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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说,他的眼神淡了下来,不再笑眯眯的。搂着我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发,什么也没有说。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一用力,差点去了半条命,他看我倔强的样子,也没有再勉强。取出了
食物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慢慢的吃着,他坐在我的对面,手托着腮帮子,安静的望着我。
“你怎么不吃?”我问,1能源换来的,不吃真的叫个可惜。
“尝过了,什么味道也没有。你就吃这个?吃一辈子是不是味蕾都会蜕化了。”
“当你想活下去的时候,也许就不会在意这个了。”我回答:“你还是赶紧回去,别留这里了,让我一人清静清静。怎么来怎么去,少很多的牵挂。”
“你还想着我哥?”他突然问:“我长得像他,所以你想赶我走。”也许他说的是,也许他说的不是,事到如今,居然我一点都没有想他了。
于是,我摇了摇头。
“他快结婚了。”泽说。
此时,我居然能够笑着反问:“结婚?”而我条件反映的反问句,居然不是在惊讶他的结婚,而是在惊讶他能够结婚。
泽点了点头。
“真好。”我回答。
“真好?”泽反问我。
“是啊,能够结婚真好,听说以前,两个人能够相爱,能够走到一起,能有一种行为叫做结婚,结婚后两个人能够生活在一起,听说会有自己的孩子, 而不是通过DNA技术。听说可以自己教育自己的孩子,教他们学知识学人生,而不是像我们一样批处理一样输入同样的记忆……”一连串说了很多的话,很累,但我却特别的想说,仿佛说出了这些心里的话,心情会好很多。我常常以为自己没有梦想,原来,梦想依旧藏在心里在,只是没有人能够聆听。
“你有梦想么?”泽突然问我:“若是有下辈子,七七想什么样子的生活?”
“有个能够在阳光下的小屋吧,有那么一块点点大的土地,每天幸福的看着土地孕育出生命。”我说:“那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说完我摇了摇头,看着泽认真听着我说话的样子:“应该实现不了的,进了能源炉就什么都没有,不是么?而且诺亚方舟外什么都没有了,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以前的东西,永远是回不来了。”
“也许你的梦想可以实现的。”他看着我幽幽的说。
我笑了笑:“谢谢你,在我临死前听我唠叨了这么多,能有一个人在我离开前听我聊了这么多以前从来不敢说的梦想,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真的。”
他看着我,眼睛里突然有了泪花。
我承认,我比他坚强,这个环境,能活到我这把年纪的人,已经不是人了,是修成正果的神了,绝情绝爱。
“把我的祝福带给铎。”我说:“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能帮我实现么?”
他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哥的新娘是谁?”
“反正不是我。”我笑了笑,回答。
“你还是这般洒脱,记得那一年,第一次见到你也这样,无论怎样环境里的你依旧这样,像一束阳光。”
“当你在夸我了。”我知道,没我这般性子的人,早就已经成了能源,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循环中了。
“你见过阳光?”我突然想起来,于是问他。
他摇了摇头。
“没见过的东西,好意思拿来赞美人。”我笑着说。
他一听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泽一直陪着我,无论我怎么赶他走,难得我耐着性子说了好几年没说过这么久的话,他总是装着没听到,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我聊有的没的,只有S级记忆的我没有太多关于以前时代的知识,泽这方面知识要 (炫)丰(书)富(网) 的多,他开始跟我聊起金色时代的很多东西,他的语言很美,每一个细节都讲的很仔细,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有时候,我一听就是好几个小时,仿佛从他的语言中,我能够体会到一望无际草原上,蔚蓝色的海水……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了,真的。
他说…。我能看到它们,一定会的…我当是一场梦,以前的梦没有颜色,如今终于明白,原来是没有他帮我着色。
日子过得很快,终于到了快要说再见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我已经说不话出来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我望着泽的眼睛,在他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我在努力的寻着心里那个他的影子,一样是那长长的睫毛,一样是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眸,一样深情的望着我,一样隐藏不了的离别时的悲伤,仿佛十年前的分离又重新的上演,而这一次一定是永别了。
“我爱你。”他握着我的手:“一直一直,很爱,很爱。”
他在向我深情的表白,他真的很会选择时机,因为这时的我连说NO的机会都没有。面对泽的一番深情表白后,我终于明白,在我心里住进的那个人有多少的位置,临到生命最后一刻,听到了人的表白,我居然不是挂着幸福微笑因为至少有人这么爱着我,在意着我,乐意陪着我走完人生最后一刻。可是,我却想着他。原来,这就是爱,自私的或者说是无私的,开心的或者说是悲伤的,我就在这一个矛盾中,如此不可自拔的默默爱着他。
“我会救你,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泽丢开了我的手,冲出了门。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终于,可以安静的离开了,他一定过的很好,挽着美丽的新娘,听说,以前的婚礼,新娘可以捧着一种叫玫瑰的鲜花,接受人们的祝福,那该有多么美?记忆里有一句成语叫做白头到老,他们一定能够实现,一定能够……
记忆越来越模糊,眼前开始有阴影在晃动,也许是有人来了,将我搬到能源炉,我闭上了眼睛。
“殿下,我们尽力了,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部的衰竭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原来我还没有离开。
睁开沉重的眼帘,我终于看到了身边的人。
消瘦挺拔的身影,默默的站在床边。因为戴着的氧气面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我的直觉说,我知道,一定是他。
我伸了手,他握着了我的手,他的手我的手居然一样冰凉。
他慢慢的摘下了面罩,苍白的面容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泽到底是把铎叫了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从婚礼上把铎“拐”了来的。我破坏了一场美丽的婚礼,破坏了一个白头到老的童话,更破坏了我身边唯一一个亲人的幸福。
25
25、反四 。。。
反四
那时候,我才十五,能分配到的房间小的可怜,自己躺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隙,房间外的空气,夜里为了节省能源都会降到很低。我把他们两个侧着身放在床上后,唯一能够容纳自己的位置就是蹲在角落,那时候的身体很好,这么一蹲就是一晚上,细细的听着两人呼吸声音由急促慢慢的变的平稳,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么别扭蹲一夜,倒是挺值得的。
铎先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的我,敌意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再看到了旁边睡着的泽。他摇了很久,泽没有醒,他才想起了问我:“我弟弟怎么了?”
“你们两个都因为缺氧。昏迷在路上。”我回答:“他是你的弟弟?”我疑惑的问,在贫民层里,早就没有这些所谓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亲戚关系,这时候的DNA技术已经很发达了,为了不浪费不必要的能源制造出劣质品,人们已经学会用最优良的DNA进行组合,制造出越来越能够适应恶劣环境的下一代了。而唯一的代价,我们再没有所谓的亲人,更不用谈所谓的亲情。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叫王铎,他是我弟弟王泽。你救了我们?”
“我叫七七。”我回答:“你们住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你们的名字很奇怪,我无法根据你们的名字找到位置。”
“名字奇怪?”他看着我:“我不觉得哪里奇怪了,反而你的名字才奇怪了,七七,小名么?”
我指了指大门上,一串的阿拉伯数字:“最后两个数字是77,所以我就叫七七了。”
“哦。”他点了点头,感叹了一番:“原来你们都没有名字啊。七七,我弟弟什么时候会醒?”
我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不过他的呼吸频率已经正常了,快了吧。”
“你救了我们,想要什么?”他突然问。
“听说,以前救了人,人为了答谢会带着礼物,请恩人大吃一顿,比如一大束的鲜花?你有没有?”
他呆呆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几层的水果奶油蛋糕?”
他继续呆呆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一整只油汪汪的烤鸭?”
他已经不发呆,不摇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再来一瓶红酒。”我得意笑了笑。
“这个或许有。”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回去找找。”
我一听笑了,我说的东西都是记忆里,金色时代的东西,这个东西早就随着历史的车轮,掩埋在黄沙之下,明明用不可能的东西来笑话他,他却一本正经思考我每一个问题,于是我装着很恼的样子继续逗他说:“什么东西也没有,也敢问人‘想要什么’。”
我一说完,他脸居然红了,用一副明显不是装出来而是很自责的严肃表情低着头,想着。
许久,我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对他说:“行了,我也是一时间头脑发热救了你们俩,救已经救了,没反悔的余地了,也没有想过有什么报酬,再说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能够值得期待的报酬。”
他突然抬头:“我相信我只能够满足你提出的其中一个,可以么?”他还在征求我的意见,用一种严肃到每年贫民层跟上面针对能源指标谈判会上的口气。
“行了吧。”我笑了笑:“你这人真无趣的很,真不到你是怎样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若是什么事情都像你这么般去认真思考,贫民层里能够活下几个人?这日子,开心一天是赚一天,不是么?”我扭头看着他。
他望着我,表情突然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半宿,尴尬的冲着我笑了笑。
他带来的仪器和药物,似乎让我的身体好了一些,也或许是记忆里一个词语说的,叫回光返照。
“铎。”几个小时后,我终于可以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
一个低低的声音,居然让他浑身的颤动。他戴着氧气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来回摸着我的秀发。
他也许想抱我吧,可是我现在是一个已经碎成玻璃花的瓷器。一碰就会碎。
“七七,知道么?这个世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