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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蓝睁开眼睛,往窗外瞧了一眼,此时正是天色初明。她无奈了:小儿精力太旺盛,她这种老人家,实在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啊。
元魍长臂一扫,就把小家伙拎到了地上。
皇子大人毫不气馁,“吭哧吭哧”又爬了回来,完全无惧于自家父亲那张威慑天下的鬼颜,甚至还捏着眼角,吐着舌头,朝父亲做了个正宗的鬼脸。然后在元魍气得七窍生烟之前,迅速而又娴熟得往母亲怀里一钻——显然这一套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遍,极是熟练了。
金蓝揉着小皇子的鸟窝头,道:“元初二小盆友,你看看天吧,太阳最起码还得有半个时辰才能完全升上来。你这是吃了兴奋剂还是打了鸡血了,今天你又不用上早课,起那么早做什么?乖,精力多了没处使就去后院帮太监们劈劈柴火去;如果还有力气,就去帮弟弟们洗尿布去。别来扰娘,娘还想继续睡呢。”
元宝二皇子闻言,义愤填膺得指责他娘:“母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分明知道今天是小猪哥哥的大喜日子,你居然还睡懒觉?!”
金蓝一愣一愣的:“那你说我该做什么?”
元宝痛心疾首于他娘的无知与冷血,捶着心肝道:“咱们应该早点去朱府,替他操持婚礼啊。”
金蓝对于儿子的过分活泼也很痛苦:“咱们如果抢了司仪的工作,那你让司仪情何以堪?”
元宝振振有词:“母后,你不要偷换概念。咱们跟司仪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司仪做的只是他的本职工作,冰冷而又公式化。而我们早点过去帮忙,那传达给小猪哥哥的就是亲情上的温暖啊!”
刘全跟雪莱追着元宝而来,听到屋内帝后有了动静,便进了里来,正巧就闻得了二皇子这一番激动人心的发言,顿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感慨万分。
“二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知人冷暖。这般心地纯善,世间少有啊。”
“是啊。不亏我们疼了他那么多年。”
……
元魍面无表情道:“你们最好不要对他抱太大期望。期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等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们说不定会想自戳双目。”
元宝显然对父亲关于自己的评价极为不满,跳起来道:“父皇,你这是对我这个新社会四有好少年的侮辱跟诽谤!”捏袖掩面,“嘤嘤嘤嘤,父皇,连你都不信我,我感觉自己都不会再爱了。”
金蓝、元魍:“……”
刘全跟雪莱依旧处于感动中不可自拔,热血沸腾道:“二皇子,我们相信你!”
元宝转头,小爪子捏住雪莱跟刘全:“全全,莱莱,只有你们懂我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金钵,双目放光道,“全全,莱莱,今天的早安钱还没给我呢。”
金蓝捏着眉头痛苦道:“能够将早安吻换算成早安钱的家伙,难道还能指望他那么好心,一大早去给别人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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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金蓝跟元魍到底是元宝的亲生父母,对儿子的秉性那当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后,朱府门口。
二皇子元宝大人一人一钵,眉开眼笑得站在那里充当门神,正职是向每个进来参加婚礼的人收取进场费,副职是假装迎宾花童。
知道的以为他是皇子,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这是个乞丐,还是个随时可能发羊癫疯的小乞丐——瞧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肩膀还时不时抽搐几下的模样大约就能猜到。
元宝继续放声吆喝:“来来来,都过来啦。雅座一百纹银一位,普通座位五十两一位,先到先得,童叟无欺啦!”
宾客们一个个嘴角都在抽筋,若这个不是皇子,估计会被众人暴揍——就算他是小孩,也不会有什么优待。
——尼玛这是赤裸裸的黑他们银子好吗!
谁听说过参加婚礼,送给了主家红包贺礼外,还要给进场费的?
二皇子大人,这种集钱的方式您都能想得出来,您能耐的!
众人虽然各个心里吐槽吐个半死,可终究还是乖乖向二皇子大人进贡了银子。
元宝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溢,一边高兴得快要飞升,一边心里还在默默盘算着是不是叫他家小猪哥哥多成几次亲,他可以多赚几次。
金蓝远远看着明显比新郎倌还要兴奋的自家儿子,瞬间理解了白小九的心境。
——尼玛有这种儿子太丢脸了好吗!现在塞回肚子里去重新制造还来不来得及?
她转脸真诚得对玉多多道:“同志,我深刻感觉到我家初二投错了胎,他应该投到你肚子里去才对啊!”——两个钱精,将是多么和谐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玉多多就悲愤欲绝。
她完全忘了现在的场合,一股脑儿沉浸到了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捏着金蓝的脖子就前后摇晃:“都是你取名的错嗷嗷嗷,名字决定一生啊你懂不懂?你取什么名不好,偏要叫他元宝。看吧,他现在就是个爱财如命的货。他爱财也就算了,问题是,他为什么老到我家来抢宝贝啊啊啊……”
刘全跟雪莱赶紧把两个女主子分开来。
刘全把玉多多拉到一旁,低声劝道:“形象!注意形象!”
玉多多深呼吸,吐纳,吸气,半晌都平静不下来。
金蓝揉了揉脖子,问雪莱:“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元宝去她家抢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雪莱干咳两声,才道:“二皇子已经把宁夫人这些年从宫中搬出去的宝贝又搬回来了不说,还鼓动了宁小公子,一起抢走了宁夫人半箱压箱底的珍宝,据说本来都是今年万宝会上要参加竟拍的东西。”
金蓝默默得替玉多多留下两行辛酸泪,她充分理解了玉同志化身哥斯拉的理由,碰到“抢劫犯”不说,自家倒霉孩子还“里通外敌”,能有比这更加悲惨的事情吗?
——儿子,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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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因时间尚早,宾客还没来齐,元魍跟宁坤君臣两个就利用时间,讨论起了边疆防御问题。
宁坤道:“宁古是北疆第一关,需要严守,但却不能集权于一人身上,否则可能会造成当年我父亲那般权重思反的情况。最好是在宁古设立总理司,军政分开,并且由总理司的所有成员共同决定大事。”
元魍觉得这建议十分在理,于是问道:“那你认为现在朝中哪位元帅适合派放到宁古?”
牵着弟弟走过来的三皇子元帅闻言停了下来,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父皇,你叫我?”
元魍:“……没有。”
宁坤笑道:“三皇子虽然才四岁,但看上去倒是比二皇子沉稳可靠得多,还懂得照顾四皇子。”
元魍威严的表情难得得龟裂了下,半晌才接了句:“……确实只是看上去是那样而已。”
宁坤一愣,不明白。
元魍给他解惑:“你马上就能理解的。”
060 终结篇(中)
边儿上,刚出生不久的老六元默正懒洋洋得趴在始皇小老虎身上睡觉。残颚疈晓
两岁的元吉五皇子已经会踉踉跄跄得走路了,嘴里还能漏着风蹦出些单词来。
小家伙对比自己还要娇小的元默十分感兴趣。平常雪莱怕他年纪小、手脚不知轻重,弄伤弟弟,因此不肯给他碰。
现在雪莱不在,恰巧被他逮着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小家伙悄悄得挪到元默身边,先用手指试探性戳了戳元默粉嫩嫩的小脸蛋,柔软到极致的感觉顿时惹得小五皇子心花怒放,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就开始大展拳脚,换种说法就是——放开了蹄子撒欢。
两只爪子捏住元默的两瓣小脸,搓圆揉扁,一气蹂躏,嗓子眼儿里还不时冒出“桀桀”几声怪笑:“好苏服啊……”
元默十分镇定得睁开眼睛,也不哭闹,更加冷静得抬了手,“啪”一声,挥到了玩得正欢的元吉脸上。
元吉白净的脸庞上顿时就多出了一个小小红红的五指印。
元初五小盆友愣了下,捂着脸不可置信得后退几步,眼眶里立时蓄满了泪水。猛的转身,就狂撒热泪、奔到他娘怀里:“五狗,粗路打偶……”(母后,初六打我)
金蓝满脸的黑线:谁是五狗啊喂!就算你叫污垢都比五狗好听好吗!另外,为什么分明是你在欺负别人,可到头来哭的是你自己啊摔!
元帅三皇子看到这一幕,立刻就双目放光,奔到元默身边,执起他的小手,豪气干云道:“初六,你真厉害,我决定收你做小弟,跟初四一样!”
被他“抛弃”在一旁的四皇子元思终于回过神来了,头上的呆毛一颠一颠的,他一本正经得告诉他哥:“三哥哥,我跟初六本来就是你弟弟……”
元初六才不管自己这一群闹哄哄的兄弟呢,闭上眼睛继续淡定得睡觉。
宁坤:“……”他突然间觉得自家儿子是多么正常而又可爱的存在啊。
金蓝看着这群破孩子,只觉得脑仁儿特别疼——
老二是个看到钱财比看到爹妈还亲的货就不说了,其余几个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老三自学成才,将古惑仔精神发扬光大,具体就表现在他与人结交的最终方式就是收别人做小弟,现在整个皇宫的人基本上都成了三皇子的小弟,规模甚为庞大。
老四一天到晚装沉思者,说得好听点,是谨言慎行,说得直白点,那就是反应比别人慢半拍。
老五不仅胆小如鼠、爱哭成性,他还欺软怕硬!
老六,咳咳,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还看不出秉性,不过就从目前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个淡定帝……
此时,金蓝就特别怀念远方的大女儿:果然还是女儿贴心又不叫人操心啊,也不知道初一长成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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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胖头一天吃坏了肚子,今儿个大好日子,他倒是尽往茅厕跑了。
等他一脸虚脱的模样出现在元宝跟前时,元宝正躲在角落里开开心心得数银子呢。
宁小胖跟着蹲下来,有气无力道:“你不是在我后头进茅房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元宝白了他一眼:“胖胖,大白天的,做梦可不是好习惯。我一直待在门口,没离开过。”
宁小胖炸毛:“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叫胖胖。我的名字叫做宁卿霆。”说着,就跳了起来,转了个圈,“看!我这纤细苗条的身材,哪里胖了?”
——宁小公子十岁出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圆滚滚的小球模样了,随着年纪增长,身材也像柳条抽丝一样,变得匀称了起来。到底是基因好,虽然年纪还尚幼,但已经出落得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了。整个京都的公子哥里,没人长得比他还好看。
大约是元宝人小鬼大,很合他胃口,也可能是元宝的个性与他娘相似,又或者元宝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子,因此十来岁的宁小胖倒是不嫌弃元宝,爱同他厮混不说,两人更是常常狼狈为奸。
虽然说三岁一代沟,两人之间横了两条沟,也倒没见过他们二人的相处出现什么奇怪的违和感。
话题扯回来。
元宝沾了沾口水,继续数银票,看都没看宁小胖一眼,直接一句话本垒打:“如果你觉得自己长得像蜻蜓那样绿头绿脑的,我倒是不介意喊你小蜻蜓。”
宁小胖瞬间蔫儿了。
——虽然他娘一直嘲笑皇后娘娘跟皇帝陛下没知识没文化,但他觉得能给自家儿子取名为宁蜻蜓小名唤作宁小胖的他爹妈更加没有水准有木有!
宁小胖垂头丧气得继续蹲到地上,想了想,道:“不对,我要讨论的不是我的名字。你不要骗我了,你分明就在我后头进的茅房,你还催我快点来着。唔,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穿的衣服似乎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