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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坐在床边,头凑到我的面前,让我闻到他淡淡的发香。
“那你得养好身体了。”泽回答。他的话,一下给了我的希望。可不到一秒钟,他就把我这个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的一个火苗都不剩:“过几天是他的葬礼,身体好了,我带你去见他的最后一面。”
你们,为何,对我都如此残忍。
“干嘛,流泪?”泽看着我:“小傻瓜,这是件高兴的事情,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以前泽就喜欢跟我说些没正经的,他一直就是这样一种态度,以前我常常分不清楚他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所以到后来,我头脑里形成了一种思维方式,凡是铎说的都是真的,凡是泽说的都是假的。可今天,他说这话的语气表情怎么看都不像以前那种不正经的样子。而且哪里会有这么劝人的,一起去天堂?记忆里好像早在金色时代的就大家就已经唯物主义了。
“好好休息。饿了吧?”他看着我。
“泽……?”我叫住了他:“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
他回头又坐回我的床边:“等你身体好了自然就知道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我的身体。”我喘了一口气:“我自己知道。”
“放心,你一定会有一个好身体的。”他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我的额头,起身离开了。
泽走后,我慢慢挣扎着,起了身。
我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很大的一个房间,应该有几百个平方,我开始思量若是这个空间放在贫民层该有多好,那至少好些人住的地方都可以大一两个平方。只是偌大的空间,东西非常的简单,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无论墙、还是桌子都是雪白色的,一眼看去,仿佛都融在一起雪白的一片。
只有一件东西,与它们格格不入,我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它,它静静的放在桌上,很像我记忆里描述的叫酒瓶的东西。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想去看它,也许它是铎唯一留下的东西吧。
一起身,我就掉在了床边,还没挣扎的挪动一步,泽就进来了。抱起了我:“七七,不是说要养好身体么?不然怎么去见铎?”我倒是想早点见铎,只是不想看一具冰凉的尸体,希望自己唯心点,早点在天堂见到他。
我躺着泽的怀里,指了指桌上的酒瓶。
泽回头看了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抱着我走到了桌边。
我接过了泽递给我的酒瓶,原来是红酒,已经剩下小半瓶,瓶上的标签已经磨损的看不见任何的文字,这瓶红酒应该是金色时代的产物吧,距离现在已经遥远的记不清年代了。
“这可能是,诺亚舟里唯一一瓶红酒了。”泽慢慢的说:“它的价值,应该比一个能量球还要昂贵。说不定是无价的。那年泽把他从父亲手里要来时,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几个财团都想花大价钱从铎这里买,他一直不肯,一直说,他答应过,送给一个人。”
我低头仔细的看着酒瓶,光滑的酒瓶上,耀眼的光芒下,居然能够看到我自己的容颜,苍白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傻瓜,又哭了。”泽替我擦干了眼泪:“你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会让你身体更糟糕么?这里是诺亚舟里,最好的生态环境了,所以铎走的时候才央求父亲让你进来养身体,你再这样,真的是再好条件也救不了你了。知道么?”
我抬头看了泽,他一脸心疼的样子,也许是自己觉得说话太重了,他赶紧柔了下来:“铎把酒放这里,应该是留给你的吧。放心,也许不久后,你一定可以喝到比这个美上千倍的酒。“
于是我把酒瓶抱在了怀里。
“铎一直舍不得喝这个酒,不知道为什么走的那天却舍得把它开了,一个人独酌,喝了很久,我问他,为什么想到了喝酒。他回答我,因为想一个人,金色时代里的人失去心爱的人时,都喜欢喝酒,所以他想试下。后来我问他,结果怎样,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
27
27、反六 。。。
反六
“味道怎样?”
我一抬头,就迎上了泽热切的眼神,于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据说这种味道叫鱼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泽说。好多年前,这种叫鱼的东西就已经消失了,如今的这种味道只是人们根据记忆制造出来的味道,估计跟原来的味道已经大相径庭了。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食物就是生存的能量,就像在给汽车加油。味蕾早就已经分别不出区别。看着,泽一番想让我开心的样子,我似乎找不到回答他的语言。
“不喜欢么?”泽继续问我:“我再去换一种还有很多其他味道的。”
我摇了摇头,慢慢的说:“我的味蕾还不能好到,你给我一杯汽油,品尝后,我会告诉你,嗯…。。是97号的。”我努力说完了一长句话,这是我能够想到最开心的一句回答。
可我刚一说完,泽就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傻…瓜…”
许久,他松开了我,问:“你恨我们么?”
我摇了摇头,回答:“想恨,可惜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好的理由。”下一句,我没有说——所以,我只好,学会,在心里恨自己。
“再吃点,养好了身体,一切会好的。”泽拿起手里的盘子,递给了我。
“我觉得,我在浪费资源。”我回答:“也许你们应该让我安静的走了。把更多的机会给其他人。”
“其他人也包括那个叫小六的么?”他一怒,抬头看着我。
“小六啊。”我重复了一句,好久没有见到她了,那天从铎的口中,我已经知道他是铎的新娘了,此刻我的心中一想到小六,突然间多了一种愧疚,于是我答了一句:“我对不起她。”
“那,你就亲口跟她说对不起好了?”泽说:“告诉她你这个做姐姐的,给了她什么。然后再让她慢慢告诉你,她又给了你什么?”
“有些东西,哪里用得失来算,不是么?”
他一定,若有所思,想了很久,突然抬头看着我:“还记得十二年么,我和铎一起下了贫民层。知道我们来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
“你也许觉得奇怪,在DNA技术这么发达的诺亚舟里,也会出现我们两个兄弟对么?”他坐在了我的旁边,把我揽入了怀里。我正想挣脱,却听见了他的声音:“七七,别把这个最后的机会剥夺了好不好,头奖给了我哥,至少给我个安慰吧。”
我抬头看到时,他正在笑,笑的很难看。
“我母亲,是出身在贫民层,她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我和铎都曾经问过父亲,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后来,我的母亲怀孕,父亲说她是偷偷怀上的,你知道的诺亚舟的环境,这里没人愿意生孩子,几乎是致命的。父亲说,母亲脾气很倔,一直坚持要把孩子生下了。”
“结果呢?”我问。
“生铎的时候,母亲去世了。”泽回答:“母亲去世那一晚,父亲很生气,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后来,父亲走了出来,亲自主持了母亲的葬礼,并且保留了母亲的DNA,后来就有了我。DNA技术的产物,父亲和母亲最优良的遗传数据组合。而铎作为自然分娩下的产物,身体却一直非常糟糕。”
“哦。”我点了点头。
“听哥说,母亲去世那一夜,父亲守在身边,父亲问母亲,为什么这么傻,母亲回答,因为爱。后来父亲把这个告诉了哥。哥就一直到处的寻找爱是什么,直到来了贫民层,认识了你。”
我低头,不语。
泽手指绕了绕我的秀发,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爱是不计较得失的对么?你是告诉铎的,也顺便告诉了我。”
泽终于醒了,睁开了眼睛。
铎兴奋跑来我工作的地方告诉我。当时我正在机器上,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这么跑过来。在贫民层没人愿意这么跑,要白白浪费不知道多少的能源。所以我一猜就知道是铎。
“我弟醒了。”他告诉我。
“好啊。”我回答,我停不下来手里的工作,在诺亚舟贫民层里50%的能源来源于生物能源,说白了就是需要我们借助机械,转化成能源,才能维持整个贫民层的生存环境,每天十个小时,我们几乎在机器上度过。每一个能源产生都精确的计算后,直接决定到我每天的食物供给,他们来了后,每天我都要付出的更多。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就回来。泽应该需要补充营养吧,回家喂他一点食物。”我说。
“好啊。”他回答:“那你早点回来。”
正说着,A九过来了。在这里,尾数比我们少一位的前面都会加一个A字,在等级制度严格的诺亚舟里,少一位数字代表高一个等级。
“他是?”A九问我。
“其他区的朋友,过我这里来玩的。”我回答。
“第一次听说贫民层里,还有人有玩的时间。”A九瞄了我一眼,我这个人编个理由都漏洞百出。
“你叫什么?”A九问。
我在A九身后,手指不停变化比划着数字。
铎明白了意思,看我的手指,报出了一串的阿拉伯数字。
“是不是这个区的。”A九点了点头:“我回去查下到底哪个区的,这年头,人都越来越不愿意走动了,我都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其他区的人了。”他从头到脚看了泽一眼,撇了撇嘴,嘟哝了几句:“其他区的素质果然比我们要差很多。”他指的身体素质,在诺亚舟里没有人讲心里素质,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本事。
A九走后,泽安静的站在我的旁边。
“你怎么不回去?”我转头问他。
“我等你。”他回答。
剩下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看着我。
直到,接替我的人来了后。
“走吧,铎。”我下了机器,拉着铎。
“七七,这么高的能源数。”接替我的人看了下机器上显示的读书,非常难得的对我说:“不用这么卖命吧。虽然你才十五岁,身体最好的时候,也要懂得,为将来储备啊。身体被掏空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挨的?”
我笑了一笑。拉着铎走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的拼命,我不是一直都很世俗么,一直严格执行着所有前辈们的经验,不要随意的改变自己的情绪,不要怒不要急,不要奔跑更不要跳跃,每天只完成满足自己身体最低需求食物的能源,把短暂人生规划到最经济就是我的目标,这样为的就是能够多活一年哪怕一天。
可是,从认识他们第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偏离了轨道,我把自己一直保存的药给了他们,现在又为了他们,卖命的工作。
我,迷惑了。
路上,铎突然拉着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冰。
“别浪费了能源,让你热热。”于是,我双手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刚从