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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予澜顺着我视线的方向看去,“那是齐国驿馆的院子,昨夜失火了。”
“昨夜?郡主记得是几时么?”
昨夜?是巧合么?未免太巧合了。
“大约是……亥时左右吧,我已睡下了,听到下人说隔壁走水,只是一间厢房,又没出什么大事,也没惊动别人,况且昨日国邸又有大事发生。”
“多谢郡主,下官奉旨查案,先行告辞。”
我还是觉得这场火大有蹊跷,厢房住的是谁?
南宫予澜对我微微一笑,“大人慢走。”
我和雪落来到了烧毁的小院,烧焦的味道尚存,呛得我掩鼻重重的咳了两声,雪落急忙上前:“公子在外等候,雪落进去查看。”
我掩面说道:“不必,我……”
“房子烧成这样,不知会不会坍塌,还是属下先去查探一下,公子再进去不迟。”
我犹豫了一下还未及开口,雪落便急着说道:“若是公子有什么闪失,属下担待不起。”
“也好,那我先四下看看,你小心。”
“公子放心。”
我从前院踱到后院,踩着厚厚的积雪,脚底微微的凉意,不期然想到了老妖,初雪的之时他抱我回房,清冷的月色下离去的背影在我脑中竟然还是这样清晰。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雪落,这里!”
雪落蹲在我身旁,“公子,您怎么在这,让属下好找……”
我对雪落摆摆手,示意她噤声,这被人打扫过,雪中清出了一条小路,奇的是这里是房子后面,院子又没有后门,清理这里做什么?吃的实在太撑了?
我紧锁着眉,捞起捧白雪,这雪,像是刚下的……可最近的一次雪是几天前下的……
“雪落,去房里看看。”
“是。”
我在房间里四下探看了一圈,“这场火烧的更蹊跷。”
雪落四下张望了一圈,“公子,属下不明白。”
“你看这根柱子,”我用力的敲了敲房梁柱,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又用力扒木头,仅仅扒下了些许木屑。
雪落面色发白,出手如电抓住了我的手腕,待看到我手上些微的木屑后也愣住了。
“你也觉得不对劲了,对吧?从外面看这房子基本已经算烧毁了,而这柱子仅烧到了这个程度?一场火把外面烧的比里面严重,这就说明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正值严冬,这房子外面怎么会起火?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纵火。”
这小院,鬼上身了!
“难道有人要杀住在这里的人?”
我拨弄着炭盆,“但你来看,炭盆翻到,床铺烧毁,火势猛烈,窜上了墙,看起来分明是室内起火。可室内起火,绝不可能外面比里面烧的更厉害。”
“这……会不会是室内起火时正好有人纵火?”
“这……”我以手捻着碳屑,要我相信这种小概率事件,除非它和我有一个鬼上身。
这……好像不是碳屑。
我紧蹙着眉头不语,似乎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推测,只是有了轮廓。
“公子?”
顺着雪落的眼神我看到自己的黑手,索性在炭盆里开始翻起来,我这不是破罐破摔,只是想看看,眼前这“破罐”还有什么“没摔碎”的东西没?
雪落忙挽起袖子,“公子,属下来。”
“不用,反正我手……”尚未说完雪落把炭盆翻了个底朝天,我轻笑着改口,“还是你来吧。”
雪落把一个黑乎乎的硬物举到我面前,“公子,你看。”
我用手拂去上面的炭灰,一个手指大小的冰蓝色花型饰物。
雪落凑过来,“这……好像是首饰。”
我捏在手中,反复端看,这东西看起来真眼熟……
☆、真凶
“走吧。”我把饰物用丝绢包好塞到袖口里,猛一站起来才发现腿都麻了,扶着雪落抖了半天。
雪落出门后望了望天,“公子,该用膳了。”
冬日昼短,天色已经暗了,确实很晚了。过了今夜,就是最后期限,一种莫名的压力,“我不饿,你先去用膳,我要去齐国馆驿。”
雪落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说:“主子有吩咐,公子只需尽兴,其他的事情公子无需多虑。”
这个时候了,他倒还真沉的住气!尽兴?当我是在玩么?我气结的一笑,紧迫的情绪反倒渐渐的安定下来。少渊啊,若是不能漂亮的解决这个案子,昭国失信于友邦,声名扫地,齐昭战火纷飞,这一连串的严重后果都是可以预见的,而首当其冲倒大霉的就是少渊你。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沉的住气!
我轻笑着点了点头,雪落颇为惊讶,急忙收敛了跟在我身后。她那是在佩服她主子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呢!那狡猾的妖精!我心事重重,不经意抬首望见惨淡月色下唯有轮廓的梅树,心中不禁唏嘘。仅仅两日,那个任性傲慢的鲜活生命就像此刻的梅树一样,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花。”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那个花型的饰物了,“雪落,去帮我办件事情。”
“不是用膳么?”雪落紧锁着眉疑惑不解。
“还吃什么饭呢!案子还没破呢!”我附在雪落耳边低语了两句,“马上去,迟了,恐怕就没有了。”
“那公子小心,有何状况就吹这个,雪落马上赶到。”雪落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哨递到我的手上。
我见雪落走了以后,转身走向南宫予澜的院落。
“下官洛卿仪,求见澜郡主,劳烦侍卫大哥通传一声。”
侍卫向我躬身施礼,面色尴尬,“见过洛大人,只是,此刻天色已晚,恐怕……”
我倒是疏忽了自己是外臣,又是“男子”,天色这么晚,来求见南宫予澜确实是不合适,打算转身回去。
“洛大人留步,李侍卫,洛大人是郡主的贵客。大人,郡主已经恭候大人多时了。”墨缕推开门急忙拦住我。
“是。”侍卫一怔,随即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微微颔首走了进去,对墨缕说道:“你来的倒及时。”
墨屡甜甜一笑,“是小姐及时,听见了洛公子的声音才让奴婢出来瞧瞧的。”
我跟随墨缕进了院子,侍卫下人无不侧目偷偷瞟我,或许我给她添了麻烦,人言可畏,南宫予澜经过秦川的事在南宫王府的日子想必艰难,我不该再麻烦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澜郡主,下官闲话不说,有事相求。”
“予澜当竭尽全力。”南宫予澜浅浅一笑,徐徐向我走来,一袭随常的白衫让她穿的衣袂蹁跹,风姿绰约。我莫名一笑,男装扮久了开始近女色了?不得不承认,南宫予澜真是美,随便怎么折腾,都是美。
我把来意和南宫予澜说明了,并说若是她有难处,我另想别的办法,她很干脆的一口答应。半晌过后,果然一个熟悉的女声,“不知澜郡主深夜相请所为何事?”
南宫予澜到底是有办法,我一笑放下茶杯,缓步从帷幔后面走出。
“洛……洛大人?”宣城公主惊疑的看着我,转一怒,沉下了脸瞪着南宫予澜,“澜郡主这是何意?”
我施施然的行礼,“公主见谅,是下官求郡主请公主前来的。”
“洛大人‘请’本宫前来有何见教?”宣城板着脸,往日的似水温情荡然无存,也难怪她气愤,名节对女子可不是小事,她深夜来见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其实她实在无需火冒三丈,您看南宫予澜像坏人么?我像坏人么?那您怕什么?
“公主内厅慢坐,墨缕随本郡主去准备茶点。”南宫予澜浅浅一笑,随后便带墨缕去了前厅。
我对南宫予澜报以感激的一笑,前厅一阵悠扬的琴声,我会心一笑,真是个聪明零头的女子,想的倒是周道,她在前厅抚琴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为我们把风放哨。
“公主,请坐。”
宣城不知道我的来意,戒备的打量着我,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强自镇定的坐了下来。
“公主,下官奉旨查案,有件要紧事想向公主请教,天色太晚,登门怕与公主不便,所以出此下策,公主恕罪。”
宣城脸色略微缓和,淡淡的说,“本宫一介女流,身居浅出,只怕帮不了大人。”
“这个,公主一定可以。”我从袖口里掏出丝绢,摊在她面前,宣城惊叫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声高亢嘹亮的琴声,我连忙对宣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是南宫予澜在提醒我们声音过大,她在外厅已经听到了。
宣城一垂眼,压低了声音,“这……这是观月的。”
我把东西包好仍旧收到袖子里,“观月公主是否有心疾?”
宣城一听到我的问题顿时脸色大变,“本宫不知,大人行事也该有个分寸,天色不早,本宫该回去了。”
“这对公主是举手之劳,对下官却是大费周章,还望宫主赐教。”我不慌不忙的品着茶,根据我对宣城的认识,她和观月截然不同,不是一个胸无城府,任性胡闹的人。
“本宫深夜被你们骗到此处,为何要动这举手之劳?”宣城冷笑了一声,仍在恼怒我们诓骗她过来,虽然嘴上如此说却停下了脚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公主日后嫁入昭国,背井离乡,多个朋友多条路,公主以为如何?”我为宣城倒上一杯茶,
我知道宣城拒绝不了,她将要嫁的是太子,齐昭两国的关系暧昧,一有变数她就是这桩政治婚姻最大的牺牲品。她在昭国无依无靠,齐国的娘家鞭长莫及,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何况我也没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只是举手之劳。
宣城思索了片刻,“观月天生患有心疾,大人手上拿的就是一位世外高人制的克制她心疾的灵药。”
“这是药?下官记得这是公主甲片上的饰物。”我记得当时应凌疯子的邀请出席赐婚那次宫宴,我就坐在凌疯子身边,和观月宣城一席之隔,观月的指甲一寸来长,还雕了花朵样的佩饰,我当时觉得她挺“前卫”,还美甲,于是多看了两眼。
“观月发病时很是凶险,那高人便把药做成饰物模样,嵌在观月的指甲上,以防她发病时来不及用药。”
“观月公主的心疾,是否因为她的心异于常人,长在右侧?”凌疯子以观月的身份为由,不许验尸官验尸这是最棘手的,上次雪落草草看了看刀口,已经是凌疯子分外开恩。想解剖观月,门都没有。
宣城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你如何知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观月对此讳莫如深,知道之人寥寥无几,你不可能知道。”
如此便是了,我的猜测应该□不离十了,“下官唐突一问,公主和观月是否并非同父姐妹,和太子殿下也非亲兄妹。”
我和齐国使团接触的一段时间发现宣城对凌疯子疏离忌惮,和观月密而不亲,观月对凌疯子的依赖过分已经超出了兄妹的底限,还有观月的遗物,那件肚兜。他们真的不像是亲兄妹。
“本宫和观月确不是亲姐妹,本宫是庆亲王的女儿宣城郡主,观月是成国公的女儿,齐皇只有一个女儿,年龄尚小。观月的母亲是我的姨娘,我们是表姐妹。”
我也问的差不多了,起身向宣城施礼道谢,“多谢公主。”
“大人不必多礼,只要记得本宫这个友人便是。”宣城微微一笑,起身走了。
“恭送公主。”
只听外间宣城略微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