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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楼小楠
大舆历27年九月初七卯时三刻,崇武帝元魍一如往常,坐在上首龙椅,听底下臣子絮絮叨叨,脑里却在想着今天是那人生辰,自己准备的礼物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想着那人早上的酣睡模样,崇武帝嘴角不禁挂上一丝微笑。
底下臣子见此情形,不禁冷汗淋漓:今上这位脸如鬼魅,平时没有表情就已令人生畏,此时一笑更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于是,各个说话愈发谨慎。
突然,一女子闯入大殿,伏跪天子脚下,泣不成声:“陛下……皇贵妃娘娘崩了。”
众人皆惊:这位皇贵妃娘娘独宠后宫由来已久,在民间亦有“天生妖媚、祸国殃民”之说,却真真是这位帝皇的心头肉,那位怎么说去便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抬头偷觑上首,却见今上嘴角弯得更加厉害,那半黑半白的面庞愈加诡异魔魅。
半晌,他才缓缓道:“从今日起,每天斩一人。皇贵妃一日不起,斩人便不可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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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人查史,看到这一段,不禁心惊:逝者已逝,怎能再醒?如此苛求,难不成这位君上娶的是一位鬼妃?
于是,又翻了翻这位皇帝的平生事迹,不禁感叹:原来这只不过是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平生中又一桩玩笑话罢了……
001 戒指?炸药!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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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舆历27年九月初七卯时三刻,崇武帝元魍一如往常,坐在上首龙椅,听底下臣子絮絮叨叨,脑里却在想着今天是那人生辰,自己准备的礼物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想着那人早上的酣睡模样,崇武帝嘴角不禁挂上一丝微笑。
底下臣子见此情形,不禁冷汗淋漓:今上这位脸如鬼魅,平时没有表情就已令人生畏,此时一笑更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于是,各个说话愈发谨慎。
突然,一女子闯入大殿,伏跪天子脚下,泣不成声:“陛下……皇贵妃娘娘崩了。”
众人皆惊:这位皇贵妃娘娘独宠后宫由来已久,在民间亦有“天生妖媚、祸国殃民”之说,却真真是这位帝皇的心头肉,那位怎么说去便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抬头偷觑上首,却见今上嘴角弯得更加厉害,那半黑半白的面庞愈加诡异魔魅。
半晌,他才缓缓道:“从今日起,每天斩一人。皇贵妃一日不起,斩人便不可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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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人查史,看到这一段,不禁心惊:逝者已逝,怎能再醒?如此苛求,难不成这位君上娶的是一位鬼妃?
于是,又翻了翻这位皇帝的平生事迹。后不禁感叹:原来这只不过是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平生中又一桩玩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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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戒指?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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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一二年九月初六,晚,七点整。
金蓝走进一家餐厅,这家餐厅最近在网上传得很火,于是慕名而来的人很多。这个点,正是用饭高峰,因此整个大堂都坐得满满的。
服务生眼力很好,赶紧笑容满面得迎上来:“小姐,几位?”
金蓝看他一眼:“一位。”
“如果您赶时间,我们可以为您安排拼桌。您看,行吗?”
“带路。”
服务生把金蓝领到角落里一张桌边,递给金蓝菜谱本,再恭敬站在桌旁,等候金蓝吩咐。
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服务生站的角度实在是妙,完全挡住了角落里那张桌子上的动静。
金蓝抬头看跟自己同桌的男人,三十来岁模样,西装利落,戴一副金边眼镜,一脸职场上的温和,看上去像是普通白领。
他面前是吃得差不多的牛排,手边摊着一份财经报纸,此时,正喃喃自语仿佛在专心致志研究今日股票的涨落。
“货什么时候到?”那人嘴皮子继续掀动,眼睛却是抬都没抬一下。声音里的严肃跟面上的温和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金蓝低头在菜单上勾选,轻道:“今晚12点,七号仓库。”顿了顿,又道,“可以收网了。这笔货足够血无衣蹲几辈子监狱了。”
那人眉头轻蹙,仿佛正在做的股票研究出现了瓶颈,又道:“你确定可以收网吗?血无衣生性狡猾,只要他逃了,那我们这两年的部署就全都白费了。”
金蓝正想回话,却听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男人终于抬头看她一眼。
金蓝举了举手机:“不好意思,电话。”
按下接通键,对面传来血无衣温润的笑嗓:“在干什么?”显然心情不错。
金蓝看了看眼前的菜单:“这个点儿,应该是吃饭无疑吧。老大,有什么吩咐?”一想到两年的卧底生涯终于要结束,她心情也很好。
血无衣大概也听出了这边的嘈杂,只吩咐一句:“晚上12点到山顶别墅来,我为你庆生,有礼物。”
“啪嗒”一声,电话挂了。
金蓝愕然得盯着手机,对于血老大向来爱自说自话并且不给属下反应的时间这点她完全不惊讶,她惊讶的是今晚12点的那批军火如此重要,甚至关系到他血鹰在南美的整条线路,他居然不到场,理由是为了给她庆生?
或者,血无衣是打算以帮她庆生做幌子,混淆警方的视线?
金蓝百思不得其解。
对面男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金蓝随手摆弄两下手机:“队长,关于血无衣,你不必担心了。他晚上不会去交接货物。我会负责把他逮捕归案。”
男人收了报纸,挟起公文包,准备离开。转身前又道:“其实,你可以换个手机铃声。”他真心觉得那首农业重金属广场舞曲跟金蓝的恬淡气质不符,她没有必要为了卧底任务如此毁了自己的形象。
金蓝认真考虑了一下:“你觉得我换《那一夜》怎么样?”
“……”男人匆匆离开,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了金蓝如此独特的品味在这儿浪费时间。
金蓝惬意得把菜谱本还给立在一旁做了好久雕塑的服务生。
服务生把菜谱本递到前台,迅速将身上制服脱下,也匆匆出了店门。
空余大堂经理在后头瞪眼:“这人谁招进来的?这么不懂规矩!开除!立刻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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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点三刻。
金蓝来到位于秋山山顶的血家别墅。要说“血鹰”当真势力庞大、富可敌国,更是在这一代家主血无衣的手上发展到了顶峰。
这帝都秋山可是国家资产,血无衣竟有能力在此建立一座自己的别墅,实力可见一斑。
金蓝远远看着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啧啧叹息:若是血鹰的财产通通充公,那国家的整体经济实力怕是要翻上一番了吧。
走近几步,职业警觉性让金蓝突然感到不对劲,下意识得就隐到了树荫中。
她仔细观量了别墅四围,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她卧底血鹰两年,成功得到血无衣信任,对于血无衣身边的亲卫队自然是熟悉;可是,现在,警卫在别墅四周的黑衣人,她一个都没见过;并且,虽然这些人想要竭力保持镇静,但是,比平常更加严密的巡查泄露了他们此时的心情。
金蓝脑袋飞快运转。
第一,血无衣其实还有一支她不知道的秘密的力量,今晚的交易地点其实已经转移到了
这里。
第二,血无衣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今日这一出,其实是请君入瓮。
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了此时这别墅内必定不太平!
金蓝很头疼,没想到任务成功在即,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又横空来了这么一出!内心的抓心挠肺堪比饿了三天三夜的人对着纸上的大饼只能看不能吃一般。
四周散发出的危机感告诉金蓝此刻应该悄悄离开,而后再作打算;但是,她不甘心,专案组两年的心血不能功亏一篑!
就算今夜不能如期收网,总也要弄明白这别墅里头到底正在谋划什么,以便从长计议!
金蓝思虑几十秒之间,已经抓住警卫人员巡查的规律,一个闪身,便趁着警卫空档,悄悄摸到别墅后门,翻窗而入,进入厨房。
这栋山顶别墅,血无衣以前带她来过几次,因此这里的地形,她是熟悉的。
一楼没人,却听楼上传来声响。
金蓝抬首,计上心头。
轻轻卸下顶上排风扇叶,一跃而上,爬了进去。
狡兔尚有三窟,而这些黑道上的霸主们的房产自然不仅仅只是房产,更藏有紧急逃生的密道。
作为黑道上名扬一方的血鹰老大,血无衣的心思更是向来谨慎小心,自然会在每一处房子里做些手脚。
而这栋别墅的秘密就在这通风口里——别墅楼层之间其实有半米高的夹层,从这层夹层里穿行,能够通往别墅各个房间。
这种关系到性命的秘密,血无衣自然不会告诉金蓝。而是金蓝由于任务需要,对别墅研究许久,再加上天生的直觉,才让她无意中发现的。
金蓝边往里爬边好笑得想:血无衣这救命的设计,今日倒是便宜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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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别墅比较熟,金蓝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二楼客厅。
她顺着扇叶的缝隙小心翼翼得向下看去:只见血无衣捂胸躺倒在客厅洁白的瓷砖上,鲜血汩汩从胸口和脚踝流出,染满他妖艳的红衣;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也凌乱了开来,额上沁出冷汗,显是疼痛之极;即使如此狼狈,嘴角却依旧一副似笑非笑模样,淡定得仿佛正在跟对面的人喝茶聊天。
只听他道:“素闻巫家三小姐一身过人本领,今日有缘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血某想不明白的是,我血鹰跟你巫家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三小姐为何要杀血某?”
“血当家的没听说过居安思危么?今日虽然血当家没有向我巫家发难,但是谁能保证,‘白影’的下场不会是我巫家的下场?这道上久了,血当家也当知道,这一切,不过就只是先下手为强、成王败寇罢了。”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漠异常。
金蓝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对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长发披肩,黑色夹克。一个回眸流转,竟是俊秀非凡的面庞,真真是与她冷酷的声音不相符合的形象。
金蓝心下琢磨几秒,立刻了然:巫家,应是那个称霸黑道数年的世家吧,难怪连二十岁的少女也有这气魄、这手段;血鹰这些年发展得狠了,犯了巫家的禁忌,于是,这就是典型的黑吃黑啊!
只听底下那女子又道:“血当家也当真枭雄,这般折磨,也不哼一声。巫三敬重前辈,这便回去。至于当家的,便尘归尘、土归土好了。”
说完,当先跨步出了客厅,往楼下去。身后跟上一串黑衣人。
金蓝分明听到楼下那巫三一声清脆的“烧”,心下不禁“咯噔”一声。
不一会儿工夫,火油味便是扑鼻而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金蓝皱眉,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开始打仗。
抖着腿、挖鼻孔的小人说:“就让血无衣这样死吧,反正他也不是好人,死不足惜。”
戴着光环、一身白莲花气质的小人说:“不管多么罪恶,总是要交给法律制裁,这样放着不管,不就相当于纵容犯罪么?”
邪恶的小人炸毛:“你难道忘了这变态原来是怎么折磨你的吗?大冬天的打断你的腿,扔你到天山上就此不管;明知道非洲部落里有吃人族,还让你一个人前去那里跟人交接;在你的箱子里藏上白粉,故意让你背上贩卖白粉的罪名……就这样的人渣,你居然还想救下?”
圣洁的小人安抚:“可是,他对你也很好。如果不是他发现你胃穿孔倒在家里,你早死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