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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耸肩,对司悠的不认同还要申辩:“你可以不信我,不过我告诉你,我看女人是最准的。这个‘兴阳一枝花’我第一次遇着她,就觉得她与一般闺秀不同。”
但是西江月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司悠自然还是不信。她没有习惯怀疑自己身边,已经被信任的人。
可事实证明,西江月就是说对了。
傍晚司悠做完晚饭,回到房间,本来躺在床上修养的何沁冰不知去向,急得她忙出去找。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有人说看到何沁冰往后花园去了。
后花园司悠很少去,她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在相府里闲逛,有时间多是用来看书做药。就是不知道何沁冰拖着病体到处乱跑是为什么。
后花园里种着大片的竹子,是个清幽的好去处,司悠刚在小径上走了一段,就听见林子深处的亭子里传来说话声。
“相爷……”
是甜甜软软,娇滴滴的,让男人一听就恨不得筋骨酥软的声音。
何沁冰原来的声音也很甜美,只是比起刚才那一句,就要略显生硬,失之娇媚了。
她叫相爷,那定是段昭昀回来了。
司悠想,自己一直都在留心段昭昀的行踪,怎么他回来,她不知道,反倒是躺在床上的何沁冰就知道,还与他到了这后花园来。
“你可好些了?”果然是段昭昀的声音,与以往说话都是不同,尽显温柔。
何沁冰柔声答道:“好多了呢,相爷使人送来的药我也吃了。昨天是相爷救了我,今儿个还给我送药,冰儿实在感激不尽!”
人约夜半后
一时又说了些你来我往的客套话,司悠听着无趣,又觉得偷听别人说话多少有些不厚道,刚要走,忽然又听到何沁冰道:
“相爷,今晚我可以到书房去找您么?”
此话说的风情万种,婉转娇媚,令人一下就想入非非了。
司悠多少觉得这话从何沁冰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倘若说她到这后花园来不过是纯粹为了谢谢段昭昀的救命与送药之恩的话,那晚上又去找段昭昀是个什么意思?
昨天她还答应的好好的,今天就全忘了么?
段昭昀半晌都没声音,司悠疑心他们发现了她,正要抽身而退,忽然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她忙闪身到一块大石之后,却是何沁冰沿着小道而来,脸上含羞带怯,本来因为生病而有些失血的脸颊红霞满满。
她手中拽着一块帕子,走路婷婷袅袅,摇曳生姿,光就现在看来的话,简直比西江月还要有风情。
这还是司悠认识的何沁冰么?难道西江月真的说对了,这个闺秀远不止她认识的那般简单。
也不知道段昭昀有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司悠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发堵,原来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转眼就可以爱别的女人,可见男人是不可信的。
可她明明已经不爱段昭昀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在意他爱不爱别人,仅仅只是因为他说爱她而又迅速的与别人情投意合了么?
司悠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想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对段昭昀最后剩下的不过就是女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的虚荣心罢了。
一会儿,段昭昀也走了出来,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他向来冷心冷面,只不知道刚才对着何沁冰的时候是不是温柔有加。
司悠悄悄跟着他出去,直到了书房门口才叫住他。
“段昭昀!”
段昭昀站住,转头的时候笑容满面:“悠悠,你找我!”
如何处置耶律冲
“你准备怎么处置耶律冲?”
于是笑容僵住,段昭昀还以为她准备与他说说何沁冰,没想到开口就是耶律冲,这名字没得让他心情不爽。
“你就这么关心他?”
如果她敢说是的话,他觉得自己都有心立刻进宫去把耶律冲咔嚓了。
司悠何尝猜不到,正色道:“我不是关心他,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段昭昀,你手上染得血还不够多吗?我劝你,好自为之的好。”
“哦,那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在为我担心吗?悠悠。”
昨天段昭昀还担心了一晚上,结果一早起来平安无事,内心对司悠的期盼多少又增长了几分。也许她只是嘴上说要杀他,其实根本下不了手。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真的杀了耶律冲,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是遂了燕王的心愿。
他不过用了一车黄金,一车美女,就借你之手除去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除去了他觊觎辽国皇位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燕王此人你也见过,他能在辽国叱咤多年,一手遮天,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难道你认为他登上皇位会比耶律冲登上皇位对你们尧国更有利么?”
司悠自认自己说的合情合理,很有说服力,果然段昭昀鼓起掌来,赞道:
“不愧是悠悠,什么都能说到我心里去。我是不准备杀耶律冲,理由如你所说。
不过我也不会把耶律冲送回去,只要我手中有他,还有燕王的那封密函,辽国就不敢对我尧国轻举妄动。
燕王这只老狐狸,妄想用一车黄金,几个美女就想收买我。我怎么能就这么趁了他的愿?
只要耶律冲不死,他就无法名正言顺地坐上辽国皇帝的皇位,而我手里还有那封他想借刀杀人的密函。哼,若是辽国人知道想杀太子的人居然是燕王……呵,只怕燕王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所以,我不仅不能杀耶律冲,还要好好供着他,燕王却不知道,这次他的小小伎俩倒是送了我一个大礼!”
想不想见番劼
段昭昀难得说话如此得意忘形,显然是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司悠却因为耶律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段昭昀又继续道:“本来我尧国在荒滩上吃了彛眉复慰鳎嘤诙车恼绞峦V筒磺啊H缃窳晒锤撕么笠环堇瘢胰羰遣缓煤枚俗牛癫皇枪几毫搜嗤醯拿酪狻!
说到彛握殃谰筒坏貌幌氲街叭靡⒐鸨劢淖锟鍪追瑒拢舨皇欠瑒拢慌乱⒐木缇统韵聫|国的三座城池了。
可是番劼又怎么样?
不自觉的,段昭昀勾起一抹冷笑,番劼还不是栽在了他手里,如今一样被囚在宫中吗?
司悠被他的笑吓了一跳:“你笑什么?”
“悠悠,你可还记得番劼?”
番劼,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她怎么可能忘记。只是段昭昀不同于耶律冲,他对她的身份过去要了解的多,与他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毫无意义。
“当然记得,小时候还一同玩过呢!只是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见他了。”
司悠不知道段昭昀打得什么主意,有些不情不愿地答道。
段昭昀击节道:“那好得很,悠悠,你想不想再见见这个久负盛名,号称不败战神的番劼?”
让她去见番劼,只怕段昭昀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司悠不是笨蛋,冷冷道:“你要我去见他做什么?我与他又不甚熟悉,不过是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这就够了!”段昭昀笑着,这笑容里多少带着几分狡黠,
“我瞧着那耶律冲与你也不过认识不久,这三国的太子都是你的故人,怎么你除了馥灵谞,耶律冲,就没听过你提起过番劼呢?”
这话还真是把司悠噎住了,只是番劼在她心里向来是无所不能的,他是神一样的存在。司悠相信番劼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制住的人物,居然心里从未为他有过任何的担心。
这是最后一面
“我与他,现在可说不认识,见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她去,她越是在心里反感的很。
“难道你对那铁面下面的真面目不感兴趣?彛恼缴裉樱嵘ㄕ匠。怂昶鹁妥な乇呓ノ薏豢苏轿薏皇ぃ创永疵挥腥思恼婷婺浚巳硕己闷妫阍趺床缓闷婺兀俊
这话就可笑了,司悠不屑道:“你都说了我与他是旧识,我小时候与他同玩过。我对他有什么可好奇的?你们对他好奇,是因为没人见过,我见过了,还有什么好奇的。”
段昭昀打量着司悠并无什么明显变化的脸色,淡淡应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好歹也是小时候的玩伴一场,你真的连番劼的最后一面也不想见么?”
最后一面?
司悠心一沉:“你什么意思?”
“番劼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有他在,彛鸵惶觳蝗萌税残摹H缃袼涞轿业氖掷铮训滥阏娴木醯梦一嵛宋遄浅鼐头潘厝ィ亢牵灰瑒滤懒耍瑥|国就不足为患了,到时候,别说是五座城池,就是十座,二十座,只怕也是囊中取物了。”
这话说的太轻巧,司悠嗤道:“番劼固然是锐不可当,但是你未免太小看了彛实邸
当年我舅舅所向披靡的时候,只有番衍一个人可以挡住他。纵然他现在老了,不复当年勇,但你若是认为你杀了番劼,彛歪пЭ晌#疵饪尚Α!
“别给我提番衍!”段昭昀却忽然怒了,喝道,
“他再厉害又如何?总已经老了,我还怕他披挂上阵么?以彛首宓哪切┐啦牛隽艘桓龇瑒乱咽橇瞬黄鹆恕O衷诼涞轿沂掷铮叶隙厦挥腥墓目赡堋!
段昭昀对彛潜灸艿难岫瘢裨蛞膊换嵋辉谝⒐比ň投詮|国率先用兵。
“你到底要不要见番劼?若是真的不相见,那也罢了,我会把番劼的首级送回彛サ模
“我见!”
战神太子的真面目
耶律冲与番劼都被囚禁在皇宫的一隅,分囚两宫。因为是两国的太子,又是有利的筹码,待遇倒也不坏。
除了门口重重的羽林军把守显示出里面关押的是重要人物之外,与一般宫里的宫殿并无二致。
段昭昀是尧国的实权人物,谁人不知,在宫里自然是畅通无阻,连通行令牌都不需要,就带着司悠一路来到了关押番劼的“朝阳宫”。
尧国的宫廷建筑与别国多有不同,一座殿内百转千回,颇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司悠跟着段昭昀进殿之后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终于在宫殿的尽头看到一排粗大松木钉成的隔栏,木头还很新,看起来,是为了关押这些临时囚犯新造的。
里面隔出了很大一块空间,一应的家具用品俱全。番劼就在里面,背对着隔栏坐着,头上的铁面罩已经除去。
“大将军安好啊?”
段昭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抓到了番劼他心里多少是很有成就感的。
司悠有些紧张地盯着那个背影,她与番劼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似乎从她十岁之后就再没去过彛敲矗褪怯惺炅恕
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这个世人从未见过的神秘人物,自此就要大白于天下了么!
里面的番劼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