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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上)妾之抉择
沈雄嗤之以鼻,在后面哼了一声。
晴川转过身望他,字字坚韧,道:“我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既然你不能放过胤禛,只希望落鞭的时候,能同时落在我的身上,我想与他一起承受。”
沈雄显然是没辙了,将鞭子往地上一摔,道:“真扫兴,败坏我今晚的兴致。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今晚不答应我,难保你以后也如此坚定,相信你总会想开的。小的们,先把他们关押到牢房里,我今晚累了,兴致全无,这狗屁酒宴也散了吧。”
他说完这话,扭头愤然离去,而胤禛与晴川也被人带了下去,所幸不必再受鞭挞酷刑。
这里的牢房跟外界的并无两样,一样是木头栅栏围禁起来的简陋房屋,阴暗潮湿,不见天日。晴川和胤禛被分别关在两间相邻的牢房,一个栅栏将他们分隔开。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倚靠在这道栅栏上,勉强可以背靠背相互偎依。
此时的气氛很安静,让整颗揪着的心一时间放松下来。其实即便是这样的境地,一样感觉很惬意,他们要的,只不是一个祥和的氛围,已经足够。
此情此景,让晴川觉得仿佛回到了康熙年间,同样是这样一个牢房,同样是这样相伴在身边却又隔了一道屏障的四爷。但是晴川相信,区区一道墙并不足以疏远他们的距离,两颗心依旧贴得紧紧,因为她在感觉到背后栅栏的冰凉的同时,更深刻的感受到四爷身上传来的温度。
晴川犹记当年的牵手,那种安全感是相互的,晴川知道他需要,而自己更需要。她低下头去,一只手透过木头间的空隙,触碰上胤禛正垂落在地的手。
她感觉到这只手好冷,便将手覆盖在上面,但是却被那只手翻转包裹起来,手心仅有的温度传递过来,让她感受到阵阵暖意,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她抬头望去,原来胤禛早已在柔和的注视着自己。那嘴角微扬间的轻松,如融雪的暖阳。纵然他双眸深沉晦暗,但晴川觉得它温润如玉、上善若水。
“晴川,你后悔这个决定吗?与朕一起承受牢狱之苦。”淡淡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晴川冲他轻轻一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君若不离,妾便不弃。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胤禛笑着,但是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脸部轻轻抽搐几下,为了掩饰,他只能转过头去,继续背靠着她。
晴川感受到他手掌的颤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主动伸出手来,原来是在担心痛苦的外漏,害怕不能掩饰自己的伤口而带给她担忧。想不到在这个时刻,他都要选择伪装,甘愿独自承受,而留一份安心给身旁相惜的人。
晴川望着他的背影,道:“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的疼痛。当鞭子落下,当听到你口中发出的叫喊,我的心里,同样在疼痛。”
胤禛面庞微微昂起,头抵在后面,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晴川拿起他的手,与自己掌心相对,并且相互交错。胤禛慢慢转过了头,望向她。晴川冲他可爱的作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一起难受,但是,你难道忘了吗?我们以前说好的,生死不离,我们的身心时刻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永远都是同一个人。”
胤禛嘴角扬起笑容,然而他的笑永远都是这么风轻云淡,不过在这张平缓冷峻的脸上绽放,让人暖到心底,安稳踏实。
一夜平淡的度过,在惺惺相惜中享受着这份平静。似乎是到了第二天,只因牢房光线始终阴暗,所以只能凭靠感觉来断定时辰。
胤禛抬头望望四周,发觉晴川还在歪着脑袋睡觉,便淡然一笑,低头看看手中一直不曾松开的这只手,轻轻俯首吻下去,举止柔缓,生怕惊扰了梦中人,生怕当晴川醒来后发觉还在牢狱之中,就会忍不住又一次默默地陷入悲痛与绝望。倒不如就让她这样多睡一会,或许在梦里还能多享受几分美好。
然而牢门哐当一声铁锁落地的声响,终究是将晴川从美梦中惊醒。她睁开腥胧的睡眼,嘴角自然的笑意也渐渐淡化开,直到再也看不到。
只见胤禛所在的牢房门被打开,沈雄身后带着许多打手,正抖着粗鞭子,歪笑着走进来。
晴川预感到不妙,便用力抓住胤禛的手。谁知胤禛却站起身,从容的对上沈雄的眼神。
沈雄伸个懒腰,慵懒的道:“我昨晚养足了气力,今天继续来折磨你。”
谁料胤禛却是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道:“你无非只是折磨朕的躯体而已,可惜朕对此毫无畏惧。切肤之痛算得了什么?朕怕的仅仅只有痛心。而你,注定不会赢。”
虽然这话是对沈雄说的,但晴川比沈雄更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的心疼更让她深深地担忧起胤禛。
沈雄见胤禛毫无惧色,心中有些恼火,恶狠狠地道:“来人,把他绑起来。”
说话间,已经有人从外面搬来了刑架,并上来不少打手将胤禛捆绑在上面。
胤禛因为药效未去,无力防卫,便让奸人可趁,被生生的束缚住。但是此时的他,立在刑架上并无半点慌张,反而从容淡漠,甚至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不过是冷冷的笑意,冷眼看旁人能得意到何时,冷冷观望旁人何时才肯放弃罢休。
沈雄展开手中的鞭子,自信满满的扬鞭一甩,鞭子划过胤禛的胸膛,一阵清脆刺耳的声响,破了华丽的龙袍,裂了紧绷的皮肉,流了鲜红的血迹,碎了一个人的心……
晴川站起的身子开始颤抖,两手紧抓住木头,似乎想要将它们扳开冲破过去,奈何它们终于无动于衷。她闭上眼睛,不争气的眼泪又抢先流了下来,道:“不,不要!”
而沈雄竟然微微一怔,并不是因为晴川的哭声刺激到他,而是因为这一次竟然没有听到他所渴望的那一声惨叫。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重重的一鞭,皮开肉绽,胤禛竟然咬牙坚挺,不发出任何声响。这让沈雄觉得有些无趣,因此当场愣了一下。
沈雄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叫出声?真扫兴,我看你能忍多久。”说着,他又扬手几鞭下去,岂料依然没有任何悲惨的叫声,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
这几鞭的力量并不小,鞭鞭破肤,尽管胤禛已经嘴角抽搐,浑身颤抖,但他依然紧闭双目,将痛苦咬在嘴中,不发出任何声音。
晴川心疼的在抽搐,却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的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这样残忍的一幕,却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觉得身子无力,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扶着木栏,只得闭起眼将头扭向一边,不忍去看。她的心在滴血,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才使胤禛不愿让自己为他心疼才这么咬牙隐忍吗?可是,这个笨蛋,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更令自己心痛吗?
“胤禛,不要这样!”晴川用力摇着头,用模糊的泪眼望向胤禛,一只手臂透过木栏,直直伸过去想要抓什么,但她知道能抓到的只有空气,根本无法触及所想所求。
沈雄越来越觉得无趣了,望着胤禛道:“你挺能忍啊,那我就一直抽下去,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要是坚持一声不吭,你就等着活活被打死吧。”
“啪啪啪”的鞭挞声再次响起,而每一下,都同样深刻的抽打在晴川的心上。她的哭声阵阵,彻响在整间牢房,但是刑架上的胤禛,却只字不语,默不吭声,虽然脸部在抽搐,额头也早已渗出了汗水,身上的冷汗与血水融合在一起,浸透在龙袍上,但他依然用冷眼望向施刑者,甚至嘴边还挂着轻蔑的冷笑。
逐渐的,鞭挞声已经持续了片刻,而胤禛,也终于身子一松,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这下,他再也不需隐忍,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身旁的打手上前探了探气息,道:“大当家,他只是痛晕过去了。”
“真无趣!”沈雄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似乎是手臂有些累了,便将手中鞭子丢给身边的小弟,揉着手腕,道:“先不管他了,等他醒了继续折磨他。该死的,打得我手都酸了。”
说完这话,他又朝着晴川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晴川,已经无力于哭喊,软软的坐在地上,脑袋无力的抵在木栏上,只是这样望着胤禛已经安静下去的伤痕累累的身体,静静聆听心痛的声响。同时她又庆幸,胤禛“昏睡”过去了,至少此刻不必再承受折磨。
沈雄探过手去,生硬的将晴川的下巴捏起,道:“你看到了吧?所谓的狗屁爱情,只会折磨人,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倘若你不答应做我的夫人,我就慢慢的将他折磨致死。到时候也由不得你后退,因为没有人再来阻挠我占有你。反正早晚都会成为我的人,你又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到头来只会枉害了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劝你还是把他‘放’了吧,让他独自回去,然后归顺于我。既然爱他,你又怎么忍心看他受苦?况且你别忘了,他的身份不同平凡,万民需要他,你又何必为了一己私欲,而弃天下百姓于不顾?你好好考虑一下。”
泰陵墓前,高无庸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皇上出来的身影,甚至连皇上的一句旨意都没有从里面传出来。这都过了两天了,怎能不让人心急?况且朝政这几日一直无人问津,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他望着大门紧闭的皇陵,冲里面喊了好多遍,但是终究没有回应,可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又不敢私自闯入,便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在心里寻思许久,他终于暗下决心,决定进去看看,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念及自己关心社稷,或许皇上不会降罪。
这样想过以后,他才终于敢迈出步子往泰陵门口走过去。
【四十四】(下)妾之抉择
“轰隆”一声巨响,泰陵墓门被打开。
而与此同时,立在门口的高无庸连忙埋下头去跪倒在地,颤巍巍的叩首道:“奴才叩见皇上,奴才冒犯闯入,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但是等了良久,里面依然很安静,没有任何响声。高无庸略有迟疑的抬了抬头,然后慢慢的抬眼望去,却愕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惊骇之下,连忙起身走进去探查,果然没有皇上的身影!
他转目四周,寻遍了角角落落,终究一无所获。当目光停留到皇后娘娘的石棺上时,他更是吃了一惊。
皇后娘娘的棺柩,竟然是打开的!而里面,空空如己……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无庸整个身子有些站不稳了,惊愕、惶恐、诧异充斥在他的脸上。
皇上去了哪里?高无庸心中凌乱起来,想想这段时间,自从皇上进了皇陵,他就一直守在门口,未曾离开半步,即便是睡觉,也不敢睡得死死的,生怕皇上半夜会有事情派遣和吩咐。
可是谁知,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皇上的功夫不差,总不可能被此刻劫持走吧?况且有他和几个侍卫时刻在门口把守着,根本不曾见到有人进去?
再看看这里面,除了皇后娘娘的棺柩,一切都完好无损。
想到石棺,高无庸又是浑身一颤,越发觉得事态诡异。一个大活人没了踪影,毕竟长着两条腿,就算失踪得怪异,但也比一个死人凭空消失要理所当然一些。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