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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伙计还在陪笑:“郡主,今儿太阳毒,您还是屋里请吧,掌柜的一直都给您备着好茶,小的这就给您泡茶去!”
“太阳毒怕什么?”郡主软硬不吃,“你是怕我在这外面扰了你们店里的生意吧?我告诉,今天这事我闹定了,白老儿一时不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一时,一日不回来,我就让人把你们这破店给拆了!”
“不敢,不敢!小店今日有了郡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哪里还做什么其他人的生意!自然是一心一意伺候郡主的。”
当街逞凶(2)
司悠听得微微一笑,这伙计倒是个会说话的主,就是可惜那个郡主看起来未必吃这一套。
果然郡主跟没听见似的:“废话少说,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请白老儿了?他什么时候能过来!不会真不要这个破店子了吧?”
“郡主息怒,已经派人去请了,这城北到城东,打个来回,一顿饭功夫也就够了!”
“好,我就等这一顿饭功夫!”
那郡主说等果然就等,斜眼看着直冒冷汗的伙计,嘴角噙着一抹嗤笑。
围观的众人就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这个娇蛮的郡主今日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所为何事。
跟着郡主的几个随从也有上前撑伞打扇子的,也有在一边狐假虎威瞪着人群的。
众人正翘首而盼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一看见那郡主,就满脸堆笑道:
“哎呀呀,不知道今日郡主大驾光临,老夫来迟了!”
“少跟我打马虎眼!”那郡主真是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给,“白老儿,我问你,上次在你们店里做的衣衫,你用的是什么料子?本郡主还没穿上,就先撕了,这是什么东西!”
白掌柜有些茫然道:“啊?怎么会这样,那可是照郡主的吩咐,用的最好的庆邺丝绸啊。”
“照我的吩咐?”郡主连声冷笑,对身后随从示意,立刻有人奉上一包东西。
郡主拿在手里抖了两抖,原来是两件丝衣,她兜头就砸到那白掌柜的头上:“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白掌柜手忙脚乱地将罩的满脸的衣衫拉下来,拿在手里细细查看,看着看着,额头的汗珠儿就更密集地淌了下来。
“郡主明鉴,这衣衫不是小店里做的,这料子确实不好,根本不是庆邺的丝绸!”
郡主伸手过去,捻起一角,甩了两甩,再次甩到白掌柜的脸上:“是啊,你有眼珠子,你也知道这不是庆邺丝绸,那你把这种东西拿给我交差是什么意思?”
当街逞凶(3)
“郡主啊!”白掌柜差点跪到地上,“这衣衫真不是小店做的,小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啊!”
“哦!”郡主眯起眼睛,“那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是冤枉你了!随便拿了两件破烂玩意儿来讹你不成?”
“不敢,不敢!”白掌柜忙摆手,汗涔涔的,“小的敢问郡主,这两件衣衫莫非就是前日送到府上去的两件么?”
“那你还以为是哪两件?”
白掌柜道:“郡主,这不仅做工不像,连料子都不是,那日是有人来小店取了郡主定的两件衣衫,但是那两件衣衫做工精细,又是上好的丝绸,断不是这两件的样子。”
郡主就不耐烦了,声音也阴森了许多:“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承认这是你们店里的东西,你就是要推到本郡主身上是吧!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本郡主来讹你?”
“不是不是,小的不敢说是郡主错了。小的的意思是,这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所以才会这样!”
白掌柜说的很有道理,当然郡主是听不进去的,她越发怒起来,柳眉倒竖,对身后喝道:
“平竭,那日衣服是你来取的,现在白掌柜说是你中途调了包,你可有话要讲?”
那个叫做平竭的男人就站了出来,一张粉面小白脸,讨好地对郡主道:
“郡主,小的冤枉啊。那日小的听了郡主的差遣来这里取衣衫,取了就回府交给梅枝了,中间连包袱都没有打开来过!”
“听到没有?”郡主拿鞭子戳着白掌柜的头发,“你怀疑是本郡主的人调了包,你可得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诬陷!”
白掌柜急道:“没有,小的不敢说是郡主的人调了包!”
“呵,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废话是做什么?拿本郡主消遣的吗?”
最后一声话音刚落,银鞭划破长空敲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就同时响起。
那一鞭不偏不倚,就打在了白掌柜的耳侧,顿时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当街逞凶(4)
“郡主且慢动手,郡主且满动手!”
白掌柜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任血从指缝中汩汩而出,还要再为自己辩解。
郡主却早已将他置若罔闻:“谁奈何听你那些废话,我看你是不想在晋安城混了,连本郡主的生意也敢糊弄。”
边说边对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随从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进去给本郡主把这破店给砸了!”
那些狗腿子们本来就正愁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这时得了令,仿佛出笼的野狗一般只往店子里窜去,将想要拦住他们做微弱抵抗的伙计瞬间掀翻在地。
那白掌柜跌在地上,爬到郡主面前哀求道:“郡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不要砸店啊。郡主对那两身衣衫不满意,小店给郡主重新做过就是,一定用最好的裁缝,上等的庆邺丝绸!”
郡主当胸就给了白掌柜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叱道:“晚了,你以为本郡主少这两件衣衫穿么?本郡主生平最恨别人骗我,你要求死,我为何不成全了你?”
“不是的,郡主啊,郡主!”
白掌柜那一脚挨得极重,捂着胸口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口中只能哀哀地叫唤着。
无数的缎子丝绸从店里被抛了出来,有些被撕裂了,落在地上,沾了血与灰,那白掌柜心痛地抚着,泣不成声。
司悠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沉声道:“真是太仗势欺人了,不就是两件衣服吗?这郡主未免过份,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她虽不是个喜欢路见不平的人,这时候也站不住了,傻蛋却在身后拼命拉住他:“悠悠,别去,他们人多势众,个个如疯狗一般,你去了要吃亏的!”
“放手,我看他们就是欠教训!”
司悠是有恃无恐,傻蛋却死不放手,正纠缠间,喧嚣的锣鼓声传来,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一侧就自动让开了一个口子。
司悠看过去,只见一群肃穆的侍卫后面是一顶辉煌的轿子。这边正砸的欢快的人也停了下了,站到了郡主身后。
当街逞凶(5)
一个劲装的侍卫凑到轿边听了一会,转身进入人群,走到郡主面前拱手道:
“郡主,王爷请您过去!”
那郡主就有些踟蹰,脸现难色,刚才的嚣张劲头已经一扫而空了。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轿边,福了一福道:“瑾儿见过皇叔!”
“安康,你在这里做什么?”那轿子里传出一道声音,沉稳有力,不怒自威。
安康郡主耶律瑾就有些讷讷的,声音细如蚊子:“没有,没有做什么啊!”
轿子里沉默了一会,声音高了一些:“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爹是怎么教你的?就由得你在这城里乱窜,到处仗势欺人吗?”
“皇叔,瑾儿没有,您要明察啊!”耶律瑾就急了,说话也快了,
“是这家店的掌柜的骗我,以次充好,想糊弄我,瑾儿是气不过,气不过才来讨个说法的!”
“他骗你,你可以去府衙告他欺瞒,到这里来砸他的店算是怎么一回事?堂堂的安康郡主,不知尊重自己,反倒出来丢人现眼。这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是让你出来欺压百姓的!”
耶律瑾就说不出话来了,低着头不敢则声。
那王爷等了一会,呵斥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呢?莫不是要给段相也看了笑话去不成?”
“那瑾儿告退了,请皇叔的安!”
耶律瑾撅着嘴巴,满脸的不高兴,但是谁敢忤逆皇叔的意思,除非她真的活腻了。
当下带着她的一群狗腿子,与来时完全不同地灰溜溜地走了。
又有劲装侍卫过来对白掌柜说:“我家王爷说了,今日郡主砸了你多少东西,你且好好算算,明儿个到六王府去领钱就是!”
那白掌柜激动地顿时磕起头来:“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那王爷的队伍没再做停留,依旧敲锣打鼓地起轿走人了。
司悠这才注意到那顶大轿的后面还有一顶差不多大的轿子,刚才那个王爷说到了段相,那后面那顶轿子里坐的定然就是段昭昀了。
他果然在这里,终于没有让她白跑一趟。
入主东宫(1)
昨天晚上司悠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去接近段昭昀。
他是尧国的丞相,在辽国自然是上宾,暂住的府邸也是层层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
她没有绝世的武功,更不会飞檐走壁,一时之间想着这个近在咫尺却无法企及的人,剩下的唯有一筹莫展。
“傻蛋,傻蛋!”
天才一亮,她就躺不住了,跑出来“砰砰”地敲傻蛋的房门,奈何敲了半晌,也毫无声息。
他向来睡眠浅,以前他们露宿在外,她晚上翻个身他都会醒来看看她,今天却任她把门敲得山响,也没有一点反应。
司悠在疑惑之下伸手推门,一推便开了,里面的床铺整齐与昨日依旧,显然根本就没有人用过。
倒是桌上放着一杯喝剩的茶水,她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嗅了嗅,继而又取笑自己未免太疑神疑鬼了。
谁会知道她到了晋安,又有谁会把傻蛋给抓走呢。
但是傻蛋真的不见了,以他的性子,她赶他走还不走呢,怎么可能会不告而别?
司悠怅然若失地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好似为了假装他根本还在里面睡觉的错觉。
以前她总说让他走,现在他真的走了,才发现原来心里是这样难过。
或许他也是一样吧,因为害怕离别,所以才悄悄离开。
司悠站在傻蛋门前的走廊上发了一会愣,清晨的寒气有些逼人,她打了一个寒战之后才发现自己这样站着已经很久了。
她是个赤条条往来无牵挂的人,她要做的事情也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她根本不该挂念任何人。走了好,走了,她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做回以前那个心无旁骛的自己。
楼梯口传来好大的响动,是谁在这晨曦初露的时候大张旗鼓的扰人清梦?
司悠讨厌没有公德心的人,正准备回自己房里去,已经有人踩着小碎步快速地向她奔来,到了跟前,训练有素地停下,行礼,口中道:
“姑娘醒了,太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恭迎姑娘起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