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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到了眼前一刻,情难自禁,却还会有余暇思考真假。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能再得见,便是梦中,亦是天恩……
思至此处,楚笑寒展颜悦笑,犹带潸珠,伸出双臂抱住尚因她的坦诚不是而略带薄怒的男子,将他拉近,主动邀吻。
胤禛愣沉间,眸间闪过一丝讶异和笑意,但他自然不会抵拒,低头轻啜她的唇内的嫣舌,喔咿悄语:“嗯,被我说中了,就设科打诨地岔开话题。这招儿以前使过了的啊,不过,我喜 欢'炫。书。网'。”
楚笑寒翕合双目,掩住眼内哀郁,深深吸气,鼻间蔷薇芳馥,香菲清醇。虽闭眼不视,却仍感周遭满蕴他的温热气息,唇齿相依时刻,耳鬓相磨,暧曃幽映。她假寐而笑,咯咯脆声,低言而诉:“四爷,四爷……胤禛……胤禛……四爷,你的名字,真像汉文的走字,真像……嗯,定是在叫我着紧儿地走开,因着这缘故,所以我才总得走……”
胤禛轻喝道:“胡说!”
楚笑寒只继续放肆轻笑,微扭身躯,轻轻撕磨颤挲,果见身上男子身形一僵。她欣然知晓,他定有所感,可是,不够,不够,这远远不够……
这一次,换她来……
女子终于微睁杏眼,湿意泪光未去,瞳眸笼覆一层薄雾,转睐间带秋意春情,不知为何总带愁怨数分,更加惹人娇怜垂惜。
她从未如许大胆,竟敢伸手揽向他的腰间,解其衽扣,轻探入怀,戏摩重腹。胤禛陡然间瞪大双眸,横臂拦下,复又握住她的手,呼气吐息如哑哑唶唶,抵额触唇,附耳漫声轻问道:“你……,你……,你可……经得住……?”
经得住,经不住?
有什么关系?
见一次,少一次。
弥望之间,全是减号,绝望的减号。
所以,她只是笑,淡淡地笑,不言不语,惟展玉臂圈住他的脖颈,唇牴其耳道,细声吐言:“实在吃不住,定会明言求赦。只是……只是……四爷若然不饶,也……也没……法子。”
胤禛有些愕然,从未见她如此情动乖顺,楚楚弱弱,羞吟怯嗲,自动自觉,虽觉异样,但思及她初复记忆,定是想起他与年氏大婚之日的情形,便是有些不妥,却也在情在理,唯有慢慢慰藉,严密看顾,除此也无良方。
只是,此刻,佳人在怀,玉体横陈,投怀送抱,却也再难按捺,自是解衣宽带,除衫卸裤,紧紧拥贴,热吻柔抚,一路而下,断断止不住了。
以肌肤拨触,受其温热裸裎,更承张炽情…欲之根,炙热恩爱之萌。
不知为何,明明心知是幻境,却如斯真实,甚至连仁增旺姆残躯的痛苦,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也记得,当时,确实乍经寒潭没顶,风寒入体;故此,现下后脑强痛,脉象浮紧,又浑身酸疼,尽是应得之症状。偏她不事休息,此刻却与他交纵相欢,中扃盛满,遽突翕然,自然十分难耐。
唯见胤禛不过控引片刻,楚笑寒已然额头挠痛,双目昏然,呼气多而吸气少,几欲晕厥。
雍亲王见身下女子面容惨白,丹唇少色,眉眼迷乱惺忪,掌中盈握纤腰不知何时酥软无力,四肢早已颓萎软顿,心知她定然不适,不由得松松弛懈,脱身退离,抱了她径往内室而去,小心置于屋内犀角紫檀六柱月门架子床上的龙凤云缎花织锦薄被内,这才皱眉搭她腕脉。
只是,还未等胤禛三指搭上,楚笑寒已经困勉挣开他的手,撑身贴靠在他的怀内,强笑道:“定是前两日掉入寒潭内,受了湿寒,有些头疼。只需出些汗,也就好了。若是再喝几杯醴液泉酒,通通汗,想会好得更快一些。”
胤禛沉吟了一阵,问道:“九酝春和鹤年,你中意哪个味道?”
楚笑寒迷迷怔怔地说道:“……我,我……我还要惠泉……惠泉酒好了……”
言毕,立见身旁男子匆遽而起,亦不曾着衫,隐隐飒飒听得他在唤人送酒入内,只不知是陈福还是张保,做了这差使。
未几,清泉酒已然被他送口入喉,接唇哺之。黄酒度数不高,后劲却着实可观,曾几何时,也在雍王府如意室内饮过一次,在此间却不曾用过。
数口入肚,腹内升起火热,连着萎靡郁郁的精神都振了一振。楚笑寒轻浅悦笑起来,虽不着丝缕,袒裼裸裎,却深深注目坐在床沿的男子,毫不避讳,肆意大胆,前所未有。
她这般露骨挑逗,以他未及弱冠早通人欲情事,又怎会不知,只心中着实忧心眼前女子安体与否,一时之间斟酌犹疑,难以决断。但见她这一刻精气颇振,神安魄定,媚态自生,云娇雨怯;不由得心如猿猴,难化调服,终于再又伸掌染指,揽抱她的玉腰,轻吻接唇覆口,柔柔抚抚,细心关注。
这一次,他不敢济济跄跄,半日未敢挺腰下劲;更以臂膀夹箍住楚笑寒的双手,不再让她蠢动,免得勾起他心头火起,矛势直突,恐她又苦而昏瞀。故而,竟是只恣情狂吻,而双掌则交于她的腰后,轻移挪走,搓挲揉摩。
楚笑寒眼见他这般小心关宥,猝匆紧紧咬住牙关,生恐自己又再落泪,急以指甲落力狠抠掌心,以奋己之心神,而后嫣然一笑,轻声唤道:“四爷……放开我的手……我,只是……想抱你。”
以后,想抱也抱不到啦。
男子闻言微松双臂,令她得脱桎梏。她这才有机会得以舒展嫩玉白臂,揽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袒肩之上。
鼻尖点住了他颈侧的大动脉,感到血流滚动的气息;嘴唇碰到他的锁骨,骼节宽大,硌着硬痛;但,淡淡的残余蔷薇香气混合男子清爽的原有味道,弥散在触嗅之间。楚笑寒深重地吸了口气,稍紧了紧双臂,让自己跟他凑贴得更近密,听得那若远若近,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像是抱住救命稻草般地暂时安心下来:他活着……这一会儿,他是活着的……不是,那时候,他来见她最后一面,逐渐消失的身影连带心跳呼吸都隐没了去……
真好,他这会儿是活着的,触手可及,体肤温热,心跳血流……这一切,这一刻,是全部存在的。
酒意上涌,人渐醉去。她吃吃开颜,颦笑间以舌尖轻舔他的肩胛至锁关节,更切动贝齿,微啮男子上胸骨。
胤禛蹙紧双眉,原抱住她的右臂添了几分力道,又怕势发难收,只生生控住左手,轻握她纤腰右侧,不作抚动。犹自沉声哑道:“……兰……欣,……不可恣荡,你方才已然难承而致瘛瘲,现下,莫要再惹我啦。”
楚笑寒噗嗤一笑,狠狠一口咬下在他肩上,媚声说道:“我又不是钱兰欣,不许叫我那个名字。”
胤禛吃痛,假怒道:“又醉啦,一喝醉就这般癫狂,真是不该给你吃酒。快别咬了,还是会疼的。”话虽如此,可见楚笑寒饮酒之后,似乎精神甚好,恢复大半的样子,他总也欢喜偾兴起来了。
这一兴起,便有些失控了。
第129章 番1·拥卷笑红尘,簪花闲贪欢
男子兴狂之际,自是冲突难收,便是再神智清明,隘制撙克的人,亦是既起意且不易回。
他双臂猛然间收紧,淡笑而言,微带暗哑,似在强压:“若……若痛便需说……”只是整句话不曾说完,也未待女子开口,是欣然应允或是惊声阻拒,已是再难分神相顾,惟环交双臂自她背后前探入冰绵檀菽之处,复挺身分其骽洼,沉阳而入,翕然没棱。
楚笑寒只觉头额晕晕温热,酒意醉暖;眼前弥满他的容颜,如近如远,心甚陶然;鼻间尽是熟悉的馥馥芳香,夹杂他的气息,三年来头一次如许接近,近到几欲翻卷叩心泣血的哀怨;齿颊四周轻落他的点吻,似羽如风,尽是在他合就之后便化狂肆野猛为轻柔温约,啜吸之处满溢雨润云温;脖颈,胸口,腰脊处因他的指掌游走而横生麻痒,酥软抽酸,时而无力时而陡挺;至为难耐却是腰胯尾闾,他已然兴起,以臂肘负住她的髀胫,以手提引锐骨、握其桡踝至腰肋间,冲投相植,不觉而大动,只是不知是他隐忍太久,又或是情动难耐,力道过大,她仍如前番数次,不觉快意,唯感腹下蟠天际地,坚热如火,翼翼飞鸾,至为难熬,但又不忍推开他,令他失望,只得强自覆被塞口忍耐。
忽听身上男子微喘,定了声色忍语说道:“是否……是否不适?”
楚笑寒见他突然顿住不动,停了来问,心知若然自己点头,他便会立刻收了狂暴,虽心甚向往之,却唯此刻摇摇头,说道:“未有。”
两字吐出,果见他面色一松,微露欣容,复又势动。
她勉为其难咬口称不,然则数日奔波艰辛,身子确实难耐,加之落水之前遭人凌…辱,气病交加,这一刻又不作安憩,强以酒力催之,勉力交好,忍得数刻,却终于不支,沉沉然睡去。
这一睡,便不知睡了多久。
待到再一次醒来,她倏然一惊,猛地坐起,举目再望四周,发现仍在床上,四面是犀角紫檀的床围,均为穿龙引凤透雕,套有绦环板中,亦有四片蝠纹、卷叶纹紫檀透雕绦环板攒接成框与芯屏衔接,下部镶雕壶门型牙条。顶盖下是松花色流云蝙蝠的轻罗绡帐,身上犹自盖着龙凤云缎花织锦的被褥。
屋内灯烛长明,四面帐幔厚重,遮窗掩门,密不透光,故此不知今夕何时。
但,还……还在这里。
没有离开。
楚笑寒松了口气,这才瞧见身旁还有一人。
一看之下,立就瞧见周遭凌落堆散簇乱的衣物,那藏色外衫,湖色箭袖,豆色中衣,白色盘金绣撒花宫纱裙,藕色缕金绣松竹云锦衫,丁香色金银二线绫子袄褂,水红肚兜,俱都或在床上,或在地上,或在凳上;还有那荷包、扳指袋、香囊、扇袋、腰刀、火镰、串珠、佩绦尽皆挂在床踏边角,又或在那屋中桌上,又或在那床头矮几侧后,狼藉一片。
再凝目间,衾被下微息小眠的男子左右双臂袒露,弯臂握手,兀自捉着她的左手腕部,长长的发辫没有解散,绦辫置于被褥里侧。这一刻,他眉眼间平日里的凌厉俱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唯剩温静暾宁,像是驯雅幼子,煦仁美好。
楚笑寒一时玩心大起,转侧过身去,用尚有自由的右手悄悄抓起他的辫子,拿发辫末梢轻扫男子的鼻唇耳口。
胤禛猛地张开双眼,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哼声道:“又淘气了。”
他略撑起身,就着屋内光线注目身边女子,见她容色清颜,神气如常,似是复了少许元血精神,心下稍安,乃欣然言说道:“你睡了这数个时辰,倒是精神了不少,养了些许气血。饿不饿?昨日黄昏时分,他们也送来了膳食,我都让撤了;这会子也又到用饭的时候了,你不吃饭,喝碗热粥罢?有什么想吃的口味儿,且说了,令厨房去做就是了。”
楚笑寒闻言摇摇头说道:“不是很想吃,强也吃不下。”说罢她倒是闭了闭眼帘,挺背展肢,果真发觉身子似乎轻快不少,像是恢复了些,一时倒是振作了不少。也因此便就挣开了胤禛的手,甩下被褥,赤足下地。
足踝高骨蹭到床踏的檀木板上,陡觉身上凉意,她低头一看,才省起方才也瞧见自己的衫裙俱都散落地上,此刻自然是赤胸裸背,袒髀裎股,登时大为尴尬,急匆匆地一扫视间,瞧见那水红色的绫子肚兜正在床后被脚,赶紧又斜坐在床上,伸臂去取。
忽然间,眼前一黑,不自觉地想要撑起身来,却怎么也挪不动,懵然一刻后,终于明白,定然是身后的男子拿那云缎锦被裹住了她,且俯身抱压,她自是再难起身,唯有隔被唤道:“……四爷……闷得很,松开吧。”
胤禛轻笑,将身下女子连被带人以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