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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明月楼的赌约,本就反常,相府老夫人忽然受惊昏迷,也透着古怪,到联想到刚才台上的意外,令楚云静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叶青璃搞的鬼。
深思着一点头,楚云静怀抱着纳兰雪重新又回到了,才艺比拼的后台。
此刻,他在不是那个温文尔雅,救人于苦难的医山圣子,而是一名赤月国至高无上的王爷,那一双温润的眼眸,刹那刮起了阴寒的冷光,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叶青璃的脸上。
叶青璃微一挑眉,笑的轻松,“王爷看着我作甚,好像是我在背后捣的鬼?”
不是你是谁?
纳兰雪恨的就要喷出火来。
而叶青璃,无疑是在场嫌疑最大的,楚云静一眨不眨的瞪着叶青璃,似乎想要刨开那张绝色妖娆的皮囊,将这个女人看个透彻。
一些胆小之人,已经被楚云静所散发出的气场,吓的静若寒战。
而叶青璃依旧保持着一张淡笑的容颜,好似一朵逆风绽放的玫瑰,风姿摇曳间,魅惑了天下,颠倒了众生。
“究竟是不是你,在雪儿的舞裙上做的手脚?”
“不是。”
叶青璃的回答,理直气壮。
明明做了亏心事,却还如此理直气壮,一股手机的怒火,在楚云静的胸中的流窜,抬手就指住了叶青璃的鼻子,“你还敢狡辩,从始至终,都是你一直在与雪儿为难,本王过去一直以为,你叶青璃不过是骄纵了些,并无大错,但今日看来,你却是心机叵测。”
叶青璃笑颜未变,一双秋水般明镜的眸中,却是荡漾起了淡淡的凌厉。
身侧的玄魄,狠狠拧起了眉,正欲上前理论,不想君如墨已先一步,挡在了身前,冷声道:“静王殿下,如墨虽只是一介草民,却也知道说话要讲凭证,殿下无凭无据,怎可当众诋毁大小姐。”
楚云静心中有气,那里还有好脸色,当即严声冷喝,“既然知道自己是草民,还胆敢在本王的面前随意出言,你凭的又是什么?”
君如墨一身布衣,俊雅非凡,此番立于人前,不亢不卑,反倒风姿卓卓,丝毫不输大家之风,“我的命,如墨可以用命担保,大小姐是无辜的。”
叶青璃当众遭到楚云静的恶骂,玄魄早就心有不平,当即也站了出来,“我也愿以性命担保,主子是无辜的。”
周围立刻想起了低低的惊异声。
这二人,当真好大的胆子,这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他们居然还敢拿自己的命做担保?当真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云静也被君如墨与玄魄的态度,给惊了一下,随即不怒反笑,“好,好,好,证据马上就会有,若真是叶青璃从中作梗,本王必不会轻饶。”
纳兰雪紧紧攥住了楚云静肩头的衣衫,直到攥的骨节发白,衣料褶皱,才将那满心的怨愤,强压而下。
流着泪,白着脸,红着眼,将一名被侵害的弱者形象,演绎到了极致。
文章正文 119 真相
“那就是说,证据还没有,既然没有,静王又何苦这般与大小姐为难,难道纳兰小姐的名誉就是名誉,将军府嫡女的名誉,就不是名誉了?”谁知君如墨竟是不畏强权,理直气壮的直言。
楚云静着实小瞧了君如墨,没想到竟有如此胆色,“你是在责问本王吗?”
他从不喜欢用强权压人,甚至对此深恶痛绝,但今日,为了雪儿的名誉清白,他誓要压制住叶青璃的嚣张之气。否则来日方长,柔弱善良的雪儿,明里暗里还要遭多少算计。
“不敢。”
君如墨微一低头,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挡在叶青璃身前的背梁,巍然不动,“大小姐不能平白遭了冤枉,若一会儿证据确凿,还望王爷能为之前的言行,向大小姐道歉。”
“若证据证明,是叶青璃干的呢?”
君如墨笑面如风,“草民说过,以命相抵。”
楚云静真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布衣书生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敢用自己的命拿来玩笑。
“好,本王答应你。”
随着楚云静的一声应下,一名沉香阁的管事,带人走了过来,朝在场有身份的几人,微微福了福身。
“静王殿下,今日之事,我等感到非常抱歉。”
楚云静阴着脸,一摆手,“事已至此,本王只想彻查此事,还雪儿一个公道。”
那人点头,随后大声道:“老朽已按照静王殿下的吩咐仔细盘查了,更衣间当差的小厮婢女,其中有一人,说早在画舞比试刚开始的时候,就见曲阳公主曾进出过更衣室。”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齐刷刷的望向了一旁的曲阳公主,赵欣然。
闻言,赵欣然亦是面色大变,瞪着一双大眼,抬手狠狠的指着那人,“你,你,你……你这老头休要血口喷人,本公主之前不过是到更衣间补个妆,难道这也有错吗?”
看着赵欣然紧张失言的模样,赵可为的眼角,狠狠的一抽,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省心的主。当初若不是看她妖娆动人,伺候男人的功夫了得,完不可能会启动她这颗愚笨的棋子。
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
“公主稍安勿躁,老朽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真正坑害纳兰小姐之人,还有待查证。”
“那你们就快点查,平白冤枉本公主作甚,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冤枉一国公主可是要砍脑袋的。”见危机解除,赵欣然嚣张的扬起了眉。
赵可为也松了口气,他祈祷,这个笨女人手脚干净点,千万不要落下什么把柄才好。
这会儿,一直处于怨愤状态的纳兰雪,忽然心头一动,好像堵在心口上的一块石头,忽然塌陷了一般。赵欣然一直与她不合,会害她当众出丑也不是不可能。
相反,自己方才在台上,蒙受如此羞辱,一时气昏了头,一心一意的将叶青璃当做自己的头号大敌。可是,若如此大动干戈的彻查,查出的凶手不是叶青璃会怎样?
纳兰雪不敢去想,只是隐隐间,她似乎已经猜到,这恐怕又是叶青璃的圈套。
“殿下……”
纳兰雪有心想要阻止。
却听那沉香阁管事,抬手拿出了一只纯金打制的指套,“不知此物可是曲阳公主的?”
世人皆知,只有蓝雨国皇室的贵女,才会佩戴指套,位份越高,指套就越是精美贵重。而在场,符合这个要求的,唯有曲阳公主。
“啊……”
刚才平复下来的赵欣然,猛的一声惊呼,动手就去摸自己的小指,那里已经是空空如也,“我,那个……那个,是本公主的东西又怎样,可能是本公主进去补妆的时候,不小心掉的吧。”
说完,焦急的就要去拿回那纯金指套。
不想被那管事抬手躲开,转而递到了楚云静的更前,“若此物乃曲阳公主所有,便是真相大白了,王爷且看,这指套上的东西。”
闻言。
赵欣然紧张的双手直颤。
赵可为则是遍体冰凉,悔不当初。
纳兰雪狠狠的咬住了牙关,连哭都忘了,只恨叶青璃太过奸诈,不仅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设好了圈套,让她跳,竟还连带了静王殿下。
叶青璃,叶青璃……纳兰雪气的全身直发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那个女人撕成碎片。
楚云静面带狐疑的看向了那指套,就见那指套的边缘处,镶有数颗红红的宝石,而那宝石边的金钩上,正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
叶青璃见所谓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便笑盈盈的凑了上来,夸张的一捂嘴,惊道:“呀,这指套上的丝线,竟和纳兰小姐裙摆上的丝线,一模一样。”
一语既出。
楚云静一眼瞪住了,本就端端不安赵欣然,“公主能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我,我,我……”
被如此一瞪,优秀出色的楚云静,在赵欣然的眼里,仿佛一下变成了毒蛇猛兽,眼神闪烁,嘴也跟着结巴,“本,本,本公主那里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偷了本公主的指套,嫁祸给本公主呢?”
赵欣然急头白脸的一通解释,但可信度,却是真没多少。
赵可为给气的是面色铁青,到了这个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索性把心一横,左右是推脱不掉了,倒不如主动认了,还有几分情面可留,一念至此,抬手就狠狠的给了赵欣然一耳光。
“欣然,你真是越发淘气了,你算你在初云派与纳兰小姐有何恩怨,也不必下如何手段,你可知,名誉于女子比性命还重要的,还不快快向纳兰小姐认错。”赵可为一通劈头盖脸的怒喝,算是定了赵欣然的罪,同时也给自己正了身。
赵欣然给这一巴掌给打蒙了,要知道,她贵为公主,虽非嫡系,却也是贵不可言,那里有人敢打她?
可今日却平白当众挨了一巴掌,如何叫她不委屈,“皇兄,你怎可打我?就算是本公主做的手脚又如何,她不过一个卑贱的庶女,在初云派与本公主平起平坐也就罢了,难道在这里也想压本公主一头,想都别想。”
“你……”
想不到这赵可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气的赵可青筋暴起,“你还说……”
“我就说。”赵欣然委屈的不行,捂着红肿的脸颊,指着纳兰雪就骂,“什么名誉不名誉,你当她是什么清纯玉女,她早就跟江师兄有过苟且……”
文章正文 120 静王,且慢
怀中,一脸凄苦的纳兰雪,面色乍然一变,被赵欣然最后的几句话,吓的是唇角泛白,哆嗦着想说话,却不敢说。
叶青璃眉眼一动,赵欣然的最后一句话虽模糊了点,她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江师兄吗?有趣。
“你闭嘴……”
赵可为一声大喝,周身霎时间刮起了一身阴煞之气,这下,立时将失控的赵欣然给震住了,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扁嘴,眼泪珠子直往下掉。
而此时,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了原委,对赵欣然纷纷表示鄙夷。
“还不快快向纳兰小姐道歉。”赵可为又是一喝。
赵欣然知道已退无可退,但要她向纳兰雪道歉,却是万万不能的,“本公主承认,她的舞裙是我动的手脚,但尊卑有别,纳兰雪不过庶女之身,怕是担不起这这份歉意。”
“你……”赵可为气急。
赵欣然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可脸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静王,今日之事,实属曲阳骄纵调皮,既然曲阳不愿道歉,那作为兄长,只好代为谢罪。”说着,赵可为就深深的朝纳兰雪鞠了一躬。
作为一国王爷,朝一名庶女道歉,着实给了大脸面。
当然,这脸面给的不是纳兰雪,而是楚云静,赵可为此刻只盼,不要因此影响了她次来赤月的目的就好。
纳兰雪虽受了这一礼,但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这辱也受了,脸也丢了,可今日一切的罪魁祸首,叶青璃,却是没事人一般,在那晃着,要她如何能好受。
楚云静阴沉着脸,这个结果,确出乎了他原本的预料。
本来胆敢伤害雪儿的人,他今日必要严惩的,可对方偏偏是蓝雨国的一国公主,身份特殊,在加上赵可为都如此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