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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暂命你为一统大将军,领兵五万,扫平周边胆敢侵犯边境的小国。朕要的是绝对的胜利和震慑,你可能做到?”湛溪说道。
“微臣定不负皇上众望!”段天灵兴冲冲地说。
湛溪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他接着说:“哦?这次全面进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大将军胸有成竹,可敢与朕立下军令状?”
“诶?”段天灵一下子愣住了,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父亲。这一出,可不在他们之前的预想范围之内。
段淳也没想到湛溪给摆上了这么一道,硬着头皮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我北朝泱泱大国,这次又是主动进攻,若是不能大获全胜,如何能够振兴士气?国丈大人也知道,南朝已对我方虎视眈眈,战争随时会兴起。士气乃是关键。在这个时候出兵平乱,绝不能容许一丝差错,否则只能以失败者的血祭我军旗,重振军威。世子能勇于担当,正是朕所需。”湛溪冠冕堂皇地搬出理由来。
“这……”段淳和段天灵面面相觑。
那段天灵把自己吹嘘得再厉害,也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
这一局,无论他们怎么选择,赢家都是皇帝。
段淳没想到自己计划一番,反落入了皇帝的圈套,如果段天灵真能英勇无匹便也罢了,可若是失败,即便没有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看来皇帝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了。这个一统大将军的位置,可没想象中那么好做。
湛溪惟恐天下不乱地继续说道:“当然,朕一向赏罚分明。若世子能够大获全胜,朕便封他为平南王,与杜希、步清风二位将军一同统帅三军,如何?”
“啊?”太后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瞪着皇帝。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这才意识到,他们再怎么计划周密,到头来却是让皇帝当了最大的赢家。原来,他们反倒都被皇帝给算计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推波助澜一把,让段淳圆了这个心愿,其他的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可是现在看来,如果段天灵当真是军事之才,恐怕会成为将来的劲敌。这正是段淳所希望的,却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段天灵,这军令状,你可敢接?”湛溪再一次问道。
“微臣……”
“皇上,为国尽忠,我段家责无旁贷。若犬子不能为皇上分忧,给北朝丢脸,老臣也自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任凭皇上处置!”段淳抢先说道。
“好。朕要的,就是国丈这分豪气!”湛溪露出满意的笑颜。
那段天灵一脸无奈,可父亲已然接下重任,自己也只能认命。原本以为混个大将军来威风威风也是好的,父亲也没说会担上这么大的风险啊……这要真是打了败仗,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176章 家事,国事
“将军、将军你等奴婢去通传一声!”
丫鬟话还没说完,杜希就已经闯进了大殿。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已经知道一统大将军之事。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去,然后放下茶盏,慢悠悠地说道:“看你慌慌张张的,哪有个将军的样子?难道把哀家和你爹的教导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姑母!一统大将军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这个机会很久了,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再说,万一要是那个姓段的小子真有点能耐,皇帝给了他平南王和三分军权,那那咱们就……”
杜希一副义愤填膺的担忧模样,对着太后说话也如同连珠炮一般。
太后皱起眉头,说:“哀家何时教过你,遇事如此惊慌?”
“不是,姑母……”杜希看太后一副慢吞吞的样子,就急得不行。他如今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被人动摇了位置。
“就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让你去做这个一统大将军,哀家看也未必能赢到皇上的军令状。”太后幽幽说道。
“姑母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希一愣。
“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哀家早已派人暗中调查过,段天灵要应付的几个小国,虽说不如我北朝国力昌盛,但实力也都不容小觑,不然也不敢一再犯我边疆。而段天灵那家伙,不过也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庸才。所以段淳那狐狸来找哀家,要哀家帮他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时,哀家权衡再三,才答应下来。唯一出乎哀家意料的是,皇上竟然会摆出这么个军令状,呵呵,真是雏鸟的翅膀长硬了,急着想挣脱束缚了。但那也要看看,哀家这老的答应不答应。”太后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颇有些恼意地说。她一向以为,皇帝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连他最心爱的皇妃,不也被自己摆了一道?可没想到,他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给她摆谱,真是不像话!
“姑母的意思是,你早有应对?”杜希冷静下来,半信半疑地问道。
“哼!段淳那老狐狸,自以为机关算尽,他也不想想,哀家好不容易等到他退出朝野,岂会容他东山再起?他也就仗着当年辅佐新帝上位一时,处处要挟哀家,若非他如今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哀家早就让他这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人尽快去见阎王了!他想让他的儿子代替他在朝中的地位,明知最终是便宜了皇帝,却还是迫不及待,看来这老狐狸已然开始忌惮我们杜家在朝中的势力。不过他的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好了。就算他那废物儿子当上了一统大将军,也未必能达到皇帝的要求。不过按照他的个性,既然知道段天灵没有通吃的能力,定然会安排军师,而他身边,唯一有这样才能的人,他必定不曾料想过恰恰是哀家的棋子。哀家就给他好好地唱一出,‘赔了夫人又折兵’。啧啧,真不知道这堂堂的两朝元老却落得个老来丧子的下场,是何等凄凉。即便是再忠心之人,恐怕也会有怨言吧?何况,他谈何忠心?不过是苦于没有借口和时机罢了。如今,哀家就给他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太后说着,嘴角浮现出冷笑。皇帝啊皇帝,你自以为聪明,却可知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杜希愣了半晌,细细品味太后的话,忽而恍然大悟。
“若段天灵在交战中失败,皇上折了大军,本身实力就会被削弱。他一定会按照军令状愤而处死段天灵,这样一来,便会触怒段淳。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了!高,姑母这招一箭双雕果然是高!”杜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既能除掉咱们最大的宿敌,又能让哀家这叛逆的小皇帝从此乖乖听话,哀家真是迫不及待了。呵呵。”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阴冷的笑声,令静静站在屋外的兰妃,浑身一片冰凉。
她满怀心事地走向静心殿,只见湛溪正拿着地图陷入沉思。那地图上标识的,正好都是这一次一统大将军将要对付的几个小国。
他……在为战事伤神?
兰妃暗自思忖,方才太后和哥哥的那一番谈话,若当真付诸实践,对皇上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本来皇帝在朝中的势力就不稳固,手下兵士也不多,能抽调出五万交给段天灵,已属不易。如果按照太后和哥哥的计划,那岂不就等于折了皇上一翼?
“咳咳。皇上。”兰妃干咳了两声,引起注意。
湛溪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地图放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方才走到门口,看皇上入了神,就没让人通报。皇上在想这次对诸国作战之事吗?”兰妃假装不经意地问。
“小事罢了。”湛溪轻描淡写地答道。
“这次征战,一来可以平息我边疆战乱,二来可以宣扬我北朝国威,对皇上来说定是至关重要。如何能不担心呢?只是这段天灵,毫无实战经验,不能不让人担忧,他是否能胜任此重担。”兰妃皱起眉头说。
“哦?”湛溪抬起头来看着她,问:“那兰妃以为,何人最为适合?”
兰妃张张嘴,却欲言又止。皇上的心思,她从来不能完全看透,仿佛他对着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眼神,都是怀疑的,除了……何况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似乎更不合适。她摇摇头,垂下眼眸说:“军国大事,臣妾不敢妄言。臣妾只希望,一切能如皇上所愿。”
“兰妃操劳后宫,已是帮了朕的大忙,别的事,就让朝臣去关心吧。否则,朕养他们何用?”果然,湛溪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以至于她岔开话题之后,他立马就顺水推舟。或许是因为,他很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
兰妃点点头。“臣妾听小顺子说,皇上近来操持国事,尤为辛苦,所以让人熬了一些调补的高汤,给皇上送过来了。”说着,就让心蓝将篮子递上。做完这些,她便退下了,想说的话,始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湛溪看着放在桌上的那碗乌鸡人参汤,却低下头来,移开面前的地图图纸,盯着底下的画作发呆。
画上的苍梨,低眉拨弦,素手纤纤,蝴蝶萦绕在她身边,似也舍不得离开。
湛溪忽觉喉头发紧。那副与世无争的表情,恬淡闲适的面容,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都在剜着他的心。如此温婉良惠之人,为何却被推向宫廷斗争的风口Lang尖,成为肮脏的政治的牺牲品?做出这一切的,无论是谁,都应该付出代价,不是吗?看着吧,梨儿,计划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紧紧捏着地图一角,揉碎了也没发觉。
小顺子见状,赶紧说:“皇上,这汤还是趁热喝,奴才给您盛一碗?”
湛溪瞥了一眼乌鸡汤,摇摇头说:“朕不饿……”可是顿了顿,他又抬起头来,说:“你……让御膳房熬一锅鲫鱼汤吧。”
“诶?鲫鱼汤?皇上这是要……”小顺子大惑不解。难道皇上是准备带鲫鱼汤去玉茗轩?可是,都这么久了,皇上还是始终只在大门口徘徊,怎么今儿个……
“朕想尝尝。”湛溪喃喃地说。
“诶?”小顺子一下给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鱼的味道,好久都不知道了。南方那么多江河湖海,南方人……应该很喜欢吃鱼吧?”
可是,自从知道他的习性以后,玉茗轩的饭桌上,再不曾出现过鱼类的菜肴。
自己,却突然好想念。
“皇上……”小顺子听到后面这句话,心一下子就酸了起来。他擦了擦眼角,点头说:“奴才这就去准备。”
湛溪垂下睫,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面庞上,回想起那一刻的天真烂漫。当他终于完成这幅画作,却再没机会赠与她手,只是留给自己无尽的念想罢了。
罢了!给她的伤害已足够多……
“皇上,安王爷到了。”
“传。”湛溪收起心绪,看向门口。
轻云的面容有些憔悴。“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因何召见?”
湛溪的手按在地图上,问道:“这次对周边诸国一役,你有何想法?”
“若为军国大事,皇兄何不找瀚书商量?这方面,他比臣弟有见解得多。”轻云别开目光。
“朕,现在只问你的想法。”湛溪发现轻云今日似乎有点古怪。
“皇兄一定要听臣弟说吗?”轻云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湛溪。“那,在臣弟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不可以请皇兄先回答臣弟一个问题?”
湛溪眼中透出一丝疑惑。“讲。”
轻云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问道:“皇兄你……真的相信怜贵人的孩子非你所生吗?”
湛溪蓦地一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轻云。他们彼此都知道,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多么不合时宜,而且,更不该由轻云问出口。可是轻云却丝毫没有闪避,挺直脊背和湛溪对视。爱一个人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