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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低头不语,暗自安慰自己,我是穿了衣服的,而且很整齐。
只是在他们的眼中有伤风化,在现代我就是穿成这样上街的,很正常。
千年老妖轻抿着薄唇,通透如瓷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红润,见我看他慌忙的偏过头去,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
我抚着额头憋屈不已,哥,我穿了衣服,真的穿了。
现在的造型固然怪异,但好歹该遮的都遮起来了,凑合着看吧。
介于刚刚的尴尬,我们都不再说话,默默赶路。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在走过了几个极其相似的地方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你们不会迷路了吧?”
“卿仪放心,下山的路就是这条,不会迷路。”远清帅哥怡人的一笑暂时的缓解了我的紧张情绪。
不是我胆小,实在是天色不早,我伸手都不见五指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荒山野岭抛尸地,千年老妖犯罪相,对他那记鬼爪手,我有阴影。
千年老妖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看来今日无法下山了。”
我别过头佯装没看见,你想暗示我扯后腿吧?我劝您还是省省吧,明示我都不理会,您觉得暗示有用么?
长这么大,姐姐练得就是两样,眼色和脸皮。
远清帅哥望了望天轻点了点头,“嗯,确实太晚了,只能明天再上路了。”。
山林的夜晚,像深海一样寂静冰冷。
我靠着粗壮遒劲的树干仰头望月,月光明媚如高山涧水,落寞。
静下来,我不由的开始担忧,在地上胡乱的写着,“我为何而来?”
远清帅哥优雅撩起衣摆坐到我身旁,“卿仪写什么?”
月光扫过他的侧脸,我心一惊,连忙伸手抹掉。
我讪讪一笑,“没什么。”
好险,我一松懈几乎忘了他们依旧拿我当奸细。
我在地上写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定然会当成是暗号,说不定会坐实我“奸细”的罪名。
远清帅哥脸色一变,随即温柔一笑,“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我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随即点了点头。
远清帅哥一转身,我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的表情绝不正常,这是第二次了。
邵远清递过水囊,“担心你师傅?”
我接过水囊,润了一口,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套话与反套话又开始了是吧?
我埋首在膝盖里,轻摇了摇头。
“那你不担心你师傅?”
我瘪了瘪嘴,“冰和雪还不都是水么?这和刚才的问题有什么不同么?”
千年老妖撑着单膝倚树而坐,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吓了我一跳。
大哥,您能不在我那被劫杀的倒霉师傅身上纠结了么?
影都没有的“师傅”,我担心什么?
邵远清一愣,随即仰头大笑,一改谦谦君子样,笑的我毛骨悚然。
你们都稳重点成么?我身上还有“奸细”嫌疑呢,可受不得这种惊吓。
邵远清笑的意犹未尽,“卿仪,你倒是有趣。”
正所谓言多必失,我望着月亮不再说话。
“卿仪,说说你吧。”
邵远清“善意”的打破僵局,在我听来就像平地一声雷。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曾以为我是天涯的一只花,其实是沧海的一粒渣。”我埋首在膝间,掩住自己的脸,撒谎不眨眼,我实在做不出来。
邵远清眯着柔如春水的笑眼,“反正长夜漫漫,无事可做。”
说什么?还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编呢,容我想想成不成?
我清了清嗓子,“我叫卿仪,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
我搜肝刮肚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最可以拿来搪塞的话题。
“为何?”
邵远清很配合的摆出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无论我说什么都愿意倾听,想必是在等我的言多必失。
我打起精神,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就是‘见卿心仪’,这要从……”
这是我认识他们以来,首次不用绞尽脑汁,信手拈来,还不说个痛快?
“见卿心仪?”两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口同声的惊叫。
邵远清“噌”的从地上窜起来,就连死人一样的千年老妖都凤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吓的我把剩下的半句话梗在喉里,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又出纰漏了?
我说,您二位真打算让我说实话么?我一实话说你们就像头上雷劈,脚下雷炸一样?
我说我姓上官,你们就一惊一乍的,弄得我都不敢在你们面前提什么上官下官的。现在怎么着,叫卿仪也不行?
要不您二位看什么顺口,随便吆喝得了。
“流星雨!”
“星陨!”
“星陨!”
我们仨齐声叫道,当然去掉我他们会更齐。
我一转头,神情诡异的两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我头皮一麻,赶忙忙着转移话题,“那是什么?”
我虽不知道他们反常的举动是何原因,但可以肯定要是有人遭殃,那人一定是我。
千年老妖简洁的两个字,“星盘。”
所有的流星,像泛着暖黄色光的珍珠滴滴答答的散落在了一个金色的巨大圆盘上,圆盘被落下的流星一次一次的镀上金色的光晕。
流星像一粒粒火星迸落在圆盘里,我真的看见了红色的火,明亮中透着妖艳,像是一场光影的幻觉。
美的神秘虚幻,美的摄人心魄,美的令人声声叹息,也美的让人遥不可及。
远观已经如此美的慑人了,不知道近观又是怎样一种景象。
我轻叹了一声“真可惜,应该去看看,太美了。”
千年老妖难得的好兴致,“看?这里是蓬莱云海山,此山十里不过岗。”
难得他在我身上花费了这么长的句子,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十里不过岗?难怪还没下山。
千年老妖伸手一指,“那是天下圣地………星盘贤者峰,不是谁都能去的。”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大哥哥说的是。”
这山,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千年老妖负手而立,竟然在很认真的打量我,要知道此前他可是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他紧蹙着眉,缩了下嘴角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没说,转身又躺了回去。仿佛对我失望透顶,问题是他对我的“期望”从何而来?
远清扯出了一点笑意,柔声抚慰,“早些休息。”
哥,你们这样,觉得我能睡着么?
万一睡着睡着,明天一睁眼,发现命都没了,可怎么办?
就在我强打着精神半梦半醒时,隐隐约约听到邵远清对千年老妖说,眉目清秀,美而不妖,尤其是眼睛,沉静内敛,临乱不慌,师傅常说这样的人往往缜密多思,倒是智者之相。
或许她……真的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
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修
☆、涌泉相报?
山中的清晨有一种宁静致远的味道,我就是在这种味道中醒来,昨日种种恍惚如梦。
我靠着树,暗自琢磨下了山,怎么摆脱这么难缠的两人呢?
正想着,一根巨大的树杈“轰”的一声砸在我身旁,我“噌”一下跳了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老实说,我神经快绷断了,精神状况也处于崩溃边缘,这荒无人烟的森林竟然处处暗藏着杀机。这么说也不准确,杀机就只有一处,正在用白绢擦拭匕首的千年老妖。
纵使我再好脾气,再权衡局势,再胆小怕死,再谄媚狗腿,也总归有两分真性情,我要是再忍,就成神龟了。
“你,你疯了?”
千年老妖提着匕首缓步向我走来,长袖飞舞,如魅如妖。
我的脚已经开始软了,四下打量却找不到远清帅哥的身影,很是后悔。
我何必自讨苦吃呢?做人要识时务不是?
千年老妖捡起地上的树枝,拿出匕首“嚓嚓”的削着,“听说离魂的人要受到惊吓才能回魂。”
我伏在树后,探头偷瞄千年老妖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的神情举止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古文“磨刀霍霍向猪羊”,我哪里还敢唧唧歪歪?
远清帅哥笑着从树林里走来,“卿仪醒了?”
我从树后窜出来,闪身躲在远清帅哥身后。
“怎么了?”
远清帅哥见我一反常态先是一怔,随即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甭找了,您那连男女都分不清的眼神还能分得清好坏么?
我僵硬的一笑,摇了摇头。
千年老妖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入刀鞘收回腰间,轻哼了一声,仿佛在嗤笑我的幼稚。
“景臻,走吧。”远清帅哥目色微沉,朝千年老妖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远清的神色,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现在他们是游刃有余的“刀俎”,我不想当不知死活的“鱼肉”。
我那糊弄鬼的谎言,他们一直没有戳穿,也在没有盘问我,这让我想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千年老妖把一根削的笔直溜光的树棍递给我,我没觉得他是雷锋,只是疑惑他是不是被雷劈了?
我正犹豫,千年老妖广袖一挥,木棍插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否则明天也下不了山。”
我的心终于踏实了,这才是他。
这根棍子,贴着我的脚尖插到地里,吓的我又是一身冷汗。
迎着明媚的朝阳,我心情豁然开朗,千年老妖的话反推回去就是今天就能下山了。
我欢快的拄着小拐杖,总想用诗一般的语言来讴歌一下大自然的壮美,可惜脑中一片空白,仅仅想到了一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算了,我还是像马一样不停蹄子的往山下奔吧。
一路上我们算是相谈甚欢,只要他们别再打探我的身世,我还是愿意得瑟两句的。
言谈间我发现两人真不简单,才学素养,见识韬略无一不精,博学程度令人惊叹,我由衷的佩服。
千年老妖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才学绝对一流,见解鞭辟入里,看事物异常通透。
山上寂寞一千年,人间灯火满庭院。
我站在街市口,长舒一口气,终于平安下山了!
千年老妖终于翻着眼皮正眼打量了我一番,叹息一声,绕过我们独自向街区走去。
对我失望?大家彼此彼此,我从认识您开始,就没抱过任何希望。
千年老妖那一声浅叹,让远清帅哥也突然敛起笑意,惆怅起来。
我说你们惆怅什么?对我依依惜别?
这样客套的情节就免了吧。对远清帅哥尚好,对千年老妖,我连客套都客套不起来。
我快步跟上借机辞行,“多谢两位公子搭救,卿仪万分感激,只是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了。”
“卿仪不跟我们一起?”远清帅哥还是一脸温柔的笑意。
看的我不好意思跟他摆明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事实。
我搓着手干笑了两声,自己现在这个行为就是那个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就杀和尚。
千年老妖淡淡的说,“得人恩惠千年记,你师傅没教过你么?”
我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上去,“教过,教过,还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呢。”
跟,不跟,还能由的了我么?再说,我肚子可饿着呢!
远清帅哥春风和煦的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笑眼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