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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嘴角抽了抽。
“独步摇……”
同国太子不顾五王爷的阻拦,大声拍案而起。
几乎同一时,大殿内所有人都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念头在看。
独步摇慢慢转过头,对上同国太子愤红的双目,因第一次见面就被鬼面少年给踩压身下,耻辱不能从那个可怕的少年身上夺回,起码也能在这个不知是虚是实的小神医身上夺取。
“就算同国太子太过于崇拜我,也不能喊得满世界都听到了,我可是会害羞的。”独步摇目不斜视淡声道。
同国太子被气得鼻子一歪,这个独步摇太嚣张了。
同国太子气了气,也不再去看独步摇,转身就冲着首座上的皇帝冷声道来:“云国今年的贡品必须是这个女人,云国皇帝,我们同国希望能在你大寿过后做你们的承若。”
同国太子声落,老皇帝脸色完全僵硬,同围的气氛再一次变了变。
独步摇扣着白玉杯的手紧了紧,嘴角冷挑,饮尽一杯酒水。
同国太子将狠话放出,只觉得面子挣回来了不少。也不去管身边五王爷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大殿内的人看向同国的眼神有多么的古怪。
末了,同国太子又在后边加了句,“本太子可记得云国皇帝已经应允了我们的条件,怎么,如今便不敢在众人面前承认了?”
老皇帝鹰眸冷冷一挑,蓦然看向独步摇的方向,见独步摇依旧神情淡淡,似乎没有听到同国太子的话,心口微松。
“同国太子,这是私事,还请不要摆到如此宴会上坏了大家的兴致!”老皇帝只能勉强一笑。
同国太子有些得意地朝独步摇方向看过来,但见独步摇谁也不看,只顾着煮酒,冷哼了一声。
“什么私事,这分明是国事!”
其他诸国的人都沉默不语,只静观其变。
人家独步摇都能淡定自如了,他们这些外来客又有什么理由去参和?况且这种事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讲,毕竟拿一个神医来做贡品,可是前所未见的事,也亏同国想得出来。
“同国太子……”轮椅声悠悠转过去,苏笑莲温润如玉的脸微昂,手中金线轻捻,“云国不曾应允你们同国任何。”
同国太子站着俯视着轮椅中的人,可是无论他站得有多么的高,多么的直,面对前面这个温雅的雪衣少年,总觉得是自己被俯视了。
这种感觉让同国太子有些想抓狂,声音更加狠,也毫无顾忌。
“你不过是个残废,凭何替云国做决定?哼,我们同国想什么便就是什么,怎么,你们云国还想着要反抗不成?今年我们要的贡品只是一个神医,你们云国却一直推拒,又是何意?”
“云国不纳贡之意。”苏公子缓缓吐出几字。
“你……”同国太子指着轮椅上的少年,气得脸色发白,“你们云国既然不想再纳贡,整个云国就等着被我们同国如数收纳。”
苏公子眸底微寒,如射出的寒冰软针。
“同国太子此意是要向我云国宣战了。”
整个气氛突然倒覆,苏公子缓缓捋过一缕黑长鬓发,雍容华贵,眼睛里带着的温暖浅笑,说不出的清贵华然,道不尽的威仪……
“铮!”
“噗!”
两声相合,拔剑出剑,同时进行。
一股冷风刮过清寂的大殿,同国太子瞬间在原地消失。
大殿同针落可闻。
“啊!”
有女人尖叫出声,慌乱躲闪。
“唔。”同国太子闷哼了一声,毫无反抗的被人用剑钉在红墙柱上,血哗啦啦的流落,滴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答答的声音,很清晰。
同国太子瞪圆一双大眼,不可致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鬼脸面具,狰狞可怕!
“不长记性,该死。”声音如同从地狱下传上来。
独步摇愕然,紧而大皱眉。
同国太子脸色惨白,身体被对方一只手提起,玄铁剑正深深扎入他的右大腿上,没有要了他的命,但这一剑下来,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你,你……”
“琰皇子,你这是何意,想当堂杀害我同国太子不成?”五王爷终于是出声了,再不阻止,那个可怕的鬼面少年或许还真要做更为可怕的事。
所有人都敢肯定,琰皇子真的会杀了同国太子。
狰狞面具一转,对上五王爷,冷眸眯了眯,抽出剑,在同国太子没有晕过去之前,突然一掌将他拍打回向五王爷的方向。
五王爷面色一沉,面对琰国皇子,他内心底里有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在流动着……伸手接住了被一掌打晕过去的太子,五王爷脚下实踏,地板被他的力量踏得一碎,稳住身形才接住了了同国太子。
独步摇眼瞳冷了冷,看向正在收剑的黑衣少年。
这个少年说出手就出手,比她还要嚣张。
五王爷查擦了一下同国太子的伤势后,还有命在,大松了一口气。
对上鬼面少年,沉声道:“琰皇子,是否该好好交待一下此举何时?还当我同国太子说伤就伤,就杀就杀?先前你辱了太子,我们同国未曾追究过,如今此举,难道琰皇子也想与我同国为敌不成。”
琰国不是什么大国,但是也绝对不能碰的主。
多来年,大大小小的国家相安无事,如今这天下似有大乱之意。
同国虽为大国,但是国内之人根本就无人好战,都想着要过上最安逸的生活。同国的人生性懦弱,但皇室中人却贪婪无厌,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扩大彊土,又不能让云国渐渐坐大,所以才会有纳贡一事。
云国神医未到手,这会儿又得罪了一个琰国,可不是他们同国此行的目的,他们是奔着独步摇来的。
“随便。”鬼面少年无所谓的两字气得五王爷险些吐血。
什么叫做随便?这个男人为免太过嚣张了。竟不将他央央同国放在眼里,还真的以为琰国无所不能了。
独步摇乐了!
“琰皇子看来早就做了打算,怎么着,此番前来是为了与云国联手反抗我同国了?”五王爷的声音阴阴郁郁。
鬼面少年将手中的剑抛回给手下,冷扫过大殿,在华贵雪衣少年身上停了停,紧而发出冰冷刺骨寒声,“同国若起兵,独我琰国能毁之,与云国联手一事,永无可能。”
寒意逼人,五王爷浑身一僵,面色变了数次。
“琰皇子还真有信心,居时,我就看看你如何助云国。云国神医,我们同国誓必索要!想必云国不会想国一个区区神医而毁掉才是,希望云国皇帝能好好考虑利与弊。”盯了上首的老皇帝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就走。
这算不算是一种彻底的翻脸?
“等等。”
独步摇清脆声一响,又拉回了众人的视线。
五王爷被这一声叫回头,转身看向独步摇,皱了皱眉。
“五王爷似乎忘记我才是正主儿!”放下手中白玉杯,缓缓起身,拂开皱折的衣摆,漫不经意地道:“同国当真非要我独步摇不可?”
五王爷一愣,众人一愣。
老皇帝瞳孔一缩,两手扣住龙椅冷冷地看着独步摇。
苏笑莲坐于椅中,气定神闲!
鬼面具少年紧紧盯着她,纳兰玄天亦是腾地抬头,深深望着独步摇。
“你自愿?”五王爷不确定地问。
“当然……”周围倒抽声一起,独步摇眯起眸光,“不愿。”
老皇帝提起的心一松,五王爷激动的心落到地狱。
“哼,这怕不是你独步摇说了算。”
“算,怎么不算。我独步摇说的话何时这么不值钱了?还是五王爷认为我这炼药师是白叫的?”独步摇信步靠上前,女子如婴儿般肌肤在灯火的映衫下,散发淡淡的光!
“你拿什么与我同国抗衡,难道你就不怕我同国大军压境?”五王爷神色微沉。
独步摇突然低声一笑,众人不解。
“五王爷还真可爱呢!天真得可爱。”说到后半句时,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冷冰寒。
“你。”五王爷又是一气,吐不出一句话。
“我还以为五王爷很聪明才是,不想,同国的人都是愚蠢无眛。”欺身上来,“同国该派个有点用的人来,否侧怎么压制得住我独步摇。”
“同国想要我独步摇,受得起就尽管来夺。”
说完这一句,独步摇转身离开大殿,说走就走。
这种地方,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人,独步摇早就不耐烦了。
独步摇一离去,众人纷纷也跟着一道散去。
宴会才开始不过短短两个时辰,最终是不欢而散。
小雪透过黑暗,飘飘然落下。
独步摇刚踱出殿门,身后的苏笑莲也跟着一道催动轮椅而行。身后鬼面少年站在台阶后,透过雪幕看着两人前后相隔不过数步远离去。
“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给你推车。”独步摇略带寒意的声音响起。
苏笑莲催动轮椅与她并行在雪下,声音温润如玉,“宫闱深深,雪夜冰寒,我不过是想寻个人陪行一段罢了。”
独步摇奇怪地低眸凝视他,见他仍是恬静端坐于轮椅中并未看向自己,听了他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愣了愣。
独步摇脚步自觉地放慢,撑着伞往他这边移了移,替这个雪衣美人挡去数半风雪,而她身上却吹进了不少的雪渣子。
两人安安静静地穿过层层宫墙,身后亦步跟上两道身影,也不敢打扰两人少有的安静。
直到走了数半宫殿,独步摇恍然开口,“被折断时,是不是很疼?”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寻问。
沉默。
无声。
苏笑莲端然坐于轮椅,眼神无一丝波动:“疼?我已忘记。”
一个连疼都忘记的人,又怎么会感觉得到?
独步摇沉默。
纵然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被注定的,但打从第一眼见到苏笑莲时,独步摇就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个清贵寂寞的白衣少年。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独步摇知道他在人后有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坚强,其中酸涩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苏笑莲,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我知道,但你我终是注定为敌……”
独步摇又是一个沉默。
苏笑莲望着雪下美景,似一个承诺,又似一个保证:“小摇,将来无论我们的结局如何,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伤害若是包括你呢?”
苏笑莲的视线被雪迷住了,寒冰气体从眼帘升腾,他的声音有些悠远。
“若我亲手伤害了你,居时……”声音一哑,“就请小摇结束苏笑莲。”
独步摇身子一震。
“苏笑莲,我可不是你妹妹,永远不会是……”因为我不想做你的亲人,一点也不想。
“我亦不想你是,但你是。”所以,他只有能将她当成亲妹来疼宠。
握伞的手紧了紧,眉一挑。
“苏笑莲你给我等着吧,我会查清,查清你不是……到时,你我就没有任何理由牵扯在一块了。”
轮椅声嘎然而止,苏公子缓缓抬眸,深深望进她的眼。
“我等着……”
站在宫门外,看着雪衣少年远去的背影,独步摇真恨自己心软了,搞不清楚这血缘关系是真是假,真该弄个药方好好验验血才行。
“小姐?”
“真是悔气,还看什么,回去。”独步摇足尖一点,施展轻松离开。
肖纵垂头,无声跟上。
次日。
独步摇将被整得只剩下半条拿了陈玥送回了同国行宫,前后她也去看了眼还在错迷的丁婵月。
丁婵月都睡到现在了还不醒,独步摇担心之下再给她施了针。
丁婵月这才幽幽转醒,哑着声唤了声,“主子?”
独步摇淡淡点了下头,“你是否该有些话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