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对柳氏的孩子,没有多少的感觉,朕甚至生出了厌恶,厌恶那个孩子给朕带来这般多的麻烦……当年朕觉得先帝狠心,觉得先帝无情……她没了那般多的孩子,但是却从未有过伤心难过的表现……甚至大皇姐死的时候,她也是这般……那时候朕怨恨先帝……可是如今,朕也变成了如同先帝那般……”
她看向了蜀羽之,笑的有些凄凉,“朕一直一直想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如今朕却发现,朕越是相当一个好皇帝,失去的便会更多……当年朕去争夺皇帝,不惜一切代价来稳固帝位的初衷是想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人,可是结果却似乎是逆转了……朕越是想当一个好皇帝,便越是会伤害身边的人……羽之……你说朕为何会走到了这般一个境地?”
蜀羽之脸上的神情依然从震惊转为了悲戚,他动了嘴唇想安抚眼前这个满眼悲伤的女子,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慕涵缓缓垂下了视线,看着眼前空了的酒杯,默然了半晌。
“陛下……”蜀羽之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唤。
司慕涵却也在同时抬起了头,看向蜀羽之,只是眼中方才的悲伤湮没在了一片幽深沉静当中,“昨晚,赵氏跟朕提了二皇女的事情。”
蜀羽之一愣,会儿之后,便跪了下来,双手即便紧握成了拳头,却始终无法止住指尖的颤抖,“是臣侍去求凤后的。”
也许是因为尚且无法转过情绪,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司慕涵对赵氏的称呼。
“知道当年为何朕没有杀官氏吗?”司慕涵没有如同蜀羽之所说的,说出了责罚的话。
蜀羽之抬起头,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女子,“他若是这般死了,太便宜他了。”
司慕涵看了他,却没有说话,垂下了眼帘。
“陛下……”蜀羽之想解释,“臣侍并不是想谋算什么,更不是想伤害陛下,只是二皇女……”
“够了。”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蜀羽之愣住了,始终无法适应司慕涵这般变化多端的态度……
夜已深。
蜀羽之躺在了司慕涵的身边,却没有入睡,而是凝视着身边沉睡着的容颜,即便已经是熟睡了,只是,眉宇之间却始终还是弥漫着愁绪,仿佛即便是在梦中,也无法开怀一般。
今晚,她召他来,仅仅是想找个人说话,还是想为二皇女的事情警告他?或者是……警告他和凤后莫要去找赵氏的麻烦?
蜀羽之猛然间想起了方才司慕涵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也终于注意到了她对赵氏的称呼。
她称呼他为赵氏,而不是阿暖,或者皇贵君。
既然她深信赵氏是皇贵君,那为何当着他的面,为何她已经是跟他敞开了一丝心扉,却还是称呼赵氏为赵氏?
蜀羽之呼吸骤然停滞了下来,心跳因为脑海中渐渐清晰的猜测而加快了速度,眼中的视线也因此而转为了惊喜,他看着眼前沉睡着的女子,心中有种极深的急迫,他想叫醒她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是真是假,可是当这个念头就要付之行动的那一刻,他始终还是压下了。
看着眼前沉睡的面容,他不忍心叫醒她。
无声地叹息一声,心中的急迫终究压了下来。
陛下,你心里究竟藏着多少事情?
为何始终不愿意说出来?为何要一直藏在心中?
我真的那般不值得你相信吗?
蜀羽之在心里轻轻询问着。
次日清晨
蜀羽之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当他亲自伺候她穿上了早朝的朝服之时,当她看着她一脸威严地下旨前往正宣殿之时,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妻主,是大周的皇帝,真正的皇帝,正如她昨夜所说的,她一直在努力地当着一个好皇帝……
眼睛有种酸涩的感觉,视线也渐渐地模糊起来。
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除夕当日原本是不必上早朝的,只是,今年的除夕却不一样。
今日的早朝上,永熙帝要就西北大捷一事论功行赏。
文官武将,只要有功,都会得到奖赏。
而其中功劳最大的便是如今仍旧在西北镇守的暂代西北主将蒙君怡。
蒙君怡除了正式被提拔为了主将之外,还被封为镇边将军,在京城赐下了宅邸,而蒙家作为其家族,也得了恩赏,便是在后宫当中的豫贤贵君,也被赐予了与凤后协管后宫之权。
这也是第一次永熙帝在早朝上恩赏一个后宫君侍。
豫贤贵君协助凤后宫里后宫虽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只是凤后口中上的吩咐罢了,如今有了永熙帝的旨意,那便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当这个消息传入后宫的时候,后宫的一众宫侍正在朝和殿给凤后请安。
因为今日是除夕,依着后宫规矩,一众宫侍都必须盛装前去朝和殿请安。
除了顺君之外,便是蒙斯醉也没有缺席。
赐予协管后宫之权的旨意是冷雾亲自领着圣旨往朝和殿而来,并且在后宫一众宫侍面前宣读的。
蒙斯醉领了旨意,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水墨笑也是神色淡淡,这道旨意或许在不少人的眼中是分散了他的权力,只是,他却知道,司慕涵这般做很大程度上是在弥补蒙氏,如今蒙氏已经是四贵君之首了,在位份上面除了皇贵君一位,便再无提升的空间,只是皇贵君的位置,他们心里都清楚,只会是一个人的,既然无法在这方面弥补,便只能在其他方面上做功夫。
只是,这样的弥补,却显得有些讽刺。
水墨笑看了看蒙斯醉的神色,便知晓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蜀羽之见蒙斯醉这般反应,心里也是叹息一声。
睦君选择了沉默。
孙侍君则是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水墨笑的反应,眼中的神色颇为的纠结,他靠拢凤后原本便是想好好地在后宫生活下去,可是如今豫贤贵君分了凤后一部分的权,他往后该如何?虽然只是协助,但是,却和之前凤后让豫贤贵君帮忙不一样,若是豫贤贵君和凤后分庭抗争,那依着豫贤贵君的家世还有三殿下,凤后未必有胜算……
舒君垂着头,仿佛眼前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
唯独赵氏开了口,“臣侍恭贺豫贤贵君。”
除了舒君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包括水墨笑和蒙斯醉在内。
“赵侍君觉得本宫有何好恭贺的?”蒙斯醉缓缓地问道。
水墨笑接话,“本宫也是好奇,赵侍君不如给本宫说说。”
蜀羽之蹙眉,赵氏这般分明是在挑拨。
睦君和孙侍君只能保持沉默。
赵氏仿若没有听出水墨笑和蒙斯醉话中的意思,微笑地说道:“据臣侍所知,陛下自从登基以来还从未下过这般恩赏后宫君侍的旨意了,如今豫贤贵君得了这般恩宠,臣侍自然是要恭贺,再者豫贤贵君家姐被封做了镇边将军,更是值得恭贺。”
蒙斯醉半垂着眼帘,端着茶杯慢慢说道:“既然赵侍君这般有心,本宫便受了赵侍君的恭贺。”
“赵侍君进宫也有两个多月了,本宫还是第一次知晓赵侍君居然这般的能说会道。”水墨笑缓缓说道,“想当年便是全宸皇贵君,也没有这般会说话的。”
赵侍君笑容微变,“臣侍出身卑微,如何能够与全宸皇贵君相提并论?”
“说的也是。”水墨笑继续道,“倒是本宫魔怔了,居然把事情给扯到了全宸皇贵君的身上,这若是被陛下知晓了,说不定会责罚本宫。”说罢,话锋一转,看向蒙斯醉,微笑道:“豫贤贵君受了赵侍君的恭贺,只是本宫却并不觉这是件值得恭贺的事情。”
“凤后此话何意?”赵氏笑意盈盈地说道。
水墨笑没有回答赵氏,倒是问了蒙斯醉,“赵侍君不明白本宫的话,豫贤贵君可也是这般?”
蒙斯醉搁下了茶杯,“臣侍与凤后一同服侍陛下也十来年了,虽不能说极为了解凤后,然而也是明白几分。”抿唇一笑,“协管后宫于旁人来说或许事件好事,不过自古好事也是难事,臣侍受凤后信任,这些年也帮助凤后打理着一切琐事,其中的辛劳感慨良多。”
“豫贤贵君这话是说到了本宫心头上了。”水墨笑似笑非笑,“管着一大家子,而且时不时还有不懂事的出来搅和,岂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过若是不亲身体会的话,倒是无法真正的明白其中的艰辛。”蒙斯醉感慨道。
水墨笑点头,“本宫深以为然。”说罢,便又转向了赵氏,“看赵侍君这般高兴豫贤贵君得了这般恩赏,是不是也想试试这其中的艰辛?”
蜀羽之听了他们的话,松了口气,便开口道:“赵侍君初入宫,难免心大和不懂事,凤后便不要责怪他了。”
睦君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凤后豫贤贵君以及翊君围攻赵侍君。
孙侍君心中对赵氏不禁生出了鄙夷,这赵侍君如今这般得宠不过是借着一张长得和皇贵君相似的脸罢了,可是一进宫便搅出了这般多事情……孙侍君看着赵氏的眼神有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进宫没多久便知道后宫掌事的是凤后,不能得罪的是豫贤贵君,便是陛下的初侍翊君,也最好不要开罪。
不过这赵侍君却一进宫,便将这三人给得罪的够呛的。
尤其是上一次陛下寿辰的事情。
柳氏为何早死,很大的程度便是因为他不懂分寸!
舒君见了这般阵势,垂着眼帘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讽刺,即便是世间最富贵的地方,也是这般的肮脏不堪!
赵氏却像是什么也听不懂看不懂似的,反而笑的道:“凤后严重了,臣侍初入后宫怎能沾染这般重要的事情?而且……”他垂了垂头,脸颊也开始泛起了红晕,“陛下说了,臣侍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将来为陛下诞下一位皇嗣。”
水墨笑放在了椅子扶手上的手猛然紧握一下。
蒙斯醉垂下了眼帘。
蜀羽之比他们的反应更为的明显一些,直接愕然地看向赵氏,他说什么?诞育皇嗣?便在昨晚他心里还在猜想司慕涵对赵氏未必是表面的这般简单,可是如今赵氏却说出了这般的话?
赵氏腼腆地笑着,“陛下说了今年陛下一连失去了两个皇嗣,希望明年能够再添皇嗣,好扫一扫皇家的晦气。”
这话一落,正殿内沉默了半晌。
气氛有些诡异。
水墨笑嘴边微微弯出了一抹笑意,“既然陛下说了,那赵侍君便要好好养着身子,好平安为陛下诞下皇嗣!”
“臣侍谨遵凤后旨意。”赵氏起身道。
蒙斯醉没有开口,垂着眼帘安静地喝着茶。
水墨笑微笑地让赵氏坐下,随后便转开了话头,“舒君这些日子的身子如何?”
舒君起身道:“臣侍还是老样子,多谢凤后关心。”
“舒君进宫也有好些时候了,身子却为何总是不好?”水墨笑淡淡地说道,“如今睦君和孙侍君都有了孩子,便是赵侍君也正努力地养身子好为陛下添皇嗣,舒君也要加紧一些。”
“臣侍身子孱弱,恐怕会辜负凤后的希望。”舒君说完,便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