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漠池依旧不会说话,现在的他是一个很安静很乖张的小孩,虽然贵为皇子,但大人们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地照做,尤其对夜铭,更是言听计从。很多时候,他喜欢屏退掉所有下人,一个人静静待在小小的房间里。他不会让任何人亲近他,甚至拉手都不允许。
他年纪虽小,却似乎有着成年人都比不上的哀愁和阴郁……
没有人知道这个面色忧愁的九皇子每天在想些什么……
所以,当钟小晚牵着漠池的手走进宫殿中时,所有的下人都惊诧了,他们不敢相信,一向冷漠孤僻的九皇子会和别人如此亲近。
钟小晚和漠池当然不会理会众人的目光,他们走进漠池的房间,关上房门,开始用手语长谈起来。
漠池虽是小孩,却也需要倾诉,需要分享。可是,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语言,没有人能知晓他的心思。他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咽进肚子里,让那些情绪在心底阴暗的角落堆积、发霉……
一直以来,他都在怀念钟小晚,都在盼望着有一天,这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姐姐可以再度出现在他眼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语言跟他讲话。
这一天终于到了,姐姐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在遇见她的那一刻,漠池丧失了所有的顾虑和防备,他剥掉自己坚硬的躯壳,心底的话如同洪水般排山倒海地涌出……
他讲,他对父皇和母后的怀念;他讲,殷祝等人对他的挟持和虐待;他讲,西南蛮荒地带的苦楚;他讲,这两年,皇帝哥哥对他的好……
他对手语并不是很精通,有些东西表达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钟小晚听懂他的故事,理解他的心。
这个世界上,语言并不是唯一的沟通工具。
看着他的讲述,钟小晚的泪打湿了眼角。
其实,在回来之前,她就该做好流泪的准备。
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曾经的过往就会变成一阵风,即便微微一缕,也会吹动心底那根被情爱折磨得脆弱无比的神经,进而逼得眼里,流出泪来。
漠池伸出小手,沾走钟小晚的泪滴。他说,姐姐,我最怀念的是你甜美的笑容。可以,对我,笑一笑吗?
被逼无奈的钟小晚只好以笑相迎,她说,姐姐笑了,你是不是也该笑一笑呢?
漠池微微迟疑了片刻,稍后努力地摆出一个笑容。努力,只是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他都快忘记了,笑是怎样一个动作,怎样一种表情,怎样一份情怀。
情痴女子5
更新时间:2010…8…31 17:11:02字数:2093
接下来几天,夜铭一直在忙着白枝丧葬的事宜,钟小晚则在宫中陪着漠池,她与漠池几乎形影不离。夜铭偶尔会忙里偷闲来看看钟小晚,但都不会待久。而钟小晚,却没有见过白画。虽然没有见到他,但她也能够想象出来,他该有多么痛心,怕比失去自己还要痛心吧……
其实,白画之所以一直没有来找钟小晚,除了因为痛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他和其父白笙起了争执。白画虽历来游荡在外,有种风流不羁的形象,但其为人孝顺,很少与家中发生争执。而这一次的争执,却是莫大而关乎紧要的。
当悲痛的白画告诉白笙妹妹白枝为救夜铭而丧命时,白笙第一反应不是痛心,而是垂首顿足地厉骂:“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她简直不配做白家的子孙!”
父亲白笙虽有武功,却也是一介文人,整日写书作画,温文尔雅,很少这样激动地吼骂。白画为之惊奇。他先劝慰了父亲一番,等父亲冷静下来之后,询问父亲缘由。
而白笙说出的话让白画心惊肉战。白笙说:“白枝进宫为后其实是我指使的!我告诉了她白家人是东丹家族后代的事,告诉了她白家子孙应该担负的使命和职责!”
“这么说,妹妹早就知道了真相,早就知道,夜铭是白家不同戴天的仇人?”白画有些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当他那纯洁善良的妹妹知道这个事实时,会有多么难过……而她,在他面前,一直都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白笙点点头,“她知道了真相,她还答应我,她会先虏获夜铭的心,然后等待万无一失的时机,趁其不备,夺其性命!”
提到这里,白笙的拳头紧握,眉头高高皱起,“她可是在祖先灵位面前发过誓的!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不但不伺机杀他,还舍命救她,她不配做白家的子孙,不配做我白笙的女儿!”
白画瞬间瘫软,整个身体陷进椅子里面,讷讷道:“原来,妹妹当皇后是假,做刺客是真……”
“可是,她以假乱真!”白笙愤恨不已,“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对于白笙的哭诉,白画有些漠然。
“父亲,两年前,你送江山图给夜铭,不是已经表明心迹了吗?”白画不解地问。父亲呈送江山图给夜铭,不是表明自己已经对江山无意,不会跟夜铭抢皇位了吗?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白枝牺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刺客呢?
“白画,你不要也想你妹妹那般痴傻!”白笙语重心长道,“送江山图,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而已,东丹家族几百年的隐忍,怎能轻易放弃呢?”
白画多希望自己听错了,多希望父亲只是说着玩玩,“这么说,父亲,白家与皇室,注定有一场大战?”
“这是必然的!除非夜铭主动把皇位让出来!”白笙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让你把地下迷宫图交给他的原因。”
白画此刻才恍然大悟。这两年来,夜铭三番五次想要地下迷宫图,但白画一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只因白画早已将迷宫图交给了其父白笙,而白笙一直不愿献图。也因为这一点,夜铭对白家很不信任,他甚至暗中派人监视着白家。但白家并非普通之家,对于夜铭的举动,白画早知晓了。
“父亲!”白画心切地喊了一声,“您好好想想!经过这几年战乱,田地生产被严重破坏,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不堪!天下好不容易太平,难道,您要再度掀起战乱,再度将无数人推于血雨腥风之中吗?”白画清楚白家的势力之大,足足可以与皇室抗衡。如果真的打起来,不一定谁输谁赢,但天下,必会大乱,又有无数人,将家破人亡……
“逆子!你怎么也说出这种话?”白笙激动地站起,指着白画骂道,“江山本来就是我们东丹家的,现在,它落入贼人之手,你作为东丹家的子孙,难道不该抢回来吗?”
“父亲,江山不是东丹家的,也不是商家的!江山就是江山,它不属于任何人,而是全天下百姓所共有的!”白画也站起来,劝说道。
“混账!”白笙重重打了白画一巴掌。
白笙一怒之下将白画关进了柴房,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白画还未从失去妹妹的悲痛中走出来,便又遭遇到这样的变故。纵然他可以轻易出得了柴房,但却阻止不了父亲夺取天下的野心。白画又是孝子,父亲将他关起来,不管谁对谁错,他终究没有反抗的余地。
默默待在柴房中,没有出门半步,却感觉到白枝在一点一点地走远,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个世界……
当初失去钟小晚,他好歹还有一线希望,他好歹还可以去寻找,去追索。而今,失去白枝,却是彻底失去了,连找,都没有地方找……
白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不允许下人给白画食物,只能给他送水。于是几天来,白画只能靠喝水度日。好歹,他武功较高,几天不进食,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为了不让夜铭起疑心,白笙特地前去参加了白枝的葬礼,并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对于白枝,夜铭有着太多的愧疚,因而,他按照皇后的礼仪厚葬了她。夜铭问起白画时,白笙便说白画因为失妹之痛而卧床不起……
夜铭很是惦念,便派人前去白府探望白画。为了圆谎,白笙便命白画装病,躺在床上。白画自然不会去拆穿父亲的谎言,但他特别想去送妹妹一程,因而,在夜铭的人走后,他便一个人私自出府,前往郡北城。
情痴女子6
更新时间:2010…9…1 10:43:56字数:1095
白画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出现在白笙和夜铭的面前。白笙知其念妹心切,再加上气也消了些,便没有太过计较。
而夜铭看一向意气风发的白画却因痛失妹妹而身影飘摇,心底的愧疚又多了一分。为了感激白枝的深情,他打算放下对白家的怀疑,不再找白家的麻烦。
情,这个字,是夜铭的软肋……
这些天,钟小晚没有出过漠池的宫殿。她每日都听得到外面的喧嚣,听得到送葬的礼乐,听得到沉重的哀号……
整个皇宫,都被纯白的色彩淹没了。这白,是献给白枝这个奇女子的……
钟小晚躲在一个角落里,不去送白枝,也不步入那白色的海洋中,只是在心底默默祝愿着白枝一路走好……
送葬,有很多种方式,不必刻意去遵循某种仪式和程序。至少,钟小晚是这样认为的。
葬礼前后共持续了九日。短短的九日,却已将太多人事变更。
葬礼结束后,又歇了三日,夜铭在宫中摆了宴席,款待白笙和白画父子。怀着对白枝的愧疚,夜铭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白家父子自然不会推辞。
美酒佳肴,却独独少了伊人轻薄的影。
三个人酣畅淋漓地喝到日落月升,白笙道:“皇上,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岳父大人但讲无妨!”夜铭并不想太过拘礼。
白笙抹了一把纵横的老泪,“草民只有白枝一个女儿,自小甚为疼爱,本以为她入宫了,便可享一辈子的清福,不想却……话说回来,能够为皇上牺牲,是小女白枝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夜铭默默低下头,沉静无语。白枝这份深重的恩情,教她如何消受得起?
白笙继续道:“草民没什么别的乞求,只想去皇后曾经居住的地方看一看,闻一闻,感受一下……”白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岳父大人不要难过,朕这就带你们去!”夜铭当即起身,带白笙和白画前往白枝的寝宫。说起来,夜铭又觉得愧疚,白枝当上皇后以后,为了和她保持距离,他半步都没有踏进过皇后的寝宫……现在,他也该去那里看看了……
白画心觉奇怪,父亲当真如此悲痛,当真是想去看看白枝住的地方吗?
为了不惊扰白枝的幽魂,夜铭没有让太多人进去,而只带了两个太监和两个贴身侍卫。白笙和白画跟在其后。白笙一路上情绪很悲痛,加上喝了点酒,走起路来都跌跌撞撞,夜铭便命一个太监搀扶着他。
打开白枝寝宫的门,清新怡人的香气幽幽传来。一张圆形檀香木桌上,放着一个未完工的刺绣。夜铭走过去,拿起来,生气道:“来人!”
两个平日伺候白枝的丫环慌忙跑进来,战战兢兢磕头跪拜。夜铭问:“这是哪个丫环的东西,居然放在皇后的房间里?”
“回皇上的话,这刺绣正是皇后娘娘的!”一个宫女小心回道。
情痴女子7
更新时间:2010…9…1 20:09:08字数:2184
夜铭微惊,这刺绣是白枝的?白枝贵为皇后,也会亲手去做这种活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