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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凝视着他半晌,眸子内的神色极为的复杂,这是他希望得到的答复,可是,真正听了,心里却仍旧极为的不舒服,似气,又似怨,“如此便好。”
或许,这便是他们争不过他的原因。
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及得上她,只是,如若将来,要他在她和他的孩子之中选一方,他会选谁?
是还是如今日这般坚定,还是会成为第二个蒙氏?
……
仪仗在当日下午到达了围场。
永熙帝方才安顿了下来,随即便召见大臣。
主要以礼部以及兵部这居多。
秋猎不能取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西北的事情便不重要。
可以说,在前去围场的所有人中,也便只有司予哲是兴奋高兴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因为西北的事情而忧心。
傍晚时分,兴奋劲还没过的司予哲便前往帝营帐给永熙帝请安。
永熙帝倒是见了她,不过却只是低头受了她的请安,随后便让她出去,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和那晚上的慈爱截然相反。
司予哲便是知道西北的事情,可毕竟还是孩子,再懂事也还是孩子,被如此的冷落,心情难免低落,出了帝营帐之后,维持了一整日的笑容消失了,满脸的失落黯然。
“五皇妹可是去给母皇请安?”在回营帐的路上,遇上了司予昀。
司予哲便是想收起如今的神色,可效果却不怎么好,“嗯……三皇姐也是要去给母皇请安?”
即便是手足,可实际上,司予哲和其他四位年长她多年的皇姐感情并不亲厚,也甚少有机会这般和皇姐接触。
因而此时有些紧张。
司予昀仿若没看见似的,微笑道:“不,母皇召我前去。”
“母皇召三皇姐过去?”司予哲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了下来,比方才更甚。
司予昀倒也不难猜到她的心思,“五皇妹,母皇最近因为西北的事情而烦心,心情怕也不太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司予哲忙道,“我……我只是羡慕三皇姐。”
“羡慕?”司予昀笑道,“为何?”
“三皇姐能够帮母皇的忙,也能够让母皇委以重任……”司予哲道,只是话说到了最后,声音却低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忌讳。
司予昀仿若没发现,微笑道:“你还小,三皇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什么也做不了。”说完,摸了摸司予哲的头,“别着急,等你长大了,母皇也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的!”
“当真?”司予哲问道。
司予昀笑道:“自然当真,你也是母皇的女儿,大周的皇女,为母皇分忧是理所当然。”
司予哲面上泛起了笑容,只是会儿之后便开始收敛,“多谢三皇姐,那皇妹不耽搁三皇姐去见母皇了,皇妹告退。”
“嗯。”司予昀微笑道。
司予哲随即起步离开,原本低着头此刻昂起,失落之意似乎全消了。
司予昀转过身,面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似乎染上了其他的意味,会儿之后,起步往帝营帐而去。
……
雪暖汐对水墨笑所做的承诺并非虚言,自永熙帝离开之后,雪暖汐便每日前去流云殿,便是不得其门而入,他却仍旧是在门口等上一个时辰。
后宫众人对于此事都缄口不言。
蜀羽之虽然也没有插手,可是却仍是有些担心,寻了一个机会跟水墨笑说了此事。
水墨笑倒是镇定,“你放心,本宫有分寸。”
“只是皇贵君这般……若是陛下知晓了……”
“陛下临去围场之前跟本宫交代过了。”水墨笑缓缓道,“只要不伤及皇贵君,本宫不会插手。”
话虽是这般说,只是蜀羽之怎么也不放心,“皇贵君这般……始终是……若是传出去了,怕又会有一番风波。”
水墨笑道:“本宫已经下令后宫,不得议论此事,更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违者杖杀。”
“虽然这般,只是……”
“翊君。”水墨笑打断了蜀羽之的话,“如今只能如此,不是委屈皇贵君便是逼疯蒙氏,两者也只能取其轻。”
蜀羽之默然,许久,方才道:“为何豫贤贵君便不能……”
“那是他的亲生孩子。”水墨笑幽幽道,“便是他可以不介意陛下,可是却做不到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蜀羽之看了看水墨笑,没有再说话。
……
雪暖汐的举动一直维持了三日,整整三日。
而便在第四日,流云殿的大门开了。
蒙斯醉肯见他了。
------题外话------
继续跑医院……
结局卷 夺嫡 209 谁谴责谁
蒙斯醉没有相迎,而是直接半躺在了寝床上见了他,面色不好,精神也有些萎靡。
雪暖汐见了他这个样子,面上不禁一惊,“豫贤贵君,你这是……”
蒙斯醉的脸色比当日在宫宴上更加的不好,一脸的病态。
“回皇贵君,醉……豫贤贵君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方才不能见皇贵君。”一旁的蒙家主夫见了,当即回道。
雪暖汐一愣,随即紧张道:“既然不舒服,为何不宣御医?”
“这……”
“你觉得我宣御医有用吗?”蒙斯醉缓缓开口。
雪暖汐看向他,眼底闪着焦虑,半晌,转过身看向冷雨,吩咐道:“快去请御医!”
“不必了。”蒙斯醉却抢在冷雨之前回答。
雪暖汐看了他一眼,声音加强了几分,“快去!”
“是。”冷雨看了看主子,虽然不放心让主子一人留下,但是最后还是领命,随后转身出去。
雪暖汐转过身看向蒙斯醉,“我知道你不愿见我……只是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不该这般折腾自己!若是陛下知道了,她也会担心的!”
蒙斯醉却轻轻一笑,虚弱飘渺,“是吗?”
“豫贤贵君!”雪暖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蒙斯醉看着他会儿,神色也是飘渺,“父亲,你先出去吧。”
“醉儿!”蒙家主夫老眼又一次红了起来。
蒙斯醉沉默。
蒙家主夫咬了咬牙,只好离开。
不一会儿,寝室内,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雪暖汐知道蒙斯醉是想和他单独说话,“你身子不好,先养好身子,其他的……”
“你可知道那日我为何跟你提及延安殿?”蒙斯醉却打断了他的话,缓缓道。
雪暖汐没有回答。
“延安殿。”蒙斯醉继续道,“那是赵氏的寝宫,殿名,也是陛下亲自拟写的,如同你的观星殿,那段日子,陛下对他很好,甚至比对你都要好,当日即便她再宠你,可也不会和所有人翻脸甚至和朝臣对峙,可是对赵氏,她却做到了,所有人都不相信赵氏所谓借尸还魂一说,也都不相信他便是你,可是,唯有她深信不疑,信的几乎毫无理智,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想你想的疯了。”
雪暖汐仍是沉默,只是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
“赵氏入宫之后,后宫纷争四起,而矛头直指我。”蒙斯醉继续道,“或许连赵氏也看得出来,当时最能构陷的人便是我吧,后来,佑儿出事,我疯了一般开始争夺后宫权利,甚至不惜利用大皇子逼的凤后不得不让步,我那般的疯魔,而她,却并没有制止我,像是在纵容我一般,当然了,只要不涉及到赵氏的事情,她都一直纵容着我,那时候,我原以为我在她心里还是重要的,即便她相信赵氏便是你,可我仍旧是她心中不可缺少的一人,可是……当赵氏身份暴露……当凤后将一切告知我……当一切都真相大白,我方才知晓,她那般纵容我和凤后内斗,不过是为了搅浑后宫这潭水,好让赵氏能够浑水摸鱼,从而以最快的方式达到她的目的!”
他看着雪暖汐,停顿了半晌,然后方才继续,“也便是在那一刻,我方才惊觉,她真的变了,正如同我也回不到过去那般对她无怨无恨。”
“你……”
“你知道赵氏的孩子是怎么没了吗?”蒙斯醉继续道,没有给雪暖汐说话的机会,眼底仿佛绽放出了一抹癫狂。
雪暖汐眼眸微微一颤。
“不是凤后下的手。”蒙斯醉笑着说道,“当日,我也怀疑是凤后,只是,不是他,凤后不过是那种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但是甚少付诸实施的人,他是不会戕害她的皇嗣的。”
雪暖汐攥紧了拳头。
“是她亲自让人下的手。”蒙斯醉眼底的癫狂跃上了面容,“原本她也是没想让赵氏怀上孩子的,只是出了意外,她只能补救,我还记得那一日下午,皇宫的天很黑,漫天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够了!”雪暖汐倏然开口喝道。
蒙斯醉仍旧是笑着看着他,“你不信?”
雪暖汐没有回话,只是双肩已经开始颤抖。
蒙斯醉也没有继续,而是轻轻地笑了出声,似胜利的笑声,可又添了悲凉。
许久,雪暖汐凝着面容咬着牙,“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蒙斯醉仍是笑着道:“打击你?还是想离间你们的关系?不。”他摇着头,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没有资格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来谴责我为何这般对她,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样子,事出便有因,而因,就是如今的永熙帝已经不是当日的司慕涵!便是你,便是她自己,她都可以利用,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说到底最后,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而他的淡然,也开始龟裂。
雪暖汐盯着他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似乎缓和了下来了:“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人总是会变的,不管如何变,只要她心里仍旧是有我们,那便已经够了不是吗?她是皇帝,她身上肩负着许许多多的责任重担,更有许多的不得已,我们作为她的枕边人,她的家人,能够给予她的帮助本就不多,那为何连一丝宽容,一丝谅解都不愿意给?”
蒙斯醉笑容顿时一僵,似乎没想到雪暖汐会这般说,“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或许,他说这些,还是想看见雪暖汐受打击的模样。
又或许,他无法理解雪暖汐为何在面对这些,都能够如此。
“雪暖汐你知道吗?我现在多希望这十三年来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如果是这般,你现在便不能以一个圣人的姿态在这里谴责我!”
雪暖汐的目光染上了犀利,“我不是要谴责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雪暖汐从懂事开始便一直爱着那个女子,一直爱了三十多年,我不是没有被她伤害过,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狠心她的绝情,我只是不愿意放弃希望,我坚信只要我一直坚持着,一直对她抱有希望,我便一定能够进入她的心,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回应!”
话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是没有经历过这十三年你所经历的痛苦,你可以认为我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三道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她做了什么?!你一直在说她如何如何对不起你,如何负你,如何伤害你,那你可有想过,你为她做过了什么?!从你们在云州认识开始,你为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