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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乐抬头望去,没想到那厚瓶底老师还加一句:“说的就是你呢!”
然后前排所有同学集体转过来看向她,江衡乐这时候死的心都有了,就想找块豆腐撞死,挖地道钻下去也好啊,好丢脸,好丢脸……今天是有多杯具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江衡乐一脸欲哭无泪。
“难道你想现在出去,再被那个老师说一遍么,那这个班的人都要认识我们俩了。”樊帆压低声音分析。
“《诗词鉴赏》课点名怎么办?”
“不会,现在还是乖乖坐在这里听神经外科学吧!”宁翌曦压低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
“只是这么觉得,你若不信也没办法,但是要是在这里再惹毛他。”宁翌曦指了指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地讲解厚瓶底老师,“那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不了了。她跟樊帆本来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在这里听听看好了,可是听了不到三分钟,两人就同时有了要崩溃的感觉。
脑膜?脑血管?脑神经?怎么全都是关于脑的?
江衡乐慢慢地靠到宁翌曦旁边问道:“师兄,你们这个是神经外科学对不对?”
宁翌曦挑眉。
“怎么都是跟脑袋有关的?”
“神经外科就是主治外伤导致的脑部、脊髓等神经系统的疾病。”言简意赅,说完就盯着讲台不再看她。
江衡乐只好默默地掏出手机玩玩俄罗斯方块。
二十分钟后,江衡乐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想这辈子她跟数理化都有仇!
三十分钟后,老师突然说点名。
这老师简直是人精,点完之后发现江衡乐跟樊帆这两个多余货。
“同学,你们两个是哪个系的?”神外的女同学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这两个是哪里冒出来的?
江衡乐正想着怎么编,右边的人忽然就开口了。
“她们俩个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宁翌曦居然睁眼说瞎话。
江衡乐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老师,我们早就听闻您学贯中西,学识渊博得不得了!还听宁师兄说您讲的课特别好,难得是能把这么枯燥的学问讲得妙趣横生了,久仰大名,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比他更瞎,对自己的狗腿真是感到无比汗颜。
那边樊帆已经嘴角抽搐了。
那厚瓶底老师显然很高兴:“是么,翌曦,你真是这么觉得?”
“是啊……”宁翌曦很不自然的微笑。看在江衡乐眼里跟面瘫似的,强憋着想要爆笑的难耐,想必他也是觉得这个老师的课无趣的很。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讲师貌似心情大好的样子,笑眯眯地。
“铃声还没响呢,怎么就放学了?”江衡乐嘀咕,不过现在肚子嘀咕的更响,汗,真是丢脸,反正那边诗词鉴赏课已经落下了,不如破罐子破摔。
“师兄,我们现在要去食堂了,你要一起吗?”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江衡乐只是礼貌客套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虽然很饿,但是江衡乐跟樊帆都没有狼吞虎咽,尤其是樊帆,淑女的不能再淑女了!来的途中还一个劲地掐她的胳膊,问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极品的帅哥。跟优雅绅士的极品帅哥一起吃饭,让人不自觉的淑女起来,所以这早餐吃的是相当纠结的。
“你习惯吃饭都这么细嚼慢咽吗?”宁翌曦很随意地问樊帆。这哪里是细嚼慢咽,那速度,连粥里面几颗米粒都能数出来了。
“对啊对啊,我习惯细嚼慢咽,这样好消化嘛!”樊帆讪笑着说。
宁翌曦嘴角微微扬起:“倒也是。”
吃过早饭,宁翌曦也不急着回去。三个人一起走在一条林荫大道。江衡乐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问东问西,宁翌曦也不觉得烦,每一个问题都详细解答。
十月多的天气,许多树木的叶子都开始纷纷掉落,散落满地。谈谈的初秋的味道,倒是令人心头升起某种绵软的思绪。
道路前面转弯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围满了人。
“好像是有人晕倒了,我们过去看看!”宁翌曦说着加快了步伐。
她跟樊帆也疾步向前,透过人群中的空隙,隐约看见里面躺着的是位男生。那脸色煞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还冒着冷汗,眉头紧锁,看上去甚是痛苦。
樊帆看着心里凄凄的,扭头去看江衡乐,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修改过了~对不起各位看过了的亲啊~
第六章(修)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长长的走廊尽头的长椅上,江衡乐像是整个人被抽离了力气一般,毫无生气。
脑子混沌不堪,这样的突发状况简直是五雷轰顶。从来没有一幕有刚刚倒在地上的林骁宇带给她来的震惊。那样子的林骁宇还是他吗?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意气风发,一点半点的生机勃发?
他真的是他吗?她不敢想。
偶尔,他也会说:“江衡乐,你这样看着可真顺眼!”江衡乐知道让她夸赞别人实在难得,也懒得反驳他。他发的声音不是低沉的那种,反而有种明朗的感觉,让人直觉得舒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他随便说句话你都会觉得那就是天籁之音。就算是他偶尔发发脾气,他忍不住的小幼稚,他有时候使坏欺负你,也会忍不住觉得满足。
那不羁的英姿少年被她惊为天人。
他是最温暖的阳光,他会过分炽热而耀眼,他的放荡不羁有时候也会伤到她,然而当阳光不再,全世界都凝结成霜冻。
而现在,她觉得越来越冷,这个凉爽的初秋,为何让她感到这般寒冷,从头冷到脚,还有无边无际的恐惧、黑暗向她伸手而来。那是黑洞,她无法控制自己,那股黑暗的旋风要席卷着她掉进无止境的黑暗中去。
手脚冰冷的她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抖,她有很不好的预感,林骁宇一定不是只仅仅昏厥而已,那种恐惧感就像是洪水一浪一浪地打过来,淹没了他和她。
“我看你脸色不好,喝点热的,暖暖胃。”宁翌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握起她的手,将一杯微烫的奶茶放入她手中,“我已经去交过押金了。别太担心,你朋友会没事的。”
“谢谢。”她的喉咙像是卡了一块棉花一样难受,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樊帆搂住她的肩,轻声说:“快点把奶茶喝了吧,你的手这样冰,喝了就会暖一点了。”
“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宁翌曦就这样陪她静静的坐着,三个人也不再说话,直到急救室门上的灯灭了,门被打开。
江衡乐猛地站起来,直奔过去。
“医生,我朋友他有没有怎么样,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她狠狠地咬住下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抖。
“小姑娘,情况不是很乐观啊。病情只是暂时稳定住了,但……”两鬓斑白的老医生口气凝重;“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他患的是血癌?”
“血……血癌?”江衡乐喃喃地重复这两个字,仿佛听不懂一般,“血癌……”
“像他这样的慢性白血病,想必已经有过几次昏迷了,早就应该送进医院治疗了,你们平时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起,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一直不知道他身体不好……都是我不好,他生病了也不知道,还跟他吵架。”江衡乐这时才如梦初醒,“医生,他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一定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这种病光听着名字就太可怕了!
“你别太难过,张医师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有他为你朋友治疗,一定可以早日康复的。”宁翌曦一手按在江衡乐的肩上。
“是啊乐乐,你还要照顾他呢,要打起精神来啊!”樊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他从小到大连感冒都甚少的,怎么就突然这样子了,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林骁宇从手术室里出来,江衡乐扑过去,仿佛变了一个人,只知道说:“林骁宇你不会有事的,你不可以生病……”细碎的声音犹若耳语。
她这幅样子,宁翌曦只能给她鼓励:“你不要着急,白血病现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疾病了,治愈案例也很多,找到配对的骨髓,换掉造血干细胞,恢复造血功能就可以恢复了。”
林骁宇被护士推走,她抬头忽然问道:“那要是找不到配对的骨髓怎么办?”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不,不会,一定可以找到的。师兄,能不能现在就去找骨髓?你是将来要当医生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认识那么多医学界的教授专家,师兄你一定要救救骁宇……”
“乐乐你冷静点,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先联系骁宇的父母,他们是直系亲属,骨髓配对的可能更大,等他们过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你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相信骁宇,也要相信我,好不好?”宁翌曦握着江衡乐的双肩,对她说。此刻的她是没有理智的,他只好连哄带骗的稳定她的情绪。
她就那样怔怔的点头,宁师兄让她相信他,她就相信他,因为除了相信,她真的别无选择了。
宁翌曦没想到看到整个人仿佛都被挖空了的江衡乐,自己的心也会变得难受起来,也许是医者之心,就会不自觉地不忍。
林骁宇的父母很快就从S市赶过来了,同来的还有江衡乐的父母。江衡乐看见刘敏爱就忍不住扑进她怀里痛哭起来。
刘敏爱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傻孩子,骁宇会好起来的,你有什么好哭的,嗯?”
她这时才发现祝阿姨的眼圈红红,眼中布满腥红的血丝。林伯伯也是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两个人仿佛忽然间老了十岁。
“阿姨……”江衡乐想说些什么安慰祝阿姨,可是话到嘴边却咽哽得什么都吐不出来。反倒是祝阿姨安慰起她来。
“我们先去看看他吧。”林伯伯说。
傍晚时分,一排大雁拍打翅膀着飞过晚霞染红了西面的天空,飞过似血的残阳,初秋的季节,大雁已经要准备南飞了。
这一年很快就要走到尽头。
加护病房里,白得一层不染。点滴瓶悬挂在墙上,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滑落,输着液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她想那一定很疼吧?看他双眼紧紧闭着,俊容消瘦,嘴唇干裂的起皮,脸色苍白得近乎雪白的床单,此刻的他异常宁静,那是一种接近天堂般的安静。
江衡乐觉得身体左上角的地方像是伤了一块,连呼吸起来都是痛的,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硬生生地忍住不让它落下,她不能这样哭,太晦气了,她不能哭。
这个给了她年少青春最懵懂最美好的初恋的人,仿佛忽然间消瘦成这样了,而她除了等待能够配对的骨髓的出现别无选择,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忍受这世间最残忍的煎熬。
她又想起闷热的夏夜,他在家旁边的公园对她说分手,理由是他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上别人了,那时候的江衡乐觉得全世界所以人都可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可林骁宇一定会是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