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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渊,天色不早了。”我故意向窗外望了望,一脸惊讶,仿佛现在才看到天黑了一般。
“是不早,他怎么都不知道避嫌?”老妖晃了晃茶杯深沉的说道。
我头晕目眩,几度要昏厥。您说他的时候就没想想自己?
我坐到老妖对面咬牙切齿的说:“就是,怎么都不知道避嫌?”
老妖紧绷的嘴角慢慢的舒展开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依然稳如泰山,巍然不动。
你这是在逼我侮辱你的智商,您是傻子还是装着装着就装成了傻子?
既然你死皮赖脸那我也就单刀直入了:“公子……”
“茶没了。”老妖神情自若顺手把空茶杯递到我面前。
我瞪着眼睛惊异的看着老妖,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茶喝完了。”老妖见我不动,索性拿着空茶杯在我面前晃了晃。
“茶能醒神,晚间不宜多饮,以免影响休息,您看天色不早了……”我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老妖眉峰颤动了两下,敛下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温和绝美不似真人。
他忽的起身向我身边走来。
我怔忪之际他已经走到我身边,我暗叹,你莫要冲动,不就是杯茶么,我倒成么?
“发不是这样束的。”老妖轻笑一声,一抬手我的发带被轻柔的扯下,满头青丝瞬间散落。
老妖以手指为梳在理着我的头发,手指间的凉意隔着发丝阵阵传来,那感觉像被电击了一样。
我身体一僵,心跳骤然加速,脸“噌”的一下就红热起来。他……他……他……调戏我?
“少渊,我正在潜心研究,你……那个……不敢劳烦。时候真的不早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慌忙起身,顾不得他拉扯着我的头发,连推带搡的把他轰出了门。
整个过程老妖倒是极为配合,当我“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院子里才传来老妖舒畅的轻笑声。
我恨恨的跺了跺脚,又被他耍了,这个人心胸怎么能狭窄到这个程度?,当初的一顿饭,现在的一杯茶,他都值得花心思恶意的报复我一下?
我拾起掉在地上的发带,在手里反复拉扯,恨恨的喃喃:“该死的宇文少渊,别让我找到你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修~~~
☆、昭国首富 原城乐家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要知道我的确是个很懒的人,得过且过。
我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老妖一身黑色大裘站在门口,介于他昨晚的恶作剧我黑着脸问:“有事?”
老妖挑眉一笑,反问,“一定要有事?”
我一时语结,讪笑了一声。
老妖径自向房内走去,我瘪了瘪嘴跟在后面,您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茶。”老妖解开大裘搭在椅子上淡淡的说,显得理所当然。
我偷偷的白了他一眼,那个,都是大人了,不能像孩子一样任性不是?好比我一直想揍你,我什么时候说过?
想归想,我还是乖乖的给他倒了杯茶,我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吃一堑长一智。
我把茶递给老妖,随口问,“你怎么知道是乐家?”
老妖微眯着眼,抚着茶杯轻笑,娓娓道来,“乐家不只是原城首富,也是昭国首富。树大招风,乐家的一举一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只是乐道淳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点了点头,老妖的话确有道理。
转而一想,他一到秦川就和我分开行动,前后不过半个多月,要不是陈州府机缘巧合被灭了口,让我顺藤摸瓜,我可能连赈灾粮的蛛丝马迹都没抓到呢!
他这么快,有条不紊,秩序井然,一击定乾坤,就像早就计划好的,猛然惊觉,“你到了秦川就直奔乐家了,你早就知道这事和乐家有关?”
老妖点了点头, “真聪明!”
“你……”我紧蹙着眉,怒瞪着老妖。
大军哗变,幕后黑手,折腾的我寝食难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奉德成为一片火海。
原来他早有计划,可恶至极。他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和我打赌,我于他一直处于信息不对等的劣势,屡战屡败。
老妖洞悉了我的想法,优哉游哉的品着茶淡淡的说,“卿仪,若是开口询问,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副泰然自若,运筹帷幄的样子,又一次的激发起了我想跳起来痛扁之的冲动,我抿着嘴唇用力捏着手中的茶杯。
片刻后我长叹一声,何必呢?又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斗不过他就要忍耐他。
我品了口香茗平心静气, “那少渊又是如何知道,乐家倒卖了赈灾粮?”
老妖侧首看了我一眼饶有深意的一笑,把玩着茶杯笑,“昭国有多少土地,一年有多少粮产,乐家到底有多厚的家底,这都是有定数的。赈灾粮没出秦川就凭空消失了,昭国能一下子拿出几万石粮食的人也数的出来,个中缘由也不难猜想。”
我手一顿,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乐家?”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富可敌国的巨贾本就为统治者所忌惮,这个乐道淳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还偏偏自己撞上去。
乐家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他可真是什么钱都敢赚!沈万三拿钱贴朱元璋修南京城,末了还被抄了家。
这个乐道淳敢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出钱捐粮,平定灾患。”老妖轻笑一声,低低的说道。
我倒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这可不是少渊的作风啊?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由?”
“我之知己,唯卿一人!”老妖扬着嘴角笑的酣畅淋漓。
问题是大哥您能听懂我话的意思么?我那是夸你呢么?
“也没什么,乐道淳生了个好儿子。”老妖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猜到了个大概。
我轻叹一声,那姓乐的倒霉公子恐怕和我遭遇一样。老妖对想收为己用的人都是不惜代价,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
能让他放弃原城乐家,这么大的手笔想必那位姓乐的公子定然有过人之处,无疑是人中龙凤。
老妖轻啜了口茶,“卿仪,叹什么?”
我十指交叠手肘靠在桌上微微侧首笑看着老妖,“想看看怎样的人能抵得过原城乐家?”
老妖骤然诡异一笑,压低了声音,“世间罕见的人。”
我暗自窃笑一声品茶不语,世间罕见之人?你确定不是你本人?
“乐家被少渊弄的元气大伤了吧?”我轻笑着调侃。
据我所知秦川大灾几乎掏空了国库,现在原城乐家来接这个烂摊子,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
老妖淡然一笑,“还是伤伤元气的好,乐圣为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他也就不配接管乐家,更加不配让我舍乐家而独取他。”
我钦佩的点了点头,老妖果然是什么事都看的这样通透。
对昭国首富乐家而言,借此散散家财确实不是坏事,明哲保身么!
秦川大灾过后国库空虚,恐怕那个时候皇上就要找上这些财主了,商怎么斗的过官呢,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这样的例子史上可不少见。倒不如现在拿出来,吃敬酒的滋味总比罚酒好。
就连我都曾打主意打到原城乐家身上,还用说别人?
他家实在是富贵,又盛名在外,简直是众矢之的。再加上乐老爷子又是个挣钱不要命的主,啧啧,乐圣为真是个聪明人,还是散财免灾的好。
正在我神游之际,老妖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险些让我呛到。
“演五要见你。”
演五?验尸官?慕容琰那个像死人一样的手下?他见我干嘛?
老妖停顿了下继续说:“慕容琰的账本找到了,但关键账目却是一些符号,别人看不懂……他只肯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这交情真让我感动不起来。恐怕他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识破的吧!”
老妖浅浅的品了一口茶,撩起衣摆起身说道:“你又说对了。”
我无奈的一笑,放下茶杯,跟老妖出门。
望着老妖修长挺拔的身,既不粗壮也不纤瘦,巍然匀称,只是他的背影总是有一种像高山一样的孤绝感,让人望而生畏。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心里不由的想,他让人望而生畏的何止背影,他本人就是让人望而生畏绝佳诠释。
一路无言,我们不知不觉就到了监牢。
我是没亲眼见过古代监牢的,不过希望我不会看到那种木栅栏的间距宽的足够里面的人钻出来的雷人场景。不负我所望的是演五的监牢规格相当高,重兵把守,四面高墙,厚厚的铁皮门上着大锁,仅有一扇高高的小窗透出微薄的阳光,显得牢房越发阴冷渗人。
我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昭国本来就地域偏北,气候属于严冬酷暑,四季分明的类型,加上秦川又在昭国的北部,冬日更是寒冷逼人。
我踩在地牢的过道间,一股阴气从小腿攀爬上来,让我十分怀疑我来的是地牢还是地府。
作者有话要说:修~~
☆、将心比心
狱卒打开牢房大门,一股阴冷的霉味扑鼻而来,我微微蹙了下眉,抬步走了进去。
演五此刻正蜷缩在墙角的乱草里,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样。
许是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演五挣扎着坐起来。
他似乎被慕容琰那一掌伤的很重,这一动让他越发吃力,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是将死之人,可否,请教洛……公子几件事?”
我微微点了点头。
微薄的光笼在演五身上,他的脸越显阴郁苍白,无悲无喜,像是一张没有感情的面具。
慕容琰武功并不弱,老妖多可怕!
矛盾的是,世人都能怕他,都能说他残忍,唯我不能,尽管我也打从心底里怕。
演五吃力的抬起头,半耷拉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我整了整衣摆耐心的接受他的打量。
狱卒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把椅子,谄笑道:“大人,请坐。”
我轻笑着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四平八稳的坐着。
命在旦夕的又不是我,他都不急,我又有什么可急的?
沉默了半晌演五抬起头,终于缓缓开口:“公子是如何发现陈大人是被杀的?”
我轻叹一声,他刚刚眼里精光一闪,果然他耿耿于怀的,仅有此事,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无关紧要。
他真的把“生”当成了一个不断走向“死”的过程,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对人如此,对己亦然!
他能这样平静的对待杀戮,难怪他能安然睡在停尸房隔壁。
可悲的是他以验尸为生,以专长杀人,把精妙布局杀人当成了一种游戏,当成了自己职业的代表作?
看着演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我觉得他可悲可叹,他自己却安然自得,能自欺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缓缓开口,“陈大人的死状以及现场有些布局是不符合一个自杀的人该有的逻辑的。”
演五紧锁着眉,觑着三角眼,顿时双目圆睁眸光一闪,随即懊丧的抱住了头,痛苦的神情溢于言表,“死状?死状……对对,死状,我竟然忽略了。”
“不是忽略,是无法避免。”我微靠着椅背沉声说道。
演五猛一抬头,阴郁的怪笑一阵,“公子是厉害。可惜,你没证据,即便发现了破绽,还是无法定罪。”
我记得我早就说过,我宁愿他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