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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林一战他几乎放光了自己的血,光天化日之下,像个营养不良的僵尸,我绝不能让老妖再对他用刑。
老妖复又阖上了眼,淡淡的说,“好。”
但我左看右看,总觉得他是余气未消,只是隐忍不发而已,看他额上一跳一跳的青筋我就知道。
为防止他秋后算账,我咬紧牙关,抱着匹夫亦有三分勇的决心怯生生的在老妖的三昧真火上浇97#汽油。
“少渊,这……这件事……其实封言也是刚知道,他……”
老妖突然起身,上前捉住我的手,逼视着我,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
我背紧贴着车板,心突突的跳的厉害,讪讪的笑道:“莫要冲动,是我多言了。”
老妖低着头敛着眼眉,没有一直以来无往而不胜的自信,夹杂着淡淡的失落,“卿仪,你是万事萦于心,唯我除外。莫非普天之下,唯有我会伤你?”
我心徒然一紧,一时无言以对。
平心而论,老妖除了初见时那一记鬼爪手,确实没有伤害过我,相反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护着我,何以我会对他有这样牢不可破的戒心?
究其缘由,人与人的信任本就是易破难立的,何况两个城府深心计重的人?
我轻笑调侃,“少渊算无遗策,决胜千里,无人能及,实在没什么让人可担心的地方。”
老妖抬起头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哭笑不得,缓缓的放开我的手,又靠回了原位,慵懒的半躺着,脸上始终挂着一种似乎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诡异笑容。
我看看老妖现在的样子头皮都麻了,他又要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必须阻止他这样笑。
“少……少渊,如何知道我是……自己要走的?”
“杀手劫持你?封言怎么想出来的?他们对你刀刀致命……”老妖说着说着陡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劫持,是要有目的。”
我不由的点了点头,心服口服。
到底是老妖,已经成精了,什么人才能骗的了他?
在马车上睡觉俨然成了我的新习惯,而老妖的新习惯是,把我像马铃薯一样抱下车。
“快放我下来,要出人命的。”我惊呼一声,这……瓜田李下,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合适。
尤其是你老爹还惦记着“断袖”这一码事,就更不合适了。
老妖恹恹的说了句,“不会。”
“不会?”我白了老妖一眼,那“人命”指的是我,又不是你,怎么就不会?
我警觉的望了望,这是老妖府上。
四下寂静无人,像封言这种口口声声说“公子在哪,封言在哪,封言一步也不离开公子。”的人此刻竟然连个鬼影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别人。
我清了清嗓子,“我清醒了,自己走便可。”
老妖冷声讥诮,“腿不疼么?”
我尴尬的一笑,“不疼,不疼。”
老妖不再理我,只是缓步向我的房间走去。
我抬眼偷瞥老妖一眼,清冷如水的容颜,平静无波的双眼。
“早些休息,宫里帮你告了假。”老妖把我放在房间门口沉思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害的我以为他又要给我分派任务。
任务这个东西,但凡老妖出品必属极品。
“远清去青州筹粮回来了么?”我猛然想起远清,他去青州已有月余,音信全无,让我不由的开始有点担心。
要知道那点子可是我出的,曾经我以为那是个“金点子”,现在别变成了“馊主意”才好。
“明日到我书房来。”老妖背对着我,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光是这句话就够我双脚发软了。
让我对他刚刚浮起的那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您是要找我谈太子密信的事吧?让我先定定神行么?
我轻哼了一声,对着老妖的背影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吐着舌头做了个抹脖状。
其实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但无力改变现状,总要有个宣泄的途径不是?
可惜的是我找错了对象和时机。
“恩?”老妖猛然转过头来,我措手不及,正好被他看见我吐舌头抹脖的场景,我真恨不得死在当场。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顺势摸摸脖子望了眼天空一脸惆怅的边说边往房间里走,“天气真冷,看来要去找条围巾了。”
关起房门来我吓的直拍胸口,老妖的报复手段我是见过的,他对别人心胸是否宽广我不知道,对我,是窄的不能更窄。
门口传来老妖低沉的笑声,让我怀疑自己要么是重听,要么是幻听。
老妖对属下的训练那是相当有素,我人刚到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洗澡水,而我却没见到给我打洗澡水那位仁兄或姐妹。
其实看看我就知道了,老妖训练下属的理念是“女生当男生练,男生当畜牲练,不男不女的当唐僧练。”
贫僧还有七十几难就圆满了,善了个哉的!敢问我的悟空在何方?我的悟空能在我的脚下么?
作者有话要说:修~~~~~
☆、粪土当年万户侯
我回到洛阳,崭新的生活不是童话,而是童话里无法停止的红舞鞋,即便我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也不成。
我单膝跪地,“臣御前行走洛卿仪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章,对我抬了抬手,“洛卿快快平身,辛苦爱卿了。”
“谢圣上,臣不敢言苦。”我轻呼一口气,起身时偷瞟了一眼皇上,并未发现异常,方才对昨晚的事放下心来,规矩的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都下去吧,爱卿陪朕下盘棋。”皇上屏退左右,示意我坐下。
我心一沉,这个场景不是太熟悉了么?他不会又要和我谈他儿子“断袖”的事情吧?
其实和我谈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我可以百分百保证我的取向正常,您应该找您儿子谈,纠缠我也没用。
连忙推说,“臣不敢。”
皇上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情绪似乎不错。
虽说如此,我心里可没底,主要因为是这位做事可没谱。
“臣,棋艺不精。”我再三推辞。
我的脑袋正疼着呢!别拿这种折腾人的项目来休闲我了成么?
您就自己拿本棋谱摆摆高深莫测的架子不就得了么?
“爱卿难道想抗旨?”皇上已然捏子在手中,正琢磨怎么布局。
说句老实话,您和我下棋还用的着费心布局?您就是让我半个脑袋,我也下不过您不是?
“臣遵旨。”我躬身行礼,极不情愿的告了坐。
棋到中局,皇上突然悠哉悠哉的开口,“此次秦川之行,爱卿可有收获?”
别听他语速不快,但语速慢不代表是闲聊不是?这话问的高深了,秦川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办得好也不敢得瑟。
您想啊,整个秦川的官员贪弊,皇上心里能痛快到哪去?
我斟酌再三,沉声说,“臣深知民间疾苦,深感责任重大。”
皇上捏着棋子,看着我点了点头,低声道:“若满朝文武都如爱卿一般,朕何来这些烦恼。”
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秦川贪弊案是查清了,如何处置,可是给了皇上一个大大的难题,三个州县的大小官员,又牵扯京官,藩王,储君,当真是棘手。
有时候为什么说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和胳膊上长疮是一个道理,一两个疮就果断剜了。
要是整只手臂皆生毒疮,难道把整只手臂斩了?一般人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不斩,更是后患无穷,蔓延全身之时,只怕病入膏肓,积重难返。
长痛,短痛,真是进退两难。
我放下棋子,起身道:“圣上,臣愚钝,又输了。”
皇上低首看了看棋盘,才发现自己赢了,不由的笑了,“好了,不下了。”
皇上品着茶淡,悠悠的和我讲起棋道,“这下棋,最讲究个布局,不能在意一时得失。处优势而不骄,处劣势而不馁。让臻儿好好教教,下次再下成这样,朕可要治你个不敬之罪了,君无戏言。”
看着他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俨然一代宗师,您能不拿我这菜鸟陪衬么?
我起身恭敬的行礼,“臣,遵旨。”
其实我在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好在他不打算和我深谈秦川的事情,这两天我一直为这事头疼呢。
皇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觑着眼,打量了我半晌,低声道:“秦川的事爱卿做的很好,朕执黑先行了。”
“臣奉命行事,不敢居功。圣上受命于天,无论执白执黑最终结局都是一样。”我捡了句好听的说,拍聪明人的马屁,绝对是过犹不及。
我听着皇上的口风,是有意让我回避,他要自己上,说实话,我是求之不得。
为官数月,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尤其是对皇上,他不愿让你看的东西,你就是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他不想让你懂的事情,你就是揣着明白也要装糊涂,比如秦川这一件。
皇上果然龙颜大悦,“此次爱卿功不可没,该如何封赏呢?”
我连忙单膝跪推辞,“臣不敢。”
其实不是我假客套,主要是皇上对我的封赏老是往“升官发财”那个方向跑偏,发财还尤可,只是不要再升官了。
每每想到升官我就胆战心惊,那个感觉就像唐僧举着“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牌子在妖精堆里招摇过市,巴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我女扮男装入仕途,扶摇直上对我而言不是意味呼风唤雨,那是意味着摔下来的时候呼天抢地啊!
“爱卿不必过谦。来人……”皇上深沉一笑,深邃锐利的眼眸轻轻扫了我一眼,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像怜悯又像……幸灾乐祸。
“圣上。”两名侍从端着黑色锦缎,暗金色龙腾祥云图案,贴金卷轴。
我心当下就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昭国礼制》记载,贴金卷轴,应该有正四品吧!我又升了。问题是我年前回京了!
这就是有马甲的好处,老妖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换他老爹上。
皇上对内侍官一摆手,“宣。”
内侍官展开圣旨宣读:“敕曰:国家施仁,养民为首。尔出秦川,上承圣命,下抚黎民,潜德宜表,大义可嘉。兹以考绩,特敕尔清音列侯,嘉尔功勋,永锡天宠。”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似懂非懂,大致明白我被封了个列侯,名誉王侯?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臣领旨,叩谢圣恩。”我跪地叩拜,从内侍官手里接过圣旨,长舒一口气。
我心里尤为庆幸,挂个虚名,去了实职,别人或许对“明升暗降”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我是乐的屁颠屁颠的。
皇上虚扶我起来,慷慨的说,“洛爱卿,照例列侯没有食邑,朕另赐你食邑秦州寒清,同百户侯。”
我几乎背过气去,颤声说道:“臣……叩谢圣恩。”
我是“惊”了,不是受宠若惊,是战战兢兢。
我要谢,谢他全家!敢问您另赐我那百户用来做甚?
那可是秦川的重灾区秦州啊,还是两州交界的寒清。
他们现在自己可还都没粮吃呢,没个三年五载是缓不过来的,我还食邑百户?您干脆封我个清寒侯多好?
就是连我那点俸禄您都想省了是吧?省了也不要紧,您也不能还让我自己从腰包往外掏吧?封我个落魄侯爷,我还得每年上供纳岁,您缺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