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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得耿怀凝和阿昭在旁边颤声说:“兰欣,钱兰欣,你手上都见红啦,先别收拾了,去拿个器什来再打扫吧……”
“由得她去,奴才们喜 欢'炫。书。网'怎么做活是他们的事。只要活计做得好,事情办得妥帖,何必劳心费神过问方式手段?”胤禛冷冰冰地在一边说着话,“你们两个,随本王进去。刻下,专心侍寝吧!”
阿昭跟耿怀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住眼前一反常态的雍王爷,说不出一句话来。自然,她们也没有迟疑多久,这王爷的命令,又怎会抗争,更何况是侍寝这样的命令,只怕求之不得。
楚笑寒怔怔地抬起头,看着前头三人须臾消失在通往内间卧室的门口,心头猛地一阵掏心挖肺般撕痛,慢慢地举起双手到自己的眼前,手上一片鲜艳的红色……
不对呀,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明明正是自己所祈求的结果,不是吗?那么,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反正,如他所言,他圆了自己的愿,作为不能兑现封她做侧福晋的补偿。
里间传出女子销魂蚀骨的呻吟声……嗯,嗯,至正常不过的事情。
楚笑寒茫茫然地站起来,望向四周,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那样痛?
房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苏培盛悄悄地探头进来,看见呆然失神的楚笑寒,不由得脸上掠过一阵同情之色,待到瞧见她血肉模糊的双手,吓了一跳,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道:“钱姑娘,兰欣姑娘……你的手,怎么……这样?你不去包扎一下?这里有我在,我会伺候王爷的,你就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楚笑寒半晌低头瞧向自己的双手,很正常呀。不就是红色的而已,红色挺好看的,鲜艳夺目瑰丽璀璨。五星红旗就是红色的。
不过,既然苏领侍说可以回去休息了,那么也好……也好,在床上躺一下也是不错的。今天,真的觉得非 常(炫…书…网)的累。
楚笑寒转过头,看向苏培盛,脸上绽开笑颜:“谢谢苏领侍。”
言未讫,跨腿前行的自己感觉天旋地转,陡失平衡,似乎这条腿怎么都抬不起来,可是,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经,对,上半身已经前倾了呀……
当直直地、犹如一段被伐木斧砍下的木头般地倒落在地上,不偏不倚地正砸在那堆碎瓷断片中,唯一的感觉是周身剧痛,似乎这个瞬间有无数的尖刀刺入了身体。脑袋好像就那样直接地砸在了地上,还能感觉到鲜血汩汩流出……
我是没了扯线的木偶吗?
楚笑寒皱眉思考,是不是,我的身体,不行了?仁增旺姆的身体,莫不是不行了?这样的摔法,好生熟悉,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印象中,一个如大朵黄菊怒放般绽笑着容颜的女孩,甜甜地,望着心爱的男孩,穿着美丽的和服,她正跨步穿过那红绿灯,只是不知为何,竟是直直地倒了下去,四周是好友们惊恐的倒吸冷气声和尖叫声……
脊髓小脑萎缩病变症?
《一升的眼泪》里的亚也?不,我不要,我不要最后,路都不会走,大小便失禁,话也不会说……面对喜 欢'炫。书。网'的男孩子,那种卑怯、羞耻、无奈到想要死去的感觉……
昏迷之前听得苏培盛焦急的声音:“兰欣姑娘,兰欣姑娘……”
第26章 潇潇故人心已倦
之前发生了什么?
楚笑寒慢慢地从自己的被窝里坐起来,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腿。手上似乎被粗粗擦洗了一下,还是很疼很疼,疼得那样明确,这是在宣告,手的知觉还是存在的。身上也是遍体破皮,鳞伤累累,很好呀,说明还活着,还生存着,还有感觉。
只是,自己的腿,刚才是怎么了?
顾不得身上只穿了白绫子的内衣裙,只跌跌撞撞冲出屋子去,深秋夜露浓厚,寒风沁脾,一踏出房门,只觉整个人似乎被冰刀冷气凌剐一般,倒吸一口冷气。在天井内赤足走了两圈,又觉似乎无恙,腿脚灵活,并没有特别的情况。
怎么?
也许,之前只是因为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但是神识还未散去,几乎属于灵肉分离的状态?所以无法控制身体才倒了下去?
“兰欣姑姑……”一个怯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楚笑寒恍若未闻,往前又踏了几步,院门已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伸出手,正要推开门去,却听得身后苏培盛的声音说道:“陈福,王爷说了,兰欣姑姑想做什么便由她,不用阻拦。倘使遇到了巡逻的侍卫,绑了去执事处,那也是自找的。”
陈福一下子没了声响。
嗯,苏培盛,领侍大人,雍王府的首领太监大人,他说什么来着?他说,王爷说了,绑了去执事处,也是自找的……
本来就是,本来就是自找的,一切都是自找的。疏狂几曾把金樽,弹指流年成一瞬。
楚笑寒嘴角微微含笑,决然地推开了院门,冲狂地走出去。只是不料用力过猛,脚背跌在门槛处,重重摔倒在地上。大腿胫骨狠狠地硌在门槛上,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咦,这腿确实是好的,没什么问题。
“兰欣姑姑!”又一个声音在脑后响起,好像,好像是张保的声音……那么,是他把自己扶抱了起来么?
好冷,好冷……
还很痛,很痛……
无边无际的黑暗蔓延到眼前,将原本沉沉的暗夜彻底闭幕笼住。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情况,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过了几个月,大抵是过了年后,阿昭和耿格格都分别传了有孕的喜讯。
果然,还是有差别的。
福晋很快就拨了一些婢女、太监过来阿昭这里。毕竟,弘昀死了以后,雍王府竟然只有一子一女,不知为何,从丙戌年(康熙四十五年)开始,府里基本就不闻喜孕之事。所以同之前不闻不问的状态完全不同,这样楚笑寒便也轻松自在得多,至少很多杂事无需都压了她的身上,而自去岁底开始,她的精神也已经不济到了连阿昭都觉得惊慌的地步。
是啊,好像是丙戌年,好像还记得那时候,好像是入宫之前,在乌拉那拉氏那边候着胤禛,只是他那时却是常常去宋元贞那边去,大约就是最后一个有了喜的吧?可惜那个女孩儿也是刚生下来就未逾月即幼殇了。
这一次,总算是……
阿昭不太信得过这些乌拉那拉氏派来的婢女下人,但是楚笑寒却笑说:“阿昭你放心吧,眼下情形不同,福晋她也是知晓利害的。就算是做给皇上看,也得护了你周全。一旦你和耿格格这两胎出些纰漏,只怕……只怕她也要担心自己的位子了。”
康熙皇帝心中定了胤禛这事,我偏不信你多棋木里不知道。既然如此,这后嗣也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了,尤其是在康熙皇帝面前,人家多少个儿子哇……
楚笑寒想起多棋木里,不禁又侧头轻笑起来。
“兰欣姑姑。”
“……,”转过头,略侧着脸,斜瞟眼丝儿过去,竟是傅鼐。因笑着起身福礼道,“奴婢给傅大人请安。”
傅鼐一脸尴尬,哭笑不得地说:“姑姑的礼数太周了些。”
“是吗?听说礼多人不怪。”楚笑寒轻轻地说,思绪不知道飘去哪儿。
“兰欣姑姑,兰欣姑姑……”傅鼐脸色有些发青,自己好容易找了个空溜出来,犯了禁忌来寻个王府婢女,哪成想这钱兰欣实在古怪,同几个月前大不相同,看去痴痴呆呆的,真不知自己今天来找她,到底是走对了正确途径还是大错特错。
傅鼐唤了多声,楚笑寒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看向他,恍若失神般地问:“傅大人,傅侍卫?您有什么吩咐?”
傅鼐只觉得自己想要以额撞墙,所幸这冬日午后,大部分人都在午歇……连这苏格格的院子里,人也没两个;加上地处僻静,左右无人经过,总算没那么丢脸。
“兰欣姑姑,我来寻你,乃是有事相求。”
楚笑寒怔怔看了傅鼐半日,似乎半晌才听明白,恍惚地问:“奴婢一个下人,哪里有什么能耐帮傅侍卫大人。”
“……姑姑虽是下人,但是见识非凡,绝非一般寻常女子……最近几日,最近几日,王爷十分的不对头,……想起在庄子的时候,姑姑伏侍王爷十分的得心应手,……这才私心使之,冒然本来求助……”傅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明了来意。
这人,在说什么?
“王爷正月里便已十分古怪,在章嘉国师的指导下禅坐两日,说什么洞达本来,可国师认为只是初入堂奥,如针隙观天,勉励其更求进步,结果竟然这几日在结云堂闭关参求,已经数日,我们下头所有人等都十分之担忧……”
楚笑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禅坐、闭关?他要出家做和尚啦?听起来这样趣怪?”
傅鼐瞪大了眼睛,看住楚笑寒:“姑姑还能笑得出来?莫不是真如旁人所言,失心疯了不成?参研佛道固是美事,要醍醐灌顶却并非易事!闭关、禅坐……若是没有参悟,二三十年都不出来都是有可能的!在而今这种时刻,王爷跑去坐禅,闭关参求……苏领侍都觉得着实不对劲。姑姑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连我一个侍卫奴才都担心不已,姑姑……姑姑……同王爷……”
楚笑寒缓缓地站了起来,忽然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正色说道:“担心,奴婢担心得很。便请傅侍卫带路,奴婢想去瞧瞧王爷。只是这闭关,还能容闲杂人等走入么?”
傅鼐虽觉诧异,不过还是如释重负,掩饰不住面上喜色,说道:“如此甚好。请姑姑随我来,趁着这刻大伙儿都在午歇,府里头安静,这就过去结云堂。旁人是断不容进,但是姑姑……总不一样的。”
楚笑寒嘻嘻一笑,轻轻道:“去是成的,只有一个,若是奴婢言辞冲撞,到时候王爷怒了,摘了傅侍卫的脑袋,可不能怨奴婢啊……”
傅鼐的脸色一惊一窘之间,神色十分难看,干笑着说道:“这个……这个……自然与人无尤。再说,苏领侍也是首肯此事的,姑姑心里有数即可。”
呵呵,后头这句加得真有意思……嗯,万一追查起来,拉个垫背的。法不责众,牵扯的人多了,自然,免罪的可能性也就大大增加了。唉,古人的智慧啊,真的难以言喻。
原来,这就是结云堂……这狂草……草得人都看不清楚到底在写什么……楚笑寒定定看着这匾额,这长长的走廊,廊下的桌案都带着浓厚的印记……,那些绿色的大芭蕉叶绿得这样浓郁青翠,似乎在宣告冬天将去,春季逋至。
走得十分进去才知道里头另有好几进的屋宇,绵延一片。以前也只是在前头正厅略坐……哪知后头还有起居随安的偏房厢房。
到得最里头,似乎是死路无出口的一间,傅鼐讪讪地冲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样的人笑了笑,带着楚笑寒走到了一边的窗户。只见他取出随身佩刀,在木窗侧边轻轻一抵一挑,似乎窗子的窗闩就被打开,他极其轻巧地将窗户打开一半,朝楚笑寒示意,让她爬了进去……
“……,”楚笑寒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傅大人,奴婢虽然……”
傅鼐伸出一个手,一把捂住了楚笑寒的嘴巴。他收好佩刀,这才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扶住了楚笑寒腋下,轻轻一托,便将她如直臂抱婴孩般的举托了起来,放在窗台上,以目光示意她转了身子跳进去内室。
楚笑寒无奈地转身,抬腿让一个脚先进去,再转过去。还好,一般窗台下均有坐榻罗汉床,正好跳落床上。刚从床上下到地上,却听得傅鼐已经又极为灵巧地将木窗虚虚掩上。
进了屋子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见人影,转了一圈才发现还有一个门,原来还有里间,只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