凳子坐下,“还有意识吗?”
没有瞳仁的瞳孔闪着诡异的光芒,鼻子里轻哼出声,“你似乎太小瞧我了,身为降尸,我还是可以自由控制我的心神的!”
伊桐松了口气,“那就好!”沉吟了会,目光紧盯那无底深渊,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何必再问?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镜前的伊勐微闪神,空气中无端流入莫名的哀伤,转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承诺,对身后的人肯定,“我要活下去!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你必须死!”
夜,黑的让人恐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已经圮塌,分明听见有东西破碎了。咬了咬牙,吞进哽咽难耐的泪水,“是吗?”是怨的吧?但更多的是无奈,那也就这样了吧~!
梁上之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喑哑的笑声在房内传播开来,伊桐睁着不太灵光的双眼,毫无焦距,徽墨一愣,她似乎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难道这步棋是个弃子?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可是你成功的让我产生了兴趣。如果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拿出来,我奉陪到底。不过,你的广延宫,我拿下了!”
微笑转身,优雅离开。也许,伊桐并不知道,她这个承诺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没有实现的,如果她真的现在拿下了广延宫或者除去了徽墨,那她的孩子也就不用再受那些苦了~~~~这是后话!
统领三十万禁军
三日后,容府门外,三十万大军整装出发,同行的有紫殇、碧落,还有像狗尾巴草一样粘着伊桐的红莲,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先不说查不出他的来历,竟然连紫殇都看不出他是否身怀武功。
紫殇骑着马蹄哒到伊桐旁边,眼睛往旁边瞄了下,红莲见紫殇看到便露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杀伤力极大。
“桐儿,确定要带着他吗?”手中的缰绳一用力,马儿吃痛向前小跑了几步追上前面的身影。
伊桐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看了看天上飘浮的白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大概是魔宫的教主!”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紫殇立即呆在了原地,马蹄哒蹄哒地往前走着,很久才回过神来,“那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因为他对我无害!”
紫殇惊呼,“怎么可能?你现在不是去攻打魔宫吗?这样不是挑明了跟他是对立的吗?”
伊桐低头沉吟良久,说道:“其实我一开始都以为魔宫的人会来杀穆擎天,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会是她!。。。。。。。没想到广延宫还会出来插一脚。”
“广延宫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紫殇想到那个神秘地神宗就头疼,上一次还把伊桐差点打伤了呢。
“呵呵~~~~我想那个神宗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三国大战外加一个宫,那就是天下大乱了!至于他是不是想混淆什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除非他和那个红莲有什么仇恨。”
三国大战,非死即伤,这样的局面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以广延宫的实力毁了西秦和凤天是有点力不从心的,但一个个的除去,相对实力还是绰绰有余的。穆擎天一死,玦澂就会加大力度去攻打魔宫或是广延宫,从古至今战争就是一场极其耗人耗力的运动,到那时无论哪一方都必定是物资残缺,人力不足,徽墨就可以借机削掉一个国家。
到那时不再是国与国的力量,而是人与人的战争。
他要的就是人力缺乏。
赶了十天的路程,三十万军队终于在夜晚前赶到了西秦与魔宫的边境迂城。伊桐牵着马走到马棚,左边是紫殇,右边是红莲,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一起走到马棚,正好看到在系马绳的碧落,两眼红红的,脸蛋也白的吓人。
伊桐心里突生内疚,拉住欲走的碧落,轻声慰问:“你没事吧?”
对于方天奕的死,她也是要负一半责任的,毕竟伊勐是她的姐姐,她也早就知道方天奕会死,是自己一直没放在心上。
看着伊桐身边两个男人谈笑风生,嘻嘻哈哈的样子,碧落心中就一阵火大,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甩掉手上的桎梏,走了几步,回头瞪了眼一脸淡漠的伊桐,“我本来是很感谢你救了玦澂的,但我没想到你的心会冷酷到这种地步,好歹我们还相处过一段时间,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你知道伯父对玦澂来说有多重要吗?可是你还是这样一副不关己的态度!伊桐,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伯父能无缘无故的醒过来,恐怕还是拜你所赐吧?”
说完,碧落就恶狠狠地转身走了!紫殇把马系好,过来安慰愣在原地的伊桐,“桐儿,别放在心上,穆擎天的事谁也没料到,等一下,我来和玦澂说!”
伊桐苦笑地摇了摇头,望着旁边逗弄狐狸的红莲,从手上取下手镯,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吧?”
红莲和火麒麟均是一怔,看着那剔透玲珑的水晶手镯,上面泛着丝丝红色水银,一朵红莲之花不知何时悄然绽放,显得妖艳瑰丽,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许久,红莲笑道:“送给你吧!”
这本来就是千年前,你的最爱!
“物归原主!拿去吧!而且,你也该回去了,魔宫的教主——红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凝重地望着面前美如天仙的男子,字字珠玑,“我会把他带回雪域山的!谁也挡不住,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你就这么在乎他?”心被扯的生疼,红莲看着伊桐,脸上的悲伤犹如漫天过海,在西风日下的残阳中显得如此的寂寥。
她走上前去从左边的岩石上抓过傻傻呼呼愣在那的小狐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马棚,徒留下一地破碎的声音,满地的哀伤,有些爱如此的沉重,狭隘的内心承受不起。
紫殇深视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红莲,转身紧跟前面那个人影追去。
风,肆起;叶,飘落。
泪眼在这一刹那迷蒙了一切,这是千年来第一次的心酸,为何,每一次留下的都是自己?为何每一次的转身都那么决绝?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吗?
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悄然走出一抹白色的人影,眼神复杂地望着前面的男人。
晚上,穆柳风和玦澂为伊桐洗尘接风,觥筹交错的昏黄火光中,是几十万大军铁血铮铮的汉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朝气,战争并没有让这些年轻的战士失去生命的色彩。
酒杯交碰的声音,士兵雄赳赳的豪迈歌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交织成不协调的气氛。
伊桐、紫殇、穆柳风和玦澂,还有碧落围在一起各自怀着心事,这样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穆柳风看了看每个人阴晦不明的脸,故作轻松的大声吼叫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啊?都摆着张臭脸就能解决事情吗?现在是战前的欢宴,不要这样死气沉沉的,影响到咱士兵的情绪怎么办?”
伊桐随手拨弄着地上的火柴,“兹兹”的火柴哔吧声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她分明听见玦澂略带感伤、心痛的声音在耳边徘徊:“这是我最后一次上战场了,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不想再卷入任何一场战争了!”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心头,躺下身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