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蛇为媒
段昭昀一口将手中的酒饮进,原来她觉得不重要了,他却半刻都没有忘记过,那个因为焦急奔跑而头发微微散乱的女孩。
他从被他师傅救出的那时起,就在深山里长大,鲜少见到外面的人。
等到成年了,出去走动,见到的也大多是辽国的平民,辽国人向来以粗犷为美,哪里有她这样纤柔轻灵的女子?
三年前,她很美,让人一眼就再不能移开视线,三年后,她更美,却已经不再像当年那般容易亲近。
“还记得当年你救过我!”
他又说,似乎他们之前,能说的只有回忆。
是啊,当年救过他。
司悠想起这些她拼命让自己忘记的东西,就觉得人生无常,老天总是弄人。
她第二次遇到他的时候,也是上山采药,站在山岗上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坡下淌草而行。
她记得这个男人,在江平的小巷子里,后来是他护着她一路回到了她要救得那个孩子家。
再一次的相遇让她很高兴,那时候她是如此单纯明净,从来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她高声叫了他一句,很欢快地背着药篓子往下跑。
他于是也看见了她,等她跑到他身前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脸色青白,唇瓣发紫,手紧紧地按着另一只手。
原来他在这片林子里被蛇咬了,一时也找不到治这种蛇毒的药,毒血虽然尽力挤了出来,却还是有些进入了血液,渗入了五脏六腑。
后来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村子里,在那里他们住了半个月,她每日为他熬药解毒,也就是在这里,爱情的种子悄悄萌芽。
过往种种,如今看来彷如笑话,她生命里统共就出现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居然都是因为蛇,与她结下了不解之缘。
然而,他们带给她的,除了痛苦,再无其他……
“这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
司悠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那杯酒上,眼底满是坚冰。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后悔救我?”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段昭昀连难过都没有了。她恨他,是应该的,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司悠嘲讽地看着他:“难道你觉得我会庆幸救了你?”
救了他,然后让他去害她的父母家人么?
知道了结局,总难免会有懊悔,只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了开始才有结尾的。
“悠悠,你别这样!”
段昭昀温言软语,好像要说服她忘记之前的所有一样,“纵然我有千般不是,我至少也让你快乐过不是吗?”
“快乐?”
司悠肩膀一颤,目光瞬时变得凛冽,他居然还有脸给她提快乐这个词?
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她信任他,为了让她对他毫无防备,最后借她之手杀了她最亲爱的人么?
当一切都是骗局的时候,这其中的快乐,还是爱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是啊!”悲伤到了极点,就笑了起来,司悠笑得手中的酒都洒了出来,“段昭昀,那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当我亲手给我父母立冢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段昭昀默然,失去父母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他从出生到懂事,生命中就没有过父母的参与。
“那这么说,你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一杯酒一滴不剩通通泼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是那只酒杯,砸在他的额头。
“原谅你?”司悠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除非你死了,我对你的恨,就可以到此为止!”
杯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碎片飞溅。
段昭昀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笑道:“我说了,我不怕你杀我。但是悠悠,我也说过,能不能杀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总不会认为我应该束手就擒吧?”
“你口口声声给我机会,自己却一直躲在皇宫里,段昭昀,别再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期望!”
“哦,原来你在怪我不回相府?”段昭昀恍然,继而又暧昧,“悠悠,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要杀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献身
是,机会当然是自己创造的,但是连人都见不到,又谈什么机会。
这师兄妹两人,都是玩弄人的高手,司悠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心中百般的恨意,却束手无策。
她终于愤愤离去,段昭昀也没有挽留,看着她走,穿过回廊,一个黑影就从屋顶上翻下来,跟上了司悠。
那个黑影是西江月,她跟着司悠走到了门口,才停下来,笑道:
“你想杀我师兄,却又恼恨他不回相府。嘻嘻,美人儿,你怎么不想想办法把我师兄留在相府呢?”
这也是个大骗子。
司悠没好气地瞪了西江月一眼:“你想说什么?”
西江月摇曳生姿地凑近司悠,她说话总喜欢带点占便宜的德性。
“这还要我教你?”
她笑,声音压低了许多,一直手勾着司悠的肩膀,红艳的嘴唇直凑到了她的耳朵上。
“一个女人,要留住一个男人,你说,能用什么办法?”
司悠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奋力地将西江月推开,脸色难看,喝道:“我是要杀了段昭昀,但是我没准备牺牲我自己!”
西江月掩嘴直笑,花枝乱颤:“哎呦,这就是你傻了不是?一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一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我自然会想别的办法!”
“可是这个办法最直接啊!”西江月柔媚地抛了一个眼神给司悠,“男人嘛……只要你满足了他,想要他的小命,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话让司悠面色更加难看,对于她而言,床帏之事只有屈辱与痛苦,让她重复屈辱,她做不到。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却在这里与我妄谈男人,真可笑!”
“啊?”西江月瞪圆眼睛,继而再次大笑,手指拨弄着耳边的长发,妖娆无比,
“是,我是喜欢女人讨厌男人,不过——对于男人这种东西,我一定比你了解的多!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话,这样,你很快就能达成你的目的!”
报仇与贞洁,哪个更重要
{霸气书库
西江月的话虽然张狂,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司悠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霸气书库
{霸气书库
“段昭昀不是你的师兄吗?你这样算什么,同门相残?”
{霸气书库
同门相残?
{霸气书库
西江月的将头发在手指上绕了好{霸气书库多圈,状似无辜地想了想道:
{霸气书库
“师兄?哎,师兄不也是男人嘛{霸气书库!我就是讨厌男人,恨不得全天下的臭男人全死光了才好呢!”
{霸气书库
司悠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西江月{霸气书库,猜不透她此时此刻的心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才好。
{霸气书库
西江月再次抛过来一个媚眼:“你现在是我师兄的女人,我才不动你。等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让我好好疼你吧,美人!”
{霸气书库
果然不能用常人的心理去考{霸气书库量西江月,司悠顿觉恶心反胃,推门就走进了屋里去。
{霸气书库
西江月快走两步,推住门,笑道:“何必如此激动,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只是,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吗?美人儿,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衡量一下,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报仇重要,还是贞洁重要!”
{霸气书库
贞洁?她有什么贞洁可言{霸气书库呢。
{霸气书库
司悠抵着门,看着门外西江月狡黠的笑容。
是,她承认,西江月说的没有错,这个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有着敏锐的洞悉,虽然她总是一副色欲遍心的样子。
只可惜,司悠觉得自己做不到。
“对了,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咦,什么事情?”西江月好奇道,司悠居然会请她帮忙。
“我想请你,放了林越风!”
西江月勾起一个怪怪的表情:“放了那小子?恐怕不行啊,最近师兄这么忙,放他出去,岂不是给我师兄找麻烦?”
“段昭昀说他不想要林越风的命,他让我找你放他!”
“哎……”西江月更奇怪了,拉长了音调,“哎”了好久,到底没问出口,倒是给了司悠一个还算满意的答案,
“这样啊,那让我考虑考虑吧!不过放了那小子,我就没有药人可用了……哎,罢了罢了,那小子也不合作,我明儿个再答复你!”
你在教她杀我
蜡烛已烧尽,窗外的晨曦铺满全室。
西江月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段昭昀还在案后奋笔疾书,不觉嗤道:
“师兄,你不过是个丞相,至于如此为皇帝卖命么?”
她走到案前,探头看了看段昭昀的文书,只看了几行,就觉得毫无兴趣。
“你说,抓了三国的太子,我该要些什么东西才好?”
“那得看他们值什么!你要是了,别国要是不给,那也是白要!”
西江月踱到一边,看到一旁的桌子上居然摆着一碗冷掉的甜羹,不觉惊讶起来,“咦,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段昭昀确实不喜欢吃,所以放凉了也没有动一口,但是想到这碗甜羹,不觉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
“你知道这是谁端来的?”
西江月斜了段昭昀一眼,觉得这问题真是没有讨论的必要:“还能是谁,左不过是厨房端来的呗!”
“是悠悠!”
“噗……”
西江月刚喝了口水就给喷出来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她指着那碗甜羹,结结巴巴地道: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司悠还给你送这个?师兄,我瞧着你是忙糊涂了,她会给你送这个……大概你在做梦!”
“真的是她!”
好吧,其实段昭昀也觉得像一场梦,她深夜敲门,端了这个东西给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那她说什么了没有?”
西江月端起那碗甜羹,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端倪,“你说,这是有毒呢还是没毒呢?”
“我也不知道有毒还是无毒……”他又没喝。
西江月就在那里一径地笑,边对段昭昀道:“她可真是个傻姑娘,我跟她说,要想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你意乱情迷的时候下手……结果,她给你送了这个……”
说得段昭昀皱起眉头,他这个师妹的行事风格向来诡异,连他这个做师兄地都猜不透她。
“你在教她怎么杀我?”
“怎么能这么说呢,师兄!”西江月媚眼如丝,娇嗔道,“我不过是给她指条明路罢了,你知道我一向看不得美人受苦!”
我怕喝了会死
西江月的媚眼,段昭昀可消受不起,他别开脸,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