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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真的只是他的幻觉,他也不愿醒来。哪怕他不要搬回中殿,哪怕还让他住在那个破院子里,只要金蓝在那就好。
他心内焦虑不安,却在院子门口踌躇了脚步,真真不敢踏进这个他住了十年的院子半步,只怕美梦终醒、人去楼空。
突听里头传来一阵荒腔走板儿,正是他熟悉的声音,不禁喜上心头。
进去一瞧,金蓝正盘膝坐在屋顶赏月喝酒哼小曲儿。
小四抑住心内喜意,抬头看看那没正形的女人:“下来。”虽然跟金蓝相处一段时间了,他除了声音还有些不自然外,说话已经与常人没多大差别了。但是大概是十年养成的孤僻性格使然,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
金蓝当然明白小孩这两个字不过就是节省口水的表达,但此时她心情大好,有心逗弄小孩,于是提起嗓子,怪声怪气道:“瞧瞧,我们四皇子这声儿‘下来’多么有皇家威严啊,可喜可贺呀!”
小孩一听这话,心里急了,殷红色都要透过那黑夜叉的脸渗出皮肤,活活能滴出血来般,憋了半天,最后只懦懦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叫我四皇子……我,我……”当真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金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别急。我就开个玩笑。哎,虽然你现在有大名儿了,但我总叫不惯元魍,还是元小四顺些。”
小孩咧嘴,他觉得元小四比四皇子好听得多。
小孩觉得仰头说话累了,但又不敢再叫金蓝下来,索性就搬来了梯子,“吭哧吭哧”也跟着爬上了屋顶。
金蓝瞧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四,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少年,要多锻炼啊。”心里寻思日后要教些功夫给他。
小孩看到金蓝手中的酒壶,伸手来抢:“我也要喝。”
金蓝眼疾手快,将壶儿往上一抛,酒壶便稳稳得从右手落到了左手上。她晃晃手指头,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未成年少年不能沾烟酒。”
小孩反驳道:“你也一样。”
金蓝睨他一眼:“脑袋瓜儿挺灵嘛。”见小孩不服气,顿了顿,又道,“我怎么会跟你一样。过了明年我就及笄,这要在民间,我都可以嫁人了。”
小孩一把攥住金蓝的衣襟,急切而又紧张道:“你要嫁人 ?'…3uww'”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嫁人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也就是说金蓝果然还是要离开的。
突然,小孩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于是,脱口而出:“我娶你。”如此,她也嫁了人,又不会离开他。
金蓝一愣,随后笑得见牙不见眼,捧着小四的脑袋就一阵揉搓:“温饱思淫欲,这话果真没错。你这小鬼,才多大一点,就想着娶妻了?别急,以后你立功了,你父皇还不得赐你一堆美女嘛,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怕是到时候,你挑都挑花了眼咯。”
小四任金蓝蹂躏,顺势就靠进了金蓝的怀里,坚定道:“我不要。我只娶你。”
金蓝笑得合不拢嘴,只当小孩说孩子气的话,也不当真,随口道:“好好,就算你要娶,我还不想那么早嫁呢。”
小四抬头问:“那你想什么时候嫁?”
金蓝大仙状掐指一算,摇头晃脑:“唔,我夜观天象,20岁以后、30岁以前嫁人,我才能避免祸事啊。”
小孩也不管她耍宝,心里却是深深埋下了一个信念:他一定要在那十年间娶到金蓝。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气氛相当美好。
金蓝扫一眼小院子:嗯,野花也算花。再摸摸小四的狗头:嗯,男孩也是男。
突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是美曲!
华国有位写小说的穷摇阿姨,她家女主每当兴致盎然时,都会说一句:“我好想唱歌啊!”
以前金蓝总觉得矫情得很,现在她明白了,这确实是她现在心情的写照啊。
于是,她捏了捏喉咙,激情澎湃得开嗓抒情:“啊~哦!啊~哦诶!啊的弟,啊的刀,啊的大的提的刀……”
那颤音,端地是**无比。
神曲忐忑,穿越时空,飘荡在大舆皇宫的上空,强势冲击着皇朝人民的听觉神经。
要不怎么说,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时空如何变换,音乐却总能原汁原味得保存下来呢?
金蓝唱得舒畅,却听元小四“咕咚”一声,从屋顶直直掉了下去。
金蓝正想问他摔得疼不疼,就见他“哗”得一下站起身来,呼啦啦就进了屋,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附近起夜的小太监再一次迎风流泪了,喊着“鬼叫啊~”就奔回了屋。心说明天!明天一定要去贿赂胡总管,把自己调离这个鬼地方!
徒剩金蓝满目疮痍,对月兴叹:“审美无人理解真痛苦!这就是代沟啊!”
。
要说皇帝手下办事就是迅速。
元真帝寿辰过后第二天,胡安就领着人过来替小四搬家了。
瞧着胡安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显然那三十杖的威力不轻。
金蓝觉得作为人家下属,上司有难,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下自己的同事爱下属情。于是,她关切问道:“胡公公,您这是怎么了?”眼睛意有所指得瞟了瞟他的屁股。
胡公公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吗?”
金蓝沉吟半晌:“难道是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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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公主驾到
一句话叫胡安气极反笑。
昨天的事儿,他当真无辜之极。那节目签是内务府所准备,他确信自己之前检查过万无一失。这东西,除了内务府的人,只各宫大宫女能够查询才接触到。
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在中间插上一支,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但他肯定的是,这事必定跟眼前这丫头有关,否则这位十年来都默默无闻的小皇子怎可能一下就变个样?观他昨日对答井井有条、不慌不乱,完全不似十岁孩子的成熟。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而这“高人”,除了金蓝,他实在没有其他人选。
于是,他睨了金蓝一眼,哼道:“别装傻。”
金蓝笑道:“公公怎么知道奴婢有些祖传药方能治痔疮?”
胡安没了好气:“说了不是痔疮了。你这丫头,别故意转移话题。”
金蓝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都说十个男人九个痔,公公不用羞涩。”
胡安被这句话堵得一口血上心头,这丫头当真是要装无知无辜到底了。
他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否则不知要被这丫头绕到哪里去。于是试探开口:“你当真以为把四皇子捧上那个位置,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在咱家看来,还不如原先来得安心安全。”
金蓝垂眸,没想到有人把话点得如此清楚,但她总不能就此承认给人留下把柄。
她疑惑状道:“胡公公的话奴婢不甚明白。但是奴婢有一点听懂了,那就是现在四皇子恢复了皇子身份,日子总会比以前来得好。”
确实如胡安所言,皇子的位置并不简单。其实只要在宫中,就会危机重重。只是再苦,能苦过小四之前的日子?
至少现在没人敢明目张胆得欺负到小四头上来,不是?
至于接下来的腥风血雨,那么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她不信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能替小四挡下这些灾祸。
胡安还想说什么,却见金蓝塞给他一个小盒,道:“这是四皇子昨儿个受封赏后,太医院巴巴送来的好药。虽然及不上我那祖传药方的功效,但是对公公痔疮,说不定也有些好处。这便送与公公一些。”说完,转身就给元小四收拾东西去了。
胡安愣了下,再把小盒扭开,轻轻嗅一下,药味醇香浓郁:竟是上等金疮药,确实只有皇家人能享用。虽然他贵为内务府总管,但到底还是个奴才,是没有权力去太医院取这药的。
胡安眯了眯眼:他自八岁便跟在高祖皇帝身边,从偏居外族到入主中原,他都是一路陪侍过来的。他自认,这宫里的人、事,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可是偏偏,他怎么就看不透这个金蓝呢?
。
其实说是搬家,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小四原先也算是一贫如洗、潦倒一族。
于是,金蓝拾掇拾掇,也就几件破衣裳。胡安找来搬家的侍卫居然就没派得上用场。
到了新家,才发现那是中殿边儿上的一个小偏殿,虽然比不得中央皇帝贵人那些寝宫华丽,但比起原先的魍魉院,已经高了不是一个等级了。
金蓝瞧着殿门上首那块鎏金匾额“初华殿”,很满意。
日子,正向小康大步前进,很好。
胡安另外派了个小太监过来,名唤刘全。
金蓝看着这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心说自己这个总管总算不是个光杆司令了。
只是瞧着小太监兴高采烈的模样,金蓝又有点疑惑:虽然小四在圣前露了一次脸,但说到底,还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孩。众人态度即使有所改变,却也不会如此乐意来这初华殿伺候四皇子。
瞧这小太监如此高兴模样,要么就是楞,要么就是颇有心计。
思及此,金蓝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毕竟以后是要在一殿相处的人,她可不想养一条虎视眈眈的大虫。
金蓝小心谨慎,结果人家告诉她:“金姑娘,您不知道,奴才原来住的地方经常能半夜听到鬼叫。昨儿个,更是恐怖!那女鬼居然还在唱歌,可那颤声,当真凄厉无比啊,直叫奴才做了半夜噩梦。奴才花了好几月的月俸,又正巧四皇子这儿有个空缺,胡公公才肯给奴才调职。金姑娘,您放心,您跟四皇子就是奴才的重生恩人,奴才一定会好好干活的。”说着,就又屁颠屁颠得跑去打扫了。
金蓝瞧着这位活力四足的背影,嘴巴张了半晌,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她实在很难开口告诉他,自己就是昨夜那“女鬼”。
毕竟人家刚来,她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况且,她怕小家伙那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这个噩耗……
再说元小四那边,每天太学院、初华殿两点一线,日子慢慢步入了正轨。
虽然太子三个对元小四可谓是更加讨厌,但到底不敢再多做什么,表面上还得装出些兄友弟恭来。毕竟一个被皇帝承认的儿子和不被承认的儿子是有区别的。
太傅文思衍对于几位皇子倒不偏颇。
原先克扣小四吃食、衣累的宫人们自然也不敢再放肆。
元小四十年来第一次过上这般舒服舒心的日子,有书读,有饭吃,有衣穿,有金蓝在。
此时,暂且无话可提。
。
这样平静的日子止于元长宁来访。
金蓝瞧着被宫女扶着的那具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娇弱身子,很是担心这位就此倒在初华殿。
长宁四处瞧瞧才落座,和蔼问道:“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金蓝垂首恭答:“劳长公主殿下费心,四皇子挺喜欢这里的。”顿了顿,又道,“四皇子去太学院了,公主殿下怕是要等会儿了。”回头就准备叫刘全泡点茶上来。
却被长宁一语打断:“谁问四皇子了?本宫问的是你。”
金蓝一愣。
长宁又道:“况且本宫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金蓝心里“咯噔”一声,心下已经有几分明白:这位公主从以前就是个精明人儿。这回怕是从明月那儿套到了什么话。
于是答话更加小心:“不知公主找奴婢所为何事?”
长宁嫣然一笑:“本宫就是有点事儿想不明白,特来跟你请教一下。”
金蓝潋眉:“公主但问无妨,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宁挥手让侍人退了下去,这才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