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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说得清楚?虽说她也不是第一次去北朝,可一想到这一次与从前不一样,而且将是嫁作人妇,会发生些什么,未必会全在她的掌控之内。
“父皇从前一心想让你觅得一个好夫婿,没想到头来却是……”北夷王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女儿现在不就是找了个好夫婿吗?虽然我跟这祺王没有太多的接触,不过也旁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为人又有翩翩风度,倒是有多少女人想嫁也不得机会。说不准,女儿这辈子也再遇不到一个如此好的夫君了。”潍雅笑着对父亲宽慰道。
“可他毕竟不是你中意的人,父皇是怕委屈了你啊……”北夷王摇摇头。
“女儿才不委屈呢!或许是和南宫苍梨说的那番话,也许她未必是全为了我,却也反而让我想通透了一些事。对我来说,有些东西其实根本没必要那么坚持,因为我现在很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祺王愿意与我成婚,自然是为了他的国家,而我又何尝不是为了我北夷族的子民们?我看得出来,北皇有壮志雄心,相信不久的将来,北朝定会有一番动作。如今我们向北朝靠拢,日后才可保得万分周全。以我一人之力,就能尽可能的化干戈为玉帛,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吗?女儿知道父皇是担心女儿的婚事会不幸福,可是女儿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相信将来也会一样。你又不是不了解女儿的个性,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尉迟潍雅信誓旦旦地说。
“父皇就是怕你性子太倔,在别人的地方,总是要服软一些才行。”北夷王拍拍潍雅的手说。
“女儿知道了。父皇你就放心吧,女儿一定会过得比想象中更好的。”潍雅笑着说,掩去了眼神中的一丝心酸。看着父亲斑白的鬓发,想到自己即将远行,没有人再陪在他身边,如何能不让她心酸?她哽咽了一下,说:“倒是父皇你,女儿以后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你的风湿病,一到变天的日子就疼得厉害,要让丫头们准备好药酒。春香那丫头,倒是把女儿的手艺学到不少,就算以后女儿不能亲自帮你揉擦,你也千万不能马虎……”
她说着说着,父女两人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父皇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北夷王哽咽着说,别过了脸去。
“唉!”潍雅深吸了一口气,环顾自己的房间,岔开话题说,“这间屋子住了这么久,突然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这房间,父皇给你留着。等到父皇百年以后,你总要回来接替这个国家,到时候……”北夷王话还没说完,就被潍雅打断。
“父皇你说什么呢?你会长命百岁的。等到以后女儿给你生个大胖孙子给你解闷儿,你还得好好教育你的小胖孙!”潍雅挽着北夷王的胳膊嗔道。
“你这丫头,说话也不害臊!”北夷王一下子被逗笑起来。
“你是我父皇,有什么好害臊的!”潍雅嘟着嘴撒娇说。
“哈哈!”北夷王摸了摸潍雅的头,大笑起来,眼角拉出长长的皱纹。
清月的光芒,无声地洒落。
在寂静无声中,照样慢慢升起。
秋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清冷的光芒,照着这条漫长的道路。
等到回宫之日,广场上一片喜庆之色。原本传回婚讯之事,让宫里布满了疑虑,如今一切圆满解决,自然都是喜不自胜。
“皇上回宫——”
小顺子满脸堆笑地拉长了声音喊道。
文武百官守候在道旁,作出恭敬之色。
皇后也领着众妃迎接,却见是苍梨行在湛溪身旁,不免露出些不悦的神色。
“皇上可算是回来了。”兰妃盈盈笑道。
“原本就无大事,何必太记挂。”湛溪淡淡说道。
“是。不过,臣妾听说这次北夷之行,还为祺王爷带来了一门亲事……”兰妃欲言又止,目光扫过了后面的轻云和尉迟潍雅两人。
提到这个,大家都露出了奇怪的目光。毕竟尉迟潍雅在后宫的名声可不见得好,而且这次事情又是大逆转,更加让人觉得不太舒畅。这祺王在北朝,那也是翩翩美男子,这王妃之位也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偏偏被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丫头给夺去了,实在让人不服得很。
不过兰妃说这话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所以询问。
“两国邦交,和亲之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湛溪说这话时,眼神里才有一点波澜。毕竟他的心里,对瀚书还是存着一丝愧疚。他总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讲,瀚书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为了他和这个江山。“不过朕既许诺为他们补办婚事,自然也不得马虎。这尉迟公主就暂住后宫,当作她的娘家,倒是王府自来宫中迎娶,也算是不失礼数。皇后和兰妃下去好好打点此事,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臣妾遵旨。”皇后和兰妃齐齐恭敬说道。
“有劳皇上费心了。”尉迟潍雅挑眉说。她看着湛溪的眼神带着一点戏谑的意味,那意思仿佛就是,她从前一直缠着他,如今她就要嫁人,他也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吧?这样想怎么也有点自嘲的意味,可是她却并不觉得有如她想象的那般苦涩。她心中唯一苦涩的,只是那一抹思乡之情。
“瀚书哥哥!”
就在众人寂静之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到人,大家也能猜到是谁,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觅儿……”兰妃正欲上前拉住她,北野觅却一把甩开兰妃的手,直冲上前来,双眼血红地瞪着北野瀚书,好像恨不得立刻把他撕碎了吞下肚一样。
“你真要娶这个女人 ?'…3uww'”北野觅伸手指着尉迟潍雅口气不善地质问道。
“觅儿,别胡闹!”湛溪轻喝道。其实从赐婚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如今在大堂之上,若是发生点什么,总有失皇室的颜面。加上,他实在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这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胡闹?”北野觅却前所未有地清冷反问,那口气,仿佛是被这整个世界抛弃。是啊,她的皇兄,亲自将她所爱之人赐给了别的女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重不小的打击。而她守候多年的那个人……
周围的气氛也瞬间冰冷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却又好像不敢看她。她就像那大海中的一座漂泊的孤岛,无所依靠。
北野瀚书,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150章 痴情终成空
“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们眼中都只是胡闹吗?”北野觅噙着泪说。“我知道,我平时总是胡搅蛮缠,很不懂事,可是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半点虚假!”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妹妹看。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瀚书轻声说道,尽量去宽慰她。看着北野觅现在的模样,堂堂的公主能够放下自己的尊严,何况又是北野觅这样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她能做到现在这样,实在是难为她了。所以瀚书心里也很是怀着愧疚,甚至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可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能够做你的王妃?如今你若是娶了别的女人,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北野觅大吼道,眼泪肆意流淌。
“不许胡说!”瀚书无奈地呵斥道。“你要明白,我不是你的生命,以后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若你再如此胡搅蛮缠,那我以后只能不再见你了,免得大家都不好受。”
北野觅一下子噎住了,睁大眼睛瞪着瀚书。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平日她就算胡闹,他们也都会尽量宠着她,可是这一次,他们的态度都是那么决绝,连她的皇兄也好像是铁了心……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北野觅抽泣着说,眼巴巴地看着湛溪。“皇兄,我只求你这一次,最后一次……不要让他们成亲……”
“朕金口玉言,既是当着众番邦许下的承诺,岂有收回之理?”湛溪别过头,不看北野觅绝望的神情。
“八公主,你就别再为难皇上了……”苍梨也看不下去了。虽然她后入宫,可是北野觅对祺王的心思,她也不是不知道。同为女子,她更能体会到北野觅此刻的心情,北野觅尽管年纪小,可她对祺王的确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做作,如今的局面对她来说似乎太过残忍了些。
“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北野觅含着泪恨恨地说。“我不求你们,我去找母后!”说着转身就往康宁宫跑。
“觅儿!”轻云想要叫住她,也来不及了。
湛溪叹了口气,说:“算了,让她去吧。太后会有分寸的。”
“还是臣妾过去看看吧。不管是在太后面前,还是觅儿那儿,臣妾都算是能说得上点话的。臣妾和太后一起劝劝她,也许会好一些。”兰妃不放心地说。
湛溪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大家也不要聚集在这里了。该做什么自己去做就是。”
“是。”众妃好容易从这尴尬的气氛中脱身出来,也都避之不及。
“皇上不要太担心了。八公主年纪还小,难免任性些,有人劝劝她,应该就好些了。”苍梨挽着湛溪的手说道。
湛溪还是轻微地叹了下气。他那么了解北野觅,从来都是被别人宠着,这次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她倔起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呢!不过他也不想让苍梨跟着瞎担心,这些琐事就别再把她扯进来,于是笑了笑,说“朕知道了。不过这些日子,就要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尉迟公主了。”说着,他看向了尉迟潍雅。
“皇上要让她住臣妾宫中吗?”苍梨蹙眉问道。
“这后宫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恐怕除了玉茗轩,没有地方容得下她。”湛溪有些无奈地说。
“怎么,怜贵人不欢迎我?”潍雅故意说道。
“本宫只是担心……”苍梨说着,又犹豫起来。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好说出口来。
“担心我会受刺激吗?”潍雅倒是坦然。她一早就看出苍梨的心思,虽然她往日记恨过苍梨“欺骗”于她,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得通透了些。眼前这个女人,对谁都难得怀有恶意,即便是她这曾经的情敌。只是潍雅看过宫里那群女人之后,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像苍梨这种心软的女人,如何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大概也只是凭着湛溪强有力的保护吧,像他那样的男人,若是如此地深爱着一个女子,又明白宫中的争斗险恶,必定是会拼尽全力去护她周全的。潍雅不禁笑了笑,说:“你放心,我早就想开了。任凭你们在我面前有多如胶似漆,我呢,只想安心做我的新娘。前尘旧梦,我是不会那么执着的。”
苍梨低下头,仿佛还怀着一丝歉意,嘴角却浮起微笑。
“那就这么决定了。”湛溪说着,又转过身去拍了拍轻云的肩。
这次,是他欠他的。
这句话不必说出口,轻云也明白。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却也不点破,拱手说道:“那臣弟就先告退,回去好好准备婚事。”
看着轻云走远了,湛溪才轻叹口气,回过头说:“走吧,朕送你——你们回宫。”
“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宫里逛逛。可以吗?”潍雅目光飘忽地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让她有点失神。
湛溪想到刚才的场面,不由犹豫了一下。不过来者是客,总也不能连这点要求都拒绝,他也只能点头放行,但又不放心的对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