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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时还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把衣服穿的一丝不苟。
我无谓的撇了撇嘴。
程岩咳了两声,阴阳怪气的说,“更奇的是连大名鼎鼎的殷夕言都来了。”
英爷的声音像是旷谷回声,“要是你们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太玄经下部……毁了。”
那三人顿时脸色一变,虽不情愿却乖乖的闭了嘴。
原来英爷的本名叫殷夕言,还是个名震天下的人物?
那眼神像豹子一样的男子打量了我一眼,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你就是他心里的人,以后可要当心。”
我不由的往后缩了缩,这人狠戾都挂在脸上,乍见之下,让人心生畏惧。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也帮不上任何忙,唯有等。
这房间就是个密室,没窗,只有一扇门。
老妖的脸色虽不好,但已经渐渐褪去了那种渗人的寒冰色。
只是殷夕言的脸色越来越白,直到最后和豫藤他们一样。
我不禁暗叹,英爷的功夫已臻化境。
不知过了多久,老妖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睛微微的张开,我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心瞬时安定了下来。
老妖见我眸光一亮,马上收敛,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舒畅的一笑,怎么说?说担心你出幺蛾子?
随即笑道,“今晚月朗星稀,美景撩人,下官夜不能寐便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竟然就晃到你的府上,晃着晃着……”
我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说的正高兴,老妖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听我信口胡诌。
我突然觉得很踏实,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英爷不合时宜的冷哼了一声,我偷白了他一眼,心情大好,懒怠理他。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羽箭刚好插在我身前的地上。
“卿仪,小心。”老妖惊呼一声。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殷夕言扑到在地上。
瓦片碎屑“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殷夕言把我按在胸口。
你说那羽箭从房顶上射进来,射箭的人又看不见。
怎么就这么巧,单单就射在我的脚前?
要是再偏半寸恐怕我的脚就要废了。
看那羽箭穿破瓦片还能插入地上一半,这得是何等力道?
要是换成我的脚……那就歇菜了。
我惊魂甫定,这是第二次了吧,记得在奉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支冷箭险些把我钉在城楼上。
殷夕言把我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伤着吧?”
我摇了摇头,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殷夕言看了老妖一眼,一贯冷然的脸顿时惨白,“看好他。”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老妖正蜷缩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双目紧闭,面如寒冰,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急忙过去扶起他,触到他的身体时,不自觉的缩了手,心慌不已,像一块寒冰。
“他……他怎么了?”
殷夕言阴沉着一张脸,抬头望着房顶上被那强弓劲弩的一箭射出的大洞,咬牙说道:“蛊毒第二次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十年一觉(下)
我抬头望去,恍然大悟。
原来这支冷箭不是想射死谁,而是想让这个房间热气外泄,灌入冷气。
老妖中的是“冰蛊”,越冷蛊虫越活跃,蛊虫刚刚被压制,还没进入休眠,碰到冷空气自然又活了过来。
我捧着老妖冷的泛蓝的脸,“我要怎么做?”
殷夕言在石台上扯过衣服,随手一抖披在身上,“给他保暖!”
热气一泄,水汽也散了,我赫然看见殷夕言的后背……流血了。
这……是因为刚刚救我?
殷夕言随手捡了一把剑,不甚习惯的比划了两下,“宇文景臻,我十年没拿过剑,你今天要是有命活下来,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殷夕言背后流血,说明他消耗的很厉害,否则那几片瓦把我砸个头破血流还行,怎么能伤的了他?
再看看他比划的那两下,我不由的为他担心。
“不行就不要逞强,白白送死,冷静下来想想未必没有办法。”
殷夕言冷笑一声,“送死?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思前想后,我不像你。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他吧,他就剩一口气了。”
殷夕言反而身形更快,仿佛在怄气,何必呢?
顾不得多想,我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妖不敢迟疑,连忙解下披风给他穿上。
殷夕言说的没错,他就剩一口气了。
我手足无措,光是着急,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刚想叫殷夕言,声音被我生生的吞在喉咙里,也许现在对方还摸不准老妖的位置,我这样一喊弄不好还会把杀手招来。
听声音,来了不少人。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蛊虫喜寒畏热,我虽不会武功,但我身体还是有热量的……
我连忙解开老妖的领口,眼前的景象吓得我浑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麻到了脚后跟。
老妖的脖子和胸膛,都是冰蓝色,还一鼓一鼓的,似乎……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蠕动,那冰蓝色正在向老妖的心口和脸上蔓延。
我一手按住老妖的心口,一手扼住老妖的脖子。
我手一搭上去,冰冷刺骨,直指心房,瞬时就失去了知觉。
所幸的是,蛊虫被我手上的热气微微驱散,退开了一点。
至少要帮老妖把这口气护住,等殷夕言回来,他总会有办法的。
我把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搭在胳膊上摩擦取暖,双手已经成酱紫色了,活动起来相当费力,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蛊虫又开始活跃,我连忙又把手放上去,它们正在习惯我的温度,只是微微退了一下,马上又围上来。
我在身上拼命的搓着手,眼睁睁看着蛊虫又向老妖的心口逼近。
老妖纠结挣扎,牙齿咯吱咯吱响,嘴唇几乎不动了,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把心一横,索性连外衣也脱掉,仅着单薄的里衣紧抱着老妖,等到蛊虫到了心口他就没命了。
我一贴上老妖,胸口袭来的猛烈冷意,就像有人重重的在我心上凿了一锤,险些一口气没呼吸上来。
老妖微微睁眼,双手无力的推我,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你,不要命了,别碰我……你……你走……”
我放开老妖,半撑在他身上,猛烈的咳,猛然吸入肺里一股寒气,感觉像是要死过去一样。
我冷的发疼,狠狠的拍了两下,”少渊,难道想赖账?你别想,想……一了百了?哪……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老妖脸色惨白,双眸清澈,莹莹若水,拨云见日一般的清朗,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失神的望着他,真是好看之极。
心口一股热流涌上来,我嘴里一股腥甜,“噗”一口鲜血吐在老妖的身上。
我心一沉,是血吧!
我总劝别人要量力而行,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瞻前顾后,凡事以防万一。
我竟然就是因为不自量力而死?
飞蛾扑火,原来飞蛾在扑向烈火时不是因为傻,而是眼里只有火。
老妖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狠狠的拍……
我龇牙咧嘴的睁开眼,猛咳了几声,胸口翻江倒海,像被千斤巨石碾过了一样。
角落里忽明忽暗的灯火把黑洞洞的长廊照的越发恐怖。
我苦笑一声,这回一睁眼又是唱哪出?不是又穿吧?
善了个哉的,别人都不下地狱,为毛我下?
我挣扎着坐起来,猛然发现边上还倒着一个人。
凑近一看,老妖?
我扶着墙挪到老妖身边,怯生生的探手一摸,他的身体已经……僵了。
我捧起他冰冷的脸,理着他额前的乱发,眼泪夺眶而出,比刚刚那一口血喷出来时的疼,还甚。
“少渊,我知道你没事,起来。”
我狠狠的拍打他的脸,眼泪一串串的滴在他脸上。
“少渊?”
我感觉他动了一下,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极其微弱时有时无,但总归这口气还在。
老妖的胸口上蛊虫激烈蠕动,像疯了一样涌向老妖的心口,只是似乎老妖体内有一股气息在阻止它们,让它们在自己的心脏边却始终无法侵蚀心脏。
我摸了把脸,“少渊,你还听得到是不是?我小气的很,不允许别人欠我的不还。我能救你,你撑住。”
我吸了一口气,俯身为他做人工呼吸。
相识一年不到,连我我信口胡诌的一句戏言,都我找来白狐围巾。
老妖为我做的少么?
他做的从来都不少,是我太傻了,一心提防他。
看着他一息尚存却像死人,我毫无办法,只是撕心裂肺一般,伏在他身上哭。
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了他,再不会有人算计我,欺负我,也再不会有人这样懂我,疼惜我。
把我捧在手里,把我放在心里。
“少渊,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从来都有办法。我认输,我承认……没有你,我害怕。”
“起来,老妖!祸害遗千年,你少装蒜,你这种人精哪有短命的道理?又想算计谁?你说出来,少用苦肉计。你起来……”
我摸着老妖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像个泼妇一样揪着他的衣服,捶打他的胸口,企图驱散那些该死的蛊虫,两只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老妖微弱的咳了两声,“咳咳……”
我欣喜若狂,“老妖,你醒了?”
老妖眉心微蹙蹙,笑若春水,“祸害……遗千年。”
我破涕为笑,边哭边笑。
老妖狠狠的皱着一下眉头,双目紧闭,嶙峋的手指扭曲的扒在地上,咯吱咯吱,冗长的暗道里,分外清晰。
我拉着老妖冰冷刺骨的手,手冷终比不上心冷。
老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人,无论身心,都坚不可摧。
我从没见过他因为痛苦而皱一下眉,原来不说,不代表不疼。
老妖气若游丝,“血……”
我把耳朵凑近老妖的嘴边,“你说清楚点,什么血?”
老妖再没说出一句话来,双手揪着胸口,冷汗细密密的从头上渗出,像是一颗颗冰粒。
我大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我不明白。
血,到底是什么血?
我脑中灵光一闪,我刚刚吐的过一口血,我的血?
我来不及细想,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破手腕,掰开老妖的嘴。
妖红的血滴在老妖苍白的唇边,老妖胸口的蛊虫剧烈跳动,扯着皮肉,不一会老妖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手,这是老妖的命,我不敢出一丁点岔子。
老妖虽然被蛊虫折腾,但脸色却褪去了恐怖的冰色,我终于放下心,继续给老妖喂血。
那虫子终于被自己一波又一波的垂死挣扎耗尽了力气,最后只能一鼓一鼓的蠕动,老妖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温度,虽然依旧冰凉,但总算不像死人一样了。
老妖缓缓苏醒,倚墙坐了起来,闭目调息。
一番折腾,我浑身都是汗,精疲力尽,头晕目眩。
大约一注香,老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十年一觉”原来只是一条不过指甲盖儿大的冰蓝色虫子。
这虫子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