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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抬头高声唤了句:“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连忙躬身上前。
胤禛继续下旨:“即刻诏告天下,贵妃年氏病笃,已崩。谥曰敦肃皇贵妃。葬于泰陵。”随即又转眼望向晴川,面容平缓,道:“朕恩准你的宫女素言离宫,遣往景山寿皇殿为先皇守陵,以皇后对先帝敬孝之德彰表天下。”
听了此番话,素言激动的想要下床叩首谢恩,晴川心中一紧,上前制止住她,道:“你有伤在身,免礼了。”
“奴婢素言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你先躺下修养,等过几天伤好了,我亲自送你出宫。”晴川按下素言激动颤抖的身子。
素言忽的搭上她的手,祈求道:“可是……奴婢想现在就动身前往,请皇后娘娘恩准。”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的。”素言连忙摇头,脸上挤出几丝惬意的笑容,“此去路程遥远,行至半路奴婢的伤势也就会痊愈。况且娘娘忘记奴婢曾是练武之人吗?身子骨哪有这么脆弱。”
“看你这么心急,我也不忍心再留你,虽然我念及姐妹之情对你的离去有些不舍,但是我知道,在皇宫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想在煎熬,都在痛苦。”晴川说着,又转头对小太监下了备车的懿旨。
小太监领旨退下准备车马,晴川这才回身对素言道:“一会我去送你。”
“谢谢你,皇……晴川。”
“年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啊?”小弘历忽然伏在床榻,眨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年妃娘娘已经死了,奴婢是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素言说着,眼中已经充满了憧憬。
“既然很远,为什么还要去呢?皇宫不好玩吗?”弘历更加好奇了,但是年幼的他却只能想到这些。
素言莞尔一笑,道:“因为那里是景山寿皇殿,住的是你十四叔,奴婢怕他一个人孤冷。”
“既然十四叔会孤冷,为何不把他接回皇宫呢?”
面对弘历的问话,素言只是轻笑着摇头,道:“他以后不会觉得孤冷了。”
“那历儿以后还会见到你吗?”
“不会了,奴婢要在那里陪十四爷守陵一辈子,直到幸福的老死。”
听了素言的话,弘历突然沉默了片刻,忽又起身跑去皇阿玛身边,道:“皇阿玛,他们好可怜,可不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不要再守陵了。”
胤禛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平缓的道:“等有一天你做了皇帝,就有权利这么做了。”
弘历点点头,又跑回床边,认真的看着素言,道:“你放心,等历儿长大,如果真的能当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释放你和十四叔出来。历儿说话算数,不信的话,我们来拉钩。”
看着弘历伸出的弯曲的小拇指,素言微笑着伸指勾上,轻声道:“奴婢谢谢四阿哥。”此时她只当是弘历怕她难过,因此才这样哄她开心,所以并没有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毕竟,就算终生得不到释放,能跟十四爷在一起双宿双栖,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弘历勾着她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这才松开手,“好了,骗人是小狗,这下你可以放心去了。历儿会永远放在心上,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屋禀报:“皇后娘娘,马车已经备好,在大门口候着。”
“好了,你下去吧。”晴川冲他摆摆手,又命宫女将素言搀扶出去,送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慢行着,渐渐的已经能够看到远处那大红的宫门。
素言叫停前面的车夫,掀起帘子,将脑袋探出来,道:“皇后娘娘回去吧,奴婢这就去了。”
“素言,在你走之前,我想最后跟你聊个问题。”
“什么?”素言望着她,轻松一如当年的促膝长谈。
晴川友善一笑,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十四爷。”
素言回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很久以前就爱了。那时我还没有做皇妃,那时他刚刚被遣送景山守陵。在他出行的那天,我偷偷的在城墙上眺望,莫名的失落,或许在那时候,我才知道早已爱上了他。”
“既然你那时还未册封为妃,还未锁入深宫,那你为何要选择继续留在四爷身边,而不去找十四爷?”
“正如你,为何明明爱的是四爷,却又在当初选择了做八福晋?”
素言这一反问,让晴川哑了舍,说不出话来。
又见素言轻轻发笑,道:“我们总是在质疑眼前的方向,总是喜欢犯错,或许错到最后,痛了,才会发觉已经远远的脱离正轨,感受到爱得多深。”
说着,素言又叹口气,微笑着抬头望望天,继续道:“不多说了,我要走了。晴川,你保重,我不会忘记你这个好姐妹。”
马车徐徐驶动,渐渐加快速度向着宫门冲去,正如冲向黎明破晓的那道曙光。
晴川轻轻摇了摇手,“再见。”尽管这句话声音低的不能令人听到,但她知道,素言会感受到自己的祝福。
疾行的马车翻飞出来的粉红帘幔,美丽的犹如一只蝴蝶,逐渐的远去,直到消失在眼中。
晴川没有直接回景仁宫,而是在宫里漫步,想了很多事,最多的还是回忆。是的,到此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再也没有阴霾与雾霭,阳光洒在身上,只剩下温暖与惬意。
心情大好,在宫中游逛直到夜色降临不曾觉得疲惫,等用过晚膳,回景仁宫发现弘历已经被奶娘带下去休息。她回到屋中,看着桌上那幅字联,拿起来道:“华嬷嬷,叫人把它装裱起来。”
“奴婢遵命。”华嬷嬷小心翼翼端了皇上的书法踱出门去。
晴川关好门,打算就寝。谁知忽的从帷幔后面窜出一个身影,将她一把勾入怀中。她抬头一看,装作气恼,道:“可恶的雍正,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这可等了你好一会了。”胤禛的嘴角微微上扬。
“皇上有事吗?”因为刚才被吓了一跳,晴川故意刁难他,装作懵懂茫然,坏坏的道。
胤禛手臂一紧,深邃的眼神凝望下来,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道:“朕专程来讨伐你。”
他严肃的神情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天子威严,令晴川紧张起来,不禁瞪大眼问道:“讨伐我?我怎么惹到万岁爷了?我没有犯错啊。”
胤禛俯下身来,将嘴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犯了很大的错。为了你,朕可是禁欲了三年之多。”
【三十】(上)巫山云雨
晴川被胤禛的附耳热语拨撩的浑身酥麻,不禁羞红了脸。但此时被他紧紧束缚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将头轻轻歪向外侧,含羞笑道:“我不管。”
“你竟敢对朕不予理睬。”胤禛轻轻把她的脸扭过来,用炙热的仿佛要喷出火焰的眼神凝望她,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的道,“这三年多是你毒害了朕,你怎能坐视不管?你说,朕今晚应该怎么惩罚你?”
“你……无理取闹。”晴川目含娇羞,不敢正视他火热的眼神。她知道胤禛在用皇帝的威严逼她“就范”,因此她也来了兴趣故作刁难,玩笑着与他一番周旋,暂且不让他心思“得逞”。
“朕就喜欢无理取闹,你能如何?”
“你……”晴川瞪他一眼,知道自己难以抵抗他施压来的帝王的霸道,便挣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去,偷偷在嘴角露出一丝笑,又装作生气道,“可恶的雍正,我不理你。”
胤禛看着她的背影,感受到怀抱空旷带来的一丝寂冷落寞,眉头一紧,上前扳过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捧在身前,语气轻柔又似透着一丝恳请的道:“我是认真的。”
看着胤禛认真的神色以及深沉的双眸,晴川仿佛被融化一般,一时不知说什么,也忘记了继续引逗他。只是怔在那里瞪大眼睛,凝视着那谨慎沉稳中的柔情无限,许久才轻声道:“你究竟是雍正,还是胤禛?”
“我是你的夫君。”
“我喜欢雍正的霸道冷傲、沉稳睿智,却又喜欢胤禛的温柔深情、温润如玉,告诉我,今晚的你是哪一个?”
“别再问我是谁,不如让今晚变得更美。”胤禛说着,轻柔的吻上掌中那只手。
晴川感受着这长长的轻吻,手背上的热度传递到心里,再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久违的温暖再一次萦绕周身,然而往往越美好的梦境越容易被击碎,越容易使人猝不及防的受伤失落。
她突然收回手,再也隐忍不住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用质问的语气道:“你说你禁欲三年,那我问你,齐妃是怎么回事?”
从胤禛唇边滑落下去的手,犹如亲手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似是刚从美梦中醒来,懵懂茫然,“我,不知道。”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喉头攒头,心中急于解释,却一时只能挤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你自己做过的事会不知道吗?”晴川这次似乎是真的在生气了。
胤禛猛然抓住她的手,仿佛害怕她突然在眼前消失掉,道:“你在吃醋。”
“是,我是在吃醋,我吃了很多很多醋,为了你,我整个人都要酸掉了。我就是这么小气,这么自私,我见不得你对别的女人有爱,我想要你完整的爱。你说我小心眼也罢,嫌弃我小女人也罢,讨厌我厌烦我也罢,对于你,我就是做不到皇后的心宽与容忍。”晴川说着,企图挣脱胤禛紧握的手。
胤禛将她拥入怀中,道:“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正喜欢你的这份小气,这份自私。只是你的担忧是不必要的,因为我已经给了你完整的爱,我与齐妃并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
“你还说,别再哄骗我了。”晴川一把推开他,“我从始至终都在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你跟她的孩子都有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胤禛皱紧眉头,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沉痛楚完全掩盖了柔情与帝王的锐利,他伸手想要再次拉住那双手,谁知晴川的躲闪让他抓了个空。唯有手中的寂寞,占领了整颗心。
“晴川,请你相信我。”他突然慌张的不知所措,想要解释,但第一句却又如此强调了一遍,随后才道,“那晚我病倒在养心殿,一夜没有知觉,又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至于她对我做了什么,我更是一无所知。”
晴川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道:“我那时不在宫中,无法目睹一切,当然任凭你怎么说都可以,真相是怎样的谁又能知道。”
胤禛忽的扑上去,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晴川,用尽全身力气的拥抱,快要让晴川喘不上气来。他又贴在她耳畔轻声又字字坚忍的道着:“你是朕亲笔册封的孝敬宪皇后,是我胤禛的结发妻子,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我,我拥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还能为了谁?”
晴川费尽力气,几经周折,终于摆脱了胤禛死死的拥抱。她转过身来,看着胤禛这副慌张、失落、无辜、痛苦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上前环住胤禛的脖子拥抱上去,道:“看你紧张的样子,笨蛋,你中计了。我当然相信你,我刚才只是故意气气你,拿你寻开心罢了。”
胤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