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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本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丢尽我杜家的脸?”玉梅红着脸说。
“小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迂腐世故了?在乎别人的眼光干什么?怜贵人都说了,这可是一首求爱诗!”夕莲撇嘴说。“除非,你对安王爷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咱们就直接回绝他好了!”
“诶……”玉梅连忙拉住夕莲,犹豫起来。“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就这样回绝了不好吧?不过你说的那个办法……能行吗?”
夕莲噗哧一笑,拍拍玉梅的手说:“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做事,什么时候出过错?”
玉梅抿了抿唇,兀自看着那方白绢,心里闪过一丝紧张和期待。
前间儿的大殿此刻也亮着灯。
苍梨抿了一小口茶,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丫鬟,并不作声。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主子。”小丫鬟低着头小声说。
“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竟连咱们殿中的一举一动也敢讲给别人听!”莲蓉呵斥道。
小丫鬟急忙解释说:“因为是安王爷亲自询问,奴婢不敢有所隐瞒,而且只是与杜二小姐有关,奴婢并没有想太多,所以才胡乱说话,主子恕罪啊!”
“多嘴多舌的丫头。我看是芳姑姑走了以后,你们就不安分了!”莲蓉瞪着她说。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丫鬟连连叩头认错。
“你既知错,本宫念你初犯,就不再追究。但你以后合该谨记分寸才是。”苍梨叮嘱说。
“奴婢记住了,谢主子。”小丫鬟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也庆幸苍梨平日就是个温和的主儿,对待下人也并不像其他宫里那样苛刻。
苍梨挥了挥手,示意那丫鬟退下去。
莲蓉便低下头来问:“公主,这件事……”
“随它去吧。”苍梨淡淡一笑。“安王爷好歹也算本宫的知音,他若是想追求玉梅小姐,本宫也乐得搭一座鹊桥。”
“嗯!”莲蓉也懂得苍梨的心思。既能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只是这主子对别人的事情如此上得心,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心呢?想起那尉迟潍娅的模样和说的话,莲蓉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她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噔噔。”门响了两声。
“进来。”苍梨抬起头,看见敬嬷嬷走来。
“主子,小顺子刚来传话说,皇上有令,明日游园请你同往。”敬嬷嬷禀告说。
苍梨轻轻一震,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皇上是不是有病啊?”莲蓉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一时没忍住,便脱口大骂道。
“莲蓉!”苍梨喝住她,接着转向敬嬷嬷。“本宫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前往。你去回了小顺子吧。”
敬嬷嬷却站在原地不动,躬身强调说:“主子,这是圣旨。”
苍梨怔了一下,眼眸里有些恍惚的光芒。圣旨……是啊,她差点忘了,她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男人。即便是在寻常人家,夫为妻纲,丈夫的吩咐,做妻子的也是不能轻易回绝的。而从前仗着湛溪的包容,她可以任性,也可以轻易说“不”,但现在,一切又怎么能与从前一样随便?她垂下眼眸,轻轻点头说:“本宫知道了。”
“夜深了,主子早点休息吧。”敬嬷嬷面无表情地说完,走出了大殿。
“什么嘛!这个老太婆,根本就是他们一伙的,现在都来欺负公主你了!”莲蓉气鼓鼓地抱怨说。
“她也不过奉命行事,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苍梨平静地说,转身走向床榻,心里却在揣测皇帝的用意。既然他答应和潍娅公主游园,若是真想要试着接受潍娅,那么吩咐她同往,岂不是诸多不便?或者是说,他根本就是在向她示威?她知道她本不该以这样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真真切切地疼了一下。
皇上,这是想要报复她吗?是她骗了他的心,负了他的情,若是他当真要如此,却也无可厚非。再多的痛,她一个人承受着就是。
“公主你……真的要去看着皇上和别的女人……”莲蓉想用“卿卿我我”这个词,却没能说出口。这样的字眼,对苍梨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皇上身边的女人,什么时候少过?本宫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苍梨故作平静地说,一面扯下床帘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可是心,又真的能因为夜晚的安宁而平静下来吗?
便又是一夜无眠,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苍梨就昏昏沉沉地爬起床来梳洗。
看着铜镜里那张因失眠而苍白的脸孔,连苍梨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莲蓉将苍梨的头发挽了个髻,拿起梨花簪准备别上。
苍梨却扬了扬手将莲蓉止住。她盯着镜子里的簪子看了半晌,好像看到了另一张脸,柔情蜜意,却已是过往。她摇摇头说:“用简单一点的头饰就好了。”说着,从莲蓉手里抓过那枚发簪,放进了抽屉里,好像要将它深深埋藏。
莲蓉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换上了别的头花。
为了掩饰憔悴的脸色,苍梨画了一些淡妆,行在清晨带露的风中,却似一朵出水芙蓉,纵使染了一些脂粉气,却也不失清婉明丽。
早晨的御花园,从湖面吹来一丝凉风,其他地方都被热气包裹着,连知了也懒得早鸣。
苍梨干脆在湖边坐下来,伸手去拨弄着冰凉的湖水。丝丝凉意从指尖浸入,好像有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苍梨看着湖面上的倒影,恍恍惚惚的觉得好陌生。那是……自己吗?什么时候,她开始喜欢桃色的胭脂,还有樱色的唇?她的青丝,为谁而绾?她紫色的衣衫,也不过留给夏天一抹寂寥。这一切,冥冥之中是什么在安排?
身后传来脚步声,打断了苍梨的思绪。她抬起头,就看见潍娅兴冲冲地扑上来。
“怜贵人,你真来了?”潍娅很高兴地上来挽住苍梨的胳膊。
苍梨刚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潍娅。她那句话的意思是……
不等苍梨发问,潍娅自己就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我央求了皇上好久,他才答应让你来陪我。虽然好不容易能有和他单独一起的机会,可是还是有点害怕,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得多了。”
苍梨一怔,原来是……那么,是她错怪皇上了。那样的他,即便是心里有怨恨,又怎么会去伤害他爱着的那个人呢?是的,她知道,他爱的那个人,依然是她。这本该让她安心的思绪,却让她更加心慌。
为何,为何那么相爱的彼此,却有各种阻挠,不能在一起?
皇上……
苍梨忽然哽咽起来,脑海中的那张脸,越想要忘记,却越发清晰。她躲不掉的,是爱情,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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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故意的意外
潍娅见苍梨发呆,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
苍梨摇摇头,不作声。
“该不会是,想念某个人了吧?”潍娅自作聪明地打趣说。
苍梨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其实她的答案对潍娅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或者说,她并不想对自己承认什么。
潍娅却一向很笃定自己的猜测,见苍梨不说话,便当她是默认,于是说:“爱一个人,却不敢承认,也不敢去争取,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我要是你,一定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选择?”苍梨反问,“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选择的。”
“包括两个人之间的爱吗?一旦爱上了,就会抛却身份、年龄、所有一切的差距和阻碍,这也是由不得自己选择的。但是你却在违背你自己的心,不是吗?”潍娅语气笃定地说,就好像她完全洞悉了苍梨的内心一般。
苍梨微微一愣,目光深邃地看着潍娅。难道,这个丫头真的知道了吗?那么她现在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让自己看见她和皇上一步一步发展,来宣示她的成功,让别人都知难而退吗?苍梨轻轻咬了下唇,对潍娅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潍娅却并没有理解苍梨这句话的意思,仍是照着自己的思路,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爱情是靠自己争取的罢了。如果从一开始就屈服于命运,那是永远都得不到幸福的。”
“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幸福,未必真的值得。”苍梨淡淡回应,转身走开。
潍娅蓦地一怔,继而跟上苍梨的脚步。不过她心里想着,难道苍梨是在指责自己?因为她想要皇帝一心一意的爱,所以必须把别的嫔妃都踩下去,这样,算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便是多一个人,也会造成所有人的伤害。我决不允许我的爱情,有这样的杂质。可是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你所担心的吧?你是在为别的嫔妃鸣不平吗?”
苍梨停下脚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潍娅,说:“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明白!”潍娅却反驳。“因为你很清楚,你的幸福,并不取决于我要怎么做。你的幸福,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只要你愿意去争取,不是没有可能。”
苍梨再怎么聪明,也想不通潍娅所说的逻辑,不过潍娅说得对,自己的幸福是在她自己手中的,也是她自己亲手放掉的,怨不得任何人。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潍娅倔强的脸,有那么一刹那,她好像看到了从前。当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还是那个养在深闺里的公主,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在她的父皇面前仰着倔强的脸,决绝地请求离开皇宫,从此后,再没相见。她以为,只要逃开那座金碧辉煌的囚牢,她就可以让自己的心得到解脱,但是那样倔强,换来的是怎样的后果呢?她连自己父亲离世,都不曾陪在他身边。纵使她心中有恨,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么能说断就断?何况她明白地知道,母后和父皇深爱着彼此,母后至死也没有恨过她的爱人。那么作为女儿的她,又怎该去衍生这份恨呢?
“你真的觉得,你能打动皇上的心吗?”她忽然问。
潍娅转头看着苍梨,说:“我尉迟潍娅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可是爱情,不是你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苍梨反驳说。
“爱并不需要回报。如果感情演变成感激,那就太可悲了。我要的只是让他感受到我的心,只要是真心付出,就一定会有回应。”潍娅笃定地说。
“回应却并不见得就一定是好的。”苍梨想起自己对湛溪说的那些话。从前到后,恩爱到伤害,不过也如此而已。她用绝情来回应他的真心,真是讽刺。
“那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不是吗?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就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了。”潍娅笑了笑,高高扬起下巴,挑眉说道。那表情,似乎志在必得。“我现在,正在一步一步接近我的目标,不是吗?”
苍梨轻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或许吧。”
皇上的心,谁能说得清楚呢?她连自己的心都不能掌控,别的还有什么能让她足够坚持信念?
“我可以跟你保证,等到我成功那一天,一定也会成全你的。毕竟这些天,你也算帮了我不少忙,在这后宫里,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人肯跟我说说话了。”潍娅大大咧咧地笑道,似乎并不介意被排挤,但是对苍梨仍是透着一份感激。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给她容易亲近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她们同样有着“外乡人”的身份吧。
苍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