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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军师的意思是想帮我们兵不刃血拿下聊盟,避免无谓伤亡。”无双公子开口为他解围。
戚军师一躬到底:“知我者非公子莫属。”
无双公子轻摇折扇:“戚军师长年居于聊盟,自是对聊盟地势民情了若指掌,若有戚军师相助相信胜利指日可待。”
寰宇帝目光复杂:“可是这样一来,戚军师叛主求荣不念旧情的骂名是坐定了。”
闻言,戚无忧眼睛飘起一抹感激,原本有些踟蹰的神情被他的这一个笑容一洗而空。
“有陛下一句话,无忧死而无憾了。”
一往无际的刀枪丛林。轻步兵、重甲步兵、盾兵、弓兵、轻骑兵、重骑兵……八方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气势恢宏的皇城大门。
此去征战的将士,都是从八方城一路跟随寰宇帝至今的老兵,也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尸山血海一路闯来,身上自然有种纯粹由敌人的鲜血与生命淬炼出来的无形煞气。
如此近距离目睹这般刀枪大阵,皇城百姓感受到八方军将士那种钢铁刀锋般的冷冽坚硬气势,不觉口干舌躁。
忽听咚的一声鼓响,在渐次寂静的城门口,这突然而来的战鼓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咚咚,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身后一声激昂的号角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红衣人正驱马狂奔而来。
此人腰悬湛碧长剑,发束紫金冠,胯下黑驹忽然一声长嘶,那人仰首放声长笑!
笑声响彻寰宇,大有睥睨天下的意思!端得是意气飞扬,豪情万丈。
背临初升的朝阳,金色的柔光为那飞扬的发丝镀上一层耀眼金辉,而弛马带起的狂风则卷动衣衫烈烈腾起。
此人劲健豪放,确为男儿中的男儿,而他马上放声长笑的神情,又使他多了几分狂放不羁的飘洒!
虽然只是远远看到一个背影,众人已觉此人风采不可逼视,
“倾宇!”寰宇帝心血激荡,难以自制转向身旁马车中端静跌坐的白衣公子,“方君乾终于明白——其实我并不是向往那至尊之位,与这孤高寂冷的皇位相比,方君乾更喜欢争霸的过程!”
五国并立,群雄逐鹿。天下风云出我手,宏图霸业谈笑中!
这乱世英雄!
闻言无双公子眼波轻轻流转,收起折扇摇头轻笑:真是个闲不下来的家伙。
“放心去吧,皇城自有肖某替你镇守。”
寰宇帝压低声音,委屈抱怨:“此去生死未卜,倾宇就不会对我说些要好好保重之类的离别赠语吗?”
肖倾宇淡淡道:“肖某已将八十四云骑借与你了,有他们保护还能出什么事?”
果见那八十四个骑士跨马挽弓,拥立在一面朔风之中烈烈摆动的大倾王旗下,愈发显得骁勇无比。
听闻远方龙卷风将八方军大呼:“八方无敌!八方无敌!”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如浪潮卷来,响彻原野。
车马蹇蹇,缓缓而行。
他一直送他到皇城郊外。
肖倾宇语气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此去聊盟,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可惜肖倾宇不能随陛下出征了,不过有戚军师替陛下出谋划策,肖某倒也无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红衣男子在一片如血夕阳的背景下,对他温柔笑道:“倾宇,等我回来!”
肖倾宇悠悠点头。
两个绝世男子同时在心中许诺:此战过后,你我永不分离……
“我走了。”
最后一句。
拨转马头,那个红衣男子终是在他心中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背影,与烙印一样刻骨铭心。
静静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谁都没有料到,再次相见已然生死无话。
红衣宽袍的方君乾挂着邪魅的笑容:“倾宇从未说过自己的生辰呢。不厚道呀,在我面前连生日都要掩瞒。”
自己不语,任由他东拉西扯。
红衣男子不依不饶,像个孩子般晃动着自己衣袖:“说嘛说嘛,说给我听嘛。那时也好为倾宇好好庆祝一番呀!”
“肖某的生日便是母后的忌日,有什么好庆祝的。”淡淡的声音,就像月光一样,那么静谧,却有一种凄凉,有种孤独在其中。
红衣男子安静下来。
“怪不得倾宇从来不提自己生辰。”
神容一转,便笑道:“索性倾宇换个生日吧!”
生日还能换?无双公子啼笑皆非。
轻捻自己鬓角长长的垂髫,白衣公子眼含笑意:“那依你看,肖某生日定在哪天比较好?”
男子踱着步,火红长袍在自己面前扬如鹰翼。忽然回头,邪气一笑:“倾宇的生辰肯定比我小。”
虽见不惯他笃定得意的神情,不过自己也不屑于否认事实:“不错。”
“八月初十如何?”
白衣公子身体微微一颤。
“不是传闻当年八月初十原本凋尽的桃花一夜盛开倾国倾城吗?方君乾觉得那天作为倾宇生辰最好不过了!”
一丝难以言表的神情滑过他那绝世的容颜,他怔怔看着他。
他怎会猜到……
红衣男子笑颜和煦:“倾宇,你觉得如何?”
桃花在风中如梦碎离。
落英飘零自成空,春风不语为谁痴。
肖倾宇猛地卧起!
梦,总是在最幸福时,戛然而止……
虚无缥缈的幻影。
光怪陆离的梦境。
牵强地勾出一丝微笑,肖倾宇捂首自嘲:“怎的想起这些事来了……”
最近梦魇渐多,卜出来的卦象也混沌不清。
这天下,有多少人敬他爱他,自然也有多少人憎他恨他。
是福?是祸?
帘外雨阑珊,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玲珑的太湖石假山。
不知他在远方可好……
“破阵!”随着一声龙泉吟响,寰宇帝手中碧落剑直指敌阵!
战鼓轰雷,万马嘶啸!
如血夕阳中,铠甲染血的骑兵如一道利箭般向着敌军三万军阵狂飚直前。
狂风刮过面颊,刮过火热的胸膛……
朔风激昂,卷起那面战旗烈烈飞扬!
杀伐之音震天动地。铁骑所过之处,如画河山尽化为修罗血域。
夕阳的金光背投在方君乾的铠甲上,恍若战神降世,耀目得使人不敢逼视。
胸中血液沸腾。这发自内心的呜呼声是如此巨大,以至在瞬时间压过那巨响的战鼓!
乱世建不朽之功勋,盛年开万世之太平。
好男儿,当如是!
“拜见公主。”婢女似是无意撞见庭院中的莼阳公主,慌忙跪倒。
毅飞莼今夜似乎有点魂不守舍,打量了那婢女几眼,那婢女年方二八(十六岁),容貌清秀有中上之姿,不过似乎自己从未见过,面生得很。
“平身吧。”
“更深露寒,公主小心着凉。”小婢靠上前,将凫羽披风披上毅飞莼肩膀。
异国他乡竟得如此关怀,虽对方只是一小婢,但毅飞莼还是不由心生感动。
谁知自己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声音:“无双公子耳目众多,小婢不能久留。昨夜小婢将国主旨意转达给了公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毅飞莼霎时如坠冰窖。
“是你趁夜将信放于本宫床头的?”
婢女谦卑道:“小婢该死,公主恕罪”
毅飞莼倒吸一口冷气,随即自嘲:“本宫哪敢降罪与你。”
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信放上自己床头,那自然也能躲开守卫盘查,无声无息取自己首级。
这怕是自己大哥的授意,要敲山震虎。
“自公主远嫁他国后,国主甚为挂念,无时无刻不在想让公主摆脱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此次暗杀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公主是我聊盟皇族,自会予小婢援手……”
“不。”
婢女倏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匕首:“公主说什么?”
“本宫说,不。”
“公主你别忘了,你是聊盟人。”
“现在你们记起我是聊盟皇族了?那当初皇兄下旨令莼阳和亲时,他怎么没想到毅飞莼不单是聊盟皇族还是他的亲生妹妹!!”
枯黄的秋叶随风摇曳,在这深秋时分,毅飞莼一身单薄衣衫飘然而立后园,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毅飞莼即已嫁给了方君乾,拜过了方家祖宗灵位,那么毅飞莼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婢女的声音却冷酷的比忘川水还要森寒:“公主要背弃聊盟?”
“是聊盟先背弃了我!”
久久静默。
婢女忽的嫣然一笑:“小婢话已带到,至于公主怎样决定是公主自己的事,小婢无权过问。”
毅飞莼转过身。
看似挺拔傲立的脊背,其实早已微微颤抖。
“要不要帮我们,还请公主三思。”
毅飞莼挺着微微僵硬的脊背,走出庭院。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这么做。”
“他活着,方君乾永远不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如果他死了,公主起码还有期望。”
背对着她,莼阳眼睛里涌出了抑制不住的潮水,时时刻刻都要伺机夺眶而出!
然而,头也不回得消失在婢女视线中……
“公子,聊盟内线传来的密报,聊盟许多工匠无缘无故失踪了,其中包括监造‘火凰’的聊盟第一工匠金大柱。工匠们的失踪在聊盟民间引起巨大恐慌,不过奇怪的是,此事被官府压制下来了。”
无双公子微微颦眉。
他颦眉的样子很俏,也很冷。带着令人心疼的脆弱,仿佛颦到了别人的心里去。
“看来火凰完工了……可有确切消息回报共有几架火凰吗?”
“听说只完成四架。”
张尽崖好奇道:“公子,那些聊盟工匠为何会失踪?”
无双公子一合折扇,垂落的长睫浓密也如扇子,遮掩去不忿与杀气:“是被灭了口。”
张小朋友吓一跳:“灭,灭口!?”
无双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依旧淡淡的表情。
“将制造‘火凰’的工匠早早灭口,是为了怕铸造之法泄露。而今全天下虽只有四架火凰,却也够八方军头痛了。”
战场之上,火凰绝对可以发挥出巨大威力!
“而且火凰虽然射程远威力大,但无法调整投射距离,且换弹药十分不便,往往第一轮投射后便会被对方知晓武器所在之处。”
“不过此物体积庞大,要是搬运起来显然困难重重。也幸亏如此,才可以让我们早做防范。”
张尽崖撇撇嘴:“看来那个什么‘火凰’也没什么了不起!”
精美的折扇敲上张尽崖的脑袋:“切不可掉以轻心!聊盟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造的武器毕竟利大于弊,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拂袖转身,眉间朱砂清逸出尘:“韩词,立刻飞鸽传书让陛下小心行军,勿中敌人圈套。”
“是!”
等黑影凭空消失后,张尽崖立刻拉住公子的衣袖:“公子,快过重阳了,今年重阳佳节我也要去~~~”
“去那儿?”
“泼墨倾城阁呀!”
无双公子淡然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破张小朋友满满期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