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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好像,好像,是劫匪……”车夫吞吞吐吐的说,声音不住的打颤。
我撩开车帘,倒吸了一口冷气,十几个手持利刃蒙面黑衣人向我们走来,把马车围了个滴水不漏。
“在下的家当都在这里,诸位好汉高抬贵手。”我连忙从怀里掏出钱袋,扔到雪地里。
黑衣人眼睛都没眨一下,提着利刃杀气腾腾的向马车围过来。
我心一沉,果然不是为财,他们身上都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分明是杀手而不是匪徒。
“看来诸位是专门为洛某而来了?”我冷声问道,这些人就像没听见一般,展开阵型小心翼翼的向马车移动。
我心下着急,却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虽然他们一言不发,分明是想直取我性命,到底是谁?和我有这么大的仇,非要置我于死地?
“各,各,各位……”车夫牙齿咯咯作响,瞧这个阵势已经被吓破胆了。
“能跑多远跑多远。”我一咬牙,夺过车夫的马鞭,一脚把他踹下了车,狠狠的抽了马两鞭子。
马儿吃痛,向黑衣人飞奔而去,他们的目标无疑是我,车夫应该可以趁他们来追我的空隙跑掉。
黑衣人非但不躲闪,反而拔出长刀对着马头,马儿一惊,渐渐的慢了下来。
我拔出匕首往马儿的屁股上一刺,马儿嘶鸣一声不要命的向黑衣人冲过去。
黑衣人连忙闪身躲开,马车趁机冲出了一个缺口。
我挥着马鞭死命的抽打马儿,黑衣人就像丛林里的猎豹,静寂无声,黑影蹿梭,刀剑寒光,像是在演绎一出追杀的哑剧。
他们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到底是谁?我所识人本来就不多,更不要说仇人,谁这么狠?
我一荒神,一个黑衣人已然直取我面门,我吓的一低头,刀尖擦着我的头顶削下了我一缕头发,发带断成两节掉在地上。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手下越发加劲。
马儿虽奔的快,但密林本身就不利于疾驰,况且天色也黑了,慌乱之中我又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黑衣人就像跗骨之蛆死咬着我不放,在马车后穷追不舍。
我转头焦急的高呼,“你们到底是谁?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杀我?”
苍天保佑,他们最好是弄错了。
黑衣人就像没听见一般玩了命的追我,不知谁想飞刀取我性命,只偏了一分,“嘭”的一声钉在了车板上。
我彻底死心了,他们下手这样狠辣,毫不犹豫,哪可能认错人?
我回过头来,一个黑衣人已经赫然站在马车前,扬手就是一刀,马的脖颈被割破,身体骤然倒下,马车也随着翻倒。
我从马车上跌下来,翻了几翻,黑衣人立时就围上来,我慌乱间从怀里摸出石灰粉,扯开纸包就撒向黑衣人。
一切都太快,黑衣人也没有防备我有这一手,有几个甚至中了招。
我连滚带爬,顾不得疼,起来就跑。
只是慌乱间,漫无目的跑,虽然心知肚明他们追上我是迟早的事。
我也别无他法,现在我面对的是一群亡命之徒,就是我真的能舌灿莲花,也无法说动他们放弃取我性命。
我究竟是得罪了谁?我得罪的最苦的就是慕容琰,可他已经死了。
太子?莫说消息没走漏,就是消息走漏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派杀手来杀我,这里可是永州……永州?
忆轩!你当真是不领我的情!
我高喝,“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守住秘密?”
黑衣人果然迟疑了一下,为首的终于阴测测的说了第一句话,“主上死命,格杀勿论。”
我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忆轩,果然是你,你居然连永州地界都不让我出?
做了次好人,上天当真是马上就打了个响雷劈我!
黑衣人复又追上来,把我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我闭上眼把头一偏,只听“铛”的一声,我被人拉到了一旁。
“公子,你没事吧?”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我鼻子一酸,真想放声大哭。
此次不同于被慕容琰绑架那次,那次我好歹有□分把握,这次是一分胜算都没有。
封言慌了神,上下打量已经吓傻了的我。
我还有几分理智,生怕他分心,脖颈僵硬的摇了摇头,骨节咯吱作响。
为首的一摆手,黑衣人又像我们扑杀过来。
封言拉着我的手,挥舞长剑,把我挡在身后。
他的招式并不花哨漂亮,但招招致命,在黑夜中剑光犹如一条银蛇,冷冷的夺取对手的性命。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封言武艺如此高强,一轮攻击下来就折损了三人,立时毙命。
为首的一扬手指向我,黑衣人立时会意,几人配合挥刀向我砍来。
封言顾此失彼,黑衣人又人多势重,一时间封言就落了下风。
封言拉着我节节后退,黑衣人步步紧逼,而我此刻就像个废人一般左避右闪,能做的只是闭嘴,不让封言分心。
突然封言撒开我的手,长剑一挥,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您别是被打傻了吧?企图自残?
不只是我,连黑衣人都是一怔,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鸣,几个黑衣人倒地不起,七孔流血,当即毙命。
为首的惊叫,“封杀人言?”
“既知道是‘封杀人言’,不怕死的就上来……”封言举着手臂,鲜血滴沥沥像水一样,看的我眼圈一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封言,本身就是一剂见血封侯的剧毒?封言,封言,封杀人言?
“主上下的是死令,上。”
仅剩的三名黑衣人虽怕封言的毒,但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咬了咬牙,又攻了上来。
虽说干不掉我,他们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但显然他们选择了“横”在这里死!MD,柿子都挑软的捏,我就是那个最软的!
只是有了先时的教训,他们再也不盲目进攻,转为严密防守。
几人小心翼翼的躲着封言的剑锋和毒血,耐心的周旋。
他们打定主意消耗封言的体力,待到他体力耗尽,鲜血流光之时再取他性命。
我心下着急,封言也不是铁打的,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你们就不怕你们小姐在我手上的把柄?我要没命了,你们小姐也别想活踏实。”
果然有一个黑衣人迟疑了一下,立马被封言长剑刺穿了胸口。
“我们只管奉命行事,其他的自有人处理。”为首的高喝一声,稳住另两人,三人车轮战围攻封言。
我望向黑衣人后面,高叫,“雪落,杀了他。”
黑衣人一惊,猛然回首,电光火石间被封言一剑封喉。
“老夫先要了你的命。”为首的见又一人毙命,提剑转向我。
封言以剑挡下,对两人,他游刃有余。
只是久战对封言不利,封言一回身提剑割破手腕,左手出掌,为首的不敢以掌相对,闪身躲避,封言手腕一挥,把毒血甩向了为首的人,左臂的一处伤口上。
为首的大惊,当机立断挥刀断臂。
我喜出望外,招着手高叫,“雪落,快来帮忙。”
“臭小子,老子先解决了你。”另一黑衣人提剑向我攻来。
我闭了眼睛扭过头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雪落的长鞭就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我还未及长舒一口气,只见又一队黑衣人向我们围过来。
封言因为久战已经脱力,兼之失血过多,脸像纸一样白,雪落势单力孤,再加上我这个累赘,再战一队亡命徒一般的黑衣人绝无可能。
恐怕今日这枯林就是我们三人的葬魂之地。
我轻叹一声,“雪落,带封言走吧!他们要杀的是我。”
并非我打了鸡血,一转眼视死如归了。反正他们是要我一条命,何苦再白搭给他们两条?
作者有话要说:修~~~~~
☆、死地逃生
我无奈的沉声劝说,“你们走吧,何必白白送死?”
“公子还是省些力气,等着一会突围吧!”封言斩下一条枯枝,截成小段,蘸上自己的血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为首的黑衣人捂着左臂对另一队黑衣人说,“小心他的血,封杀人言。”
黑衣人闻言皆是一惊,另一队为首的那人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五把闪着寒光的飞刀,其他人纷纷效仿也掏出暗器。
雪落和封言护着我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这百来把暗器是要把我们都射成马蜂窝啊?
他们不近身,封言的毒血就失去了优势。
“公子,马车在南面那条的大道上,你先走。”雪落对我使了个眼色伏在我耳边低声说,随即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金针转向封言,“我守,你攻。”
黑衣人暗器齐发,像一阵刀雨。
雪落的金针,细密精准力道惊人,竟然挡掉大半飞来的暗器,雪落出手如电,挥舞长鞭把零星的暗器打飞,封言找了一个空当,射出枯枝,像豹子一样迅猛的向黑衣人攻去。
有两名黑衣人中了封言的暗器轰然倒地,七孔流血,其他人顿时被震慑住了呆立在原地。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哪见过比他们还不要命的?
“公子!”雪落大喝一声,我连忙向南面的大道狂奔而去。
我留下来只是封言和雪落的累赘,我不想“共死”,我现在要的是“同生”。
想上前截击我的黑衣人被封言和雪落死死缠住,脱身不得,我听着身后“噼噼啪啪”的打斗声不敢回头,只是死命的往大路上冲。
朦胧月色下,我终于看到了马车,我跳上车,狠抽一鞭掉头冲回树林,“封言,雪落,上来!”
封言和雪落纵身上了马车,黑衣人折损数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踩着枯树疯狂的跃上马车,在马车顶狭窄的空间继续厮杀。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夜空中升腾起一朵烟花,天际瞬间一片绚丽的嫣红。
正在厮杀的人都是一怔,为首的黑衣人心有不甘恨恨的从齿间挤出一句:“撤!”
言罢黑衣人都飞身跳下马车,扛起地上同伴的尸首,悄无声息秩序井然的消失在暗淡的月色里,就像他们来的时候一样。
走在最后的那断臂的首领,突然回身手执长刀阴森森问,“报上姓名,来日老夫定要报断臂之仇。”
封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封……言……”
“好!”断臂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收起长刀。
我望着远去的黑衣人,怔怔出神,要不是满地的鲜血昭示着今晚在枯林的这场残酷厮杀,我简直无法相信今夜自己在这里几次险些丧命。
月光如水,枯林死寂。
永宁王府的死士像群狼,凶狠决绝,严谨有序,今夜他们若不是自己撤退,我们三人必死无疑。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已经把我们逼到了绝境,为什么又要放弃?
封言和雪落也对黑衣人的突然撤退感到不解,只是来不及多想,封言已经驾车奔的飞快。
想必是怕黑衣人等会又莫名其妙的杀回来,就像他们莫名其妙的撤退一般。
我们不多时就离开了枯林,我身体一软,雪落连忙上前扶住了我。
激烈的厮杀一结束,我紧绷的神经就松懈了下来,已经撑到极限的身体也随之瘫软下来。
我任由雪落扶着躺到了车厢里,仰望着车顶,单调仓冷的白,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