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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你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请了那么多大夫都没人知道,都说没见过。可也神奇,你昨天病得快要死了,现在却又跟没事人一样,真是怪异。”
“我昨天快要死了吗?”
她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地狱的十八层,如果不是刚才与大夫的那些话,她一定自己都只能说服自己是一场梦了。
傻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给她看,是上次她给他擦汗的那块,洗得干干净净,雪白帕子中间却映着一滩干涸的鲜血。
“我吐的?”
司悠指指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病了吗?病到年纪轻轻要吐血的程度!
拜她爹娘现代与古代育婴观念的培养,她向来就身体健康,从来都是无病无灾的。即使在外三年餐风露宿,都没有得过什么重病,现在却呕出这么一大口血来?
她下意识地将右手搭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脉象平稳,是一个健康人的状态啊。
“怎么样?”傻蛋见她自己给自己把脉,等了一会忙问道。
司悠迟疑地放下手,自己也想不明白:“挺好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那就好!”林越风还是愿意相信司悠,“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还是相信你的好,那些都是庸医,只会说没见过,不会治!”
但是司悠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发怔,直到傻蛋再次轻唤她:“悠悠,悠悠!”
“啊?”司悠回神,房间里少了一个人,“林越风那小子呢?”
“我让他走了,今晚我陪你!”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起来他昨天就是坐在这里陪了她一夜。
司悠看过去,就看到他疲惫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别陪了,我这不是醒了吗?你看你眼睛都熬抠了,快去睡吧!”
她的话才说完,就感觉心头像被针尖扎了一样疼痛起来。身子轻轻一颤,她忍住了,却没逃过傻蛋的眼睛。
采花女贼(1)
“你……”
他说了一个字,就被司悠笑着打断了:“我怎么了?我很好啊,快去睡吧,我也睡了!”
傻蛋蹙着眉:“你真的没事?”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司悠嘟着嘴,推他,“我自己有没有事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傻蛋被她推得只能起身,走到门口还是回头:“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要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司悠赶苍蝇似的对他挥手。
门轻轻关上了,司悠躺回床上,缩成一团。
心脏上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是无数细小的针从内里往外扎,仿佛要将她扎的千疮百孔,至死方休。
她的皮肤怪异地发红发烫起来,灼烧得她躺在床单上就像躺在烧红的铁板上。
这种感觉清晰地折磨着她,一波又一波,久久不肯退去,等到再次平静如初,她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
司悠平躺在床上微微地喘着气,心里惊恐异常,她的身体真的病了,但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无力的右手再次搭上左手,还是像之前一样,平稳的脉象。刚才那种痛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诊脉,她该如何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生平第一次,她开始觉得这么绝望。
仇还没有报,她却已经快要死了。
窗户发出了“吱呀”的一声,似乎是被外面的风吹开了,司悠懒得管它,大病初愈般的身体精疲力竭,她只想好好休息。
“嘻嘻!”
一声鬼魅般的笑声传入司悠的耳中,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来,赫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这一吓非同小可,她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却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她想尖叫,张了张口,空气流过喉咙像穿过一个空旷的山洞,除了呼呼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女人就掩嘴轻笑起来,不知多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花枝乱颤,胸膛起伏。墨色的发丝从肩膀滑落,拂在司悠的脸上。
采花女贼(2)
“美人儿,别挣扎了!”她的手指刮到司悠的脸上,尖尖的指甲嵌进她的脸颊,“我看上的人,还没有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的!”
那女人的手移开了自己的脸,司悠就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那是个妖媚的女人,一双狭长的凤眼斜飞入鬓,细长的眉毛同样扬起,高直的鼻子,菱形的唇瓣,圆润的下巴,配上那滴溜溜的眼波,已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在深夜潜入她的房间,她是个什么身份?
司悠口不能言,紧张地牙齿紧咬。
那女人似乎看出了司悠的紧张,手指摸到她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道:
“不要紧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样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弄疼你呢!放松点,这会是舒服而美妙的事情。”
那女人说着,就开始解司悠的腰带,边解边继续道:
“这兴阳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昨儿个那个‘兴阳一枝花’已是精彩绝伦,没想到今儿个居然还能碰到一个绝代佳人!真没想到小小一个兴阳还如此的藏龙卧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信了那什么柳州出美人的谣言,一早就该来这里才是。”
她似乎在自夸又亦或是在自言自语,司悠的脑袋却“嗡”一下炸了。
因为这个女人说到了“兴阳一枝花”何员外的女儿,而这个何小姐在昨天的七夕佳节却被人凌辱了,那个施辱者,还是一个女人。
她原本还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女的采花贼,但是眼前这个,已将她衣服扯落的女人,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入室采花的淫贼。
被一个女人玷污,不仅难以接受,还特别的恶心。
那女人伸手摸着司悠干净的锁骨,口中赞叹道:“太美了,真想咬一口!”
她这么说了,也真的这么做了,血色的唇瓣凑到司悠的肩头,舌头像蛇一样地滑过她的肌肤。
司悠感觉空空的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快要吐出来。
那滑腻腻的感觉从肩膀慢慢移到颈项,蓦地停在了那边再没动弹分毫。
采花女贼(3)
司悠疑心这女人又想到了什么新鲜花样,绷得全身僵硬,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那女人却缓缓抬起头来,淫邪的眼睛里换上了重重疑惑。
她好奇地看着司悠的眼睛,自己凝神想了一会,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司悠感觉到两根手指贴在了自己颈项的动脉处,上下微微移动着,许久之后,那个女人再次开口:“你是他的女人?”
他!他是谁?
司悠只能转动着自己眼珠,而没有办法回答。
意识到司悠不能说话,那女人直起了身体,侧身坐在床边,还将被子拉罩在司悠的身上。
“既然是他的女人,那我怎么的,都要卖个面子!”
说完,似又有不甘,丧气啐道,:“我还以为那人从来没有七情六欲呢,没想到眼光如此犀利,这样一个隐没民间的大美人都能被他找到,真是扫兴的很呢!”
她似乎真的很扫兴一样,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看着司悠,一副欲念未消而不得不强忍的模样。
“总是在我面前装地冷若冰霜,原来早就破了戒,这下回去可真能好好取笑他一番了!”
司悠听着她一个人的话,萦绕心头的重重迷雾开始退散,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说的人,是江初,一定是他,再没有别人。
江初,这个刻在她心里耻辱柱上的名字,这个她上天入地遍寻不到,仿若人间蒸发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她张口结舌焦急万分地想要问出她心中的疑问,却奈何咬破了舌尖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咦,你这是要咬舌自尽吗?”
那女人看见司悠唇角滑出的一缕鲜血,奇道,“我都已经停手了,你现在才要死,是不是迟了一些?”
又道:“不过他也真够狠的,居然会对你下这种毒。我早该知道,他这种男人,占有欲也非一般人所能相比,自己不要了的东西,也不许别人要,真是心狠手辣!”
采花女贼(4)
原来江初对她下毒,原来之前的症状是因为毒发。
这个男人,借她之手毒害了她的父母,又夺去她的清白之身,然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还一直以为,他不杀她,是为了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承受所有的痛苦。却没有想到,他早就在她身上下了奇毒,只是时候未到,他要的原是她痛苦绝望,毫无尊严地死去。
“不过不要紧,这种毒,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女人瞥到司悠眼中熊熊的仇恨之火,再次笑起来。
她笑得时候总是格外的夸张,不笑到肚疼不会罢休一样。
“只要你不接近别的男人,不要对别的男人动心,这种毒,就像没有中过一样!”
她好奇地打量着司悠,半刻后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刚刚毒发过吗?难道你爱上别的男人了!让我来猜,这里有两个男人都与你有瓜葛,你是喜欢哪个?”
司悠闭上眼睛,别开头去,她不想让这个女人从她的眼中读到任何东西。
“哎,猜不到,算了,为了我可怜的师兄,我就受点累,把那两个男人都杀了吧!”
师兄?她竟然是江初的师妹。
司悠拼命要扭动自己的身体,她怎么可以让这个女人去杀人,不管是傻蛋,还是林越风,她都不能让他们被她拖累而死。
那女人看着司悠焦急又痛苦的样子,耸肩笑道:“哈,你是舍不得了吗?哎,也是,他对我无情无义的,我又何必为他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已经起身,伸了个懒腰,再次看了床上的司悠一眼,在怀中摸出一颗丸药来。
“不过我可不比得他那样没人性,我是最见不得美人受苦的!”
女人将丸药塞进司悠口中,在司悠准备吐出来的时候用力一抬她的下巴,丸药就“咕咚”滑入她的肚子里去了。
“放心,这不是毒药,我可不像他那样没品。这颗‘清露丹’可以克制你体内的‘情绝’之毒,我这是日行一善!就不用你多谢我了。”
采花女贼(5)
女人做完这些,又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眼睛一直盯着司悠的脸色。
“至于我刚才给你下的那么一点‘软骨散’,是不会害了你的命的,不出半刻,就能自己解了!”
这话司悠相信,她全身绵软无力的症状也确实是因为‘软骨散’这种药造成的。因她只是没有力气,并不是毒药的性状。
“唉!”
那女人这次已然站到了窗边,一个人静静矗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清亮的月色。整座兴阳城此时一片沉寂,众人都在好眠之中。
“他该有多爱你,才会给你下这种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